《黄金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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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的秘密-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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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们都不是理想的人。只是环境太浪漫而已。” 
  “这个男人有太太。” 
  “是的。” 
  “分居?” 
  “没有,他后来告诉我他是在婚假中,但太太自己一个人在旅行。” 
  “她在哪里旅行?” 
  “我也曾怀疑过这个问题。她是一家在中国也有投资的大油厂职员。因为上海的公司要结束,所以她去结帐。” 
  “为什么怀疑?” 
  “那大老板也去上海。他们在一条船上,她对他很好。” 
  “之后呢?” 
  她说:“老实说、唐诺,对这个人我有一些地方,绝对绝对的不喜欢他。但又有些地方,他很能吸引我。他觉得船上好玩,他是自得其乐的人。” 
  “你回来,那个时候你还不知道他有太太了。” 
  “是的。” 
  “他告诉你他是单身吗?” 
  “有,绝对的。” 
  “之后呢?” 
  “之后他给我写信。” 
  “你回信了。” 
  “没有,之后我发现他结婚了。” 
  “他什么名字?” 
  “我马上会说到。” 
  “为什么不现在讲。” 
  “不行,先要让你知道全貌。” 
  “是不是金见田?” 
  “喔,老天!”她说:“当然不是。” 
  “好吧。” 
  “我不回他的信,因为我知道他结婚了。不过,我喜欢收到那种信。这些是情书——我告诉过你——不过它们使我缅怀那次南海之游。有些追忆是十分可爱的……有一天很晚了我们航进大溪地。那要实地见到,你才会了解——土著长头发美女围了一堆堆营火跳舞。在船上我们就可以看到岸上营火堆堆。渐近后,可以看到女人们跳舞的样子。我们已经听到鼓声,那种典型的,塔普——塔普——塔普。塔普,塔普,塔普。然后他们在营火上加上燃料。有人把水银灯照向码头。码头上也有一批土女,什么也没穿,只有草裙。光了脚在跳舞迎接我们。船越近,他们节奏越紧,跳得也越野、暗号一下,他们又隐入了岸上的营火堆里……他一再使我回忆这些——还有别的。他信写得好。我都留着,每次无聊时会拿出来念一下,真是栩栩如生。” 
  我说:“听起来,说不定写成故事有杂志肯出稿费。但是我看不出你没有回信,为什么要付3万元。” 
  她说:“你先镇静一下,我马上要把惊人的告诉你了。” 
  我说:“你的意思是他不能把你怎么样,但是信本身使你怎么样了?你自己——?” 
  “不是,不是,别傻了。” 
  “我仍旧想不出来,有什么会影响到你这样自由的人,付出3万元来。” 
  “我告诉你,你就明白了。” 
  “好吧,告诉我吧。” 
  “那个人的名字,是——”她自动停下了。 
  我问:“他的名字和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冲口而出:“他的名字是廖汉通。” 
  “这样一个名字会有意外罗曼史,倒也奇怪,”我说。“你好像暗示他名字有什么奇埃巧会?他干什么的?一个——”突然,我想到了,真的有如被突然在脑袋上打了一拳。我在说到一半停了下来。我看向她眼睛,知道我没有错。“老天!”我说:“这个人谋杀了他太太。” 
  她点点头。 
  “审判了没有?” 
  “还没有。只是初审。他们相信他有罪。” 
  我抓住她肩头,把她转过来面向我,这样我可以向下看着她眼。“你和那男人没什么私情吧?” 
  她摇摇头。 
  “船上回来后,两个人会过面吗?” 
  “没有。” 
  “你从未给他写过信?” 
  “没有。” 
  “那些信现在怎样了?” 
  “那就是我买回来的东西。”她说。 
  “怎么会到金见田手上的?” 
  “地检处有一些侦探,认为对付这件案子,他们缺乏的是动机——使陪审团一看就产生偏见的东西。他们追查廖汉通过去的一切。他们查不出夏天有一段八星期时间他在做什么。侦探找不出他去哪里了。之后,在搜查他家对。他们发现一口木箱上有一个洋船的贴纸。他们追查,发现那是南海之游,于是他们找到了那一次出游的旅客名单。而—一访问。以下发生的就变成自然发展了。他们知道了廖汉通那一次旅行,只对我一个人发生兴趣。” 
  “其实,”我说:“假如你自己没有什么心虚,你也没有什么他们可以指责的——。只要他紧闭嘴巴不要乱讲。” 
  “但是你不知道。这件事正好给了地检处人员一直在找的借口。他们派人当我不在家时破门而人,翻艾翻西找到了那些信。你懂了吗?我可以对一大堆圣经发誓,因为我知道他是有太太的,所以既没有回信,也没有在回来后见过他一面。但是没有人会相信我的。” 
  “为什么你分了3步来买回这些信?” 
  她说。“一共有3 个侦换他们拿到了信,私下自己研究了一下。他们自公家所得薪水有很。假如他们把信件交给地方检察官,他们连加薪都不见得有份。我在他们心目中是一个有钱女人……当然他们为他们自己着想。他们找到金见田做中间人。我不知道金见田在里面可以弄到多少?但是安排好的是要我分3 个阶段,买回这些信来。” 
  我把手插在裤袋里,把腿伸直,把足踝架在一起,双目注视自己的脚趾,试着从她想不到的方向,去想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现在她开始开口了,她止不住了,她说:“你看得出来,这件事对像我这种女人会有什么影响。地方检察官发疯一样想把廖汉通定罪。首先,他们根本不知道到底这是件意外,她自己摔倒,撞到了头,或是廖汉通用什么敲打了她的头。即使地方检察官能征明廖汉通用东西打她,他的律师可能会提出那次南海之旅,于是会说廖是为感情发了疯。或是用任何其他方法,让陪审员发生偏见,觉得那女的死得活该。但是地检官可以完全避免掉这一切的麻烦,假如他一开始就把我拉过去,使大家相信廖汉通爱我爱得发疯,一心想把太太处理掉,如此他可以和我结婚.我又有钱,又不难看。他可以把我弄到证人席上去,然后把十字架钉在我身上。假如信在他手上。他可以把廖汉通一片片撕碎,使他根本不敢自己站上证人席上去替他自己辩护,而他不自己上证人席又等于默认,结果一样的坏。” 
  我不断在想,什么也不出声。 
  她说:“这些人弄到那些信后,他们认为汉通的律师会出钱买它下来的。但是,汉通没有钱。我想多半是那律师出的主意,叫他们转向金见田,从我这里弄钱出未的。” 
  “律师是哪一位?” 
  “韦来东律师。”她说:“凑巧的,他也是洛白公司的法律顾问。我真怕他会漏出些口风来,但是我想我们应该信任律师。他们都知道什么该讲,什么又不该讲的。” 
  “你能确信韦来东知道信的事吗?” 
  “金见田说他知道的,而我想当然,汉通一定会告诉他的。我在想,当一个人因为谋杀案被捕后,他自然会把一切告诉律师,从小事都会说出来的。” 
  我说:“是的,那是应该的。” 
  她说:“当然,韦律师绝不希望这些信会到地方检察官的手里去的。他自然希望被告会判无罪开释。这些信是本案的关键……从各方面看来,我知道韦来东是个很能干的律师。” 
  我站起来,开始在原地踱方步。突然,我转身说道:“昨晚他交给你那张信封,你没有打开来呀。” 
  她看问我,眼睛开始变宽,变大。“唐诺,这样说来,你是在那房间里罗?” 
  “这点你别管,你为什么没有打开那张信封来看一看?” 
  “因为我亲自见到金见田把信放进信封.把它封起来。那些其他的信,他也是如此处理的。他先给我看过,然后——” 
  “回家之后,你有没有打开来看一下?”我问。 
  “没有,我没有。发生了那么许多突发事件,我——” 
  “你把它烧?” 
  “还没有,我正打算如此做,然后你——” 
  “你怎么能知道,整个事件不是地检官设计好,让你来钻的一个圈套?”我问。 
  她注视我道:“怎么会呢?” 
  “地检官要利用这些信来证明被告的动机。廖汉通写给你的信里说了些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回他信。但是假如他能征明你肯出3 万元把这些信赎回来,那就比什么都有用了。” 
  “但是,唐话,你还不了解吗?他不可能有信呀!” 
  “你信封放在哪里?” 
  “一个安全所在。” 
  “去拿来。” 
  “是在一个安全所在,唐诺,现在去拿太危险——” 
  “去拿。” 
  她看了我一下,然后说:“也许你说得对。”她上楼,5 分钟之后,她带了一张封口了的信封回来。“我知道信在里面。我看着金见田放过去,然后封口的。他对其他信件也是如此处理的——他先给我看,而后当面对了起来——” 
  我没等他讲完。我伸过手去,把信封拿到,把它撕开。信封里有6 张信封。我把每张信封拿出来,张张打开,里面每一张都装入了整齐折叠好的信张——都是空白的—一上面都有印着头衔,那是金见田被谋杀那旅社的空白信纸。 
  我抬起眼光看向薄雅泰。假如法院宣判她要进圣昆丁的煤气室,她也不过是如此苍白了。 

 

 
第六节



  白莎坐在公司车里,等着送我去接受柔道训练。在她身旁座椅上,她有一张下午出版的报纸,她跳过结论对我说:“唐诺,这次你进不掉了。” 
  “逃不掉什么?” 
  “他们会捉住你的。” 
  “没有线索去捉谁?” 
  “那只是早晚的问题早晚会捉住的。老天!你为什么这样去做?” 
  “没有其他办法呀,是我要的那相邻房间,是我钻的一个洞,相连的门在那一边根本没有闩上,是输,是赢,都不是我自己可以决定的。” 
  “但是你为什么要进金见田的房里去?” 
  “为什么不去?我反正不会有机会了——假如被他们捉住。” 
  “唐诺,你一定是为了保护那个女人。” 
  我什么也没有说。 
  “唐诺,你一定得告诉我事实。老天,万一条子把你关了起来。当然,我要想办法救你出来,但是我不知道怎样开始呀。” 
  我说:“你不能一面开车,一面又讲话。你过来,我来开车。”我们换了位置。我说:“你听着。薄雅泰被人勒索。什么原因并不重要,勒索他的人是一个叫韦来东的律师。” 
  “不对,”她说:“她一定是去看金见田。一切形容都符合如生。” 
  “形容也许会符合,她也可能是去见金见田,但是、在勒索她的人是韦来东律师。” 
  “你怎么知道?” 
  “他想从一位他在辩护的人身上弄一点钱—一那个人犯的是刑事案子。” 
  “是谁?唐诺。” 
  “我忘了他的名字了。” 
  她用怒目看了我一眼。 
  “现在,”我继续说下去:“我们唯一的生机……替雅泰脱身,替我自己脱身——是对韦来东加大压力。韦来东根本是个诡计多端的贼律师。” 
  “所有律师都是的。” 
  “所有律师都诡计多端,但只有2%是贼律师。”。 
  “你想要对他加强压力我是同意,把绳子的一端交在我手里,我可以帮你忙。” 
  “韦律师,”我说:“专门在想办法打破战时临时投资条例。” 
  “那是无法打破的。以前也有人试过。” 
  “所有法律都有洞洞的。”我说:“不管什么条例。” 
  “好吧,你读过法律,我没有。” 
  我说:“投资条例是有漏洞的。韦律师的方法,是选择因为付不出税金而损失营业权的公司,使他们再度运作,但是变了一个完全不同的方式营业。为了达成这目的,他们首先要把停业的公司的股票全部买回来。并不是每家停业的公司都可以合乎他要求的。他要的公司是所有股票都出售了,而且没有债务团体的组成的。他设法把这些尚持有在人手的股票,不值钱地都收购回来。他重新开张这家公司。他的客户都是要私下买进卖出股票的,他收卖方每股10%,而后他警告他的客户这些股票都是私人转移,不是公开出售。” 
  “又如何?”她问。 
  “我们绝对捉不住他勒索的把柄。”我说:“他做得巧妙,不留尾巴,但是我们可以攻破他的地方是他老吃老做的股票工作。虽然他太聪明,不易攻破,但还有办法的。” 
  “这些你都是怎么发现的?”柯白莎问,一面注视着我。 
  “花你的开支费。”我告诉她。 
  这下把她的兴趣完全打消了。 
  “你和那个女孩混得怎样了?” 
  “还可以。” 
  “她能信任你吗?” 
  “大概吧。” 
  白莎满满一口气吐出,“那么公司可以保有这工作罗?” 
  “也许。” 
  “唐诺,你真可爱。” 
  我捉住这机会说:“我已经找过韦来东律师,希望他认为我是个可能的好客户。没有成功,他大精了。他每走一步都保护自己得好好的。看起未只有一件事可做。” 
  “是什么?” 
  “使自己变成他在进行中另外一个公司的不知情买客。” 
  “你怎么知道是韦律师在勒索呢?” 
  “只有他有可能,也是唯一解释。今天较早的时候,我还在想,这可能是地方检察官布好的一个圈套。但是,不是的,因为谋杀一发生,现在他们早该收缩圈子了。韦律师在代表一个被告。那是件要案。社会上大家非常注目。这正是他扬名立万的好时机。他当然可以只为名而工作。但是韦来东不是这种人。他看出有机会可以加压力于薄雅泰,由雅泰来出钱,他要名利两得,他做了。他已经拿到了2 万,在拿最后1万元的时候,出了纰漏。” 
  “唐诺,我要问你一件事,要你绝绝对对对我说真话。” 
  “什么?”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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