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明与春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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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明与春娇下-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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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

  陈志明握紧了她的手,力道紧得几乎就要弄痛她。但她没有抗议,也没有抽回手,仍看著那辆伤痕累累的悍马。

  “我很高兴你赶上了。”她说。

  “我也是。”他打开车门,让她上车。

  那熟悉的男性嗓音里,多了某种陌生的成分。她转过头去,却只来得及看见一丝阴影闪过那张粗犷的脸。

  陈志明关上车门,绕到另一边,开门上车,熟练的发动引擎。

  黑夜中的风雨,逐渐增强。

  车行之中,春娇差点再次睡著。她强撑起精神,却觉得眼皮沉重,几次闭上了眼,却又勉强睁开。直到停车时,她望向窗外,才发现车子并不是停在她家门口。

  黑色的悍马,停在他的宿舍外头。

  “这里不是我家。”她眨了眨眼睛。

  “已经很晚了。”陈志明说道,迳自下了车,走到她这边替她开门,黑眸直视著她。“我打了电话,和你妈说,风雨太大,你今晚会住在我这里。”

  她不悦的扬起眉,想要抗议,他却又说:“况且,你的脸都肿起来了,我相信,你不想让你爸妈看到你这么狼狈的样子。”

  她只能闭嘴。

  他说的没错,她不想肿著脸回家,让爸妈瞧见了,只会让他们担心。

  “再说,我们还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要找你麻烦,你今晚睡在我这里会比较安全。”他倾下身来,黑眸直视著她,还拿起她的包包,抱起她冒雨走进屋里。

  干燥的室内,让人感觉十分舒服,想不出拒绝理由的她于是不再反抗,看著他关上门,将湿冷的风雨阻挡在门外。

  陈志明抱著她,直走到床边才把她放下。然后,他走进浴室里,放了一缸热水,还替她准备了干净的T恤,让她替换又湿又脏的衣裳。

  虽然,这里没有芬芳的泡澡精油、没有昂贵的沐浴剂。但是,当她整个人坐进浴缸,泡在热烫的浴水里时,紧绷的神经蓦地松开了。

  泪水夺眶而出,连她自己都有些讶异。

  该死,她怎么会哭了?

  她应该没有这么脆弱的……

  坐在浴水中,春娇倔强的拭去泪,用力咬著唇,紧紧环抱著自己。但是,恐惧与惊慌像是终于溃堤的洪水,势不可挡的袭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然后,她听见浴室的门被打开的声音。

  陈志明走了进来,健壮的身躯上,不剩任何衣物。他踏进浴缸里,拥抱哭泣的她,热水哗啦啦的流出浴缸,水蒸气弥漫在浴室里。

  男性的薄唇吻去她的眼泪,亲吻她颤抖的红唇。他用的手和身体,还有温柔与热情,渐渐转移她的注意,直到她遗忘了恐惧以及不安。

  不知何时,他抱起她,回到了床上,温柔而热烈的跟她做爱。

  那一夜,窗外风雨交加,他们欢爱了一次又一次。直至最后,她终于筋疲力尽,与他交缠在一起,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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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她醒过来的时候,窗外风雨仍急。

  黑暗之中,她可以感觉到,他赤裸裸的胸膛温热而暖烫,紧紧贴著她。

  春娇抬起头,发现陈志明还醒著,那一双黑眸,像是黑曜石般,反射著一旁的浴室里透出来的微光。

  那一瞬间,难以言明的,她就是知道了。

  他并没有睡,始终维持著清醒,在她熟睡的时候,静静守护她。

  “我本来没这个打算。”他哑声开口,粗糙的大手,爱抚她柔滑如丝的裸背。“我只想让你好好休息。”

  换做是以往,她的反应,肯定是不以为然。

  但是,她却开始相信,陈志明说的其实是真话。

  他伪装得太好,连她都差点被蒙蔽。直到事件发生,从他的表情、他的眼神、他的行为中才陆续泄漏,那些恶作剧般的行径跟玩笑似的言谈,都是让人卸下心防的方式。他的真心,其实掩藏在层层笑意之中。

  “你请调下乡,是因为那桩绑架案吧?”

  春娇开口问道,主动提起。

  她曾经调查过,陈志明有著大好前程,要是留在北部,绝对可以平步青云。但是,就在去年年底,他在处理一件重大案件后,受伤入院,痊愈之后,他放弃升迁的机会,提出下乡的申谓。

  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要放弃光明的未来,即使连警政署长亲自慰留,他仍执意请调。

  无底的黑眸静静看著她,许久之后,他才应了一声。

  “嗯。”

  “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孩子,”他说。“他死了。”

  春娇错愕极了。

  她记得,各大新闻台都曾做过那桩绑架案的专题。“你不是平安的把他救回来了?”

  “我没有。”他翻过身来,看著黑暗的天花板。“我们花了三个月才找到他,那时,他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孩子的父母是大富豪,一救回来,就送他出国,但两个星期后,他就跳楼自杀了。”

  “但新闻——”

  “被压下来了。”他一动也不动,语气平静的说:“我受够了,所以才请调到乡下。”

  昏暗的屋子里,他的侧脸严酷刚硬得像石雕,平稳的语音没有丝毫的异状。但是,那紧绷的肌肉跟握著她的大手,泄漏了他内心里积压的痛楚。

  他把捍卫别人的安全当作是最重要的事。当他全力想保护的人没有因为他的努力而得救,对他来说,一定是个重大的打击。

  “如果你受够了,为什么不干脆辞掉这个工作?”她问。

  陈志明没有回答,只是闭上了双眼。

  蓦地,春娇明白了。这一个男人,永远也不可能辞掉这个工作,那是他的天职,他生来就是要当警察的。

  她应该要离这种男人远一点,因为他这一辈子,都会在发生危险的时候,第一个冲锋陷阵,第一个上阵杀敌,第一个挡在危险前面。

  唉,她真的真的真的,应该要离他远一点的。

  可惜,一切都来不及了。

  这个男人已经逮住了她。他用他的身体、用他的强势,用一种突袭似的温柔,跟那很讨人厌的微笑,牢牢逮住了她。

  她叹息著,伸出软软的小手,轻触他粗糙的下巴,坚定的把他整张脸转回到眼前。

  陈志明没有抗拒,只是睁开眼。那双黑色的瞳眸中,有著他强忍许久,原本这一辈子都不打算说出的情绪。

  春娇倾身上前,亲吻他的唇。

  轻轻的一吻,滑过他的上唇瓣;轻轻的第二吻,抚过他的下唇瓣。

  那双黑眸,逐渐变得火热。

  轻轻的第三吻,终于惹得他翻身,沉重庞大的身躯,将她压倒在床上,重新夺回主导权。

  他是粗鲁的,也是温柔的。

  她愈来愈懂得这个男人。

  却也愈来愈难以挣脱他的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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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铃铃铃铃……

  手机铃声响起的三秒内,陈志明翻身坐起,接起了电话。

  春娇感觉到,床垫因他的移动而震动,也听见他跟对方说话的声音。虽然,他还特意走出房间到走廊上讲电话,但她还是被吵醒了。

  躺在床上,她伸了个懒腰,又赖床了几分钟,小小打了个呵欠,才睁开双眼,包著床单坐起身来。

  除了全身酸痛外,她的身体状况大致良好。

  而且,她其实也没办法分辨,身体的酸痛是因为跟歹徒的扭打,还是因为昨晚的嘿咻过度。

  窗外,风停雨歇。

  她走到窗边,看见风雨打落了一地的叶,但树上仍有嫩绿的青翠,被风雨洗得闪闪发亮。

  鸟儿啁啾著,飞过了青空。

  耀眼的阳光,湛蓝的天空,又是新的一天。

  “早。”

  站在窗边的春娇,因为那声招呼、转过了身,

  只见陈志明双臂交抱,倚在门框上,那讨人厌的笑容,重新又挂上了脸。

  但是,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眼前的他看起来似乎跟之前有些不一样。他的笑容,似乎更灿烂了些?牙齿更亮了点?

  一时之间,她也说不上来是有哪里不一样。但是,她就是觉得,眼前的男人跟以往有了差别,对她的影响,远比一夜之前更来得深远。

  她轻咬著唇,莫名的红了脸。

  “早。”

  她匆匆应了一声,难得的选择了逃避,尽快溜进浴室里,把门关了起来。

  看著那娇美诱人的身影,消失在浴室的门后,陈志明才再度走出房门,按下手机的按键,准备打另一通电话。

  刚刚那通来电是局里的人打来告诉他,想绑架她的那两名犯人招供,表示他们之所以绑架她,是因为她四处打听一桩陈年旧案,才会惹恼了某人。

  至于那个出钱的某人是谁,他们并不知道。

  陈志明叹了一口气。

  他早该想到,她不可能会乖乖听话,不再插手张铁东的事。但是,他却没料到她会擅自行动,四处打探消息,惹火了某人。

  那个人,极可能就是派出杀手、想要杀掉张铁东的幕后主使者。

  他和张铁东讨论过,以为这件案子,也许是当初被张铁东逮进牢里的人,出狱后发现他没死,意图报仇。但他一一追查过后,并没有发现任何线索。如今,又有人为了同样一件事,出钱绑架春娇。

  事情恐怕不是他们两人所推测的那般简单。

  看来,当年那件案子,应该有更上层的漏网之鱼,那幕后黑手在发现张铁东还活著时,显然怕被揪出来,所以才找来杀手,意图将张铁东灭口。

  陈志明扒著一头黑发,苦笑出声。

  这个小女人,就是有能耐把事情弄得更复杂。

  原本,陈志明回到卧房是打算摇醒她,把事情问个清楚。但是,他没有想到,她已经醒了,而包著床单、站著窗边的她,看起来既脆弱又娇柔,美丽得不可思议。

  神清气爽的早晨、只包著床单的赤裸美女,是每个男人的梦想。

  一时被美色所迷,他竟然忘了拦阻,让她溜进了浴室。

  其实,他应该要去敲门或直接把门拆了,跟她好好算帐的,但是,仔细—想,一个主意闪过脑海。

  他勾起嘴角。

  打从认识春娇的那天起,陈志明就已经发现,与其对这个女人说教,还不如直接对她采取行动。

  浴室里传来水声,他克制著进去赏她那光溜溜的小屁股一阵好打,或是其他“举动”的冲动,站在房门之外,按下通话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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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春娇洗完澡,走出浴室的时候,陈志明已做好了简单的早餐。

  只是,他们并没有太多时间好好享用早餐。因为两个人的手机,在进餐之中,不断的响起。

  台风过后,镇上陆续传来灾情,有太多的人都在找他跟她。

  陈志明很快做了决定。

  “我先送你回家换衣服,然后,再载你去镇公所拿车。”

  “OK!”

  这是最好的办法。毕竟她的衣裙都脏了,而她也没办法穿著他的大T恤去处理事情。

  透过手机,她忙著询问双胞胎灾情有多严重。当她坐上车的时候,他也跟著上车,还多提了一袋东西。

  出乎气象局的预估,昨晚那个台风,夹带著大量的风雨登陆之后,还停滞了一下才消散。

  回家的路上,她看见有几棵树倒了,几间民房的屋顶都被掀了,风雨过后大清早的马路上,没有人、车,到处都是被风雨打落的残枝断木。

  双胞胎住在镇公所附近,已经赶到办公室,春娇忧心忡忡的询问镇上的状况,发现灾情比她看到的还要严重。而且,她听得出来,双胞胎的语气不对,肯定是还有更坏的消息还没告诉她。

  从陈志明的宿舍到春娇家里的路况,不是那么的好,但对黑色的悍马车来说,那些枝叶和倒下的树都不是问题。

  很快的,他们就到达她家了。

  春娇切掉手机,匆匆下了车,还回过头去,对陈志明说道:“给我五分钟,我马上就好。”

  她迈开小跑步,匆匆开门进屋。可是,当她站在玄关,脱下断根的高跟鞋,正要回身关门时,却被跟在后头、也预备进门的陈志明吓了一跳。

  “你进来做什么?我不是叫你在车上等吗?”她紧张的回头,往餐厅的方向看,一边推著他的胸膛,压低了声音说:“快出去,我爸妈已经醒了,你会被他们看见的!”

  “没关系。”无视她的推挤,他根本文风不动。

  “什么没关系?”她急促的说道:“我爸是退休校长,很古板的!你要是被他看到,我就惨了!”

  “我已经跟他报备过了。”陈志明轻描淡写的说,一边回身关上门。

  报备?

  “什么?”她眨了眨眼,不太确定自己听见了什么。“你说什么?”

  他还有脸露出微笑,拍了拍手中的行李,从容的宣布:“我要搬进来住。”

  春娇瞠目结舌,直直瞪著陈志明。

  “你疯了吗?!”

  “不,我没有。”他低头看著她,皮笑肉不笑的说:“我们之中,要是真有哪个人疯了,那一定是你。”

  “你说——”她勃然大怒,又突然发现自己扬高了声音,这才又压低音量,咬著牙质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挑眉,慢条斯理的提醒。

  “你答应过,不插手张铁东的事。”

  她瞪著他一会儿,很快的反驳。

  “是啊,我答应过,不插手张铁东的事。但是,我可没说,不管白秀筑的事情。”

  这个女人居然敢狡辩!

  陈志明眼角一抽,几乎是咬著牙、露出像鲨鱼般的笑容。

  “因为你到处打探,笨到拿棒子去戳马蜂窝,所以昨晚那两个人才会来绑架你。”

  “什……”春娇瞪大了眼,难以置信的问:“你是说,他们要绑架我,只是因为我去问了几个问题?”

  “他们是罪犯,不会管你是问了一个问题还是两个问题。只要碍著了他们,挡了他们的路,他们都会眼也不眨的下手除掉。”他朝她逼近,用高大的体型威吓她,眯起眼微笑著警告。“你应该要庆幸,那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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