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倾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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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娆倾三国-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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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伸出手反抱住孔明,虽早有要永远离开他的觉悟,心中却依然眷念着他淡雅的气息,贪恋着他温暖的怀抱,灵魂深处早已刻画住他的一切。

他们曾经数次这样拥抱在一起,而今,感情就要在这样的拥抱中走到尽头了。曾经有过的所有美好、幸福的回忆,都将在这次的拥抱中远去了……

“孔明!你在何处?”屋外突然传来鲁肃急促的叫声。

紧紧拥住的两人顿时一僵,凌回过神来,轻推开孔明:“子敬有事找你。”

“或许不是什么大事……”孔明低声说道。

“孔明!你在此么?”可鲁肃的声音却越来越响,越来越近,“我有要紧事找你!”

“唉……”见此情况,孔明无奈地应道:“子敬,我在这。”他偏过头望着凌,不发一语,黑玉的眼瞳中聚凝出一丝极为独特的异彩,像一种飞扬开去的清辉,圣洁而温暖。

一瞬间,凌觉得自己永生也逃脱不出这样的注视,只能怔怔地看着孔明转身、迈步,而后缓缓地离开这间屋子。

“凌。”身后忽然穿来马超低低的叫唤声。

“孟起?”凌一惊,连忙转身去看。只见马超一身利落的装扮,正站在她的身后。

“你怎么会在这里?”凌又惊又喜地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自你离开西凉后,我便跟来了。”马超轻挑剑眉,平淡地说道,那日看凌失魂落魄地急急离去,他担心她会出事,便一路紧随着,“至于我是如何进来的,你抬头看看屋顶。”

凌抬头看去,好家伙,屋顶的瓦片已被马超揭开了一个大洞,他定是从那里进来的。

“你与他是何关系?”马超忽然问道。

“他?”凌一愣,指的是孔明么?

马超竟也如此诗情画意

看着马超古怪的神情,再瞧瞧自己一身的男装,她顿时明白了。方才马超在屋顶上定是看见她和孔明间的纠缠,大约以为他们有着断袖之癖吧。

“我是女子。”到这种时候,也没什么好顾及了,凌索性便告诉马超真相。

“你,你是女子?”马超立时蒙了,只能呆愣着,好半天没回过神来。和凌相处一年了,虽觉得她面容清秀,身子纤瘦,但看她行事作风豪爽不拘谨,丝毫没有女子的娇羞之气,便视她为真汉子,如兄弟手足一般地对她,不料,她竟然是女子……

“如今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凌避重就轻地道,“等大哥的丧事办完,我便和你一同回西凉。”

“你确定不和他一起回荆州?”马超试探地问道。

“我不能和他一起回去,”凌叹息着,“他早已娶亲,我与他只能是知己好友。”而如今,她窥见了孔明做为政治家那阴暗的一面,已经连朋友也做不成了。

马超挠挠头:“他已娶亲了?但男子三妻四妾很平常啊?”

“对你们来说是很平常,对我来说却是无法容忍的事情!”凌冷笑道,抛开其他观点上的分歧,单就一男配多女的现实就让她不齿,“我要的爱必须是唯一的,如果要和别人分享,那我宁可不要!”

“呵……”马超轻笑道,“也只有你会如此认为……”

凌嘱咐道:“我去大堂了,你先找个地方落脚,数日后,我们一同回西凉。”说罢,便往屋外去了。

当日,孔明便回荆州了。见他回去了,凌也安心不少。

又过了几日,办完周瑜的后事,她便向小乔与鲁肃告别,随马超一起回西凉了。

**************************************

凌与马超回到了西凉,整日对着公文、帐目,忙碌的生活一如往昔。

一日,凌正和马超商量着州郡粮草的事宜,忽有人来报:“马岱前来!”

马超立即道:“快请!”

片刻,便见一人踉跄而入,正是马岱,他哭拜在地:“叔父与侍郎黄奎同谋杀曹操,不幸事泄,二人皆被斩首,二弟也遇害了。我只得扮作客商,星夜逃脱,前来报信。”

马超立时犹如五雷轰顶,当下便昏厥过去。

“孟起!”凌连忙将马超扶住,招呼众人来帮忙。

众人七手八脚地救治着,好半晌,马超才悠悠醒转,他咬牙切齿道:“曹贼,我必杀你雪恨!”

此时,又有人来报:“荆州刘皇叔遣人送书信来。”

马超拆开信,只见信上写着:“伏念汉室不幸,操贼专权……书不尽言,立待回音。”

马超看后,立即书写回信让使者带回,转身便下令,立即起西凉兵马,准备进发。

凌在一旁冷眼看着,心中了然,孔明的这招借力打力可真够绝的。明知马超听闻马腾的死讯,必会为父报仇,遂写信来煽动他起兵去攻打曹操,曹操便无暇挥兵南下,孙、刘就会有一段太平日子,他们便有充足的时间来养精蓄锐了。”

越了解孔明,便觉得离他越远,凌有些黯然地想着。

“凌!”马超的叫唤打断了她的思考。

“什么事?”凌抬眼问道。

“你会助我一臂之力吧?”马超定定地望着凌,此时他急需她的协助。

凌郑重地颔首:“当然,我既是你的军师,一定会竭尽全力助你。”

常言道,强将手下无弱兵,名师必出高徒,与孔明相处久了,凌耳濡目染,多少也积展了些兵法战术,此次看来是要派上用场了。

因西凉太守韩遂与马腾是异姓兄弟,也点起手下八部人马与马超同往。这八部兵马分别是侯选、程银、李堪、张横、梁兴、成宜、马玩、杨秋。八将随着韩遂,合马超手下庞德、马岱,共起二十万大兵,杀奔长安去了。

大军在长安城外驻扎,这晚,凌独自一人,在大帐外漫步,静静地在月下徘徊。

开战在即,她反而有些犹豫。没想到,这么快便要和曹操敌对了。

临别时,曹操说的那句:“希望下次再见你时,不会是在战场上。”原来竟是如此意思,也许这便是身处乱世的悲哀吧?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唉……”凌坐在草地上,抬头望着清冷的月亮,想起与孔明最后相见的情形,不由地深叹出声。

“你独自一人在这里做什么?”身后忽然传来声音,凌一惊,赶忙回头去看。

“孟起?”一回头便看见马超身着白袍,全身都沐浴在银亮的月光中,正稳健地向她走来。

“睡不着?”马超一甩袍子,便在凌身边坐下了。

“恩。”凌点点头,“心里闷得慌,便出来走走,透透气。”

“是因为他?”马超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凌沉默了会,便答道:“也是,也不是。”

“何苦呢,男女之间的情爱,想得越多,反而越困惑。”马超听了凌模棱两可的答案,摇头说道,“你愈压抑自己,只会令自己陷得愈深。”

“呵……”凌不禁轻笑出声,这种话从马超嘴里说出,还真是有些滑稽,原以为他是只会耍枪弄棒的大老粗,想不到他会说出如此诗意的话来,她稍想了下,淡然答道:“我与他之间,并非只有男女情爱这么简单……”

“并非只有男女情爱?”马超不解地问道,“还有什么?”

凌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地低下头,将头埋在两膝之间,陷入深深的思索中。

安心地靠着马超

孔明虽善用计谋,但那种属于谋士的乖戾奸诈之气却消于无形,他的智慧大都表现为一种优雅、自信的风度,对人的虚伪和弱点的明察和宽容,以及面对困境时,镇定自若,聪敏耐心,也许他与其他政客不一样……

先是孔明已娶妻的事实将她的爱恋层层击溃,再是周瑜的逝去,令她对孔明爱恨交加,为了隐藏及保护自己的心,她毅然选择离开他,而后,她一直不停地告诉自己,要试着慢慢走出那穷困的情感,让心不再受到那沉重的压抑。

然而,就在此刻,凌却有些后悔如此轻易的离开,她一直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场去看待这件事情,去揣测这份情感,似乎走进了死胡同,颇有些自艾自怜的意味。如果换个角度去想,孔明又是如何看待这份情感呢?做为政客,有些事,即使内心不愿意,也不得不为之。

待这场战役结束,而自己也能完全冷静下来,找个时机向孔明倾诉心声吧。希望心中那道墙能逐渐崩毁,再次拉近彼此的距离,即使不能成为爱人,她也不想带着这个心结与他分离……

马超看凌半晌不做声,便伸手轻拍着她的肩膀:“别再想了,夜已深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我没事的!”凌忽地想起马超才刚经历丧父之痛,真正需要安慰的人是他啊!她赶忙抬起头,正对上马超深痛的眼神。

“孟起,”凌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抱歉,我忘了你才刚……”

“无妨,这痛楚我还受得住。”马超轻轻打断了凌的话,他微微别过头看着她,“如今我已没时间悲痛了,脑海中想的都是如何报仇。”

“我明白。”凌抬头望着夜空,只见重重的云雾在清冷的明月周围形成一圈美丽的彩景,她觉得自己便是那弯冷月,冰凉的日子在冰冷的心灵中发出彩色的光芒,但那光芒是极其不真实的,等太阳一出来,那掺水的光景便会消失殆尽,无影无踪。

“唉……”凌感叹道,“看着这么美的夜空,好象什么烦恼都没了,心情变得轻松,倘若能在如此的月色下香甜地睡一觉,定是一件美事……”

“睡吧。”马超缓缓说道,虽知道凌是女子,但他依然认定她是能与他生死与共、风雨同舟的手足兄弟,一如往昔地对她。他伸手将她的头轻靠在他宽阔的肩上,“从明日起,便要开始血腥厮杀了,或许再也不会有如此平静的夜晚了。”

“恩……”真的倦了,凌缓缓闭上眼睛,安心地靠着马超,沉沉地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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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日,马超便引大军掩杀过去,经过一番混战,先后取了长安与潼关两座城池。

曹操很快便领大军赶到潼关,稍作整顿后,遂开始攻城,双方人马苦战数日,仍不分胜负,夹关对峙。

这日,马超正与凌分析战况,忽听人来报:“韩遂来了!”

凌顿时心里一沉,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马超立即起身,往帐外迎接韩遂去了。

韩遂入帐后,便立即召集众人前来商讨破敌事宜。

正商谈着,探子飞报:曹操已令兵士准备竹伐,欲率大军渡河北。

马超便道:“我们应预先到北岸驻军,阻挡曹兵,使他们不能渡河。不过二十天,河东粮尽,曹操手下的兵马一定会大乱溃逃。”

可韩遂却说:“可以让他们渡河。兵法有云:‘兵半渡可击’,待他们渡到一半,我们从南岸击之,岂不痛快!”

“可是……”马超还想再说些什么,便被韩遂打断了。

“今日就到此了!”韩遂下令道,“明日再商议吧!”

于是众将便起身行礼,尽皆散去。

马超也只好悻悻地退出,他有些恼怒地回头问凌:“你方才怎么也不为我帮腔?”

凌轻笑道:“他连你的话都不听,难道还能听我这黄毛小子的?”她面上虽笑着,心里却沉重无比,因为她清楚地知道,马超离败军不远了!

时至九月,西北的气候已经非常寒冷了,曹操夜渡渭水,聚沙灌水,一夜之间冻冰为垒,架起浮桥,曹军全数渡至渭南,威胁马超侧翼。

马超深恐退路被断,之后多番前去挑战,曹操仍坚守不出,使马超欲急战而胜不得。

于是众人便聚首在大帐中商议,部将李堪道:“不如先割地请和,两家各自罢兵,且捱过冬天,待春暖时再做打算。”

韩遂颔首:“李堪言之有理,可以行之。”

众将也皆点头同意。

只有马超一人,低着头一言不发,他猛然站起,用力甩了下袍子,便出帐去了。

“孟起。”凌紧随其后,也出了大帐。

“凌,”马超站住,嚯地回头,“你不会是来劝我割地请和吧?”

“胜败乃兵家常事,能够包忍羞耻心才是真男儿。”凌缓缓走到马超身边,“待熬过这段时日,他日再卷土重来也未可知。”

“唉……”马超仰天长叹,他轻轻问凌,“你以为此时收手,曹操便会放过我么?”

前方只有一条羊肠小径,那里有的只是如刀的山风与豺狼虎豹的狂吼,他们真的能冲破这一切么?即使能冲过这一切,面对他们的又将是什么呢?是无奈的呼唤还是沉默的黯哑?

而她又能做什么呢?她只是个错落时空的过客,除了旁观历史,什么也不能做。

凌没有再开口劝慰,只是伸手搭着马超的肩膀,与他一起站在寒风中,久久无语……

即将穿透她的身体

夜半时分,凌忽感心绪不宁,便到马超帐中找他谈心,等了许久也没见他回来,她有些急了,遂起身去帐外寻他。

“马岱,孟起去了哪里?”刚出大帐,便看见马岱,凌急忙拉住他。

“哦,这个,他啊……我,我也不知道啊……”马岱吞吞吐吐地道。

凌见马岱闪烁其词,心中便猜到了八、九分,不由地厉声问道:“此事关系重大,快说,他去了哪里?!”

“他,他领人夜袭曹营,还嘱咐我,千万不可告诉你……”意识到事态严重,马岱断断续续地说道。

凌顿时有些恼怒:“孟起怎能如此冲动!”马超必是知道求胜无望,便孤注一掷,想将曹操刺杀,为父报仇。

“呼……冷静,冷静,我要冷静……”凌双手环胸,来回踱着步子,“他去多久了?”

“约莫有两个时辰了吧……”马岱嗫嚅着说道。

“两个时辰了?”凌一惊,难道出事了?这场战役虽说马超战败,总不至于连性命都丢了吧?他若丢了性命,那她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莫非,今晚便是决胜负的关键时刻?

凌猛地回身对马岱说道:“马岱,听着,叫醒所有兵士,全军严正以待,防止曹兵来袭!”嘱咐完毕,她便急冲冲地往外跑去。

“凌,你去哪里?”马岱紧跟在后,“孟起让我好生照看你!”

“你负责看守大营,我去寻他!驾!”凌翻身上马,轻喝一声,马匹便如离弦的箭飞驰而去,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

如今已是子时,大地一片漆黑,虽然有月光,但并不明亮,凌脸上蒙著黑布,换上一身黑色劲装,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无声息地向曹营潜去。

凌藏身在暗处,放眼望去,点点灯火连绵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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