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青春,不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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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青春,不再回来-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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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讨厌不讨厌啊你。”林幼喜被她弄得脖子痒痒,又忍不住笑,不打自招地说:“我和萧宇泽可什么事儿都没有,你少打我的主意。”
  “没事?”苏欢欢无不遗憾地嚷着:“萧学长条件很好耶,人又帅,个子又高,听说他家里开的电脑公司,一毕业就回家当老板去,啧啧啧,不要太有钱哦。要不是他天天和冷子辰那种招风人物混在一起,肯定也有老多女生围着他转的,你要是不要,我可要把他列入考察名单喽,到时候你可不许后悔得哇哇乱叫。”
  “我倒是不会哇哇乱叫,就怕有人会叫,唉,可怜的王亚竹。”林幼喜打趣道。
  “哈!林幼喜,原来你也这么八卦……看我不夺去你的初吻!”苏欢欢颇具婴儿肥喜感的脸立刻凑了上来,吓得林幼喜直哆嗦。
  几个女生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又议论了一会儿,不多时,各自睡去。
10,赴宴
  星期一,还得上班,林幼喜在拥挤的地铁一号线上,几乎快要被压碎,好在没有迟到,一边匆匆啃着手里的汉堡,一边打开电脑,准备一天的工作,顺手将那个相框从包里拿出来,摆在桌子上,似是神使鬼差一般,觉得这照片如此美好,那些青春往事总是扑面而来,如果能够忽略掉不愉快,偶尔的回忆,也让人痴迷。
  “啊呀,这些人都是谁呀?”刘莹端着两杯咖啡凑过来,一杯递给林幼喜,一眼就看见了桌面上的相框,拿起来看,眼珠都快喷出来。
  “都是大学同学,周末去参加了个婚礼,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了么,礼服还是你陪我去买的呢。”林幼喜被汉堡塞得难过,接了咖啡就往嘴里倒。
  “这个人,是你的大学同学?”刘莹指着照片一角的冷子辰,一脸兴奋地看着林幼喜。
  “啊,是啊。”林幼喜也呆呆地看着冷子辰,他还是帅,人堆里总是最突出的那个,怎么说也是快三十岁的人,还是能让小姑娘为他大呼小叫的,真有本事,这样想着,就问刘莹:“怎么,看见帅哥动心啦?”
  “我倒是想动心,可哪儿配得上啊,这人叫冷子辰嘛,我外婆堂兄侄子的高中同学,他高考的时候,比第二名高一百多分,神了。”刘莹细细的丹凤眼泛着神往的光彩:“这么多年了,都没有人超越过他,听说他在美国念完博士,就继承了家里的产业,这几年拆拢吞并,他们家的生意海了去了。前阵子他爸爸去世,他回国来安放骨灰。喏,你看,这期的《风云人物》,还有他的介绍呢,只是没有照片,估计采访什么的也是记者瞎编的。他们冷家的人一直都好低调的,极少公开上镜。”
  林幼喜接过刘莹手里的金融周刊,果然是写冷子辰的,尽是溢美之词,还有他家族生意的介绍,有房地产,金融投资,证券,林林总总,原来真的有这么大的家业。林幼喜下意识地揉了揉太阳穴,心脏一阵阵收紧。
  “林姐,你没事儿吧,脸都白了。”刘莹伸手摸了摸林幼喜的额头:“你和他不是同学么,难道你不知道他是这么牛的人啊?”
  “是啊,我上大学的时候,他都快毕业了,没有多少交集。”林幼喜胡乱应付着,又给刘莹分配了一些工作,让她到一旁忙着去,然后她默默地将相框收了起来,放在最下面的抽屉,又压了厚厚一摞文件在上面,做完这件事,她才深吁了一口气,眼眶一热,一股咸涩的液体落进咖啡杯里。
  冷子辰,我到底该怎样做,才能忘了你。
  快到下班的时候,接到苏欢欢的电话,约她出去吃饭,林幼喜怕又见到冷子辰,本能地拒绝,苏欢欢在电话那头不依不饶:“都是大学时候的老同学,大家都两年多没见到你了,你怎么那么难约啊,你怎么这样啊,你还有没有良心啊balabala……”
  托词不过,只好胡乱地应允下来,打算下了班再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不想去的。
  结果下了班,刚走出写字楼,整个人就被熊抱住,苏欢欢和叶梦梦两个人堵在她公司的门口,林幼喜只好和程卯他们道了个别,就手忙脚乱地被塞上了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绑架来的。
  车子停在了路边,萧宇泽笑吟吟地站在川菜馆门口,林幼喜只好硬着头皮上去打招呼,一行人热热闹闹地上了楼。
  是二楼的包厢,推开包厢的门,里面只有吴鸿飞一个人,林幼喜的心稍微放平了一些,是啊,大概是自己太敏感了,如果冷子辰会来的话,苏欢欢一定会事先告诉她的,否则,那局面会很僵。
  “随便坐吧,今天我做东!”吴鸿飞豪气地邀请大家入座,他和叶梦梦打算下个月订婚,订婚宴席不打算请了,提前请几个朋友吃顿饭就过去了。
  “我要吃重庆泼辣鱼,莲藕排条!”苏欢欢抱着菜谱,开心地嚷嚷着。
  “要不要叫子辰过来?”叶梦梦似是在问吴鸿飞,一桌人的目光却都看着林幼喜,林幼喜的脸色有点僵硬,他们,是在征求她的意见么,冷子辰要不要来,如今,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和他,早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了。
  顿了一会儿,见大家还是不依不饶地看着她,林幼喜深吁了一口气,清淡地说:“今天你们是东家,你们说了算就好了。”
  叶梦梦马上翻出手机拨号,一边等着接听,一边走到包厢外面去,林幼喜听不清她说了什么,也不知道冷子辰会不会来,他爸爸去世了,家里的生意应该有很多事情需要料理,他应该很忙吧,大概晚上都会有应酬的,不会来的,不会来的。
  心里默默地重复着一些没有任何意义的话。
  叶梦梦回来,没有说什么,大家也没有问,不多时菜色陆续上桌,倒了酒,大家热热闹闹地吃菜,吃了半个多小时,林幼喜惴惴着的心,也渐渐放松了下来,是的,他不会来的,或许,正是因为有自己在,所以,他更不会来。她已经不爱他了,他是个那样骄傲的人,他又怎么会做出有碍身份的事。
  自作多情的人,是可耻的。
  一餐饭,吃得还算其乐融融,叶梦梦和吴鸿飞,大学毕业后,都留在了上海,在两间不同的公司工作,现在混得都不错,只是两人都是随性的人,结婚不结婚,似乎意义也不大,他们还笑言,就算结婚了,也要做丁克夫妻,不生孩子,二人世界过一辈子。
  萧宇泽坐在林幼喜的旁边,不时给她夹些菜,都是她喜欢的口味,没有多说什么,到了尾声的时候,他才淡淡地问道:“你呢,林幼喜,打算什么时候解决自己的人生大事?”
  “随缘吧。”林幼喜微笑着回答。
  随缘……是啊,只能随缘,等到一个新的人出现,等到自己忘记了旧的人那天,会有,那么一天么?至少现在,林幼喜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一行人都微醺,萧宇泽依旧是最沉稳的那个,在路边拦车,将几个醉鬼扶进车里,事先和司机说好价格和路途,免得被绕路,将那些人一个个送走,才回头对林幼喜说:“我送你吧。”
  “萧学长,你真是个老好人。”林幼喜上了他的车子,忍不住说:“你呢,打算什么时候解决自己的人生大事?”
  “随缘喽。”萧宇泽云淡风轻地笑笑,林幼喜心里顿了一下。
  他也随缘……
  萧宇泽将林幼喜送到她家楼下,细心地帮她解开安全带,林幼喜开门欲下车,萧宇泽突然拉住她的手腕,林幼喜下意识地回头看他:“怎么了,萧学长?”
  “幼喜……”萧宇泽的嘴角嗫嚅了一下:“子辰这两天在杭州开会,所以,今天他不是故意不来的。”
  “恩。”林幼喜觉得自己的心,没来由地被扯了一下,忙甩开手,下了车,一路小跑上楼,这一夜,又是难熬。 
11,图书馆偶遇
  周六,林幼喜上午去自习,中午在食堂吃过了饭才回宿舍,推开门,只见一片狼藉,床上,桌子上,到处都是衣服,孙美站在穿衣镜前,正在摆姿势,叶梦梦和苏欢欢在一边指手画脚地评价着。
  见林幼喜回来,孙美便扯住她:“林幼喜,快帮我看看,这件衣服我穿好看不好看?”林幼喜看去,孙美身上穿着一条粉红色的连衣裙,裙摆齐膝,袖口滚着边,剪裁和缝制都非常细致精巧,包装袋子上全是英文,定是价格不菲,配上孙美苏的江南水乡柔美气息,宛若仙子一般。军训还没结束,孙美就被推选为新生校花了,她的美丽,自是不用过多形容。
  “好看啊,孙美你穿什么都好看的。”林幼喜真诚地回答,林幼喜口中从来没有浮夸之词,孙美脸上自是高兴和得意。
  “这裙子好看,回头我也想买一条,苏欢欢,你下午陪我去逛街哦。林幼喜,你也去嘛,总看书,要变成书呆子了。”叶梦梦在一边咔嚓咔嚓吃着薯片。
  “你们去,我就不奉陪喽。”孙美扭动腰肢,去收拾床上散乱的衣服。
  “哪敢耽误孙大美人的行程啊,敢问孙大美人下午要和冷大少爷去哪儿约会啊?”苏欢欢嘴上刻薄着,脸上却并无恶意。
  “我才不告诉你们。”孙美脸上热了起来,也不理她们,手上却轻快无比。林幼喜看着孙美的背影,眼前浮现了冷子辰叼着薯条的痞子相,原来孙美是喜欢冷子辰的,她那么柔美可人,冷子辰也会被她打动的吧。才子佳人,他们两个站在一起,将是多么搭配的一幅美景啊。
  午睡醒来,下午两点,孙美已经出去了,苏欢欢和叶梦梦还在睡,林幼喜洗了把脸就悄悄离开了宿舍,她去图书馆看书。午后的阳光还是燥热张狂,校园里稀稀疏疏的学生,图书馆里自是安静,最前面的方桌子上趴着几个午睡的大四学生,面前是厚厚的考研书籍。
  学校的图书馆很大,馆藏图书万册,长长的书架,一条条幽深的过道。前面的文学类架子前还有几个男女学生在翻小说看,往里的机械工程类,自然科学类,人却越发稀少,顺着最边角的陡峭的木头梯子,爬到二楼的珍藏书馆,除了森森林立的书架,已经是空无一人。
  入校不久,林幼喜便发现了图书馆小二楼这个好去处,这里面通常只有阳光从早到晚的明灭变化,光线充足的时候,借着窗子,可以看到微微浮动的灰尘,她蹲在角落里读书,一整天,都不会有人来打扰。安心的阅读,静静流淌的时光,陈年的典藏著作,泛着岁月折痕的古老卷香,沉浸在这样的世界中,时间也似乎可以静止不动。
  她上次读完了《资本论》的开头,这会儿想继续看下去,《资本论》这样的大部头,摆在最里面的架子上,她用手指滑过一个个铁架子,脚尖轻盈地点着地面,像快乐游泳的鱼,从未有快乐,比寂静更让她觉得踏实。
  一声似有似无的书页翻动声,清晰地传入她的耳畔,在里面的那一排书架。她下意识地顺着书籍的斑驳缝隙看过去,似乎有个人影立在那里,难道这个时候还有人和她一样来这里翻古籍?她只觉得是幻觉,但还是收起了脚步,慢慢地走过去。
  最后停在最里排书架的入口,冷子辰正靠坐在滚动的梯子上,膝盖上摊着一本厚厚的书,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墨蓝色的牛仔裤,额前的碎发,在窗口的阳光照射下,泛着几近透明的红色,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唇翼,紧锁的眉头,细长的手指在书页上轻轻摩挲着。
  许是感觉到来了人,他慢慢地抬起了头,目光充满了迷惘和猜测,渐渐清晰了起来,一丝凌厉和冷峻的光闪现出来。
  林幼喜勉强挤出一个笑,便走到他面前的书架边,背对着他,仰着头,仔细地找那本《资本论》第一卷,她记得上次看完的时候,摆在最上排的左侧,她还在她看到的页码上夹了一枚小小的书签,书签上写着‘万恶的资本家’,只是随手写的,并未有太多感情 色彩。
  可是她找了一会儿,发现并没有,二层的书是不外借的,怎么会没有了呢,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冷子辰膝盖上那本书,书摊开在三分之二处,里面并没有露出书签,她的脸上有些许失望。
  “你是在找这个么。”冷子辰将右手伸出来,里面躺着一枚白色的书签,阳光打在上面,黑色的楷体字一目了然:“万恶的资本家。”林幼喜忍不住念了出来,然后尴尬地吐了吐舌头,没有看冷子辰的脸,只是默默将那书签抽了过来,揣进口袋里,手指碰到了他的掌心,温热的,却又带点凉丝丝的汗意。
  “字写得很漂亮。”冷子辰的嘴角拂过一丝笑,然后他合上了书,书壳上几个褪漆的金色雕字:资本论第一卷。见林幼喜看着书发呆,他便将书递到她面前:“你在找这本书?”
  “恩。”林幼喜恩了一声,将书推回给了他:“先来先得,你先看吧,我去找本别的看。”然后拔腿就要走。
”冷子辰站了起来,美式发音字正腔圆,将书伸到她面前,也挡住了她的去路,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脸颊上,还有窗口明晃晃的阳光,她的脸颊微微红了起来,低头接过了书。他看出她很局促不安,笑了笑说:“我已经看过很多遍了,只是因为喜欢,所以没事再来翻翻。”
  “你看过很多遍了?”林幼喜终于抬起了头,目光扑朔地看着他的脸,一脸的不相信和惊讶:“你不是计算机专业的么?”
  “恩,每看一次,都有新的收获。”冷子辰又笑了,不过这次是好看的发自内心的笑,舒展的线条,他笑的样子真的很迷人,嘴角向上扬起,眼睛眯成一条弧,他这不是很喜欢笑么,为什么得了面瘫这个绰号,林幼喜也开心了起来,对他点了点头,就拿着书走开了。
  她一路走到窗边,那里有几个矮小的木头踩凳,是用来翻阅书架高层的书时用的,她总是坐在那里看书,看累了,扭过头就可以看到窗外的花圃,图书馆外面的花圃草坪上,总会有男生女生一群群一对对坐在上面,聊天读书或是窃窃私语,那样的景致,青春年华,朦胧青涩,远远看去,像一幅水墨画卷,像一首抒情长诗,幽然流长。
  很快便融入了马克思的精神世界中去,冷子辰另拿了一本书,坐到她身边,她也没在意,指尖在一行行细密的文字上滑过,伟人的思想光辉,只是一知半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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