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青春,不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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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青春,不再回来-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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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锁,外面清凉的空气扑到脸上,冷子辰深吸了几口,才回头对林幼喜说:“其实,我也受不了那样的气氛。”尤其是你那样看着我……
  “恩。”林幼喜点了点头,不确定接下来他又要做什么。
  “今天晚上可真漫长。”冷子辰抬脚走出去,仰头看着星光点点的墨蓝色夜幕:“我现在有点后悔把你扯进这趟浑水里来了。”
  “现在后悔,也不算晚啊。”林幼喜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亮点,似是一个一直在漆黑不见底的虚空徒步的人,终于看到了出口的光圈一般,她心里说,快点和别人澄清吧,快点去!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冷子辰回头,似是听见了林幼喜心里的呼声,夜色中,他又露出了齐整的两排牙齿:“我想,我可能是有一点喜欢你的。”只是一点而已,并且,不确定,冷子辰他不是神,他也不过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对于突如其来的感情波动,他又能比谁冷静,比谁清醒,但至少,他能早早就察觉到自己内心的变化,在该与不该之间,做出正确的选择。
  有一点喜欢我?林幼喜眼前一黑,太阳穴的刺痛让她站立不稳,身子晃悠悠地向后倒下去,一双有力的手接住了她,她耳畔扑着温热的呼吸,冷子辰疑惑地问道:“高兴得晕倒了?”
  设想了很多次晕倒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的场景,真的来了,一切却更加的清晰,冷子辰那种熟悉的得逞的笑声,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她甩开他,面红耳赤地跑回宿舍,依然久久不能平静。越来越乱了,已经连头绪都理不清了,林幼喜恼火地捶着床板,自从舞会结束回到寝室,她就一直在恍神。
  “林幼喜,你有毛病啊?”孙美在床上翻了个身,愤恨地嘀咕着:“舞你也跳了,风光你也占尽了,我都没说你什么了,你现在至少让我睡个安稳觉好不好?”
  “是啊,我刚梦到一桌满汉全席,筷子还没拿好,就被敲床板给敲醒了。”苏欢欢梦呓一般地说,说完还吧嗒吧嗒嘴。
  林幼喜将自己紧紧地裹进被子里,心里无限的愧疚,床板是不敢再拍了,可是这觉,又怎么能轻易睡得着。
  校园的另一边,男生宿舍,冷子辰站在阳台上,手指间夹着一根烟,却没有点燃,某人说得对,咳嗽成这个样子了,烟还是少抽的好,只是没有那种熟悉味道的填充,觉得空落落的。
  “还不睡。”萧宇泽脖子上搭着浴巾探头进阳台看了一眼:“王亚竹拉来那活儿,不是已经搞定了么,怎么了,没事儿做不习惯,要不要帮帮我,这个问题我想了好久也没解决掉。”
  “滚。”冷子辰冷冷地吐出一个字,过了一会儿,发现身后的人还没滚,无奈地耸了耸肩:“你又有什么问题要折腾我?”他已经习惯了别人拉来了生意,硬要扯着他掺上一脚,美其名曰有钱大家赚,他哪时候缺过钱,无非是因为他专业知识比较过硬。
  “感情问题。”萧宇泽笑呵呵地说,话音还没落,冷子辰已经擦着他的肩走进了卧室,萧宇泽看着冷子辰坐在床上发愣,便接着说:“别整天板着脸,把人家吓坏了怎么办。”
  “我什么时候吓过她……”冷子辰话说了一半就停住了,一把扯过被子,翻身躺下。
35,有一点想你  “恍然大悟了是不是?”萧宇泽缓步靠在冷子辰的床头,窗外的一缕灯光打在他身上,脸却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中:“你已经把人家吓得不知所措了。”
  冷子辰枕着手臂,愣愣地对着天花板,一时没有作声,萧宇泽悠哉地靠在那,也没有要继续说话的意思,过了一会儿,冷子辰果然默默地坐了起来,语气有些犹豫不决:“老萧,你知道我现在在做什么么?”
  “在追学妹啊。”萧宇泽稀松平常地回答,又补充道:“就是方法有点讨人厌。”
  冷子辰的眉尾锐利地纠结在一起,表情有点渗人,说老实话,直到现在,他还没搞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什么,或许他知道自己的做法在外人眼中是一种追求的表现,可他自己呢,仿佛还没有确定。
  是恶作剧,探寻,质疑,报复她那一耳光?亦或是只是对她的木讷退缩很不爽,她越显得被惊吓和羞辱,他就越觉得好奇有趣?他想要知道她的底限到底在哪里,想要了解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直到,听她说出她的身世……他突然像是被一棒打醒。终于能够理智地问自己一句:冷子辰,你这混蛋,你都做了些什么?
  他都做了些什么,他应该好好想一想了。
  “我很讨人厌……”冷子辰下意识地重复道。
  “我只是以一个男人的立场提醒你。”萧宇泽不以为意地抬脚向自己的床铺走去:“不是所有女生都对强势的男人感冒,有些女生是需要被保护被心疼的。冷子辰,你要是不抓紧时间,兄弟我就不客气了,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萧宇泽!”冷子辰咬着牙,提高音量对着萧宇泽的背影吼道:“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很后悔,让你先下手了。”萧宇泽不温不火地说着惹人发狂的话:“我一直很嫉妒你。”
  “你把话说清楚。”燥热难耐的口气。
  “你心里明白。”萧宇泽爬上床铺:“都老大不小的人了。”
  “……”
  舞会结束没几天,就开始了一年一度的校园艺术节,十一月下旬都要为了艺术节及汇演做准备,十二月初便是连续一个星期的汇演周。
  冷子辰自是有忙不完的事情要做,不过很意外的是,他并没有像预料之中那样揪着林幼喜不放,或许他真的需要时间想一些问题。
  宣传部也很识相,没有给林幼喜安排任何任务,林幼喜的生活和从前没有任何区别,尽管学生会里的人都恨不得一个人分成两个用了,可作为编辑兼主席助理的人,一连一个星期,按时上课自习,去图书馆看书,没有人骚扰她,没有人吓唬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纷乱的心,也一点点地归位,十二月底要参加英语等级考试,报名费三十块,一个星期的伙食费,一定要一次就通过,虽然四级考试的难易程度,对于林幼喜来说,和做高考题一样简单,但还是不敢掉以轻心,本校历年都有满分拿到四级证书的学长姐,林幼喜在这方面,向来不肯服输。
  看不见冷子辰,不过去自习室的时候,倒是经常能碰到萧宇泽,萧宇泽自嘲没什么艺术细胞,艺术节他一点兴趣都没有,和冷子辰打了招呼不要烦他,他就天天跑自习室,打算参加英语口语考试。
  一来二去,两人便固定在一个自习室看书,每天吃过晚饭,就按时到自习室碰面,萧宇泽有时也请林幼喜吃晚饭,两人的共同话题很多,吃饭的时候总是能聊得很开心尽兴。
  有时候林幼喜下午没有课,又不想去图书馆,便打电话给萧宇泽,两人到图书馆附近的草坪上练习英语口语,林幼喜学的是哑巴英语,做题很厉害,发音却很差劲,萧宇泽的口语发音非常纯正,也愿意帮林幼喜纠正,她在他面前完全不会害羞,说错了也只是傻傻一笑。
  不知觉地到了十一月底,从萧宇泽口中,林幼喜知道,艺术节的彩排已经告了一个段落,萧宇泽说这话的时候,两人正坐在图书馆外面的草坪上,林幼喜本来兴致勃勃地说着鸟语,听萧宇泽话题一转,她的表情立刻沉了下来,手里握着一根草棍,在草坪上悻悻地画起鬼画符。
  “怎么了?”萧宇泽问。
  “没什么,他……应该不忙了吧。”林幼喜小心地看了萧宇泽一眼,脸颊不觉绯红,心里一阵后悔,怎么莫名其妙的问起那个可怕的人来。
  “子辰?应该吧,怎么,他这阵子没来找你?”萧宇泽笑着问到,语气充满玩味:“生他气了?”
  “才怪,他不来烦我,我不知道有多高兴,他最好一直都这样忙。”林幼喜泄气地说,语气间的失落,泄露了她的心事。
  “现在不是很好吗,他帮你在学生会挂个名,期末可以名正言顺加分,平时又不会影响你学习,这难道不是你期望的么。”萧宇泽看着林幼喜愁云密布的脸,柔和地说:“子辰做事很有分寸的,他在保护你,难道你感觉不到么?是不是真的被他吓到了,不会吧,那家伙知道要伤心了,哈哈。”
  是这样子么,林幼喜怔怔地看着忍俊不禁的萧宇泽,胸口一阵燥热的翻江倒海,萧宇泽只是轻描淡写地一说,在林幼喜听来,却样样都得到吻合,她一直在纳闷,学生会这样忙,他一个主席应该都快要掰成三个人在跑了,自己身为助理,又是编辑,竟然什么任务都没有。一直想不明白冷子辰打的什么注意,现在被萧宇泽这样一提醒,她竟有种顿悟的感觉。
  他在保护自己吗?他知道自己把全部的心力都放在读书上,知道自己很在乎期末考试的排名,知道木讷如自己如果不经提醒,就会在加分的问题上吃亏,知道进了宣传部就会被分配到各种活动任务,所以又兼了主席助理,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直接听命于他,别人就会很明事理地不再叨扰她,如此说来,他真的是在保护自己,不是么?
  冷子辰,她的眼睛看着不知什么地方,深不见底的幽静,是这样么,你早就为我算计好了么,这就是你对我那一点点的喜欢么,真的是这样么?她的嘴角似乎又闻道了那股淡淡的烟草和牙膏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办公室里里被迫的强吻,他霸道蛮横的脸,还有他夜色中两排整齐的牙齿,他说,来不及了,林幼喜,我是有一点喜欢你的,有一点喜欢你,为什么是一点。
  她用力摇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得好累,快要不能呼吸。萧宇泽用一个舒服的姿势坐在草坪上,也不再说话,眼睛只是看向远处,萧学长其实是最清楚这一切的人,可是他这样沉稳淡然,反而,反而不知怎的,觉得在他面前有点心虚了,他是不是,也早已知道了自己在想什么,那些卑微不堪的想法。
  “我们回去吧。”过了很久,林幼喜轻轻叹了口气,从草坪上站起来:“我的经济学作业还没写。”
  萧宇泽跟在她身后,送到她宿舍楼下,林幼喜回头和他道别,他才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片,递到她面前,不解地接过去,原来是艺术汇演首场的门票。
  首场演出会有很多校领导和市里的大人物到场,门票同步对社会开放出售,价钱不便宜,很难弄到,苏欢欢和叶梦梦做为‘内部家属’也不过拿到了第二场的门票,她抬头有点惊讶地看萧宇泽,萧宇泽却耸了耸肩膀:“我恐怕又要说让你泄气的话了,这是子辰让我给你的。”
  她脸上的惊喜果然消失了,换上了一种错综复杂的迷惘和慌乱,看得萧宇泽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这两个人都挺别扭的,以后有的麻烦了,拍拍她的肩膀,掉头走了。林幼喜捏着门票,脚步沉重地上了楼。
  首场演出在两天后,林幼喜回到宿舍,将门票小心地夹在英语书里,然后蹭到寝室的电话面前,犹豫着,徘徊着,却没有勇气拨打。
  冷子辰,虽然自己是他传闻中的女朋友,可他的名字,在她的世界里,却始终高高在上,她不过是他闲时打发时间的玩具,忙起来,便根本无暇顾及,他那样一个人,她这样一个人,之间怎么会有牵绊。难道不是这样,这些日子,她一直是这样想的。
  可是萧宇泽的一席话,又件件应景,颠覆了她好不容易建筑起的小小沙堡。到底是不是真的,她几乎快要被自己搞糊涂了,手里的话筒拿起来,又放下,拿起来,再度放下。
  终于,一边的苏欢欢忍不住了,嘟囔了一声:“林幼喜,我真受不了你,要打就打嘛,有什么可犹豫的,跟封建社会忍辱负重的小媳妇似的,看得我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呀,我可看不下去了。”说完,甩手走出卧室,到水房去洗头发,卧室里空了下来。
  林幼喜被苏欢欢奚落了一番,心里也不由得骂起自己的没用,爸爸去世的时候,也没见自己这么犹豫不定,从小就知道的,凡事都要靠自己的肩膀扛住,不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有人帮自己出主意做主,一定要果决,当机立断,怎么偏偏认识了冷子辰之后,一切都变得复杂了,苏欢欢说的精准,像个深闺锁愁畏手畏脚的妇人。
  她这样腹诽着自己,手指拨出了那串不知何时早已熟烂于心的手机号码,嘟嘟,有节奏的声音,响了五六声,她几乎要挂断了,才有人接起,那头是一片闹嚷嘈杂,冷子辰的鼻音好转了,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干净和清淡:“哪位?”他问,安静了一会儿,又说道:“呆子。”
  林幼喜点了点头,又想着他也看不见,便讷讷地恩了一声,说:“萧宇泽把门票给我了,谢谢你,冷子辰。”
  “我那天恐怕有点忙,你得自己过去,认识路吧,演出开始之后我大概能陪你一起看。”冷子辰说:“门票管理很严格,我没法帮你们宿舍其他人弄到了,抱歉。”
  “不用不用不用。”林幼喜找不到话,只得又说了一遍谢谢,连王亚竹,也不过才给苏欢欢弄到了第二场的票,有的看就好了,已经受之有愧了,哪里来什么可抱歉的,他这样说,直让她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握着话筒,犹豫着话是不是都说完了,是不是该挂断了,却又没有挂,话筒黏在手上,湿漉漉的一层汗:“冷、冷子辰,你……”你还有什么事儿么,不对,明明是自己打电话过去的,怎么问他有没有事儿,不能这样问:“我是说,我的意思是说,我、我……”我什么啊,我什么啊。
  “你怎么了。”冷子辰在那头迟疑了下,那边有人喊他的名字,他应了一声,过了好一会儿,话筒里才安静了下来,应该是走到人少的地方去了,冷子辰的声音柔和下来:“是不是想我了?”说得极其自然,他总是能非常自然地让林幼喜陷入不自然的状态。
  “蛤?你说什么,没有没有,不是那样的。”林幼喜心里一惊,本能地矢口否认。她咬着嘴唇,抠着自己的手指,很久很久,才不受控制地,小声说:“好像有一点点。”天啊,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那头传来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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