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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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天涯-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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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瑶脸憋得通红,一时说不出话,我心里暗爽,向众佳丽道:“月神溪月恭迎众位佳丽,各位请!”边说边做了个请的姿势,然后先径自进去了。

说实话,我这广寒宫是没什么好看的,后院乃是寝殿,自是不让她们进去的。所以她们一众只在月韵殿溜达了两圈,围着暖容看会儿,尝了几口桃蕊酥,便不闹腾了,只等着锦瑶下令打道回府。

那锦瑶和未映拉着暖丫头说着什么,我远远见暖丫头很是厌烦,也不作声,只拿眼剜她们。我因怕她一声“舅母”把我给卖了,就没过去,随意斜靠着张美人椅等着她们来告辞。

常听人界说书人道:“自古红颜多祸水”。可这话拿来按到楚涯君身上也不为过!
28。第二十五章 漫冰南诗
第二十五章漫冰南诗

这一连几日,时不时的还会有一两个仙子来我家晃两圈,开始本仙还能摆出个欢喜大方的姿态,渐渐却不行了。

昨儿我在整理人界姻缘录时,又瞅见了十来张纸簿满当当的全成了涂鸦。想起暖丫头那日在这儿随意作画,便知是她的缘故。

这涂鸦偏偏又是用彩虹仙子的虹彩笔画的,施法也不能够复原,看来只得重新录制了。

可七夕眼瞅着就要到了,来得及吗?

今日早早便唤了“绿眼睛”守在殿外,任何仙子都不得来扰。这一录就是半日,停下来喝茶的空当儿,瞧见“罪魁祸首”自殿外蹦蹦跳跳跑来我跟前,甜甜一声:“舅母”,本仙便再没气去质问她了,毕竟是孩子嘛!

“快出门去看看,舅舅回来了!”小丫头还没站稳便扯着我往殿外去。

我笑:“你舅舅架子真是大呀,还得我亲自去迎接不成?”

到了殿外,本以为会见到楚涯君温润如玉的轻笑,以及他那双清澈深沉的荔枝眼。不曾想却见到了位美貌仙子,这仙子倒是个懂礼数,见了我便盈盈一拜,清丽丽道:“南极浮越战神之女南诗见过月神仙上。”

我心想,恐又是楚涯君的候选妃子,便要推说身体不适,让她回去,顺便让她带个信儿给天后,若是再这样,本仙就得去天帝那奏她一折。

刚要做出病痛状,却听暖丫头说:“舅母,这是暖儿的新师父,暖儿不久就要随她修行去了。”

于是便转作了欢喜状,连连请她进来。那仙子忌惮的看了两眼“绿眼睛”,没敢动。

我笑道:“无妨,无妨,仙子请进”。

便先让她进了殿,我尾随而至。

那仙子倒是爽快性子,坐下来接过我递的落桂茶,便笑:“父亲让我奉旨到天宫来选妃,不曾想却见到那么多个仙子,我立马就决定退出了。”

然后指指旁边玩耍的暖容,道:“刚好见了这丫头,很是喜爱,便随即认作了徒弟,回去也好有理由复命,谁知这丫头还非得让我来你这广寒宫一趟,所以只能过来叨扰片刻,还望仙上见谅!”

“南诗仙子哪里的话,只是不要怪本仙招待不周才好!”我客气的回道。

她摆摆手,取了颗桃蕊酥边吃边讲:“此次前来,连太子的影子都没瞧见,回去父亲问起,这样答怕是要惹他生气的。姐姐肯定是知道这太子的,说几个词形容给我看看,我也好回复父亲。”

她这样一问,脑子里立即闪过楚涯君淡然浅笑的温润模样。只是若要形容给她听,却还得细细组织一下语言,万不可失了我天界的面子。

思索了半晌,便拿出平时说书的架势:“楚涯君乃我天界太子,自然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温润如玉,儒雅大度;谦逊知礼,对上孝敬父母,对下体恤仙神,对外沉着大气,对内”

我一发不可收拾,她便也来了劲,笑着打断我:“是不是还骁勇善战,心思缜密,威风凛凛”

我心里叹道,看来也是听书的行家,不过我倒真是没见过楚涯君身披战甲的威风模样。

她说着说着,便笑得有些撑不住伏到了桌子上,然后喘口气继续

说道:“姐姐将这太子形容的这般好,倒也难怪那么多公主仙子要争着抢着做太子妃了。”

我冲她笑笑,道:“看来妹妹也是个常听说书的,想必也用不着我再说了,只管往好处形容就成。”

她点头,上前拉了我的手,笑道:“想不到这次到天宫也没白来,认识了姐姐这样有趣的。只是南诗一直觉得,能匹配咱们讲的这些词的,我活了这六万余年,也认为只有他们两个了。”

“不知是哪两个?”我很是好奇,便追问道。

她笑道:“一个是爹爹唯一的弟子,天涯。还有一个便是魔界的伽羽,仙上怕是只知道后者吧?”

然后收起笑容,蹙眉叹道:“天涯那小子下了我们漫冰山之后便不知去了哪里,我可一直念着他呢。”说完她已有些伤感之态了,看来是触动她的伤心事了。

我拍拍她的手表示安慰,她叹口气继续道:“谁若要嫁了那样的男子,那才叫圆满呢。姐姐乃掌管姻缘的仙子,自是懂这些道理。任他太子殿下怎样的好,也不值得这般争着抢着,真不知道那些个公主在想什么,天界男仙神可多得去了。”

她这番言语甚和我意,便一直笑着点头。若天下女子都像她这般潇洒,不知会少抹多少泪水呦!

说话间忽然瞥见暖丫头又在那边乱七八糟的画,便让她先坐会儿,自己过去看。过去一看,好家伙,又涂了两张,便忙出声喝:“暖丫头,莫要再画了。”

说着就夺了她的画笔,那丫头满脸不解道:“舅母,好好的怎的不让暖儿画了,瞧,我正画舅舅和你在赏月亮呢。”

“这是姻缘簿呀,暖丫头!”我指着这三个字给她瞧。

“明明是白纸嘛!”她嘟起小嘴不满道。

这上面明明全是字,她怎么看全是白纸?

我疑惑得环视下四周,看到楚涯君正往这边来,便忙向他摆手,他微微一笑,眨眼便到了跟前,问道:“怎么了?”

我指指暖容,又指指姻缘簿,一时讲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边的南诗仙子也过来,问道:“怎么了,姐姐拿着堆宣纸作甚?”边说着还拿过去看,笑道:“唔,画得不错嘛。暖丫头,这画得都是谁呀?”

暖丫头没答话,朝我和楚涯君努了努小嘴。南诗看向楚涯君,瞬间石化, 半天才念道:“天涯,天涯”。

楚涯君初见她时,也是一怔,但很快恢复原状,浅浅笑道:“师姐也来天宫凑热闹了,只是不知溪月她可将你招待好了?”

原来,楚涯就是南诗一直惦念的天涯!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呀!

我朝南诗笑:“竟有这样巧的事情,妹妹不是没见着太子吗?他便是了!”

“原来你是太子,并非因为受伤才被父亲收留下来的。我当时就奇怪怎么一个不足一万岁的少年便敢只身前往漫冰山。天呐;我终于又见到你了。”她缓缓地走到楚涯君的面前,细细打量他的倾世容颜。
29。第二十六章 试探
第二十六章试探

楚涯和漫冰山的南诗公主原来是旧识,那肯定是要叙会儿旧事。于是便要拉了暖容边上审,却不料被楚涯君牵着手拽过去紧偎着他,他朝南诗微微点头,问道:“师父可安好?”

“唔,好,想必父亲一直知道你是太子,这次才让我过来天宫选太子妃。”她看了看我俩握着的手,低声答道。

她这话说得有些弯弯绕,不过绕过来一句话,原来她一直等的心上人就是她此番要定亲的人。

楚涯君自然能懂那意思,却没答话,只是拉起我的手摩挲几下。南诗瞅见,黯然神伤了一会儿,方才笑道:“姐姐真是圆满了,我惦念了几万年,看来终究还是竹篮打水呀!”。

说完看看手上的姻缘簿赞道:“唔,你俩比这宣纸上画得可要相配好多!”

听她这样讲,我和楚涯君相互看看,那明明是姻缘簿,与那宣纸想比,不知要沉重几倍,她们怎么都错认了去?

我细细观察她和暖容,并未发现什么共同之处,便看向楚涯君,等着他解决。他也不解地看着我,就这样互相看了半晌,他开口却道:“溪月你最近瘦了好多?怎么回事?”

原以为他要讲出个所以然来,不想他却问出这样一句话,一时没回过神。

不过暖丫头嘴快,义愤填膺道:“舅舅您出去倒是清静了,可苦了舅母,天天都会有七八十来个仙子来折磨我们。”

我白了她一眼,对旁边的南诗笑笑,希望她不要当真。哪知她也跟着闹,拉长声音问暖容:“那师父今儿来也是在折磨你们喽?”

“不,不不,暖儿指的是百花仙子她们。”见南诗要过去捉她,便胡乱躲着告饶。

锦瑶她们?前几日锦瑶带着众仙子来我这月韵殿时,好像暖容是在乱涂些什么,难道是?我忙打住没有再往下想。

“这么多页,你得重录到几时呀?离七夕可没几日了。”楚涯君开口问。

“所以我才得昼夜不分把活干呀,哪像你那么过得那般潇洒!”我白他一眼,将姻缘簿拿过来翻着发愁。

“你倒是善良的任劳任怨,我却不能善罢甘休!”他语气有些冷,扯着我面向他,顺顺我的发沉声问我:“溪月你知不知道,若是你录不出来,人界可得有多少人相思成疾,多少人擦肩错过,多少人不能好合?单单这些,你说依天条得治你个什么罪?”

“我当然知道,最轻也得个去职之罪吧?只是我又能怎样呢,有空儿想是怎么回事,还不如抓紧时间录制。”

然后回身看看南诗和暖容,继续说道:“你都瞧不出个结果,更何况本仙?只要暖丫头和南诗仙子没什么大碍就算了。只是现下我都糊涂了,你说是不是我们两个的眼睛不顶用了,这本来就是堆宣纸?”我晃晃手上的竹简,顿时一阵哗啦啦的响声。

“唔,说不定还真有可能是这样子,你去穿件夕榕花边式的衣裙试试。”楚涯君点头,笑着提示道。

我看看那两人的衣裙,虽颜色式样都不同,可上衣的领边却都是今年天宫流行的紫晶夕榕花绫边的样式,跟我设计的姻缘簿的边缘倒是契合。

用的是很一般的归一术,我看向楚涯君,他轻笑着点头。

我心下甚是疑惑,这竟是哪个要害我?楚涯君方才明明一眼便瞧出来了,怎的不明说?是因为南诗在,怕她张扬出去?还是别的原因?

一阵凉风吹来,我打个寒战。这才发现我们一直傻站在风口,便拽着他往里边走。他顺势扯了他的荷白色披风给我披上,冷冷道:“母后真是乱来,我本想着离几日天宫,冷她们些日子,她们便各自回了,谁知母后竟让她们来惹招你。”

“可不是,本仙真是无辜着呢?白白做了几次炮灰。”见他坐下后面有倦色,便去热了杯落桂茶给他吃着,继续循循善诱:“你说我俩也算患难一场,你就别折腾本仙了,那么些个仙子,你就没瞧上一个?我看南诗就挺好的,很是大方爽快,摸样也俊俏的很,况且你们还青梅竹马。你若应了,我立马去后院寻对最壮的红丝线给你们,可好?”

我说这些话时,一直细细看着他的脸色,他倒没像上次那样沉着脸,而是一直眉眼含笑地瞧着我,这才敢把话说圆满。

“好呀,那就多谢溪月了!”他轻松的应道。

他答得这般爽快,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心下觉得有些不对劲,却猜不出是哪里。只得怔怔想道:或是因出去转了圈想通透了,现下趁热打铁才是正经!

“不是有红线相赠吗?溪月不会是刚说过就想食言吧?”他见我怔着不动,开口笑问道,脸色却有些发白。

“自然不会,殿下明白了甚好甚好!”我忙回了神,转身便去后院找红线。

我心里五味陈杂,想着该为他们开心才是,可怎的还有三分惆怅?于是在后面磨蹭了好一会儿,等心平静了才出来。

见我拿了两根还散着红光的丝线,他笑着咬牙道:“溪月对我们真是情深义重,这两根少说种了也有万把年了吧?”

讲完便朝南诗她们喊:“南诗,南诗,过来,送你样好东西!”他喊得清澈明亮,我却听得一阵心颤。

看着南诗步步走近,我忽然很想收回方才讲的话,可想想南诗确实很是适合楚涯君,不比我,老爱使些小性子折腾人。

于是上前拉了她的右手,将红丝线系上去,笑道:“来,南诗妹妹,姐姐给你带上,这丝线会让你们长久圆满的。”她一脸茫然,我也很是茫然,再想不出什么话来说。

于是转身拉过楚涯君的左手,他的手白皙修长,温暖干燥,多少次他用左手牵过我的右手,多少次他用这手顺着我的发。想着想着,我的手心开始冒汗,一不留神他的手便滑了下去。

待我再牵起时,他却用力反握我的手,我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神情,只是拿出另一条给他系上,耳边却听他微不可闻叹息:“我只是想看看,到底我在你心里是个什么样的位子,如此看来,倒真是无关紧要的。溪月呀,你可真舍得,而我却不能。”

我心里茫然地发痛,抬眼看过去,他只笑笑便不再看我,而是向南诗讲道:“溪月仙子方才跟我讲,你与我同门一场,又远道而来,理应备份薄礼给你,只是她也没甚好东西,只能挑了对红线与你。”说着便将那条也给了南诗。

南诗大方笑着接了,然后识趣得继续和暖容闹。

我有些莫名的尴尬,转身欲走,却被楚涯拽了按怀里,他轻声叹:“先别走,我只说一句,你这是在试探我呢?还是在试探你自己呢?若是前者,溪月大可不必,我的心早几万年就给你了,只是你没发现。”

几万年前?楚涯,你在说什么呢?我越来越不明白了。

而你说得这些可与我的身世相关?
30。第二十七章 送别
第二十七章送别

自暖丫头跟南诗去了漫冰山,我这里倒是清静了不少。

多亏楚涯君每日过来帮着录制,今儿总算将册子给整理完了,趁着天帝天后早朝议事,得去让他们过目了才是。

弯弯绕绕几万里,终于到了崇恩大殿,发现今儿来的仙神明显多了,楚涯君正挺立在殿前聆听,见我来了便笑着点点头,算是厮认过了。

找到仙位站定后,才看到殿中盈盈立了位紫衣仙子,是那沧海的未映公主,只听她禀道:“前日小仙自天宫回到沧海,便见一片混战,爹爹已经被害,哥哥千里传音,说是我族沧溟将军已判归魔界,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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