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也不是爱by伶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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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也不是爱by伶菜--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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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我一点不饿。你知不知道我昨晚几点才下的班?你不要以为别人都得跟着你的生活节奏转!”我迅速说完,就想把门关上。 

  “你——你小子敢这么跟我说话!欠揍!”他终于暴跳,一脚把门踹开,轻车熟驾地把我胳膊一扭,反压在门上! 

  “我没耐心跟你兜圈子打哑谜!算我以前说错了话行不行!我TM向你道歉!我现在整个一SB的样子你满意了?你是不是就要这个?!”怒吼声几乎震破我的耳膜! 

  嘿,天底下有这样道歉的人么? 

  何况,我要的是什么,你永远不会明白。 

  我冷笑着扭过头去,果然看到他捏紧的拳头,脱口而出: 

  “打啊?有种就打下来!” 

  他一怔,似乎想到了什么,气势突然弱了。 

   

  “喂你是什么人!快放开他,要不我报警了!” 

  就在这时,我的邻居突然砰一声大力打开门,手举一根伸缩型晾衣杆站在他家铁门后面,摆出全面戒备的架势。 

  他老婆则躲在他身后,还拿了个手机作欲打状。 

   

  丁晓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我趁机一挣,居然脱了身。 

  “够了!你要是不愿意,没人逼你这么做!再莫名其妙缠着我,当心我找人教训你!”我狠狠甩手关门。 

  他却一把撑住,脸上肌肉微颤,似乎在极力控制情绪: 

  “……至少你把早餐拿进去,我要上班了,放在门口又怕弄脏了,你最讨厌东西不干净的没错吧?” 

  “好。”我突然伸出一只手,接过食物。 

  他大喜,脸上刚露出笑容——我已随手把东西丢进门边的垃圾桶。 

  “现在你可以走了?” 

  他微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那一点点开心凝结在脸上,渐渐地转为苦笑。 

  居然没有再发怒,也不咆哮,只是呆呆地看着我——近距离看他,眼里的红丝和下巴上暗青的胡渣都非常明显,配上那种无奈的笑,我简直怀疑,这真的是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丁老大么? 

  看着他慢慢走下楼梯,阳光中的背影仍然挺得笔直,却步伐僵硬,我勉强向邻居道了声谢,猛地关上门,闭着眼睛,腿软得几乎站不住。 

  目光转向垃圾桶里的早点,塑料袋上已蒙上污垢,我颤抖着把它抓在手里,打开,拿起还热腾腾的包子,用力塞进嘴巴,大口大口地、咬牙切齿地咀嚼。 

  混蛋!混蛋!混蛋!这家伙究竟在想什么! 



  丁晓决心要赢得什么东西的时候,斗志是极其可怕的。 

  所以,到了第二天,我睡到近10点钟,起床,随便套了件外衣,准备出门找点儿吃的,一开门—— 

  “原来你习惯这时候起床?饿了吗?” 

  他靠在门外墙上,微笑着对我说。 

   

  自此,他不再到我住处蹲点,但每天这个时间有快递登门,送来热腾腾的早餐。 

  食物之外,还有一个大牛皮纸信封。 

  上面总是写着:丁晓和仲林的过去。 

  多数是几张照片。 

  也有时是别的东西,比如我和张伟他们凑份子送的生日礼物、当年的校报、信件以及一些乱七八糟的眼熟的小物件,甚至还有我唯一那次打架受伤进医院急救的单据。 

  我都不知道,他居然藏着这么多……纪念品。 

   

  足球赛商院赢了机械,队长丁晓跟全体队员和大堆“粉丝”合影,他、沈帅站正中间,意气风发,风靡万千少女,我黑着脸站在最边上,手里拎了个装满衣服的大运动包。 

  打架之后骑车出游,大家脸上青的青紫的紫,抱成一团对着镜头比出V的手势,唯有看起来最“干净整齐”的我笑容勉强——丁晓嘴里叼了支烟,张开双臂把我勒在身前,笑得阳光灿烂。 

  那张校报,有篇商院学生会主席丁晓的“专访”,内容相当肉麻,几乎把他夸成了社会主义四有新人的典范,作者竟然是我。 

  忘了谁在卡拉OK店过生日,其实我和丁晓都都没有音乐细胞,那天大概喝高了,居然合唱!周围的兄弟姐妹全被炸飞,一个个东倒西歪、痛不欲生。 

  韩国烧烤店里,他抢走我手上烤焦的鸡腿,我碗里只剩青菜玉米。 

  丁晓有了不知第几任女友,吊儿郎当地带出来现,右手挽着美女,左手搭我肩膀。 

  很多照片他都喜欢抬起手肘搁在我肩上,高度刚刚好。 

  照相那一瞬间,我不知说了句什么,他微微转头,看向我。 

   

  我们两个,西装革履地在日尧公司门口留影,只差没在额头上凿“雄心壮志”四个字。 

  丁晓、张欣和我三个,在露天咖啡店的阳光中,被某个老外摄影师的镜头捕捉,事后对方很有礼貌地向我们打了招呼,并送一张作为留念。 

  加班“工作照”,何亭手里拿着我的糖梨膏研究,丁晓远远站在后头,一脸不爽,估计是老张抓拍的杰作。 

  …… 

  丁晓和仲林的过去。 

  所有最细微的记忆都被从各个角落翻出、摊开,一遍遍回放。 

   

  笑话,我怎么可能忘记。 

   

  然而,记得越清楚,却越彷徨。 

  我们这样,就算是爱吗? 



第26章 



  一晃,两个星期如表面平静的流水般过去。 

  丁晓不紧不慢地,每天送来一点“回忆”,没有再急着介入我的生活。 

  倒是我自己,开始渐渐产生了一种焦躁不安的情绪。 

  那些东西,对于丁晓而言,究竟代表什么? 

  我其实很想知道。 

  却又害怕最后的答案并非预期。 



  周末,上午还不到10点,我已经醒了,在屋子里晃来晃去,等到12点,快递还没有出现。 

  肚子闷闷地咕噜几声,隐隐有些抽疼。 

  我暗骂一句,拿起钥匙要出门,到了门边,又犹豫。 

  就怕快递万一正好来了,家里没人签收。 

  想了半天,还是叹着气坐回沙发上,发呆。 



  1点,翻箱倒柜找出一包泡面,煮了。 

  正在厨房就着锅吃的时候,敲门声终于响起。 

  这个快递看来是急性子,我不过把一大口面条吸进嘴里的工夫,他就砰砰砰敲得震天响。 



  “马上来马上来!” 

  可怜的邻居又要受惊了。 

  我手忙脚乱丢下锅,从厨房跳出来扑过去开门。 



  “听说你小子失忆?喂,记得我么?” 

  站在门外的竟然是沈宇翔! 

  当年的宇宙霹雳无敌火爆脾气大帅哥,如今看来微微发了点儿小福,手臂上是还亲亲热热挽着他的“麦芽糖”女友——哦,不,现在已经是老婆大人。 

  记得丁晓曾经大力“拆散”他们,结果这两人分分合合,闹了个鸡飞狗跳,最后还是结了婚。 

  丁晓那一阵气得把他直接踢出兄弟连。 

  后来,听说他还追随妻子去了她家乡定居,尽管是邻近城市,但跟我们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 



  愣了愣神,我脑子有点浆糊。 

  该不该承认记得他?还是索性一并“忘记”? 



  “啧……这些鸟人,我大老远赶来都到了,他们还没一个影儿。” 

  就在我一转念间,沈帅已经自说自话地进了屋,把老婆先让到沙发上。 

  “仲林,有喝的没有?” 

  我一咬牙,算了,反正我也是“选择性失忆”。 

  “有,你等会儿。”我从冰箱拿了两罐饮料给他们,笑着说,“好久不见了,沈帅,什么风把你们吹来的?” 

  “嘿,还不是丁晓发的邪风……” 

  沈帅话音未落,敲门声又响了。 



  门一开,张伟和老贾带着好几个眉开眼笑的家伙,站满了楼道口,都是从前走得最近的兄弟。 

  为首那两张大脸尴尬地笑: 

  “仲林……你,打算认得我们么?” 

  张伟还自以为聪明地猛眨他那对牛眼,我差点没背过气去: 

  “滚进来,胡说什么!” 



  第三次有人敲门,我打开,叹了口气: 

  “何亭,我记得你,进来吧。” 



  小屋子前所未有地塞满了人,俨然在开同学会。 

  敬烟的敬烟、递名片的递名片,恭维沈大嫂跟何师妹美貌的、要吃要喝的、关心我精神状态的……不一而足。 

  冰箱顷刻空了,连我在厨房剩的热面汤都被人翻出来分掉。 



  第四次,我心里已经有了底: 

  “他们都到了,说吧,你什么意思?” 

  门外,丁晓一身休闲打扮,笑得淡定自如: 

  “走,我们到学校去。” 



  “你肯定我会去?” 

  我没有把他往屋里让,也没有迈步跟他走。 

  “我送给你的那些东西,都看了吗?”他眯起眼睛。 

  “唔,看了。” 

  “足够证明我们的关系了吗?” 

  “……足够。” 

  身后,满屋的欢声笑语已经静了下来。 

  “既然事实证明,我不是陌生人。”他把手撑在门边,逼近我,旁若无人,“你也承认这一点,但却一直没有给我回馈任何信息,也就是说,你看完那些东西,仍然……什么都想不起来?” 

  “……对。”我咬着牙说。 

  “那么,以你目前的状况,正常的想法应该是和我们一起努力,把失落的那部分记忆找回来,而不是继续拒绝接触我。”不慌不忙,感觉就像是谈判桌上的语调,“这是常理。” 

  他微微低头,不容置疑的目光锁定了我,唇边,渐渐浮现一个隐约的笑容。 

  近乎狂妄的自信和压迫力——昔日那个飞扬跋扈的丁老大,回来了。 



“既然我的大脑自动选择忘记你,那就一定有不好的事发生,既然不是好事,为什么还要想起来,我又没有自虐倾向。”我沉默了几秒,才冷淡地说,“这也是人之常情。” 

“不管以前有什么误会和伤害,只要你想起来,我就当着大家伙的面儿,向你道歉,求你原谅,行不行?”丁晓声音陡然放柔,自嘲地笑了笑,低低嘟囔一句,“MD,这辈子真的就数向你道歉次数最多了……” 

我怔怔地看着他的笑容,这家伙索性另一只手也撑到门上,几乎把我夹在他和门板之间,毫不放松地,继续逼我和他对视: 

“仲林,别犟了。给我一个机会吧,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好一会儿之后,我的视线才狼狈地从他脸上移开,转向屋内—— 

那边静得连跟针掉地上都能听见响儿。 

除了喜上眉梢的何亭,其他人全部都已经石化。 



一行人浩浩荡荡开进学校,居然还能蒙过保安以为我们是学生。 

这件事让大家都窃喜了好一阵,尤其是队伍里的两位女士。 

进了校园,好几个兄弟立刻分散不知到了哪儿去,丁晓则带着我和张伟、何亭、沈帅夫妇溜进一个大阶梯教室纳凉。 

“我们先等会儿吧。唔,以前在这儿上过不少课,还是老样子。”丁晓打量一下周围,满意地说。 

“呵呵呵,上过不少课?是睡过不少觉吧。”沈帅糗他,“这教室冬暖夏凉,你最清楚了。” 

“嘿,不比你在这儿干的风流事多,那谁和谁谁,都是你在这儿上大课时把到的吧?都是班花啊。”丁晓邪邪一笑,眼看着沈氏夫妻很快扭做一团。 



不料,人算不如天算,很快教室里陆陆续续近来不少学生。 

开始我们还当是自习的,结果上课铃一响,商学院著名的魔鬼老教授走了进来。 

“溜吧,老大?”张伟说。 

“算了,懒得动。”丁晓趴在桌上,打了个呵欠。 

反正这是个上大课的教室,来的不止是一班的学生,老教授又不点名,我们只要老实点,混在其中还是“安全”的。 



“NND就是这老头,当年当了我一门课……”张伟百无聊赖,开始向何亭痛诉革命家史。 

沈帅两人忙于“家事”,也是指望不上的,我想了想,只好转头问丁晓: 

“你让其他人干什么去了?” 

“买东西。” 

“买什么?” 

“吃的喝的,一些杂七杂八的,等下你就知道了。”丁晓笑笑,“对了,好象你以前在这间教室采访过我。” 

“……是吗?” 

“校报上那篇东西,亏你写得出来,呵呵。” 

我大窘,别开眼神,突然发现前排有好几个女生正在偷看我们。 

似乎还在小声议论着什么。 

不久,一个小纸团传了过来。 



“你们是丁晓和仲林吗?”纸上写着这样一句让人大吃一惊的话。 

丁晓就着我的手上看了看,然后又看了看那几个女生,突然笑了: 

“是她们。” 

“你认识?”我疑惑,她们至少比我们低七八届,这也能认识? 

丁晓只笑不语。 

“老大真是老少皆宜……哦不,老少通吃。”张伟谄媚地凑过来。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何亭当即狠狠掐了他一把。 



又一个纸团丢过来。 

“哈哈,你是丁晓!那天到我们学院资料室翻了个底朝天,把所有关于‘仲林’的东西都抱走的人就是你!后来老师还让我们收拾残局,嘿嘿,我们已经把你俩的底细都查清了!” 

“你跑到学院资料室翻我的存档?”我瞪大眼睛。 

丁晓一愣之下,劈手把纸条抢走,有点咬牙切齿地塞进口袋里。 

本来笑嘻嘻的女生们显然在他的杀人目光下打了个冷战,都乖乖转回头去。 

“何止商学院,我们所有人都被他骚扰了一遍!家里跟你们有关的纪念品都让这家伙给挤光了。”沈帅百忙中插了句。 

我斜了丁晓一眼,他居然脸红了。 



“嘿,我连存在电脑里的私人照片都被他检查过了……”张伟兴奋的语气堪称落井下石。 

“嘴动得很勤的那位同学,请你站起来回答我一个问题。”老教授的声音悠然越过教室上空,“对,就是那位胖的,别东张西望了,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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