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宝钗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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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凤宝钗缘-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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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 
  武维扬喘气道:“大将可杀不可辱,空空儿,有胆的,你就把我杀了吧!”空空儿把他 
放了下来,答道:“椎要杀你,我给你送圣旨来了!” 
  武维扬愕然道:“什么圣旨?”空空儿答道:“当然是皇帝者儿所颁发的命令,才能称 
为圣旨了,这还用多问么?”武维扬张大了嘴巴,呐呐说道:“什么,你有圣旨?” 
  空空儿突然收了嬉皮笑脸的神态,掏出一张纸来,喝道:“武维扬,还不跪下迎接!” 
将那张纸在武维扬面前一展,只见上面果然盖有当今皇上李亨的御用宝章,那是决计假冒不 
来的,武维扬奇怪极了,寻思,“皇上怎会把圣旨交付与空空儿?无论如何解释,都是情理 
难通,此事实是教人难以相信!”但摆在他面前的确是盖有皇帝宝印的圣旨,却又不由得他 
不相信,只好跪下,双手接过了圣旨细阅。 
  这圣旨上写的是:“铁摩勒、牟世杰、杜百英……段克邪、楚平原等十人,行为不端, 
屡干法纪,本该收捕,处以应得之刑,姑念彼等尚有报效朝廷之心,前来参与武举率论才之 
典,可免追究。唯国家用人,亦有法度,上开诸人,尚未立功赎罪,亦不宜令彼等侥幸进 
身。着即将铁摩勒等十人逐出校场,不许参加比武。其余人等,去留听便。钦此。”这“圣 
旨”上虽然仍是把铁摩勒等作为是“行为不端,屡于法纪”的“刁民”,但口气却宽容多 
了,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并不把他们当作“叛逆”。 
  “圣旨”对他们的“惩罚”,只是要将他们驱逐出场。武维扬心想,“这可不正是让铁 
摩勒他们得其所哉?” 
  武维扬是个细心的人,越看越是怀疑,暗自寻思,“皇上会出乎尔,反乎尔?而且这样 
重要的诏书,为什么不盖玉釜,只盖‘至德御用之宝’的图章?”原来这圣旨上面所盖的 
“至德御用之宝”乃是李亨常用的一个“私章”,“至德”是李亨的年号,李亨颇好附庸风 
雅,在他收藏的字画上倒是很欢喜盖上这个图章,但在正式的诏书那就少用了,不过,有时 
候他发给一些私人的密诏,偶而也曾盖过这个图章。 
  武维扬迟迟疑疑的问道:“你这圣旨是、是真的还是假的?” 
  空空儿在他耳边低声笑道:“这皇帝老儿所用的图章总是真的! 
  你奉行此诏,尚可保全禄位,否则性命难逃,你懂不懂?”武维扬顿时心中雪亮,知道 
这是假圣旨,但却是真“御印”,心想,“空空儿号称妙手神偷,偷皇上的图章,别人办不 
到,在他却是轻而易举,不管这圣旨是真是假,空空儿所说的却实右道理!即使这是假的, 
但有这御印为凭,他日追究赶来,我也有话可说。 
  最多落个失察的罪名,也不过罚点薪俸而已。但我若是当场说破,不接诏爷,这空空儿 
胆大包天。什么事情干不出来,我怎能逃出他的手心?” 
  武维扬迅速的转了几个念头,毕竟是性命紧要,当下心意立决,不管这“圣旨”是真是 
假,就接了过来,高高捧起,还朝着宫阙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台下的官军见他如此动作都 
是极为诧异。 
  武维扬行了跪接圣旨的大礼,随即走到台前,将“圣旨”展开,高声叫道:“都与我住 
手,听我宣读圣旨!”读到“将铁摩勒等十人逐出场外,不许参加比武,其余人等,去留听 
便。”这几句,台下群雄,欢声雷动,铁摩勒与段克邪相视而笑,低声说道:“你这位师兄 
本领可真是不小啊,居然连圣旨也请来了。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官军与群雄相斗,双方都颇有伤损。铁摩勒这边的人固然力求脱险,武维扬这边的人连 
同请来的精精儿这班党羽在内,也何尝不暗暗胆寒,巴不得早罢于戈?铁摩勒朗声说道: 
“不劳你们驱逐,我自己走了!”经过了这一场大闹,参加英雄大会诸人,十九兴趣累然, 
何况秦襄又已被捕,大家更没心情再进行什么比武,于是铁摩勒领头一走。 
  与会群雄,也十九跟着他走。筹备多时、轰轰烈烈的一个“英雄大会”,顿时瓦解冰 
消! 
  不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场中的官军也已罢战,把守那六道大门的羽林军却不肯开 
门。原来羽林军自成系统,武维扬也指挥不动的。秦襄、尉迟北被捕之后,羽林军中资历深 
的是“虎牙都尉”班定远,无形中由他做了首领。这班定远是个老成持重的人,一瞧就瞧出 
了破绽,说道:“不对,看这情形,武大人分明是受了挟持,谁知它这圣旨是真是假?你们 
还记得武大人刚才对我们说过的话吗?他要我们把紧大门,不许放人出去的,否则就会加重 
秦统领的罪名。他刚才为了杜伏威要放走贼人,还把杜伏威也射杀了。现在他的情形,却不 
是正好和杜伏威一样?依我之见,还是不要开门,派一个人到朝廷去打听,问明了‘中书 
省’执事(掌管颁市皇帝诏书的官职),的确是皇上所颁的圣旨,那时再把大门打开,也还 
不迟。” 
  羽林军中本分两派,一派是主张遵从秦襄原来的意旨,不与群雄为敌的;一派则是为了 
替秦襄赎罪,要为朝廷出力捉拿钦犯的。两派都是为了秦襄,主张却大大不同。这时圣旨尚 
未辨明,两派又争论起来,但后一派有班定远为首,他所说的又是老成练达之言,因而人数 
较多,占了上风。不过主张开门的这一派也有一点很重要的理由,“倘若这圣旨是真,咱们 
延迟了开门的时候,势必又要死伤许多弟兄,这岂不是冤枉?” 
  两派议论未定,谁都下敢作主。羽林军仍然是刀出鞘、弓上弦的严阵以待,不肯开门。 
有几个杜伏威的心腹军官,恨武维扬射杀了他们的主帅,混在人堆中叫嚷:“武维扬分明是 
受贼劫持,假传圣旨,他若敢来开门,一箭把他射杀!” 
  武维扬吓得面青唇白,叠声叫道:“这是真的圣旨,这是真的圣旨!”军士却哪肯信 
他,仍是乱哄哄的闹成一片。这“圣旨”上的皇帝图章虽是真的,但羽林军中,除了秦襄和 
尉迟北之外,谁也未曾见过这个图章,识它是真是假?何况武维扬在这样混乱的情况下,也 
不能拿圣旨交给有疑心的军官一个个去鉴别。 
  武维扬正在进退两难,束手无策之际,空空儿忽地放松了他,从他身边跑开,旋风般的 
跑到羽林军阵前,高声叫道:“还有一道圣旨,是给羽林军的。你们想知道你们秦统领的消 
息么?快快静下来听!”羽林军中有许多人知道他是天下第一神偷,对他的活当然是更不相 
信。不过,羽林军人人爱戴秦襄,听说他有秦襄的消息,倒是“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大 
家抱着“姑妄言之姑妄听之”的态度,要听听空空儿说些什么,由于这个心理,空空儿的说 
话果然见效,羽林军静下来了。 
  空空儿朗声说道:“秦襄、尉迟北二人早经皇上赦罪,这英雄大会仍由秦襄主持。圣旨 
日经下了,不过,秦大人现在正在宫中觐见,不能即时回来。圣旨要你们遵从秦大人的命 
令。”羽林军中不认得空空儿的人欢声雷动,叫道:“这就好了,这就好了!”认得他的人 
却在叫道:“我们不信什么圣旨,纵有圣旨,圣旨上盖的御印,焉知不是你偷来的?”武维 
扬更是吃惊,心道,“羽林军见多识广,果然厉害。我所想到的他们也早已想到了。 
  哎呀,看来今天我不死在空空儿手下,也要死在羽林军乱箭之下了。” 
  但人心总是喜闻好的消息,虽然人人都不免有点怀疑,却又都盼望这是真的。有人便叫 
道:“除了圣旨,你还有什么凭据。 
  听你的口气,你是见过我们秦统领的了,他可有书信让你带来,我们认得他的笔迹。” 
  空空儿哈哈一笑,说道:“我早已料到你们不相信圣旨,所以我也不必给你们看了。说 
到秦统领的书信么,我倒是没有,不过——”羽林军纷纷嚷道:“不过什么?”空空儿突然 
取出一柄金锏,在羽林军前面挥运,说道:“你们定睛瞧瞧,可认得这是谁的兵器么?” 
  秦襄有两件宝贝,一是胯下的黄膘马,一是手中的金装锏,黄骠马有时还会离开,金装 
锏却是随身携带,寸步不离的。空空儿一亮出金锏,羽林军谁不认得?轰然叫道:“呀,正 
是秦统领的祖传金锏!” 
  空空儿哈哈一笑,说道:“你们都瞧清楚了么?这可该信我的话了吧?你们想想,你们 
的秦大人等着要觐见皇上,怎有功夫写什书信交我带来?我见着他的时候,他一把就将我拉 
着,说道:‘好呀,空空儿,你来得正好,你跑得快,赶快将我的金锏带去作凭信吧。皇上 
已经赦免铁奘勒他们的死罪了,你叫我手下的儿郎可得遵从圣旨,切不可将我的老朋友难为 
了。’皇上的御印,我空空儿或者有胆量偷,你们秦大人的金锏我怎敢下手?再说,我就是 
想偷,也决计没有这个本领。怎么样,你们相信了么,开不开门?” 
  羽林军把他们的主帅秦襄视若天神,一向都是极为崇拜的。 
  空空儿这番说话正迎合了羽林军自大的心理,十九都是如此想道,“不错,秦统领天下 
无敌,空空儿纵是天下第一神偷,也决计不能盗他随身金锏。”何况铁摩勒和秦襄的交情, 
羽林军也有很多人知道,羽林军的军官有好几个并且还是铁摩勒旧日同僚,空空儿说得合情 
合理、一些比较谨慎的军官也不禁如此想道,“秦统领最重义气,只怕是真的也说不定。” 
这么一想,对空空几话中的若干破绽,也就无暇推敲了。 
  兵士们作为一个集体,情绪最易冲动。羽林军听到了秦襄的“好消息”,又见了秦襄的 
金锏,顿时欢呼跳跃,有的说道:“不错,秦统领本来就是要结交天下英雄,开此盛会的。 
都是一些奸臣进谗,无端端的弄出什么叛逆案来!”有的说道:“铁都尉(铁摩勒曾为虎牙 
都尉)往日对咱们不薄,咱们就是未奉圣旨,也不应该对他难为,何况他还是咱们统领的好 
友!”于是异口同声的叫道:“这回决错不了,开门,开门!” 
  班定远较为稳重,也较为冷静,当然也想到了空空儿话中的许多破绽,但众惫难违,群 
情汹涌,他又怎敢阻拦?说时迟,那时快,早已有急不及待的羽林军锤烂铁锁,打开了六道 
大门! 
  段克邪大喜,连忙跑到铁摩勒身边,说道:“走吧!”铁摩勒面孔一板,说道:“不, 
咱们应该让众人先走,怎可自己跑在前头?先顾别人,后顾自己,你爹生前的教训,你忘记 
了吗?” 
  段克邪满面通红,垂手说道:“是!咱们等齐了杜伯伯他们,最后一批走吧。”这时场 
内群雄已是争先恐后的涌出大门。 
  空空儿眼光一瞥,看见辛芷姑和卫越正在向他走来,便想混在人堆之中逃跑。忽地有一 
只手伸来,将他拉着,却原来是铁摩勒。 
  铁摩勒笑道:“空空前辈,你还怕跑不了吗?你的师弟也在这儿呢。今日之事,真是多 
谢你了。”说话之间,段克邪已过来向师兄问好。空空儿与铁摩勒的交情非同泛泛,何况段 
克邪又是他最喜欢的师弟,到了此时,他当然不能跑了。 
  铁摩勒笑道:“空空前辈,这柄金锏你是怎么弄来的?秦襄和尉迟北二人究竟如何?” 
空空儿在他耳边悄悄说道:“此事瞒得别人,瞒不得你,是偷来的。”铁摩勒道:“你是怎 
地遇上秦大哥的?”空空儿道:“有人给我报讯,那辆囚车未进皇城,就给我追上了。”铁 
摩勒道:“你劫了囚车?秦大哥肯依你么?”空空几笑道:“我是迫令那辆囚车改了路径, 
如今秦襄早已在他自己家中。为了抢这柄金锏,我还挨了秦襄两拳呢!好在我皮粗肉厚,这 
两拳可真是难挨!” 
  原来空空儿是从龙成香的口中得知消息的。空空几虽说是处处躲避辛芷姑,但他对辛芷 
姑毕竟是有过一段不寻常的交情,而且心里也实在未能忘怀,既然碰上了辛芷姑的徒弟,就 
和她到静僻地方说话,想问问她师父的近况,哪知却听到了如此惊人的消息。 
  十名“叛逆”之中有空空儿的一个师弟和两个好友(铁摩勒与楚平原),空空儿当然不 
能不管,可是校场的六道大门都已夫上,空空儿纵然神通广大,却也不能变作苍蝇飞进去, 
正自踌躇无策,恰好押解秦襄和尉迟北那辆囚车已经出来,从他身旁路过。 
  空空儿何等机灵,一见这个情形,就猜到秦襄被捕的缘故,顿时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跟踪那辆囚车,到了比较僻静的地方,便即跳上车去,一举手就制服了押解秦襄的那两个军 
官。 
  空空儿说明来意,又拍胸担保可令秦襄兔祸,秦襄哪肯相信,就在囚车上和空空儿打起 
来,幸亏尉迟北正是一肚皮闷气,怨恨朝廷不公,没有和秦襄联手。秦襄戴了半天手铐,动 
作不如空空儿灵活,他刚刚震断手铐,就给空空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点了穴道,但饶是 
如此,他还是挨了秦襄两拳,方能把他制服,顺手又点了尉迟北的穴道。 
  空空儿用重手法点了他们两人的穴道,估量以秦襄和尉迟北的本领,大约在两个时辰之 
内,可以自解,于是不敢怠慢,一面抢了秦襄的一柄金锏,一面便叫龙成香和她干爹上车, 
吩咐他们将这辆囚车驶往秦襄家中,而他自己则匆匆忙忙的直奔王宫。 
  空空儿轻功已到了出神入化之境,光天化日之下,潜入王宫,竟是无人发觉,终于在一 
个贵妃房里,找到了皇帝李亨。 
  空空儿原意是想威胁李亨,要他亲写诏书,一、赦兔铁摩勒等十名“叛逆”之罪;二、 
复秦襄、尉迟北二人之职,不许加罪他们。哪料李亨甚是脓包,空空儿相貌又大异常人。突 
然闯进房来,李亨给他一把揪住,只是“哼”了一会,便晕倒了。 
  空空儿没法,只好在他身上搜出一颗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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