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夫当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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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夫当关-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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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看。

春儿心下也很懊丧,方才她做了个极美的梦,她梦见自己在一叶扁舟上漫漫轻飘,天空玄月银白,小母鸡一身白衣翩翩,端坐月牙之上素手抚着琴,美幻如同天宫嫡仙。她仰头看她,她便褪下丝帕对着自己弯眉淡笑,那笑颜如春日茶花绽开,又如寒冬暖阳普照,看得她忍不住都想去轻吻她。
想是将她看穿,小母鸡伸手轻语道:“你来,上来我这边。”她心下窃喜,忙伸手覆住她的腕。可是方才刚刚伸出手去,却被不知哪儿冒出来的沈七狠狠一揽,揽进了他滚烫滚烫的怀抱里。坏沈七很是生气,光揽着还不够,一双大手还要抚住她的两只小鹿,左捏捏右揉揉,吵得她根本睡不着觉,只得起来吃酥糖。

傻妞儿木呆呆拧着手指头,沈七楞了一楞,这才忽然想起自己的诡计,赶紧又作恼怒状龇牙森森吓唬道:“对极……哼,爷说过什么来着,但凡撒出来一滴水,便要将你吃干了抹净。你这可是一碗水了,怎么说吧,是要被吃,还是交出银子?你自己选择!”

“这次不算。明明是你自己要抱我,不信你自己看。”春儿不从,指了指尚且抚在自己胸上的手。王香花说管住男人的银子就是管住了男人的色心,此刻的她整个儿被沈七牢牢箍在怀里,连发丝都和他凌乱缠绕成结,证据确凿,她才不怕。
春儿用力掰了掰沈七的大手,好看眉眼一低,微微红了脸:“沈七,你不要再捏了,不然我的小鹿又要肿了,好疼的。”

“该死,爷才没有捏你。”沈七叱,视线暗暗顺着往下一望,果不其然,两只贱贱的爪子可不是端端在那俩山包上抚着么?清隽脸颊微抽,真想找只刀子剁了手去,干吗要去抱她?你看她那副得色的小模样,只怕还真以为自己看上她了呢!
因被浸湿了亵裤,各般难受,当下便忿忿然下了床,从柜子里取出一身白衣换上。本要回床继续歇息,却见床上那傻妞儿还在呆呆发着愣,一抹肚兜和碎花小裤被湿得尽数沾在了身子上,露出里头凸起的两颗小葡萄,高高的、圆圆的,似在微微颤抖着,她却也不知换一换。

恐她着凉连累自己照顾,只得又从柜子里扔了一套小衣过去:“傻子,发什么呆?快点儿换上。”

“哦。”春儿低头应着,木木然解下肚兜。对面的沈七一身白衣,那么潇洒俊逸,看得她情不自禁又想起方才那个梦,那个梦里头小母鸡也是穿得一身白啊,可是为什么小母鸡白得那么高高在上触手不及,沈七却白得这么不羁这么坏呢?
春儿小脸红了红,不行不行,女人怎么可以去喜欢女人?

傻妞儿呆呆看着自己发愣,因着麻木换衣,胸前两/隆沉/甸甸的山//包在暗影里一颤一颤,如同山野里奔跑的麋鹿。虽是夫妻,终究还未行/房,她竟也不知害羞遮挡遮挡,似乎在想着什么美好之事,清冽目光遥远而缱绻。
定是不在看自己的,只那粉扑扑的小脸却如同镀了彩一般娇羞可人。该死,难道这傻妞虽嫁了自己,心中却另有心上人么?忽然又想起蹂//躏着她的清甜与美好,沈七暗暗握了握拳,修长的身子一晃,下一秒便风一般卷了过去。

“唔……”胸脯上忽然袭来一只手掌,两只葡萄被粗/糙一捻,有滚//烫的身子从后头紧紧熨贴而来。春儿赶紧用力推了推,然一道灵蛇又舔上了她的耳垂,有声音涩哑而低沉,邪恶有如妖孽:“傻子,终归一碗水都打翻了……今夜爷可饶不了你……”

来不及推搡,春儿颈上被狠狠一灼,黑暗中,碎花肚兜已经被一只大手恶劣撕//裂开……
“坏沈七,口是心非……”话语未尽,小口又被一抹薄唇严严堵住,小小的身子从后头被调转过来,接着盈盈细腰处被大力一揽,脚下一空,却是被扔到了身后的小床上。
点点水渍,如同湿地飘舞,有结实大山倾轧而下。

 

第21章 妻管严们 。。。 
 
 
端午一过,夏天的影子便已了然可见。午间日头烈烈,富翔酒楼外各色人等形色匆匆,生意寥寥,卜算摊前沈七半支着脑袋,轻掂鹅毛小扇坐等生意上门。
今日的他去了两撇长胡,满头青丝低垂,上扎蓝黑小方巾;身着水蓝簇新春长裳,襟、袖二处绣着暗花青藤纹,翩翩潇洒,引得不少过路女子频频抛来娇羞腆笑,只他却两道剑眉深凝成川,一改往日狐魅风流,彷若未见——
他在思考,该如何才能将那一根筋的半傻子拿下。

连着半个月,为了让臭丫头乖乖吐出银子,他可是已经想了不知道多少个法子。
先是逼她睡墙角,她倒是挺乖,夜夜毛毛虫一般贴着墙壁不动弹;怎奈偏偏自己手贱,每晚一梦见小翠,必不知不觉蹭过去揽她。连着四五个晚上打翻了七八碗水,害得自己日日洗床单晾衣裤不算,还被一众爷儿们不知取笑过多少回;

既是睡墙角不行,那便饿她肚子。不想这家伙脸皮儿竟是比那铜墙还厚,回回饿了肚子就可怜巴巴跑去隔壁王香花家里呆坐,小肚子咕噜咕噜响得如同打雷,分明是在控诉自己不让她吃饭,平白又让一群泼辣婆娘好一番教训;

他思来想去,万般无奈之下只好罚她夜里头站墙壁,苦恼那半傻子便是站着也能睡得喷香喷香,满头长发及腰垂着,脸蛋白白小嘴红红,反倒让三更起夜的自己以为见着鬼怪,吓了好一大跳。

当初听众人说她是克夫的扫帚星,自己还不太相信,昧下了那八十两嫁妆;到了如今不仅钱财被她夺去,她也被自己吃了个七荤八素,如何还能轻易退的回去?
他沈七爷端端风流,从来只见得各色女人拜倒在他青裳之下,没想到了儿却栽在一名乡下小傻妞身上,真真哀哉~~

沈七长长叹了一口气,因觉腹中饥饿得紧,便从怀里掏啊掏,掏出来四个破铜板,准备去买上一块糕点裹裹腹。
那傻妞万般小气,也不知将他一包银子藏于哪只老鼠洞,每日只给他六七个铜板出门,吃顿肉喝些小酒得另外看她脸色不算,还不能动她一根寒毛,否则小嘴一瘪,不出半刻功夫一众泼妇便要冲过来义愤填膺痛斥上他好半天。

“诶~~!沈七小子,在想什么呢?过来一块儿玩牌!”方才站起,面前忽然袭来一颗青果子。沈七接住,斜斜看去,却是旁侧摆摊子的一众小贩。
一日到现在,他连一档子生意都未接成,哪儿来的银子玩牌?当下眉眼弯弯笑得十分不屑:“便是玩牌,我也定去那聚金盆里玩儿大的。你们这般小打小闹,有什么意思?”说着,拂了长裳作势就要走。
袖子却被小贩们一拽,整个人往后倒退几步,只得在牌堆前端端坐了下来。

一众贩子在家都被老婆管教,沈七那副嘴硬相貌分明就是他们刚成亲时的小窘样。各人心中了然,当下人堆里八卦老朱便调侃道:
“嘿嘿,瞧瞧你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你是外地的你不知,咱八公县的婆娘虽刁蛮些,却是全天下最好哄的,何况是个傻妞儿?好好哄她两句就是,何必这么硬撑着?”

“是是是!想当初我家那老娘们,一日才给老子三个小铜板,比你沈相公少多了。看如今,还不是照样每日老酒好菜伺候来给我吃?”卖//肉的老蔡最是眼尖,他瞄了瞄沈七手中的四颗铜板,很硬气地挺挺小胸脯,一副身经百战之势。

一众男人闻言,纷纷顺势看来——啧啧,果然才四个小铜板么!一时间,周围同情声唏嘘四起。如今物价上涨,一个粽子都得二三文钱,这四个铜板哪够爷儿们吃一顿?也就是那不知事的傻子才给得出来。

一向只见得这算命的清风飘逸洒脱离群,如今见他成了家被老婆欺负了,倒忽然觉得亲近不少。都是怕老婆的,平日最喜便是聚众商议如何对付各家媳妇,当下众人干脆弃了手中之牌,悉数围拢成群,竖起耳朵道:“沈七相公,不管多苦多怨你都说来听听!爷儿们给你出出主意,别的不说,哄老婆我们可是最在行,不怕她个傻妞闹翻了天!”

“可不就是。你那媳妇可了不得,一夜弄湿一条床单,换谁也吃不消。” 卖茶叶蛋的小个子老陆唏嘘感叹,他腰子不好,是最怕和女人做那事的。
旁人纷纷附和之:“没错。前阵子我大姐在他们禾家打短工,说是那妞儿克夫吸阳气,老秦员外才去他家宅子提了一次亲,回去便大病了好半个月……啧啧,沈七你得好自为之啊。”

“是是……”沈七摸着下巴,深以为然;然再一想,又琢磨着这话不是味儿了,自己堂堂一爷们哪能与一群窝囊汉子同流合污?
当下将丢人的四个铜板往袖中一扔,勾起精致薄唇笑:“嘁,爷好歹吃了小半辈子盐,她一小女子能奈我何?不过看她是个傻子,让着她些罢,几时不爽了,卖了去也未必!”
口中说着,便轻摇鹅毛小扇起身坐回摊前。怎奈心中不是滋味,那吃糕点的欲望却是一点也没了。

路上行人寥寥,生意清清寡寡,斜对街悦香阁前却排了满满好一条长队,队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更不乏全家老小出动者。大热的天,众人也不嫌挤得慌,个个将脑袋仰得老高,只盼上头的窗户忽然打开,有美人冲自己招招手,好能进去一饱耳福。

却说自从悦香阁来了个小木姬,八公县本就不错的民风越发腾腾上好。但凡听过小木姬抚琴的人们都道,听木姬抚琴一曲便如天泉洗过一般,龌龊杂念尽数消失,男人们清心寡欲,不再背着老婆偷银子睡波斯猫;姑娘们乐得不接/客,闷在房里歇身养病;妇人们听后如沐春风心情舒畅,对丈夫越发温柔贤惠;孩子们听话乖巧勤学上进。便是连杏花村的采花惯犯黄阿三,有次爬墙偷/妓,偶然听得一曲,近日竟也金盆洗手改去卖螃蟹了。

当然,作为全县父母官的马大炮也得了好处。马大炮生过六个闺女,不想大约是人品不太好,接连死去了五个,那最丑的二闺女马桃花却反倒坚/挺的活了下来。
这马桃花名声十分之臭,外表像极了她家老祖奶奶邱肉肉,巨丑巨肥,唇边一颗硕/大媒婆痣,活了二十八年也无一人敢上门提亲。苦恼她日日窝在房里看春/宫图解闷不算,时不时还要蹲在路边抓个过路书生好一番泄/欲,弄得八公县上下稍微有点姿色的爷儿们个个人心惶惶,出门不敢单独走小路。
好在某日有幸趴在墙头听过一首曲子,竟忽然一夜之间改了恶性,卸了孔雀妆容窝在祠堂里颂经念文了……听说前几日杀猪师傅朱老虎还扛了两只猪腿上门去提亲呢,把个马大炮乐得大牙都磕歪了,当即叫儿子去请来文人提了大字,带了一府衙役囚奴,包下整个悦香阁洗了一晚上的脑。那悦香阁老鸨尤菜花光是这一项茶水钱便赚了个哗啦啦直响,自是笑得嘴都合不笼。

是以,小木姬虽高雅美丽得不可方物,却无一人妒忌之。现下八公县周边,小木姬已成一名鼎鼎琴圣,不仅男人们神往之,便是女人们也爱慕得不行,只恨那小木姬投错了胎,不能化个男儿身。

这厢众人都爱着她,却偏偏苦了算命的沈七爷。沈七心下暗暗恨得不行,本就吃的是骗子饭,指望哪户丢只猪偷只鸡,哪家男人或女人爬了墙,他好从中说道说道捞些油水的。八公县向来太平和乐,本就无甚银子可捞,被她小木姬如此一搅和,越发没了生意,口袋里空空如也,连个吃饭的银子都没有,哪能不耷下脸皮去哄那讨厌的小傻妞……全然没了做男人的威风。

沈七清隽眉眼微挑,暗暗思忖着还是找些办完事,离开这个诡怪之地为妙。当下站起身子准备收摊,不想才将帆布取下,忽又听身边小贩嚷嚷道:“沈七!你看,那不是你家傻媳妇吗?!……乖乖,小木姬真是神了,如今竟连个傻子也知道去逛妓院!”

“喂喂,哪里?哪里?”
“不早说!在哪儿呢?”一众无聊小贩闻言,纷纷聚到卜算桌前看。那唯恐不乱的各色八卦脸皮看得沈七十分丢面子。

沈七狐狸眸子弯弯,眯眼看过去——果不其然,不远处一道苗条身影正碎步盈盈往那悦香阁阶上走,清秀小脸甜甜,青丝髻上插花,修身粉裙袅袅,可不正是那讨厌的家伙么?
呸,藏了爷的银子,原是给自己买首饰去了,平日从不见她给个好脸色看,现下去见那祸害竟然笑得这般甜?

想到那阁楼里某张欠捋的面孔,恐怕这会正笑得万般得意吧?沈七心中没来由酸意滚滚,暗暗握紧了拳龇牙叱道:“该死的……真是欠收拾。”

“得咧~~~~~就你?”小贩子们纷纷斜眼而来,那尾音袅袅的口气分明十二万分的了然加蔑视。

沈七甚觉没面子,清隽眉头深凝不语……片刻后,那握紧的拳头却很无奈的松了松,泄了气般沉沉道:“说吧……这样的娘们到底该怎么去收拾?”
 

第22章 绑匪暗出(补全) 。。。 
 
 
悦香阁。
红枫小楼里熏香袅袅,精致白纱帘布后的软榻上,一道修长身影正慵懒靠坐其上,淡淡品着茗,只见她满头黑丝瀑布蜿蜒,一袭月白薄裳飘逸迤逦,如嫡仙般素雅清傲。
旁侧半跪着二、三名十四五岁小丫鬟,头扎双环小髻,个个面色肃然小心伺候,唯恐不慎惹了美人不悦。

“呵~~这八公县的茶,味道倒是极好。”美人素手把玩着玉白茶盏,面纱后勾起一抹淡笑,虽是艺妓身份,只那一副冷贵姿态却全然容不得任何人轻看。
“是,木姬。”丫鬟们不敢多答,纷纷恭敬点头。

小木姬淡淡一扫,见个个拘谨生疏,顿觉无趣。柳叶眉眼微挑向窗外看去,一日光阴飞速,此刻都已过了正午呢……便又疏懒道:“去把我带来的茶泡上一壶吧~~大约一会我的小客人就该来了。”
“是。”丫鬟们恭身而去。
想到那傻丫头一副好玩的呆呆样貌,小木姬忍不住嘴角弯弯笑起。眼角余光却见门口战战兢兢立着一名三十来岁妖娆胖妇,那笑容便冷然一收:“什么事?”

“嘿嘿~~嘿嘿嘿~~”老鸨尤菜花见美人终于看她,赶紧晕开一抹媒婆笑,扭着粗腰屁股颠颠走了进来。却说她年轻是也是八公县鼎鼎一当红花魁,禾大富和马大炮当时为了捧她,不知干过多少次架,怎奈何岁月不饶人,如今早已是昨日黄花了。
是花魁自然架子大,谁让她是自己的摇钱树呢?尤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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