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夫当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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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夫当关-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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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抢别抢。”春儿不答,赶紧护住猪蹄子转了个身。
“哼,小气样。”
那厢某人的脚步已经跟到了饭桌边,自来熟的舀了满满一碗米饭吃开了,清隽脸颊上一道鲜红小爪印一张一弛,边吃还要贱贱地用一双狐狸眸子很恶劣的剜自己。

贪吃鬼,没骨气……春儿眸子瞥瞥,递了把小勺子过去。

一顿饭吃得津津有味,傻妞的手艺让沈七觉得很满意。
吃饱了的沈七枕着脑袋悠哉悠哉躺在木床上,沈七想,娶个傻子也不错,给几个铜板就能张罗出一桌子好饭,比那故事里的田螺姑娘也差不了多少。
只可惜,就是太野蛮了点,要是能把她驯服了一口吃掉就更好了……反正是自己送上门来的,平白还得花钱养着她。

沈七摸了摸脸颊上被春儿抓出的小疤痕,从床底捞出一只黑匣子涂起了膏药来。那膏药通体盈白,触肤即渗,却是青阳州上也买不到的好物,四五日内疤痕尽消不算,还能有滋养肤表之效。
“喂,那傻子?你过来。”沈七眯起他好看的单眼皮眸子向墙角看。

“哗啦——”墙角半旧屏风后传来倒水的声音,透过若隐若现的雕花暗纹,某个小小的玲珑身子已然脱得只剩下一抹高高耸/起的红肚兜。细腰袅袅,曲线弯弯,接着两只细嫩小胳膊一伸,丝带一起一落,那红肚兜便也轻飘飘落了地。
烛火暗影下,只见得两只小鹿含着水晶葡萄一颤一颤徐徐跳动开来。

“沈七,我洗澡了,不能过去。”春儿摸了摸微痒的后背,两只修长双腿一起一落, “扑通”一声落进了热气袅袅的浴盆子。

沈七涂着涂着不动了,那屏风后的身体他是见过的,看着虽瘦却浑身绵/软有肉;胸脯高而翘,然一点也不显累赘,握在掌心里沉甸甸的;一抹盈盈细腰也像轻轻一捏都能捏断了一般……
该死的,存心提醒我么?沈七很烦躁,提着小药瓶子走了过去……
 

第12章 退货退货 。。。 
 
 
“作死你个谗丫头,大清早的又吃糖!不定满口牙都吃掉了!”
“又不怪我,是隔壁傻姑阿姨给的……”
“给?给你就好意思拿!你个厚脸皮的臭妮子,看不打死你——”
“呜哇——”

暖暖日头才爬上山头,隔壁院子便传来一声声吵人的高低哭叫,春儿不适蠕了蠕酸软的胳膊准备坐起身来。
却是挣不动,身旁一道滚烫滚烫的身体将自己整个儿牢牢箍在怀里,那小麦色的手臂从白色衣袖里伸出,正端端放在自己腰腹处,丝毫容不得动弹半分。

“喂喂,快起来,别抱我这么紧。”春儿抬手推了推沈七的胸膛,准备去鸡窝里掏掏看有没有鸡蛋,好煮熟了拿来给丈夫捂捂黑青眼窝子。

“唔……”沉睡着的男子只在鼻腔里发出一声痛苦轻哼,却丝毫不见清醒。

春儿眯起眼睛看了看,看到沈七原本好看的蜜色肌肤呈现一片诡异黑红;又不放心地伸出小手摸了摸,额头也滚烫滚烫啊!
“沈七沈七,起来,你发烧了。”春儿小心肝很惭愧地抽了抽,捏住沈七窄而挺的鼻梁要将他弄醒。

“小翠……小翠……给我叼水来…渴…”沈七烧得迷糊,大腿一跨,把春儿像只枕头一般严严压在了胸膛下。
春儿皮肤滑溜溜的,手感十分之好,沈七身子滚/烫,如此压着倒觉万般舒适。一双修长手指不规矩地将小娘子上下摸了个全遍,满头凌乱青丝往她馨香颈窝里一埋,薄唇吸吸/舔舔,又继续昏沉睡去。

你个懒毛猪,痒死个人啦!春儿抹掉满脸口水,在他大腿根上用力拧了一把。

“啊呀——”只听得一声凄哀惨叫,下一秒沈七便晃着胳膊鬼一般跳将起来。

沈七虽瘦,却皮厚肉实,这一拧拧得他三魂七魄掉去了一大半,撕心裂肺嗜骨消魂的痛啊!
“嘶——”赤着身子摸了摸伤口,眨眨黑青青肿乎乎的眼窝子。原本就是不大的一双狐狸眼,只这一肿,倒只剩下细细的一条小缝了。

铺着红绸的床单上,沈七看到一团粉嫩嫩小猫儿正万般无辜地对着自己看,那高高胸脯一起一伏的,上头还罩着一抹好看的小红肚兜……再眨巴眨巴往周围一扫,不大的房间,浴盆子、木屏风、椅子桌子满地胡乱歪着倒着,湿漉漉水漫金山似的一大片。

是傻妞,没错!是可恶的八公县,没错!
真是脑袋浆糊了,方才竟然还以为是咱家小翠……沈七呜呼哀哉,天爷儿,几时才能醒来不再见到她?
修长双腿一跃扑腾跳下了地,也不顾满地水花乱溅,胡乱捡起地上湿搭搭的衣服就往身上套:“起来起来,走走走,今天带你去回门。”

他身材修长脊背笔直,那湿嗒嗒的衣服挂在身上,瘦瘦长长的一条,就如同河里刚爬出来的饿了数天的落魄水鬼一般,看着万般可怜,也看得春儿越发觉得自己罪大恶极。
春儿赶紧踩着满地水哗哗,从柜子里取出干净衣服给他换上:“沈七,我胖子爹爹很势利,你穿太寒酸了会被人看不起。”
口中说着,又十分自觉地给自己换了件水粉色的新衣裳。收腰的时兴款式,袖子口一针一线绣着她最喜欢的茶花图纹,倒十分符合时下的满地春/色。

小娘子新裙上身,细腰盈盈,端端曲线,靓丽而又不失清雅,看得沈七很苦闷,凭什么次次打架受伤的总是自己,她却还日渐白嫩得滴出水来?
沈七很烦躁地斜斜瞄了一眼:“我那两撇胡子呢?”

“不知道。”春儿仔细盘着圆圆小髻,又在上头擦下一只雕花小木簪子,顿时娇俏之姿愈显。

“哼,以后再私自乱藏我东西,掀了你的皮!……敢在外头胡说我秘密,不仅掀你的皮,还要喝你的骨头汤!”沈七钻进床底,从墙角缝隙里拼命扯出两撇脏胡子,瞪着黑青青的眼窝子龇牙咧嘴凶形毕露。
最恨便是这油盐不进好坏不分的半傻子,好心给她抹背涂药,不过才不小心摸了摸她的小樱桃,竟然两爪一伸就扑将过来,害得他一夜不得安宁……哀哉,怒哉,简直无可理喻无法沟通!

夫君的模样像极了一只去了毛的邋遢老狐狸,唬得春儿大热天竟浑身将将打了个抖。春儿赶紧抓了一把瓜子,“嘎蹦嘎蹦”磕出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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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嘁——”
屋外暖暖日头普照,算命先生沈七爷对着阳光揉了揉黑肿眼睑,伸了伸烧得发沉的长胳膊长腿,自在前头扭扭歪歪摆着步。

夫君不理人,心虚的春儿连忙跑前几步拽住他的大手不说话。

掌心里小手软绵绵,如只蠕动的小毛毛虫。沈七斜着眸子瞄了瞄,他的个子高,春儿不过只及他肩膀,因见小娘子脸蛋粉扑扑似能掐出水来,又想到往昔俊雅风流的自己,被折磨得面色红焦、眼窝子黑青像只邋遢老鬼,恼火地一把甩开春儿道:“走开走开,自己走。”
春儿似如未闻,继续不懈牵之。

正是上午时分,巷子里人来人往,尽是些淘米洗菜的闲杂妇人婆子。只当是新婚小夫妻俩恩爱缠绵不知羞,竟当众调着情,一众婆子便纷纷捂嘴谄笑开——

“嗤嗤~~,看到了吧。都说那傻子克夫吸阳气,你看看,这才两个晚上,沈七小子就被折腾成了这个样子。”
“是啊是啊,可不就是~~听隔壁的说,连着两三个晚上折腾得没命没休,便是小娘子叫得还小声些,只那半老爷们声音反倒如同打雷一般凄惨~~”
“啧啧,没想到她一傻子,倒比咱还懂人事儿~~”
想到那内里头的各般肢体/肉//搏,好事八卦的婆娘们自是在二人背后戳着手指头唧唧喳喳意//淫开。

“走快点。”沈七恨得龇牙,愤怒挺挺脊梁骨,大手拽紧春儿拐进了旁的小道。
这可是夫君第一次主动拉自己呢……掌心里温温热热的,又暖又舒服,春儿磕着瓜子贼贼笑得很甜蜜。

“哟哟~~快来看把不住马/子的瘦竹竿~~~哟哟~~老牛吃嫩草,吃不到反倒嘴边儿跑~~”不想安静的小道上却忽然冲出一队光屁股小娃儿,各个手举小竹鞭跟在后头编着小歌嘲笑开……

深呼吸深呼吸……忍,我忍,忍一时之痛享一世之福——!!
那厢某只发烧的狐狸已经气得睁不开眼了。

————————

禾家大宅位于城南,离着街市并不十分远,占着七八亩的大面积,白砖青瓦远看倒也很是气派得紧。
四月末的天气已然十分潮闷,大院当中的葡萄架下摆着两张大桌子,一家老小正按着各自身份地位分桌而食。附近枝头蝉鸣一片,静谧祥和,只余了老财主骂骂咧咧训儿子的聒噪嗓音。

却说禾大富最近很是春风得色,先头听临县二闺女来信,说家公大病,想是日子不久远。那柴家的老主母多年前就病故,眼下公的又病,想来二闺女当家的日子已近在眼前,日后少不得能捞点生意上的好处;
加之败家的傻吃货又被甩出,不仅嫁得顺心,反还为自己捞了个正义的好名声。如今在八公县小小一方土地,出个门也有人同自己主动招呼了,比之尽遭县民白眼唾弃的马大炮不知道好出了多少倍。

想到仇家马大炮那28岁的胖姑娘还在家苦巴巴窝着,自己16岁的克夫傻货却已轻松出了手,禾大富心里那个得意啊。只奈何独苗儿子不争气,马大炮最近死嫉妒着自己,正愁找不到借口讹上一笔银子呢,他倒好,偏偏往枪口上撞。

禾大富戳着儿子脑门骂:“你说你惹谁不好?偏和人家马大炮的鳖三儿子过不去做什么?!不就一个女人?只这一打,白白又让那泼皮讹去了上百两医药费不说,还得老子巴巴的哈下老脸去赔罪……你你你、你就不能长点脑子么你!”

“他骂我祖宗,不打他不痛快!”脑门被老爹戳得生疼生疼,少年禾俊熙自顾自端起碗勺喝了口补益银耳汤:“……再说了,马大炮那老混蛋不也是总欺负您么?儿子这可是替你去讨公道了,真是……爹爹一点也不识好人心!”

“别给老子找借口,眼看着州考在即,也不懂收心回来念念书,枉了老子顿顿银耳燕窝给你补身子,尽掏给那些下/三/烂的婊//子。”禾大富身穿敞胸大白褂,抖着滚圆滚圆大肚皮,因见宝贝儿子埋头喝汤不理人,一把抢过碗“咕噜咕噜”自己喝下了肚。

“再烂,爹爹你不也常去么?儿子可没少见你。”见爹爹耷拉着下巴吞口水,禾俊熙又讨人厌的添了一句。

“你你你……你还敢说老子,也不看看你穿的吃的花的都是谁的?”被戳了短处,禾大富抹了一脸油腻腻的汗,干脆抬起大巴掌往宝贝儿子的脑门上盖了下去。奈何心中宝贝他的小独苗,那大巴掌半途中又拐了道,生生打在自己大腿上。
“嘁——”对面大夫人魏明芳十分不屑地剜了一眼,起身回后院。

“哎哟,老爷你这又发着什么大火哪?”青石小径上,管家老王哈着脑袋弓着老腰颠颠跑了来。
“嘛事?”禾大富懊恼歪了歪大嘴。
“姑、姑爷……三姑爷来了……说是,要、要退货……”老王最怕主子这副嘴脸,赶忙颤巍巍指了指身后。

禾大富斜着小眼一瞄,果见桃花树下站着一高一矮两个碧人儿。那矮的,自是粉嫩嫩桃子一般笑着的呆傻蠢货,嘴里嚼着肉粽子,正吃得喷香喷香;
只那高的,青布衣裳半吊,一脸胡子邋遢,狭长眸子黑黑肿肿得只剩下两道细缝。才不过两天未见,两腮都已凹进去了不少,原本清俊脸蛋也烧得焦红焦红一大片……

啧啧,不堪啊不堪……造孽的傻货,看把你男人阳气耗得不成人样!
老财主先前本还不太相信傻闺女是克夫的,只今日这一看心里倒是一百万分笃定了。好容易把个扫帚星打发出去,哪儿还能让人再送回来?

禾大富低头想了想,肥脸抽了抽,赶紧捞起大蒲扇在儿子屁股上狠狠拍打起来:“你个败家子!不肯好好念书,尽知道吃喝嫖/赌,看老子打不死你!好好看看你三姐夫,人要模样有模样,要才干有才干,你要能学上哪怕半点功夫,何用老子这样操心!”

“咱家的败家子又不只我一个,爹爹别每次只顾着打我啊……”禾俊熙淡扫算命先生一副狼狈模样,早已将老爹那点滑头心思猜透。
弹跳着躲闪开,偏还要故意挑了眉激将道:“怕只怕我真学了三姐夫,娶上个半傻子,你倒反要抹脖子上吊了……得咧,我得走了。好爹爹,再给点银子花花。”

“银子银子!你当你老爹我是座金山哪?!照你这样搬,不出两代就被你搬空咯!那马家的几代欺负咱,你也不知考个官职回来压压他,替你爹出出恶气?小小年纪就在外头置了宅子,便是有多少银子也不够那小狐狸精花哨!”
禾大富这厢哪儿还敢放儿子溜走,那扇子越拍越使劲,边拍边骂着,竟是要将儿子往后院方向一路打藏而去。

老滑头,想跑?没那么容易!沈七虽烧得不清,却还尚存着点理智,见那奸诈老头作势要跑,修长双腿一迈,长臂一伸,便将禾大富巨胖的身子严严挡住了去路。
“禾老爷留步……先别急着去后院,且听七爷我说上两句!”

灿烂日头下,只见他清隽不见,优雅无影,嗓子还涩得如同半百老头。

“嘿嘿~~贤婿啊贤婿,贤婿你怎么才来了?早知你来,老丈我该多备点好菜才是~~”知道逃不过,禾大富赶紧谄谄陪起笑脸。
狠狠踹了一脚身旁颤巍巍打着抖的管家老王道:“作死你个老王!姑爷来了也不知招待?还不快到厨房吩咐下去,重新上几道热菜,今日我和贤婿要好好吃上几杯。”口中说着,抹了把油腻腻的汗便将沈七把桌边领。

那厢傻闺女春儿不知何时早已自顾自坐下吃开来,左手鸡爪,右手粽子,喷香喷香。
沈七昨晚一夜闹腾,自是早已饿得不行,找了个离傻妞远远的位置坐下,自端起碗勺也要盛汤。只那烧得发麻的手指却十分无力,苍白苍白在空中打着颤,看了让人不由心生罪孽。

禾大富眼尖,赶紧戳着春儿脑袋道:“吃吃吃,吃死你!还不快坐过去给你家男人装饭?”

“哦哦。”春儿提溜着眸子想想,也觉得很对。板凳挪挪,往夫君身边赖皮一坐,递去一碗润肺银耳汤。
“哼,便是吃了喝了也没用。这亲我今日定还是要……”沈七才要张口说话,一勺子汤已经将口严严堵住了。

好样的!禾大富乐,暗暗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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