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奇英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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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奇英传-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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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能胜他。武则天手下有本领的人看来不少,我倒不可小觑了。”向旁人打听,始知这个武士乃是神武营中三大高手之一,名叫秦堪,另外两个高手,一个叫做张挺,便是刚才那个拔起木桩的人,还有一个复姓西门,单名为霸,却还未见露面。
忽听得有人叫道:“嵋山张之奇!”原来已轮到他应试。李逸心中忐忑不安,走到主考台前,向李明之行过了礼,李明之打开名册,册上附有“他”的图像和关于“他”的资料,李明之对了一阵不出什么破绽,微笑问道:“你是嵋山县的张之奇。有个绰号叫病尉迟,是吗?”李逸想不到名册上连绰号也写了明白,只好答了一个“是”字。李明之道:“想尉迟恭乃是唐朝开国的大将,一柄水磨钢鞭,曾打过十八路反王,你绰号病尉迟,想必擅长鞭法了。”李逸道:“小人粗解几路剑法,这病尉迟三字乃是一班武林朋友开玩笑给我取的。”李明之看了一下档案,说道:“不错,这上面也写明你能够使剑。好吧,你就施展一下你的鞭法和剑法吧。”
李逸对鞭法其实并不擅长,不过他武功根底极好,使了一律六合鞭法,却也中规中矩,接着使剑,他不敢将本来所学的峨嵋剑法施展出来,走了一套平平常常的八仙剑。李明之道:“你能够同时使两般兵器吗?”李逸因见张之奇对敌之时,曾左手使鞭,右手使剑,便应了一声“能够。”于是下场练了一遍,将六合鞭法和八仙剑法全部施展出来。练完之后,李明之叫他走到台前,有点诧异的神色,说道:“你绰号病尉迟,鞭法却远远不如剑法,同时,你的剑法也好似未尽所长,有几招本来可以练得更好的,你却好像有什么顾忌似的,使出来竟然微露破绽,这是什么原故?”李逸暗暗吃惊,想不至李明之竟然是个武学的大行家,眼光锐利之极。
幸而李逸机警,脑筋一转,便即答道:“我也不知什么原故,但见场中几百双眼睛都盯着我,我越着急,越想练得好些,这柄剑却偏偏不听使唤。”李明之微微一笑,心道:“原来他有点怯场的毛病。”再问道:“你还有什么特别本领?”李逸道:“我会使暗器。”李明之想了一想,叫刚才表演过的另一个神箭手出来,对李逸道:“好吧,我叫他用玉已珠箭法射你,你接接看,要不要去捣箭骸?”李逸道:“不用。”李明之道:“利箭无情,稍一不慎,便有危险,你当真不怕吗?”李逸道:“他用箭射我,我眼中只见他一个人,心便不会乱了。去掉箭锨,只怕他不能尽量发挥神箭的功夫。”李明之哈哈笑道:“敢请你也怕显不出惊人的功夫了?好吧,那你们就上场一试。”
校尉牵来了两骑骏马,一人一骑。在场上跑了一圈,那武士道:“小心接箭!”弓弦一响,“嗖”的一支利箭射出,李逸一个“镣里藏身”,那支利箭从他肋旁穿过,被他抄着箭尾,甩在地上,说时迟,那时快,那武土闪电般的射出了三支连珠箭,李逸在马背上一个翻身,反手一抄,三支箭都落到了他的手中,射得快,接得也快,众人听得弓弦一响,箭便到了李逸手中,好像是递过去似的,都不禁喝起采来。另一武士以神箭手自负,十分好胜,见李逸接绥子的功夫高明,竟将三支箭同时搭在弦上,张弓一射,三箭齐飞,飞至李逸背后,三支二箭倏的分开,一支射背心,一支射后脑,还有一支射他腋窝,三支箭三个方向,箭法端的惊人,场中嘈声顿止,人人屏息以待,但见李逸在马背上一跃而起,三支箭都从他的脚下射过,他在半空中一个翻身扑下,将三支箭一抄都抄到手中,人也刚好落在马上。这时连主考的李明之也不禁喝起“好”来!
那武士胀红了面,趁着李逸刚刚落下,突然发出两支急箭,这回不是射人,却是射马,而且射马的后退,心中想道:“只要射得你跌下马来,我便不至于当场丢面,李逸骑在马上,那武士料他决计不能接到,哪知心念方动,忽见李逸在马背上个“鲤鱼翻身”双脚勾着马鞍,竟然倒挂下来,双手齐出,将那两支箭接了。那武士发箭真快,一见李逸用这个办法接他的箭,知道他的上身重心不稳,接连又发出了两支连珠箭。场中各县来应试的人,见他如此射法,心中都在暗骂:“大家比试,又不是拼命,何必出这祥狠毒的箭法!”这时李逸刚刚将前面那两支箭接下,后面那两支箭又已嘶风射到,避无可避,迫得露出惊人绝枝,突然张口一咬,将射到咽喉的那支箭咬着,张口一吐,反射出去,将跟着来的那支箭也碰落了。
场中采声如雷,那名“神箭手”将铁弓挂起,回到主考台“缴令”,禀道:“张之奇接箭的功夫委实高明,我认输了。”李逸也向李明之禀道:“学生功夫生疏,最后一支箭接不着,叫大人见笑了。”李明之道:“你的功夫很不错啊!不但接暗器的手法纯熟,轻功、内功也很有根底,难得,难得!”连连称赞,揖起殊笔,却在半空中打了个圈。并不落下,好像在考虑什么事情似的,沉吟不语,李逸心如吊桶,七上八落。他本来的用意不过是想混进神武营便算,他之所以表演接暗器的功夫,乃是希望将来分配职位时,可以调进宫内,为武则天防范刺客,有接近她的机会。不料刚才那“神箭手”最后的两支连珠箭迫得他使出了“啮失法”,而且迫得他以口吐箭,射落对方的飞箭,这就不能不露出了他的内功根底了。而他正是怕自己的功夫太过显露,引起别人的注意。万一查问起来,泄露出本来身份,那就是大祸一场。
李明之沉吟半晌,叫那名神箭手退下,再看了一下名册,对李逸说道:“你且暂待一会。”李逸正自忐忑不安,下一名应考的试子已奉召走三台的,那人叫做崔仲元,是河南信县保荐来的。李明之对崔仲元道:“你是河南著名的会客,在剑术上遇到过对手没有?”李逸心中一凛,原来他也听过崔仲元的名字,知道崔仲元是八手仙猿谢补之的大弟子,在北五省大大有名,不想他也来了。只不知何以李明之将他唤来,却又不将自己发落?
那崔仲元是名家弟子,外谦内傲,答道:“天下剑术名家很多,可惜学生没有遇过。有几位老前辈,他们偶而也指教过学生几招,却也未曾正式交手。其他的人,无足挂齿,学生与他比试,胜了也不足称道。”李明之微微一笑,道:“如此说来,除了几位有限的大名家,你在剑术上是从未遇到过对手的了。你刚才说有几位老前辈偶而也指教过你!他们是谁?”崔仲元道:“蹑去剑谷神翁和八仙袁牧都曾在家处见过学生,这是五六年前的事情,当时他们一时高兴,曾叫学生给他们过招。”李明之道:“你接得他几招?”崔仲元道:“这两位老前辈只是和弟子试的性质,未尽全力。我勉强可以接至十招。”李逸心头一动,想道:“能接至十招开外,确也不算得是浪得虚名了!”
那李明之也好像熟悉武林的情形,听了笑道:“如此说来,你的剑术造诣很不错了。我想见识一下你的真实本领,叫一个人和你比试好吗?”崔仲元当然说好,李明之一指李逸道:“好吧,那我就点你和他比试一下吧。”李逸大吃一惊,急忙说道:“学生尚不乏自知之明,我怎能是他的对手,请大人另点另人吧!”
李明之笑道:“你不用担心。”叫随从取来了两柄木剑,尺寸长短,和普通武上佩戴的青钢剑一模一样。另一名随从拿来了一桶石灰,将这两柄木剑在石灰中一分,然后分给李逸和崔仲元,每人一把。李明之眼睛望着李逸说道:“你刚才的剑法还未尽所长,正好趁这机会再试一趟。这样比试绝对没有性命之忧,双方可以无须顾忌,比赛完后,看谁身上中剑较多,胜负便可以判明了。”
李逸其实并不是害怕崔仲元,而是害怕给人看出他的底细,但李明之以主考的身份,提出了这个比试办法,他势不能推搪,只好提剑上场。
崔仲元雄心勃勃,根本就没把李逸放在眼内,当下横剑当胸,朗声说道:“请张兄指教。”李逸道:“崔兄是成名的剑客,小弟岂敢磨越,还是请崔兄先行赐招。”他心中正自忐忑不安,拿不定主意,要胜还是要败?崔仲元听他酸溜溜的尽说客套的话,心中早已不大耐烦,木剑一展。道声:“好!”一招“横指天南”,便向李逸迎面一点!
崔仲元的师父名唤“八手仙猿”,所创的剑法便叫做“灵猿剑法”以轻灵飘忽见长,崔仲元已尽得师门心法,这一剑剁出,似虚似实,当真是迅逾飘风,令人难以捉摸。李逸心中一凛,飘身一闪,但听得刷的一声,崔仲元的木剑从他肩头劈过,场中武士,扬起了一片哗笑之声,李逸面上一红,知道定是已被他的剑尖点中,暗自想道:“李明之心内已起了猜疑,我若然再故意示弱,只怕弄巧反拙,给他看破,更为不妙!”
说时迟,那时快,崔仲元出手如风,第二剑又连环刺到,李逸一个“盘龙绕步”,反手一剑,崔仲元“咦”了一声。李逸依样画葫芦,也是一招“横指天南”,在他肩头上点了一下,崔仲元又惊又怒,强自镇摄心神,将轻敌之心尽亥,半攻半守,片刻之间和李逸拆了二三十招。
场中众武土看得眼花绦乱,但见崔仲元纵跃如飞,一柄木剑就似化成了十数柄一般,在李逸的身前身后,身左身右穿来插去。而李逸则似是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所使的仍是普普通通的一套八仙剑法,不过封闭得甚为严密,解拆对方的剑势,亦似颇见功夫。场中武士,十之八九都是这样想道:“这张之奇的剑法虽然不错,到底是崔仲元胜他一筹。”
忽听得李明之下令停止,一笑说道:“你们两人功力悉敌,不必比了。张之奇身上中剑较多,但崔仲元中剑的地方,却都是要害之处,剑法各有擅长,以后你们二人正可以多多琢磨。”众武士定睛细看,只见李逸浑身上下,斑斑白点,但崔仲元的心窝,却品字形的布了三点白点,若然不是木剑的话,他焉能还有命在!
各州县前来应考的武士无不惊服,想不到主考官的眼光竟是如此锐利,一眼便看了出来。李明之提起殊笔,在名册上圈了两个圈圈,说道:“你们两人都录取了,待考试过后,我再和你们谈谈。”
李逸退下场边,心神兀自怔怔不定,想道:“李明之要和我谈些什么?刚才那场比试,不知他还看出了些什么破绽?”场中陆续有人表演武功,李逸却已无心观看,许多武士挤了上来,李逸被包围在人丛之中,场中表演些什么,他更看不清楚了。
人丛中仍然有人谈论李逸刚才那场比试,李逸听得有人谈论自己,份外留神,竖起耳朵来听,只听场后面有人窃窃私议,一个说道:“我说主考断得不公,应该是那姓张的获胜。试想若是手执利刃,真正交锋,张之奇在他的心窝剁了三下,不早已要了他的命吗?”另一个道:“这也不然,若是真正交锋,张之奇早已遍体鳞伤,虽说不是伤着要害,但他怎能还有气力刺中对方的心窝?”又一人道:“你们两个说法都不对。”争论的这两个人问道:“依你说呢?”那人笑道:“我也无法判断。其实咱们都未曾看得清楚,不知那姓张的是受了几次剑伤之后,才刺中对方的心窝的?”这一反问,登时把那两个人问得哑口无言。要知高手比斗,若然在非要害的地方中了几剑,立刻使反攻克敌,重创对方,当然算是他赢;但若是中了几十剑之后,那就是说他剑法远远不如对方,早已要撒剑认输,又焉能刺得中对方的心窝。那些人既然看不清楚,争论只好作罢。有人叫道:“快看,快看,场中这个人使六合大枪,使得真有功夫!”
李逸掂起脚来,抬头一看,只见场中一个武士将一根大枪舞得呼呼风响,武学中有句话说:“枪怕圆,鞭怕直。”使枪若然似使鞭一样,能够软硬随心的抖起圆圈。那确是颇有功力了。但李逸心神不属,看了一会,便看不下去,心中老是琢磨李明之对他的说话。忽地有一个满面虬髯的武士挤到他的跟前,拍了他一下肩膀,在他耳边低声说道:“老兄真是深藏若虚!”李逸吓了一跳,但见这个虬髯武士露出诡异的笑容往下续道:“以老兄的剑法而论,本来可以完全不让对方刺中,你却故意让他在你身上戳了无数白点,这真是君子之风,成人之美,佩服,佩服!”李逸急忙说道:“哪里,哪里,崔仲元的剑法确实厉害,还是他有意让我呢!”那武士道:“我若是崔仲元,我早已撤剑认输了。纵然他不知道你故意让他,但你在无关要青的地方中了他四次剑点之后,就立刻刺中他的心窝,他是名家弟子,居然还好意思再打下去,脸皮真是厚得可以!”李逸心头砰然一跳,猜不透他的来意如何?
那虬髯武土又道:“小弟还有一事未明,要向兄台请教。”李逸虽然极不愿意与他说话,却也不得不虚与委蛇,道声:“请说。”那武士道:“兄台所使的八仙剑法,其中有一招手法甚是奇妙,不知叫甚名称。”当下将那一招的手法口讲指划的重说出来,李逸听了,更觉心虚,原来那一招是他师父自倒的新招,与八仙剑法中“星海浮磋”这一招极为相似,不料这虬髯武士竟然看得出来。李逸故意诈笑说道:“当时我给崔仲元攻击得无法招架,那一招实是迫出来的,其实不成章法,教兄台见笑了。”那虬髯武士道:“原来是张兄临场自创的新招,变化津微,确是上乘剑法,佩服,佩服!”口气似赞似讽,幸好这时场中正有津采表演,众武士采声如雷,李逸支支吾吾寒混过去,趁这机会再挤到前面,装作自神看场中的表演。
哪知这一看却真的把李逸的眼光吸住了,只见场中一个白衣武士,正在表演“飞刀断桩”的绝技,校场的一角插有十根柏木桩,每根木桩都有茶杯粗细,白衣武士在离木桩七八丈远之处扬手一柄飞刀,但听得“嚓”的一声,木桩立即断了一根,这门功夫,准头还在其次,他以轻薄的匕首而能削断木桩,这内家劲力却是非同小可,李逸心中暗暗喝采,片刻之间,那白衣武士已削断了七根木桩,忽地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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