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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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谣-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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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勾下毛脑袋,眼泪“刷刷”地往下流。
    突然之间,他发怒了:“老子才不管那一套呐!”一声吼叫下去,两只铁钳般的大手猛地用力,“哧”地一声,将她的内裤撕开了,说道:“想得美,玉兰啊,你是我的人!”
    “天呐!”她正被这野蛮的举动惊得不知所措时,就觉得有个热乎乎的东西,如一根硬棍,“呼”地一下,从腿间捅入自己身体;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她喊叫起来:“疼死人了……你这野兽,我不愿意,我不愿意呀……”
    哪管那些,他两只粗壮的腿绻了起来,均匀地用着力,忽闪忽闪,将娇小的她在自己身上不停地掀动,嘴里还喃喃地道:“皇帝老儿……想占我的人,老子非让他戴一顶绿帽子不可……小玉兰,你快动起来,你是我的心尖尖啊……”
    下身疼痛过后,她像坐轿子似的,在他身上颤动,只三五下,就觉得有一股无法言说的快感,如电似的通遍全身,就顺着他的节奏,一上一下地运动起来。
    “好舒服呀,天底下哪有这么美好的感觉?我要死了,我受不了了……”在妙不可言的运动中,她拼命摇晃着脑袋,将扎头的玉簪甩向远方,披散的头发垂落下来,盖住了脸眼——仿佛是盖住了少女的羞耻之感,使她肆无忌惮地又喊又叫:“你快动,再往里一点,再往里一点……啊啊,我真快活得要死了……”
    他用两只大手死死钳住她的胳膊,顺着自己运动的节奏,一上一下地将她身体拼命往下墩着,亢奋地吼道:“快活吧,快活吧,我要让你一辈记住我……哦哦……你再叫呀,你这底下的水水,已经流成了河,就盼着我这棍棍往里捅哩……哦哦……我捅死你,捅死你……”
    她意识到,自己仿佛变成了一滩水,或者变成了一滩泥,好像有一根魔杖,运着日月星辰,挺起冲天的伟力,把整个乾坤都搅乱了。她已不知道自己是谁,更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从乱发缝中,瞅见假山上立着一只小耗子,正津津有味地注视着他们,便叫道:“长治啊长治,你看……它在瞅咱们呢……”

    他仍在疯狂无忌地运动,说道:“小耗子呀,我早看见哩!多好啊,咱俩闹喜事,它在这儿给放哨站岗,真是个通人性的吉祥精灵!”
    那耗子嘴上的胡须抖了抖,并不害怕,仍然瞪着亮晶晶的小眼睛,聚精会神注视着他们。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天河倒悬,火山爆发,他吼叫起来:“我给你哩,我全给你哩”。
    她的快乐,达到了极致,达到了高潮,发疯似的扭动着身子,怪声怪调呻吟着。
    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把自己所有的爱怜、思念、痛惜……都化做精液,射进了她的身体。
    她的腿,仍在抽搐,甚至嘴唇也不停地打颤。而他已经犹如大水退潮,从激动的美梦中苏醒过来,坐起将她揽在怀里,喘着粗气道:“小玉兰……你死了么?醒醒吧,你醒醒吧……”
    她张开灵眸,泪光中看见刚才树顶那个花苞,此时已尽情地绽开,完成了一个最美的生命历程,就长吁一口气,说道:“开花了……没想到,开花如此美妙!”
    4 生命的盛宴,并没有让他们享用第二回。
    不久,她就离开了上党。爹爹在安徽徽宁池广太道员任上,将她送入宫中,也由于她的入选,再次加官晋爵。
    十七岁的玉兰,一直忐忑不安地在皇宫里惶惶度日。但是,任凭她怎样努力,怎样施展聪慧,在皇宫成千上万的美丽少女之间,总是没有办法得到皇帝的注意,苦闷和悲哀的情绪,如驱不散的阴霾,时时笼罩着她。
    在御花园的长廊里,她每每唱起《玉兰歌》,不由自主回忆着那只精灵般的小老鼠,就用丝卷叠起它的样子,无聊地在手中把玩,消磨时光:
    艳阳天,玉兰开
    馥香飘天外
    花儿美,蕊儿白
    好惹女儿爱
    ……
    “好有雅致呀,歌唱得不错!”忽然有一天,他听到了久违的男人声音。抬头一看,就见咸丰皇帝站在了她的面前,笑盈盈地问道:“你叫什么呀?”
    一见皇帝到来,她急忙跪了下去,说道:“回皇上话,我叫玉兰,是新来的。”
    “玉兰……”咸丰重复了三遍这两个字,点点头道:“这名字起得不错!你且平身,不必拘礼,朕刚看你在摆弄一只小耗子,十分生动有趣,快给朕再演练一下。”
    她站了起来,把那只小耗子重新在手里把玩再三,逗得咸丰“咯咯”直笑,夸奖道:“好机灵的小耗子呀……好聪明的玉兰……”一边笑,一边就将她搂入怀中,刚气喘吁吁地走了两三步,便大汗淋漓,忙对身后的太监下令道:“今晚,点玉兰伺寝。”
    她听姐妹们说,第一次被皇帝搂抱,谁都激动得浑身颤抖,而这幸福时刻为她降临时,她丝毫没有感觉,皇帝却气喘吁吁,远不如李道衍那般英雄豪迈。
    就在这天晚上,她被太监放进大木盆里,进行沐浴,但她心里有鬼,生怕被人看出破绽,因为谁入宫前被破了身,便有欺君之罪,会被满门抄斩。于是,她小心翼翼,始终把两腿夹得紧紧的。
    被抬进养心殿后,在太监的安排下,她静静地躺在床上,恭候晚朝归来的皇帝。
    “你来了……”一会儿工夫,咸丰皇帝下朝归来,坐在龙床边沿,先喝了一碗鹿血,又喝了一晚参汤,然后在太监的服侍下解衣上床,一把将她摁倒。
    她觉得自己机会到了,就抱着咸丰猛地一滚,将咸丰翻在身下,自己骑在他的身上,心提到了嗓子眼上,装模作样呻吟着“好疼……好疼……”如此这般运动起来。
    咸丰笑道:“玉兰呀,你真想象奇妙,比所有的嫔妃都好百倍呢。”
    听着皇帝的夸奖,她以为别的嫔妃都是如此行事,更是就运用当年在玉兰树下学来的经验,渐渐放开了胆量,拼命地叫起来:“皇上呀……只要能伺候您快活,玉兰也就心满意足了……”
    咸丰皇帝自幼身体羸弱,即位之后,后宫佳丽成群,每次行房之时,都要按照太医的嘱咐大补一番。但是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于骑在他身上做爱的,顿时觉得新鲜无比,有趣有乐,而且节省体力。
    于是,他不再翻揭其他嫔妃的牌子,夜夜把宠幸全都给了不拘一格的玉兰。他明白这玉兰喜欢操心揽事,还给了她监造圆明园扩建的差事。
    在监理圆明园工程中,玉兰把“凤在上,龙在下”这一理念变成一种思想,颠倒了乾坤。虽然大臣和工匠们一致反对,她却坚持我行我素,一本正经说道:“你们知道什么,皇上就喜欢凤在上龙在下,这是皇上的旨意。”
    ……
    想到这儿,慈禧似乎已经尽了兴,长吁一口气,缓步向月亮门走来。
    李莲英赶紧上前,将她身上的土屑收拾干净,扶着胳膊离开;但周颐夏和林可秀却看到太后总是依依不舍,嘴里喃喃道:“往事如烟,不堪回首……往事如烟,不堪回首……”
    5 刚到新衙,慈禧便独自进了卧室,一会儿,李莲英出来,对弓身候在外面的荣禄、载漪、毓贤、周颐夏等人道:“太后传下口谕,要看上党梆子,你们快去准备吧,免得到时候锣齐鼓不齐,开不了戏。”
    载漪和毓贤望着荣禄道:“这……上党梆子?”

    荣禄一辈子都在揣摩老佛爷的心思,这次又失算了,但为了颜面,就对盯着他瞅的毓贤吼道:“看着我做什么?还不赶紧去准备!”
    毓贤忙把林可秀叫过来,指示道:“你要尽地主之谊——赶紧去准备戏吧,老佛爷可是天下最懂戏的主儿,得让他老人家高兴才是!”
    “下官知道,老佛爷喜欢戏,”林可秀说道:“早已准备下了,大人们请跟我来吧。”
    荣禄、载漪等人跟着他,来到府衙旁边的一个戏园子,看这里虽不是很大,但却进行了修缮,心里这块石头,才算落了地儿。
    小憩片刻,在大员们的恭候下,换了一身行装的慈禧总算入了座。她见载漪等都站着,就说道:“皆坐下吧,”又对荣禄道:“皇上呢?”
    荣禄赶紧道:“回老佛爷话,皇上经过一路颠簸,身体有点不舒服,用完晚宴,已经回去歇息了。”
    慈禧说道:“你还是把他叫过来吧!这一趟,没什么了不起的,不要做出一副丧家之犬的样子!”
    荣禄哪敢怠慢,还想替可怜的皇帝求求情,就见李莲英直向他使眼色,“喳”了一声,赶紧离席。没多久,就把正在咳嗽的光绪皇帝请来。
    光绪擦了擦嘴,正要向慈禧问安,就听她说:“坐下吧,你是皇上,就得给臣子们做个快乐的榜样。”接着对载漪他们说:“让他们这就开锣!”
    “咣当咣当……”一阵锣鼓家什敲过之后,大幕徐徐拉开,演的是上党梆子《穆柯寨》。
    知府林可秀坐在慈禧身后,殷勤地说:“地方小戏,粗糙得很,望太后老佛爷恕罪,”接着解说道:“这出戏,讲的是杨六郎为了抵御外辱,派儿子杨宗保去穆柯寨求神木,被穆桂英打于马下,顿生爱慕之情……”
    慈禧打断他的话说:“戏是要看的,你别在我耳朵边唠唠叨叨,像个碎嘴婆娘。”
    候在慈禧身后的李莲英对林可秀说道:“林大人,你且住口吧,老佛爷是戏精,天下没有她不懂的戏。”
    林可秀搞了个脸红耳赤,点着硕大的脑袋,说道:“那是那是,下官多嘴了。”
    荣禄望了望慈禧,小声对载漪说:“怪了,老佛爷自从进入山西,行为举止都颇反常,你看出来了么?”
    载漪点点头,凑近他耳朵说:“是的是的!这叫什么上党梆子?从来没听说过呀……如若点戏,应该点出京剧,或者是西北最有名的大秦腔,老佛爷怎么就偏偏喜好这戏呢?”又摇摇头,接着说道:“台上都说些啥,唱些啥,我可是一句也听不懂,你老兄能告诉我吗?”
    荣禄说道:“按说我是爱戏之人,可也听得一头雾水,坐在这里活受罪。”
    俩人正在说着,听慈禧咳嗽了一下,就不敢再窃窃私语,把眼睛盯在了戏上。
    坐在慈禧旁边的光绪,对戏剧更是不感兴趣,就连国粹京剧,他也是偶儿听听而已。现在被慈禧拉来,看这无名小戏,更是懒懒散散,竟闭了眼,“呼呼”地打起呼噜来。
    慈禧瞥了光绪一眼,脸有怒色。李莲英把这些都看在了眼里,俯下身子,过到光绪身边,轻轻说道:“皇上你快看啊,穆桂英把杨宗保抓到了山寨里,强迫成亲了。”
    光绪一惊,坐了起来,茫然问道:“成亲了?谁成亲了?”
    慈禧斥责道:“喊什么?有失国体……”
    光绪这才发现,陪老佛爷看戏,自己居然睡着了,就连连点头道:“孩儿该死,孩儿该死。”
    身边的大员们,目睹这一切,更是惶惶然,只有老实看戏的份儿了。而此时的慈禧,看着看着,却默默流下泪来,回忆着那些如烟的往事……
    光绪二十一年,慈禧太后六十大寿时,全国的京剧班子、汉剧班子、秦腔班子、越剧班子……相继进了京城,为她祝寿献演。
    一时之间,北京成了戏剧的大舞台,各地剧种粉墨登场,各种流派争奇斗妍。然而,最让人不解的是,名不见经传的上党梆子,竟被御点进京,安排在颐和园正演。
    锣鼓过后,大幕拉开,台上只有三五个演员,剧目叫《单刀会》。演的是赤壁之战之后,关羽独守荆州,为了不失信誉,单人独刀渡江入吴赴宴的故事。
    好一番“咿咿呀呀”,戏剧结束了。王公大臣们皆看得索然无味,摇头叹息。谁也没想到,慈禧太后竟破例要接见这些演员。
    没奈何,荣禄、李鸿章、周颐夏只好令演员下台来,接受太后的赏赐。
    “怎么?”慈禧虎着脸问道:“那扮演关公的现在何处?为何没来?”
    剧团的人跪在地上,忐忑地说:“回太后,他卸装去哩,说是……”就不敢再往下说了。
    听到这里,慈禧站起身来,说道:“这人好有性格,以为自己果然就是关公老爷了……”一边说着,一边独自一人朝后台走去。
    李鸿章、荣禄、载漪、张之洞等人战战兢兢,急忙起身跟随。慈禧却摆手道:“你们留步吧。”李莲英急忙小跑过去,搀扶着六十盛诞的慈禧来到后台。
    这里并没有别人,帷幔之下,但见有个老汉脱下戏装,脸戴髯口,威风凛凛地伫立着。当听到身后有响动时,猛一回身,慈禧愣住了,说道:“你……刚才,我一直在琢磨,台上演关公这人……果然就是你呀……”
    那人也盯着慈禧,并没有下跪,而是嘴在颤抖,泪水顺着油彩下深深的皱纹流了下来,声如洪钟,丹凤眼一横道:“四十多年哩……四十多年哩……这辈子,我总算又见到你哩……”
    慈禧身子一震,向四周望望,见除了李莲英,并没有其他外人,便哽咽着道:“长治,刚才看戏,我已把一生的泪水,为你流尽了……这么多年没见面,你还好吧?”

    他激动地说:“我一个黄河纤夫,日日拉纤,风餐露宿,无所谓好不好……这一回,听说你要看上党梆子,我冒天下之大不韪,就是为了来见你的。”
    慈禧的泪又流了下来,不知再说什么,痴痴地站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叹息道:“人生如梦呀!你……你……往事如烟,相见不如不见,你这就回去吧……”
    他的躯体在发抖,髯口一颤一颤,愈发显得像关公。“玉兰,”他脱口叫出了慈禧的小名,急切地道:“你生活得……你你……”
    慈禧早已成了泪人儿,摆摆手,泣不成声道:“我可不如你这河侠自由自在呀。深宫怨妇,二十六岁守寡,三十出头丧子……天下都说我是富贵人,可我一肚子的苦水对谁去倾诉……”
    “玉兰……”他忘了一切,冲上前去,想要拉住慈禧那颤抖着的手,却被眼疾手快的李莲英拦住,说道:“珍重吧,太后……”
    这一拦,使他从温情中立即醒来,几十年颠沛流离的酸甜苦辣,不由涌上心头,说道:“玉兰呀,这么多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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