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向我开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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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向我开炮-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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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力强的主意,把三炮豆浆店逐步扩营,放着老猴这大师傅不用太可惜了。结果三下五除二一合计,大家没意见,又盘下了隔壁的房子,改了门面,做成小餐馆,中间打通,什么都不耽误。他不知道怎么地,爱上小鸡炖蘑菇这口了,说是这名一听就特以形补形,完了还是双料。自己喜欢不说,还在大户室里一宣传,得,全体男同胞是闻风而来,成了保留菜式。盒饭生意也是他提的,说老猴闲着也是闲着。我算看出来了,他是卯足了劲跟娜姐标上了。知道自己不是娜姐对手,就借故拿老猴开刀。不过主意是好主意,侯三炮这个招牌最近算在周围打得比较有名气了。 
我是后来才逐渐从他嘴里挖出来的,这小子嘴太紧,什么都咬着不松口,狗是的,让他说点真话比登天还难。不过娜姐在的话就不一样了,随便几招他就全泄了底。原来他是在干休所的时候就慢慢想起来了,小不在意发现有人偷窥后就也弄来望远镜,一看是我跟小哲,他就自己猫到别的房间,天天反偷窥。我说我找不着他呢。后来就上海南了。他嘴上虽然没说,但我知道这位还真是拧上了。结果为了逃避再回大地联合给别人擦屁股,丫就装上糊涂了。他知道他一装糊涂,肯定就有别的事出来,果然来了结婚这么一档。按他的话说,前有堵截后有追兵,我不保存实力怎么办,指望别人指望的上吗? 
我当时就惭愧地低下了头。 
他就只能先忙完一头,再忙另一头,中间还不能露破绽,且得耗着呢。那天我在风炉茶社撞见他,他其实就是去跟人谈取消婚礼的事。 
其实就娜姐不来这招,我把这边全解决了也打算去找你了。你也是,真他妈熊。你说,那天你冷不丁地跟着我,还故意亮个大车屁股给我看,怎么着,后面贴着我那句话呢,什么意思你?还有那句,离我远点烦着呢你说谁呢你?你再烦能有我烦?! 
谁谁谁谁故意拉?!!!! 
。。。。。。再说了,陈向阳给我信箱里留了封信,怕我忘了,什么都说了一遍,包括他跟阳闻旭的事。我从海南一回来就看了,也琢磨了,啊,差点忘了,你们俩行哈,背着我打赌是吧?拿我当什么?。。。。。。恩,所以呢,你那点心思前后我都知道。 
啊?闹了我个大红脸:那什么,看,有飞碟! 
他得意地:得,得,少这甲醇了。。。。。。你自个还不定有我明白的多呢。 

把外面的人都招呼完了。我拿上这老爷钦点的饭菜进去。 
他现在单干了,依然远程操控着外地的公司。定期汇一笔钱到陈向阳那边,大市不景气,做的基本过得去,算马马虎虎吧。用他的话说,他就不是一跟自己过不去的人,以前是没办法有责任,所以烦。现在就不想太动脑子,大差不差就行了。在这就自己包了一间屋子,摆着几台电脑,假模道式的,还装了帘子,弄得别人都以为他特神秘。其实丫真正用来操盘的就两台,剩下的都开着打游戏了,有联网的有单机的,这叫工作娱乐一体化。 
恩,来了。 
他眼睛都不抬,腿敲在桌上,整个人特舒服地窝在皮椅里,手搭在鼠标和键盘上,鼻子闻见香了抽几下就算打过招呼了。 
你吃不吃饭啊?我把饭盒都打开来,筷子摆上了,这主还大派派地坐着不动窝。 
没手。他眼睛不离屏幕,但头扭冲向我,张大了嘴。 
我都气乐了,他妈的回回都来这套。 
你起来,让我玩会。我撵他。 
他就跟没听见是的,依然张大着嘴。 
好!我让你赖!我拿手抓起一把饭,捏紧了,横空喂猴是的就扔他嘴里了。饭粒溅了他一脸。 
嘿!他跳了起来:干吗你! 
我推开他,一屁股坐在了皮椅里,开始接着玩。开玩笑,我忙一上午又跑车又送饭的,我也该歇会了。我说:你也休息休息你那眼,赶紧把饭吃了,我还回去送箱子呢。 
他捧着饭盒凑在屏幕前观战,一边紧喊:你手臭啊?跑这,跑这,操,真笨,哎,你别给我玩死了啊,我都快没血了。 
观棋不语真君子知道吗?我烦他了。 
你君子,那你起来别玩我的呀。他看我装没听见,就问:你不吃吗? 
没手。我学他。 
张嘴。 
我眼睛看着屏幕,把头扭向他,先说了句你要扔我我可跟你急啊,然后才张大嘴。 
他还真没扔我,一盒饭两人吃,一只鼠标两只手玩。结果还是不够分的。那天回去的时候我鬼鬼祟祟地,被三子看见了,指着我纳闷地喊:胖子,你这饭都能吃到膝盖上去,我可真服了你了。 
搞得我挺尴尬,晚上指着高力强的鼻子抱怨,他火了:你还好意思说呢,我西装背后全是的,我这人丢的不比你大发?!! 
他脱下来往我身上一扔:你负责给我拿去干洗了啊。 
我凭什么呀,都是你找的事!!我又给他扔回去了。 
你这人真没劲! 
你才知道啊?我脖子上挑着筋发狠:那我给你来点有劲的! 

娜姐和老猴终于领了证。那天挺高兴,他们收拾了一下就上甘肃去看陈向阳了,算半度蜜月。完了回来再办酒。高力强自打听说他们领了证就老是耷拉着个脸。这也算了,可你老没事找事地借故找茬就不好了。自打小饭店也开张后,那门面房有个二楼是空出来的。隔出半拉堆东西当仓库,剩下的就给我住了。我也没什么东西,宿舍里的太旧了,没人要就全便宜我了。就添了张厚厚的大地毯,隔音用的,怕打鼓的时候太吵。 
高力强嫌我这条件太差,破床破桌子不说,连厕所都得下楼到饭店上去,湿哒哒的不是油就是水。我说我也没请你来啊,爱来不来。 
他就不高兴了,铁青着脸,忍了好几天。后来还是来了,一句话不说地在楼下吃完饭,完了一句话不说地上来一屁股坐那就不动窝了。 
我就说我带你出去兜兜风吧,你这样容易长大肚子。 
我乐意!! 
行,我点点头:敢情有人愿意属蝈蝈,那你一人坐着吧。我自个出去溜达溜达,看看棋什么的。 
我下了楼手插裤袋里晃悠悠走出多老远地,灯上来了,一低头才发现地上两影子。一个影子走路还有点拖。我也没回头,掏烟出来点上了,往后一递,他接过来闷头闷脑地抽。 
走到闹市区,他看见商场里拍快照的小亭子,来劲了,死活要拽我进去捏一张。 
放屁!你松手哈,大马路上让人看见拉拉扯扯地象什么样子。我半臊半急,想什么呢这位,说风就是雨。 
就一下,快的很。 
这么小的地界,挤不下! 
挤挤就挤下了!! 
高力强!!我火了,照他下巴上勾了一拳。他就那么看着我,还没等我道歉呢,就揉揉下巴扭脸走了。 
这回轮到我跟在他屁股后头了。 
走了好长一段,路过我门口的时候,他还没停下来的意思。我耐不住了,追上去拍他:哎,我拿车送你回去吧,你这腿走到什么时候啊。他一掏兜,外套落楼上了,一晃肩膀把我手甩掉,自己上楼去了。 
我以为他就算好了呢,在下面抽着烟等他,左等不来右等不来,砸了烟也上去,才发现丫把我为数不多的几个杯碗全给砸了。 
把我气坏了:你要有气冲我来,你拿我们家东西出气算哪出啊。 
对,你还欠我一下呢!他过来在我同样的地方也打了一记,吼:你要搞清楚,是你先贴过来的!!! 
你。。。。。。我哑口无言,过了好半天,才说: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有!!!他理直气壮地,然后逼过来挑衅地问我:你说,你刚不乐意是不是嫉妒我跟陈向阳照过? 

啊?我纳闷地看着他:我没啊。 
他就怒不可遏了:我就烦你这样的,没心没肺!你懂不懂事啊?你有没有脑子啊?我告你,我喜欢他。。。。。。 
我知道啊,这还用说嘛。 
他勃然了,一脚踹上来:你他妈的怎么这事上一点脾气都没有? 
我把他的脚接住,慢慢放地下:你小心点吧,这腿还没好利索呢。 
你还是不是人啊?!!! 
奥,我不是你是!你就是人,我也没见过你这么不讲理的!我推开他,去收拾地上的碎片。他抄上外套就摔门而去,咣一声,震得我心里又怒又闷。收拾完了,因为光线不好,就拿手摸摸还有没有碎玻璃。果然有,千小心万小心还是把手给弄破了,真是喝凉水都塞牙缝。刚找了创可贴裹上,手机响了,我以为是他,按了接听键,使足力气吼:你又干吗你?!! 
喂,王胖子,怎么这么大脾气啊?娜姐在里面笑。 
一句话把我问气馁了:害,别提了。 
又掐上了?娜姐了解地:你别理他,他小鸡炖蘑菇吃多了,火大。哈哈。 
啊?啊? 
你这人太笨了,你看不出来他都快补出血来了?丫上次跟我发过牢骚,你这傻小子还真是混不棱的什么都不懂。那时侯你猴哥见天得给我喂小鸡炖蘑菇,把我给腻味的,我就手就转给他了。好嘛,这位还当真了,你再不赶紧给他败败,哈哈,这罪还有得遭呢。。。。。。 
我听明白了,臊得简直无地自容,嗫嚅着说不出话来:娜姐。。。。。。娜姐你。。。。。。我心想这小子什么人呀,怎么什么话都能乱说,还说到她那去了。 
我赶忙叉开话题,问了陈向阳和炖猪的情况,知道他们都挺好的,放心了,又问什么时候回来。心不在焉地说了会话,挂了,我叼着烟出神。 
忽然听到门口有动静,我过去拉开门,他又回来了。 
大家互相看了看,都没说话。我侧身让他进来,然后把门关上,他就那么杵在那,斜着眼睛看着我梗着脖子不说话。 
那。他递过来一个口袋,我一看是他上附近超市新买的碗和杯子。我接过来搁桌上,他跟过来。 
哎,你等会。我把脚上的拖鞋给他。我这就一双拖鞋,一般他进来都学我光着脚。我穿是因为我刚怕被玻璃扎着。他穿上了,看我猫下去在地上摸,明白了,说:我还说呢,你怎么好端端地竟然敢让我换鞋。。。。。。 

我摸了半天,直到把所有的渣子都拣完了,用报纸裹了扔垃圾桶里,才站起来。他就忽然从背后抱住我的腰。 
恩?干吗你? 
他手不老实了,闷声闷气地:不干吗。 
过了会说:。。。。。。我奇袭珍珠港。虎!虎!虎! 
往哪瞎按你!!! 
后来他问我:你就真能一点脾气没有?按说你对我应该够那什么的呀,你他妈圣人啊? 
对啊,我不就一剩下没人要的人嘛。我挠挠头乐了,然后拍拍他,说:因为我是成年人,我又不在醋厂上班,我跟你较这个真有意思吗?可不跟你计较吧,你还来劲了。。。。。。哎,哎,我不是说这个!。。。。。。 
高力强。 
恩? 
以后别吃小鸡炖蘑菇了。 
呃。。。。。。,他恼羞成怒了: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娜姐办酒那天,我破例地又穿起了西装。他的。让这小子帮忙给打个领带,他就死活不动手:你自己就按红领巾打一个吧。 
打就打,我求你啊?!我没好气地。 
我就带着这个打得跟狗啃的是的领带吊二郎当地往娜姐身后一站,看着她化装。她盘起头,露出光洁的脖子,上面带着金首饰。高力强说:就跟世面上最俗的妞一样。 
这话听了连我都想踹他。 
娜姐本来虎起脸想发作,可想了想又笑了:高力强,我找胖子当伴娘,没找你,你嫉妒是吧? 
放屁!高力强脸红了,瞪着眼:他算那门子伴娘,他是伴郎! 
噢,那也行啊,他伴郎,那就阿达算伴娘好了。 
别介呀,阿达愁眉苦脸地:我跟王炮站一块算哪出啊,我管喝还不行吗? 
高力强不支声了,娜姐说:我还告你,你要想跟胖子站一块,就趁早别绷着脸,你这嘴要是不给我咧出120度来,我让所有来的人一人灌他一瓶! 
高力强伸手指着娜姐: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我让胖子代酒,你看他乖乖听话不?娜姐笑得比谁都甜:你要想端老总的范,回你的大地联合去吧,在这我说了算。你要不乐意,现在走也行,没人拦着你,我眼不见你还心不烦呢。 
你。。。。。。高力强又说不出话来了,连我都奇怪要平常他早掉脸走了,今居然忍得下来。 
娜姐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给我解了惑:这你还纳闷呀,结婚是这小子心里的一个疙瘩,他打我们领证的时候就开始羡慕上了。碰上你这么个不解风情的,难怪丫一天到晚那脸跟便密患者是的。 

那天我喝多了,高兴的。有这么多弟兄抢着给娜姐代酒,娜姐风采不可逼视。老猴倒还是那张脸,和平常没什么变化。让他说两句的时候,眨巴了半天眼,只说:恩,吃好,喝好。 
我扯松了领带,卷起了衬衫袖子,打了段鼓助兴。高力强还是头一次看我真正地连贯地打鼓,平常我在家练他不是上来捣乱就是嫌太吵吵。这会子听了还挺意外,我这得意啊,心想没想到哥们还有这手吧。 
他也喝了不少,眼睛看起来就有点肆无忌惮的劲了。 
最后大家哄娜姐再象那天演出的时候一样来个激吻,老猴那脸刮叽就耷拉下来了。娜姐笑着给他解围,说我唱首歌就好了。 
那还能不好吗?开玩笑。全场都静下来,阿达弹着木吉他,娜姐摇着铃鼓。 
她唱:如果失去是苦,你还怕不怕付出?如果坠落是苦,你还要不要幸福?如果迷乱是苦,再开始还是结束?如果追求是苦,这是坚强还是执迷不悟? 
有人在桌子底下握住了我的手。我心里一跳,脸上没表情,眼睛还看着台上,但反手也紧紧握住了他。 
那一刻忽然心意相通。 
如果分离是苦,你要把苦向谁诉?如果承诺是苦,真情要不要流露?如果痴心是苦,难道爱本是错误?如果相爱是苦,这世上的真情它在何处? 
我想到娜姐说的,陈向阳和炖猪那边的条件挺苦的,她都有点受不了,他们俩居然还觉得挺不错,甘之如怡。这苦和乐,还真不能用一把尺子来衡量。 
我微笑了,不知怎地想到大家,想到以前,再想到现在,觉得心里又是辛酸又是甜蜜。 
就象娜姐唱的,好多事情总是后来才看清楚,然而我已经找不到来时的路,好多事情当时一点也不觉得苦,就算是苦我想我也不会在乎。。。。。。 
晚上散了之后,我和他摇摇晃晃地腿回去。他以前还老喜欢上他那,可我嫌那规矩多,不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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