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新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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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新经- 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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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素素别无它法,只能入席。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慕藉每与颜诺碰杯,皆要素素也举杯。酒过三巡,素素也就明白了,他这是存心灌她。心里“咯噔”一落,只怕自己又会醉状无度,说出什么不该说的秘密来。
得早做准备才好!
心思微转,不露痕迹地取了颗解酒丸吃下,若无其事地继续碰杯,却是越喝越少。谨慎地听着慕藉所说的任何话。
直等到连颜诺也微有醉意,但仍能控制情绪,慕藉突然问她:“你觉得,四郎如何?”

、第一百五十六章 贬责

素素闻言,神思顿了一顿。她原以为,慕藉会趁机套问她与资产银钱有关的问题。却万万没有想到,慕藉不问这些,反而会问她对慕年楠的看法。
她不由怀疑,是他对慕年枫的心开始动摇了么?
脑中快速掠过几次慕年枫和慕年楠同时出现的场面。两者对比起来,相比于慕年枫的任性傲慢,似乎的确是“听话顺从”的慕年楠更得人心。
嗬!好一个扮猪吃虎的慕年楠!
工于心计,步步为营,时时算计。一步一个脚印,稳扎稳打,终是入了他爹的青眼啊!
素素心下冷笑。
若要问她对慕年楠的看法,“卑鄙无耻”,“冷漠无情”之类贬词,她可以说出一大箩筐。但,此时此刻,只用一个词,便可概括一切——“青出于蓝。”
她漠然地说着,神色间不乏嘲讽之意,也不再装醉。
慕年楠算计的本事,果然是得慕藉真传。
仅仅一次西申山之行,他便精心布下五个局。末了,待收获一切回报之后,他仍是一身轻松,俨然一个置身事外、与世无争的“无辜者”。
所有的好处,都归他慕年楠,而最终成为箭靶的人,却是她颜素素。
何其狠毒!
思及此,素素难免心存怨怒。
而这厢慕藉却不知其中缘由。听了她的话,沉吟着,陷入沉思。
颜诺看了他一眼,转眼看向素素。
看出他心里的疑问和征询之意,素素唇角勉强扯开一抹弧。皮笑肉不笑。当着慕藉的面,她也不能立时解释给他听。
三人默然停著,各怀心事。正僵持间,忽见老罗慌慌张张跑来。远远就喊:“有人劫银车!”
未及素素回过味儿来,颜诺和慕藉已然展开身形,飞速往后门掠去。素素只能边赶路,边问老罗情况。
“……十来号人黑衣蒙面,各个身手不凡,梁内侍以一对五,吃力得紧。”老罗喘着大气,给她解释。
而当他们赶到时,战斗已经结束。
慕藉、颜诺和梁伦三人联手。自是把一众宵小打得落花流水、仓皇而逃。所幸银子一箱也没丢。梁伦正待要追,颜诺制止道:“守住银车要紧。”
看着狼狈逃去的身影,其中一个五大三粗……
素素眸光挑了一挑,眼底狠色一闪而过。心下盘算着,杨维荣没有立时报复宝和斋,而是沉寂了这些日子,选在今天来劫银车,必是之前调查过了。
她执意把银票全数兑换成现银,再交付慕藉,是想防着慕藉顺着银票提供的银号信息。查到她存在银号里的资产。没想到,防了虎,却引了狼。
既如此,就别怪她引虎狼相杀!
装作不经意地跺脚,恼声哼道:“好你个死肥羊!抢钱抢到姑奶奶头上来了,还有没有王法!”
这话,自然是叫慕藉等人都听了去,颜诺便问她究竟怎一回事。
素素当下将她与杨家兄妹结怨之事说了,只略去具体名字。却着意点出“一个娇小玲珑的美人儿”和“一个高大魁梧的壮汉。听那小美人喊他‘哥哥’。”
“你怎唤他‘死肥羊’?可是他江湖绰号?”颜诺追问,眉头紧蹙。如她说描述的这样的兄妹组合。他倒还真没听说过。
如此看来,杨维荣是的确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公众视野里了。
素素讪然一笑,婉转道:“我只隐约听见有人唤他杨大少。却不知是哪个杨大少,恰他又是一副死相、身材肥肿,那我便管他叫‘死肥羊’了。”
听到“杨大少”三个字,再看她眼中深意,颜诺当即想到是杨维荣。只当着慕藉的面,又事关太后娘家,他不便多说,便只佯装不觉。对素素点了点头,表示接受她的说辞,目光里满是赞许。
旁边一直不说话的慕藉突然冷哼一气,给梁伦打了个眼色。
未免横生枝节,一众护卫也顾不上吃午饭,先把银子押运入库才要紧。
慕藉亲自坐镇,随队离开。
望着远去的运银车队,颜诺长长地舒了口气。回转身,看到素素欲哭无泪、痛惜不已的表情,不由失笑。取出一份通牒,从她眼前徐徐晃过。
素素夺过一看,心情顿时大好,沉吟着自我调侃道:“好像赎身似的。”
依据通牒上契约所列,当她交付满二十万两银子,无论初卫能否高中状元,慕藉都要撤销她的秀女身份,还她自由身。
“现在还觉得多让出去那一万两,是爹爹不会谈生意么?”颜诺冷冷地问着,负手而立,似乎感情上很受伤。
素素失笑,恭维他道:“爹爹真人不露相,是欢儿眼拙,有眼不识真泰山。”
颜诺抬手赏了她一计爆栗,本想嗔她几句“油嘴滑舌”,“不像个女孩子”之类的话,面色压抑不住的笑容却透露了此刻他内心极度满足的情绪。
经这么一闹,再没了吃饭的心情,父女俩索性去了念慈斋。陪颜老太又吃了点儿,素素自领了茗妍回汐晚楼。颜诺留下陪老太太说话。
回了房,关起门来,茗妍立时唤道:“女郎……”整一路素素都未说话,使她觉得非常忐忑不安。
素素抬手一挥,示意她无需多言,不紧不慢地问她:“帕子绣好了么?”
除了慕年楠,她们之间也不是没有其他话题可说。而她,恰恰就不想听任何和慕年楠有关的事。
茗妍绞着手,咬了咬唇,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久不见她回答,素素不由抬眼看她。见她这般楚楚委屈模样,素素于心不忍。长叹一气,挽着她比肩而坐,轻声问道:“怎么了?”
茗妍抽手抹了一把泪,哽咽着唤了一声“女郎”,旁的却是什么也说不了。
素素轻声叹息,拍着她的背,按抚她。至于安慰的话,她也没法说。
这个闷亏,她们只能生吞。
然而,她一心隐忍求全,并未能给她带来安宁,反而招来更高深的指责。
次日晌午时分,太后、皇后连发两道懿旨,贬责颜氏女“闺行有亏,骄纵无礼,疏仪寡敬,蛮横失理”,罚素素在家“禁足反思,抄经修行”以“静心悔过”。
看着懿旨上“暴戾恣睢”四个大字,素素只觉无比刺眼。随手将懿旨卷轴丢在一旁,便去念慈斋找颜老太。祖孙俩唠着嗑,抄着经书,一天工夫转眼就过。
傍晚时,颜诺和初卫回府,老罗对他们说起此事。初卫自然愤慨不已,为她鸣不平。颜诺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拍着素素肩膀,意味深长地说:“福祸相依”。
素素回了他一个灿烂笑容,心说,知我者,颜诺也!托初卫和娉婷说声抱歉,不能出席她的生辰宴,便不再多说旁的。
娉婷收到消息,自然也同初卫一样反应,第一时间过府来寻素素。
只未及她发一个音,素素便捂上了她的嘴,唯恐她一言不慎,引更多祸事。默不作声取了一份文牒给她,示意她看。
娉婷看完,便只剩哭笑不得,“都这般境地了,你还想着开铺子赚钱,天底下也就只你才有这般宽的心了吧?”
素素耸肩一笑,并不答话。
这铺子嘛,她肯定要开的,银子,也是必定要赚的。至于从哪里赚,怎么赚,那就要随她心情了。
既然韦家先惹了她,那么,就先从韦家的铺子下手。
再然后,杨家、公孙家……一个都不会放过!
比起朝廷算计和后宅斗争,她是不如他们老谋深算。但那又如何?她也有她的过人之处。
目送娉婷离开,素素收回心思,唇角嗫喏,低低嗤笑:“没了银子,看你们这些个品德懿行的‘贵妇人’,还怎么‘贵’得起来!贵族?统统见鬼去吧!”
这厢素素正踌躇满志,准备联手娉婷,大赚一笔。不曾想,颜诺和初卫回府时,带了序旸同来。
序旸找素素,话不多说,当面提上一份五页纸的企划。
他所有的想法,与她所想不谋而合,却更为详尽具体。显然是谋划已久……
素素指尖叩桌,思忖良久,问他:“你好像对韦家的产业很熟?”
序旸笑容清澈纯明,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直言道:“自上次诚少爷说韦家人欺负您,我便已开始筹备此事。”
素素心念一转,便想到,定是开会那日初卫和他碰面说的。念叨一声“这小子,尽揭我糗事。”也没太往心里去。转向序旸说正事:“可是,也才几天时间……”
这么快就摸清韦家的产业所在,着实快了点。她担心,万一消息不准确,报复错了人。
序旸笑了笑,随口道:“韦家名声很大。”
得此一言,再看他促狭目光,素素自是豁然开朗。韦家人,的确很高调。名声大,但脑子不大。
高调,似乎就是他们的家族传统啊。素素心下不无调侃地想着,大笔一挥,签了几个提议,圈了几个。
序旸安静地看着她,等她的解释。
素素讪笑,“这几个,我已经和程姑娘说好,我们联手做。”

、第一百五十七章 暗器

娉婷是先锋候府的姑娘,将来会嫁给齐王世子为妻。素素和娉婷合资开铺子,既能带娉婷攒嫁妆,又是把先锋候府和齐王府都拢为自己的靠山。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至于赚钱多少,在这几个项目上,她已不大在意。
舍小取大,是为懂得取舍之道。序旸明白其中关联,心下赞同素素此举,貌似无所谓地笑了笑。又问道:“下月晋王妃生辰,东家可要送份厚礼去?”
言外之意,送部分铺子的股份。
素素摇了摇头。
她可以和娉合资,是因为程家和齐王府的未来有保障。而晋王府和尹家的未来,却是情势不甚明朗,存亡尚在两说。况且,慕年松的外家是杨家。
“不如等到年底。”
年底豫王慕年柏生辰。
序旸闻言,略一思忖便是了然,自点头记下。
此事就此商定,序旸向颜家众人告辞,却为颜诺留宿。颜诺用的理由竟然是“夜深了,轿夫歇了。”
眼看着序旸和老罗离去的背影,素素简直哭笑不得,私下偷偷问初卫:“他是怎么过来的?”
“乘的轿子。”初卫也是一脸看怪人的神色,喃喃嘀咕:“没想到,如序大哥这般厉害的人,竟然也会怕马,连马车也不敢乘。”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特定的怪癖吧。就像你特别不喜欢吃丝瓜,是不是?”素素捏了捏他面颊,宠溺地笑着说了句。自回汐晚楼。
这厢颜诺却和老母亲又聊到大半夜,才踏着星辉回相如堂。
五月底,初卫代替素素去了娉婷的生辰宴。送了礼,也带回来程家人的谢礼。顺便转述了热闹场面给素素听,权作给她解闷。
而到了六月初五,素素自己的生辰,则可谓冷清至极。
好在素素也已经习惯了,并不觉得失落,反而乐得自在。只是突然心血来潮,想体验一把寻常古代闺阁女子的行事。
遂搬了绣架到花园中,倚着朱槿丛,和茗妍作伴。绣花扑蝶,怡然自得。
却是没想到,她难得活泼脱跳,也会被人看见。而且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她最讨厌的慕年楠。
慕年楠再度翻墙私闯!
素素顿时失去所有好心情,冷着一张脸,不避不躲,和他对峙。
慕年楠并未因为自己私闯民宅被主人逮个正着而窘迫,反而自来熟地拿起扑蝶的网,学她们样子在花丛中扑腾。举止滑稽至极。
茗妍扑哧失笑。被素素狠狠一击眼神打回去,只好委委收声。垂眸而立,看不见眼中神色,只那紧咬的双唇却昭示着,此刻她心里是笑得十分灿烂,靠强忍着才没有笑出声。
素素恨铁不成钢,也不想再说她什么。瞪着慕年楠,嘴皮子却是懒得动一下。
慕年楠自顾自闹够了,这才放下纱网袋子。来到素素眼前。未及他说话。素素一双透着厌弃神色的杏目,锁定他双眸。先送给他一字箴言:“滚!”
慕年楠怔了怔,片刻而已。转而笑容和煦明媚,从怀里取出一只精致小锦盒。递到素素面前。深情款款地看着她,柔声细语地说道:“谨贺生辰。”
看着他假惺惺又酸不拉几的表演,素素心下作呕,甩一对大白眼给他。不收礼物,反而再度好心多送他一个字:“滚!”
慕年楠唇角动了动,笑意更深,却没有违拗她。放下锦盒,重又翻墙离去。
素素眼风瞥了一眼那锦盒,顺手抄起,从他翻墙的位置抛出去。
不多久,只见盒子又从外面被抛进来。
素素皱眉。
这礼,她是指定不能收。可若是再与他这般纠缠下去,只会叫人觉得她和他在“**”。
一想到当日慕藉和颜诺撞见茗妍和慕年楠之事时,用的是“茗妍‘勾引’四皇子”的说辞,素素登时只觉恶寒。
银牙一咬,大声喊道:“来人呐!快来人!有人袭击我!”
自有家丁仆妇闻讯,举着木棍杆子等物冲将过来,问她是怎么一回事。
素素揉着脑门,指着墙外,道:“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方才我正绣花,便从墙外飞进来一物,正正砸中我额头。你们且去瞧瞧,恐是些野孩子在丢石子儿玩呢。”
寻常人家的小孩,哪儿敢在贵族富户府邸周围撒野?
家丁仆妇中自有些脑子灵光的,这便联想到年前除夕日的光景。应了声,自提竹竿扁担等物,出门去巡视府宅周围。
经此一事,打着“保护女眷”的借口,颜诺光明正大招进一批护院,日夜轮流巡护颜府安危。素素当时倒未想得这般深远。这算是无心插柳,因祸得福。因而,虽然费点银子,她也甘心认了。
待诸事安顿妥当,已然六月中。这日,颜诺撇下初卫,独自提早回府,差人来请素素到外书房。
素素心道惊奇。去了才知道,颜诺给她准备了一份大礼——两只做工古拙的宝石手镯。
看颜色底座是黑铜的,质地却非常坚硬。其中具体加了什么材料,凭她一双肉眼却是看不完全。而且,两只手镯不是一对……
不解地看向颜诺,等他解释。
颜诺话不多说,只指了指对面书架上一座青玉摆件。素素顺他指引看去,片刻后,只见那摆件嘣然碎裂。
“……”
素素只觉头顶乌鸦飞过。她不知颜诺竟然身怀超能啊!手指这么远远一指,东西就裂了,真神奇。
得见她眼中震惊,颜诺淡然笑笑,举起手镯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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