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新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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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新经-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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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菊、西月和小丹子互换一个眼色,拘着打下手的两名小太监,慢慢悠悠跟在后头,拉出丈余距离。
“八妹自幼体弱,前些日子又着了凉,这些天药不离口,也不见好。母妃怕她过了病气给慧仁妹妹,所以今日没让她来见礼,还请慧仁妹妹莫要见怪。”
慕年柏低声为胞妹解释缺席的缘由。潺潺语气,娓娓道来,如行云流水,让人觉得十分舒服。素素不由想起颜诺——或者说是前世她表哥的声音,心思忽就飘远。
侧目见她深沉模样,只道她多心想岔了去。慕年柏微有些着急,忙又说:“我说的都是实情,还请慧仁妹妹千万莫多心。”
顿了一顿,见她仍然眉头紧锁,他便又说:“母妃心里对妹妹你敬佩有加,若不是因着宫里规矩约束,她一早就想与妹妹见一见。今日她不得亲自来,故而再三嘱咐我,一定与妹妹说,邀妹妹到茹淑宫坐坐。”
“敬佩?”
他千言万语,素素只听到这一个词。
慕年柏陡然收住话头,心知说漏了嘴,面色有些不自然。看上去,竟有泛起红潮。
“贵妃娘娘多年来照顾八妹尽心尽力、事事亲力亲为。娘娘原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娇女,为了儿女,竟不惜如此牺牲。当是绯珁敬佩娘娘为母则强、母爱高洁才是。”
素素不着痕迹地翻转话题,把话圆了过去。她知慕年柏腼腆,却不曾想,他竟内向到此番程度。风轻云淡的笑了一笑,不再追问他话中深意。
萧若兰是有女儿的人,且她女儿绯琛自幼病体缠绵,养育起来颇费心力。因而,她更能体会为母者的心态,也更懂得心疼女儿。推己及人,她以长辈之姿,对她一个晚辈心生敬佩也不难解释。
敬佩何事?左不过就是她远嫁允单和亲之事。
萧若兰位居左贵妃,是九卿之首奉常萧家的女儿、三公之首丞相颜诺的表妹。加之诞育了二皇子、八公主,在宫里,绝对算一支不容小觑的力量。
正所谓“树大招风”。因着关联,诸多利益纠缠总会萦绕在她身边。如此一来,宫外有任何风吹草动,萧家父子自然也会与她透露一二,既为她在宫里能常常自保,也能方便偶尔内应宫外人行事。
慕年柏是她儿子,且已逐渐长成。为培养他审度、裁决诸事的应对能力,也算与她母子同心、共同商榷分担。她有什么心事或心里话,会与他说上一说,也不足为奇。
可见,慕年柏说的的确是肺腑之言不假。
也就是说,茹淑宫应当是早就知道了她入宫的真相。
素素心情沉了一沉。萧若兰能知道,别人难道就没有途径了解?只怕宫里稍有权位的人,早都已经知道了!
如此想来,这些日子合黎宫的平静,正是因了这些人的暗中维持吧?
她们是有多希望她顺利成为那个代嫁的羔羊?
素素心下冷哼,不屑至极。皇族,就是一个利益至上、冷冰冰毫无人情味的家族。
眼风掠过身旁沉默不语、面有不安的慕年柏,她忽然想,内向如他,该怎么面对那些如狼似虎、对他虎视眈眈的人?
努力回想前一世听来的宫廷斗争局面。
因着采枝本身远离庙堂,能知道的实在有限,所以她也没说多少。其中,便没有关于二皇子的下场。
可见最后他肯定是失败者——因为只有失败者才会被人遗忘。
素素低低叹了一声,带上几分宽慰的笑意,转移话题道:“我瞧着二哥送我的两枚玉章,皆是上好的羊脂白玉,短短过手之间,便觉油性极重。可是二哥自己平素时常拿着把玩的物件?”
常不离手,可见此物于他弥足珍贵。以心爱之物赠人,足见其用心赤诚。
慕年柏微微有些惊愕:“慧仁妹妹懂玉石?”
素素抿嘴一笑,摇了摇头,谦虚道:“不过有幸见过几块美玉罢了,称不上懂。我却尝听闻,二哥的玉石造诣,可谓是‘京城之内首屈一指’的哩。”
这话绝对是夸张的,是个极大的高帽子。不过是想给他树立一些自信而已。
果不其然,慕年柏闻言,忙连连摆手。急道:“章子能入慧仁妹妹青眼,实乃兄之荣幸。然,传言虚夸太过,可要羞煞我了!”
“我倒觉得,传言不虚呢。”素素意有所指地说着,一双明眸直视他眼,似要看到他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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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写萧若兰是颜诺表姐,乃作者疏漏笔误之处,已更正为表妹。
注:萧若兰时年三十,颜诺三十一岁。


第五十九章 抢夺
更新时间20131023 13:54:20  字数:2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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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年柏闻言,脚步凝滞,一时竟不知该进或退。
素素梨涡浅绽,点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何以传言不夸耀旁人,偏偏只说二哥你?依小妹拙见,定是有行家高瞻前瞩,觉出二哥有那本事,才说的这话。”
“为兄也不过是懂些皮毛,哪里堪当此赞……”慕年柏容色羞愧,低声说话,颇显无可奈何。
素素心知,越难劝动的人,一旦被劝动,才更能持之以恒做一件事。若是那耳根子软的,人说什么便是什么,没有自知之明,才真正算废材。
见慕年柏此番反应,她心下一喜,孺子可教也!
取出慕藉送给她的玉牌,递到他面前:“小妹相信,即便现下二哥技艺尚未达如火纯情地步,也有那等潜质去登峰造极。这块玉牌,乃父皇赏我之物。今日我将它交给二哥你,他日二哥若有自信,亲手为小妹刻上姓名,可好?”
慕年柏似受到震惊,目光直直凝在她面上,半晌不说话。
素素笑意盈盈看着他,不急不躁,耐心十足。
终是敌不过她满满当当的鼓励,和无比强大的精神动力,慕年柏最后接下玉牌,颔首承诺:“必有那一天,为兄定不叫慧仁失望。”
素素莞尔一笑。
眉眼如月,眸光晶亮。笑靥如夏花烂漫,似星辰璀璨,映在五月阳光下,也印入慕年柏的心里,恍然失神。
****
“殿下,您笑什么?”回到合黎宫,晚菊随即安排人手依着礼单清点物品。回身见素素端坐在一旁,时不时笑一笑,她心下好奇。
素素挥手遣退小宫女,笑她:“才几件玩意儿,何必如此劳师动众。”
人多手杂,倒不说什么顺手牵羊,只怕谁失手打破了物件,反倒会相互推诿。况且,每个人记录清点的方式都不一样,几个人一起做事,更容易出岔子。
晚菊懵懵懂懂点头表示赞同,点完头,却忽然不知该从何处入手。
素素温婉一笑,取过礼单,手把手教她:“……总之就是要‘大处着眼,小处着手’。”
“殿下倒好似个女先生呢。”西月捧茶进来,见状,打笑道。
素素面露惊喜之色:“你上过学?”
却见西月摇头,“奴婢家贫,上不起学。奴婢只在上书房廊下见过女先生的模样,和殿下您方才的样子像得很。”
大昭的上书房,也对公主、宗室女开放。为此,素素曾出言赞扬祖宗明智。得了慕藉一个大黑脸:“是朕首先开辟的!”
大昭皇族男丁兴盛,女眷却总也多不起来,直至慕藉,才有了“七仙女”的“丰功伟绩”。为使女子也能开宗明义,他于年前下旨,辟上书房西苑为宗室女学。
提到上书房,素素这才想起,初卫每天都会进宫上学。好像有点想念他,白白嫩嫩的脸蛋儿了!她撂下礼单,欢欣道:“咱们也去瞧瞧,他们平日里都学些什么。”
晚菊毕竟年纪大,心态稳妥些。收起礼单,委婉道:“怕有人情往来,奴婢还是留在宫里守着吧。”
素素也不多劝,唤来小丹子,带着西月一同出门。
行到上书房正殿窗下,却听里面一把得意洋洋声音传出:“……这是我二姐做的!你家大姐就不会做吧?”
是慕年榕。
素素眉头皱了起来,他在跟谁说话,她猜也知道,定是初卫。
正担心初卫要说出什么话,却闻另一支急切的声音响起:“五哥,你就少说两句吧。”
竟是慕承烁。
素素不由上前,微微推开窗户一条缝,往里瞧。
初卫默默地坐在位子上,案上放着一摞子书。年榕在他面前张牙舞爪,承烁似劝还煽,态度暧昧。初卫不为所动,垂眸看书,他们说话间,他已然翻过两页。
年榕围着他走来走去,忽然捏起鼻子嚷道:“什么味儿?”
承烁也凑近了,在初卫身上嗅来嗅去,惊讶道:“是雄黄!”
“雄黄是什么?”年榕疑惑地问。瞬间破功,还原成一个天真无知的小孩。
西月抿嘴低低笑,被小丹子眼神警告。
素素一脸正色,心下早已失笑。
因着雄黄可制砒霜,为皇子、公主的安全考虑,宫里不准私有。因而就算端午时节,他们也不会见到此物。年榕还未出过宫,不认识雄黄也不足为奇。
“……端午时节会做成雄黄荷包,戴在身上,可以驱虫避蛇。”承烁简单介绍了几句,末了,还不忘证明自己的权威:“端午那日我见母妃命仆妇在府中各处喷洒,仆妇说是雄黄酒,就是这个气味。”
年榕了然地点了点头,旋即又问:“做成荷包?初卫,把你的雄黄荷包拿来给我瞧瞧。”
初卫转头瞟了他一眼,不拒绝,也不拿荷包。
年榕似极为不屑,转身作势欲去,趁初卫放松警惕,绕到他身边,往他腰间摸去。抽手,手中已然有两只荷包。
“咦,”待看清荷包样式,他顿时傻眼。他不会辨识针脚绣工,却认得缎面材质。这两只荷包,与他的荷包无两样。
初卫情急,“快还给我!”说着,起身扑上去抢夺。
年榕顺手将荷包丢给承烁。承烁还也不是,留也不是,干脆又丢还年榕。初卫跟着荷包两边跑,加之心情急躁,不多时便已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年榕和承烁似乎越玩越起劲,丢得不亦乐乎。初卫耐心耗尽,直冲向年榕,将他扑倒在地。承烁未及收手,荷包就落在了二人脚边。
两个半大男孩一股脑爬起来,都去抓那荷包,相互比划起手脚。抢夺间,荷包被扯裂,雄黄粉四散开,粉尘弥漫。这档口,承烁也加入战局,自然是站在年榕一边。
二对一,初卫本就吃亏,加之身份局限,不敢还手。眼看他落了下风,只有挨打硬抗的份。
见势不妙,素素不管三七二十一,忙冲进去,暴喝一声:“住手!”说话同时,已拉起初卫护到身后。一手挥舞,挡去刺鼻的浮尘。


第六十章 谈心
更新时间20131023 20:29:06  字数:21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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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皆收住手,待看清来人是她,皆怔在当场。年榕讷讷地说:“二姐,我才是你弟弟啊。”
素素狠狠剜他一眼:“我的弟弟温文尔雅、知书达理,才不会仗势欺人、强抢他人物品,还以多欺少!”说话同时,凌厉眼风从承烁脸上掠过,直把他看得羞愧难当。
拽起呆如木鸡的初卫离开书房,一路上面色阴沉如夏日午后雷雨天。
“他要荷包,你把荷包给他就好了啊,干嘛要让自己变得这么狼狈?”
姐弟二人皆沐浴洗漱,换上干净衣裳,坐在廊前台阶下聊天。素素揉着初卫还有一丝湿漉的头发,不满地问他。
初卫情绪不是很高,面有愧疚,喃喃道:“都是初卫的错,初卫不该逞口舌之快,逞强炫耀、与人攀比。是初卫害了大姐,请大姐你责罚我吧。”
之前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行为给素素带来了怎样的灾难,所以他生辰那天,当几位年纪较长的皇子相约到颜府给他捧场庆贺时,他再次炫耀了他家大姐的女工。
也正是在那天,当素素含泪装潇洒随慕藉回宫、客人们全都离开颜府后,颜诺忍无可忍,请家法狠狠责罚了他,并罚他在祖宗灵位前跪了整一个晚上,反省自身。
直到那时,他才终于意识到,因他逞一时口舌之欲,把自家大姐一生都害惨了。
“说什么呢,傻小子。”素素宠溺地拍在他肩膀,揽他靠近她肩头。“谁年少时没个迷糊的时候?今天你能低调隐忍,说明你已经改正了。圣人有云:知过能改,善莫大焉。既然你现在已经是好孩子了,我干嘛要罚你?过去的事,已无法改变,就让它过去吧,不提也罢。”
初卫闻言默然,摩挲着破碎的荷包,眼圈微微泛红。千万声“对不起”涌在喉头,却总也发不出声。
“男儿有泪不轻弹,变成兔子就不帅了。”素素吃吃笑两声,从怀里摸出一只新荷包递给他:“呐,还剩一只,刚好给你了。”原是要给小七慕年榄的。
初卫不知隐情,欣喜地接过,连着破的一起揣进怀里收好。拍着胸脯道:“这回我一定好好爱惜。”豪迈模样,惹素素失笑。却见他忽又垂下头,没精打采的说:“父亲说,初卫以后再也见不到大姐了。”
“傻小子,怎么会见不到呢?等你长大了,你可以到允单去看我啊。”
素素捏了捏他脸蛋,笑着宽慰他,心下却不希望他去允单。虎狼之穴,谁知道会不会有去无回!
初卫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一脸坚毅,道:“一言为定!”忽而又似想到了什么,忙往怀里掏去,取出一张折叠精细的纸笺。“初卫答应过,要为大姐取一个好听的小字。”
“这么快就想好了吗?我们初卫真是厉害!”素素笑着接过纸笺:“让我来瞧瞧是什么名字。好期待哦!”
纸笺翻开瞬间,不禁为之深深动容。上面写的,正是圆润细滑的大篆“素素”二字。
“真好听!”她抿嘴笑了起来,笑着笑着,黄豆大的泪珠溢出眼眶。到底需要几世修行,才能修来这样的缘分?
情到深处难自胜,扳过初卫,照着他白嫩脸蛋“吧嗒”一口亲了上去。生生把初卫到嘴边的“大姐喜欢就好”逼了回去。
初卫闹了个大红脸,支支吾吾半晌不知该说什么。
却听后背传来一阵乒呤乓啷声。姐弟俩回身望去,只见西月捂嘴呆立三丈外,脚下茶盏碎片四散、茶水横流,一片狼藉。
二人相视一笑,越笑越夸张,直叫西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手足无措站在原地。
申时初,到百官下朝的时间,小丹子来报:“相公说他会在皇宫门口等公子。”
素素送初卫到合黎宫门口,为了整了整衣裳,嘱咐几句“好好照顾自己,照顾祖母”之类的话,便让小丹子护送他往宫门口去。
回身正要进门,却见年榕站在长廊不远处,目光直直锁定她。
暗自叹一口气,招呼他进前。
慕年榕磨磨蹭蹭走了过来。
瞥见他身后小太监手里捧着几套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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