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新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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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新经- 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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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旸接过襁褓,亲了亲容宽,对素素点了点头。
而晌午时传回来的消息,果然杨维荣已先一步毁尸灭迹,死不认罪,负隅顽抗打伤慕年榕和慕启烨二人之后逃之夭夭。
逃?
素素和序旸心照不宣地相视而笑。他们请来的大内第一高手梁伦,岂是吃素的?
之所以梁伦没出现在杨维荣住宅当场,正是为了等杨维荣这一“逃”。
午时,慕年枫颁布悬赏通缉令,全国通缉杨维荣。
至于杨维荣究竟还能不能被找到……序旸和素素再度默契地看向彼此,笑得森森如炬。
当初杨维荣怎样让慕年楠和茗妍死得不明不白,如今就让他也这样不明不白地去吧。

、第二百二十六章 紧张

当天夜里,梁伦到金玉良缘来见序旸,亲手交上一物——杨维荣的头颅。
看着血淋淋的黑纱袋子,序旸脸色瞬间刷白,靠经年修养才勉强保持几分镇静。问了是何时,在何处报的仇。梁伦自是给了明确答复:“午时三刻,城郊槐树林。”
两厢简短交流后,就此交接。
待梁伦走后,慕藉和素素才出来,与序旸商议后,带上容宽连夜过越王府献祭。
祭灵的事,自交由序旸和老廖操办。素素只抱着容宽带慕藉去见韦媚儿。
也许是疯癫的人精神力总是比常人更旺盛,连伺候守夜的丫鬟都已经躺在榻上睡着了,韦媚儿却还醒着。当慕藉戳开窗纸往里看时,只见她正披头散发地窝在床一角,全身瑟瑟发抖。
慕藉情不自禁往前迈了一步,伸出的手几乎已经推在门扉上。却被素素单手拦住。
素素作噤声状对他摇了摇头,直到出了月洞门,才极力小声地说:“你不要这么冲动。”
也许,韦媚儿受了刺激过度,导致精神异常。可不见得她就一定完全忘了前事。如果她还记得自己丈夫的模样呢?如果在这样的夜晚见到慕藉,她会不会觉得是“鬼混”来找她呢?万一进一步刺激了她……
慕藉隐忍怒气捏紧了拳,负手而立,周身冷寒得可怖。回到金玉良缘,他却破天荒地对素素说:“与孤酌一杯。”
虽不胜酒力,素素也还是答应了,还亲自下厨炒了几个下酒小菜。她知道,此刻慕藉心情极差,只是想找个人陪着借酒消愁而已。
当她端着小菜上房顶时,慕藉和序旸已经推杯换盏地喝开。掂了掂手边一只老坛,已然空空如也。
不知是愁上心头。还是因为悲从中来,往日酒量顶好的慕藉,这会子却显了几分醉态。见了素素。招呼道:“丫头,你也喝一杯。”
素素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喝!”
她也有愁。也有悲,也有想要一醉方休的冲动……
三人放开心怀豪迈畅饮,边喝边说,大有“人生失意须尽欢”,不醉不休之势。
直到启明星升起,远方的楼屋显出隐约的轮廓,喧闹了一夜的三人才渐渐地消了酣畅的声响。
而当午后素素转醒时。人却是躺在自己房间的秀床上。揉了揉太阳穴,起身想倒杯水喝解渴,看见茶几下压着一封信。
看到“欢丫头亲启”几字,素素心口顿时一揪。迷迷糊糊地回忆起昨夜里说的话。
当时她已有几分醉意,似醒非醒。她问慕藉:“其实,在那么多女人里,你最爱的人是韦媚儿,对吗?”
慕藉反问她:“你如何知道?”
她笑了:“因为只有她真正爱过你。”仰头看天。她傻傻地笑着傻傻地说:“只有她真正的爱过你,所以只有她把儿子教得像你,因为她爱着你。因为她爱着你,所以她忍痛把女儿给了你,给了你当棋子……”
慕藉沉默了。连喝了两口酒。才似乎又鼓起勇气将谈话继续下去。他点了点头,也仰头看天。
月色微凉,寂寞无边。
“你觉得老四最像孤?”慕藉突然说。
“不仅仅是我而已。满朝文武都这样觉得。”她嘴角噙起一抹会心的笑。
想起彼时,兄弟三人比试争夺皇位。当时她虽身处在慕年枫一派的地盘上,可从一开始她就料定,群臣最认可的人必然是慕年楠。因为,三人之中,只有慕年楠看过慕藉批阅的大量奏章。
——还记得更早之前,尹姝被冤枉、被罚跪那天。她持金牌闯御书房,本是想找慕藉,可是没看到慕藉,却看到了慕年楠站在御案边。
当时她并不曾有心思多想。直到后来当娉婷告诉她,中立的大臣几乎一边倒全部举荐慕年楠,赞誉慕年楠“最有先帝遗风”时,她才突然想起那件事。
其实,慕年楠真的很用心地在追随他父亲的脚步,想成长为一个像他父亲一样,顶天立地有担当的男人……
可是,很多人、很多事、很多命运,都有天命安排。婉拒,拒不掉;强求,亦求不来。
“小心!”序旸边喊着边冲过来夺下素素手里的茶壶。
素素这才惊觉自想得太过入神,竟忘了还在倒茶,更别说留意到序旸是何时进屋来的。
看见她手里的信,序旸笑了笑,神色中带着一丝了然。看过信后,素素却已全然不知该作何感想。
慕藉说他带韦媚儿走了。浪迹天涯,四海为家,相依相伴共度余生……
素素忽的想起一事,捏着信夺路追出门。一直追出了整条街,直到累得跑不动了,才惋惜不已地停下脚步。
“也许,对老伯和韦太妃而言,能余生相守,便不失为人生一大幸事。”序旸一路追着她,此时轻轻地说着,揽过她的肩膀,让她依偎在他肩头。
面对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来来往往、行色匆匆的人们,素素只觉心头一阵感慨。低低地叹了口气。
本来,她还想着慕藉能留下来,见证容宽认主归宗的时刻。
“起风了,回吧。”序旸拥着她,柔声道。
素素看了眼天色,点了点头。
而他们前脚才上楼,后脚便有伙计急急地赶上来禀告,“诚少爷来了。”话音未落,身后已然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和一把爽朗的说话声:“姐,序大哥,你们回京了怎也不通告我一声?”
“这不是想着你忙嘛,就没打扰你。”素素一摒方才失落,眉目带笑迎出门外接初卫进屋,挽着他坐下。
初卫英气脸庞上便有几分不信和嗔怪之色,“哪里就有那样忙?”
微扬的语调,总也掩不住撒娇的心思。
素素捏了捏他面颊,戏谑道:“平日里在翰林院攥书忙,沐休日在外陪佳人忙,请问状元郎,您何日不忙?”
“大姐……”初卫边作势不依,边拿眼在素素和序旸之间来来回回地转。素素便顺势问他:“大后日爹爹可有应酬?”
初卫想了想,摇头说“没有。”
素素闻言,便看向序旸。序旸对她温和地笑了笑,点了点头,眉宇间全是深切的答应和赞同。
瞧着二人这般毫不顾忌的“眉目传情”,初卫不由的掩唇笑了笑,面上却板出一副严正之色,俨然大家长似的。
只是,还不等他说什么,素素和序旸却已经先笑开了。再也没机会给他“发威”了。
初卫闷了口气,待素素送他出门时,他便对素素不依不饶:“当日在田庄,也不知是谁说的……”不过,话才说出口,他却忽然想起另一人,忙问:“族伯可有同你们一道进京?”
来是来过,不过又走了。
这话素素也就在心下想想,面上只摇头道:“族伯有事在身,早已与我们分道而行。却不知去了哪里。”
“这样啊……”初卫不无惋惜地摇了摇头,便上马告辞了。
当了差就是和以前不一样了。稳重多了,成熟多了……素素心下感慨一番,才又回到楼上。却见序旸在屋里来来回回踱步,神情焦灼。“怎么了?”她忙问道。
序旸扭头看她,“我,我觉着……有些紧张……”
素素一怔,旋即想到,他定是为大后日将去见“岳父”而紧张。她笑道:“你紧张什么?你与我爹爹都已经那样熟识了。反倒是我该紧张吧?我还没见过你爹,而且……”
而且,她不仅要“拐走”严家的儿子,还要夺过严家的家产。
这让严老爷子想不恨她都难啊。
序旸心思一转,也就想到了素素的担忧。可是素素的担忧在他看来是长久以后的事——夺回严家,非一蹴而能就。可是他见岳父却是迫在眉睫。
他拿什么跟岳父保证,能给素素幸福?
两人各自担忧着,眉目间便染上了几许阴郁,相对坐着,互看着彼此发呆。
素素悄悄地祭出灵犀看了看序旸的心思,左思右想之后,终是小小声地提道:“我这里有一笔意外之财,数目不小……”
序旸自是好奇,这些年素素的钱财收支都在他眼皮底下进行,能有什么他不知道的“意外之财”?而且还是“数目不小”的。
素素起身到床头柜里取出一只楠木小匣子,拿出里面的信件和信物给他看。
看着一摞子玉佩上统一雕镂的“楚”字,序旸不由的蹙了蹙眉。
“本来这些产业我想如数转交给阿榕。可是当时阿榕才刚接管楚王府,身边没有可靠的人,我恐他被欺瞒,反会损了利益,便一直留着,我自己亲自料理……”素素如实解释道。
这封信,就是当日慕彻留在合黎宫她枕下,过了很久之后她才发现的那一封。
信里慕彻交代,他以及楚王府名下所有产业全部送给她。权充作她的嫁妆。
当初素素确实想全数转交慕年榕——当日造访楚王府时,她甚至都已经想把信交给慕年榕。可是听慕年榕说他身边的人都是宫里给安排的,她就临时打消了念头。
之后,一直再未寻着合适的机会,这事儿也就耽搁下来了。

、第二百二十七章 婚约

如今若是有了这些产业添做资本,再加上素素本身的资产,以及他们准备先出手夺回的序旸母亲的陪嫁——合三支力量对抗严昀,胜算自是早已不在话下,素素更看重的是效率。
听出素素的打算,序旸敛着眉头没有言语,神色严肃中带着几分莫名的郁闷。
素素见此,心下不由的叹了一气。
若非不得已,她也不会拿出这些和慕彻有关的东西给序旸看。虽然序旸明面上没说什么,可他心里一直介怀她和慕彻的那段往事。更何况现在还要他借助慕彻的财产成事……
“就当是为了我,好吗?”素素小声恳求道。
序旸依然不说话。
素素自顾掰起他干净修长的手指,似有幽怨地叹道:“我都二十岁了呢。”那无辜又可怜的眼神,巴巴地锁定在序旸的桃花眸子上,盈盈的,全是小意和讨好。
被她这样地看着,序旸再也绷持不住,微微地叹了口气,将她拥进怀里。
素素小心翼翼地抬眼看着序旸说:“别不开心了好不好?这样,等咱夺回家产,立刻就把这些全部交还楚王府……”
序旸失笑,“傻丫头,既是王叔送了你的嫁妆,怎还有还回去的道理?”说着抽了手,轻轻地拂在素素的发梢,神色极是宠爱。
素素却惊讶不已:“王叔?”
序旸勾着唇点了点头。
翌日便有圣旨出,以序旸“妙手回春”医治太后有功,认为太后义子,帝之义兄,授封“武都郡王”爵。
然而,金牌换王爵,也只不过是过度的步骤。翌年二月容宽周岁生辰当日。加恩圣旨抵达武都郡王府“……武都王之子天资过人、聪颖早慧,太后与朕甚喜甚慰。赐,继为越王嗣子。承袭越王爵,仍由武都王代为抚养直至成年……”
看着序旸拿着圣旨进屋。素素便不由的嘟起嘴,佯装不满,“这样大的事,你都不与我商量。”
虽然半年前她已猜到序旸的计划,也知道当时序旸作出这个决定是顺应了时机,可就是觉得心里气不过。怎么想都还是气不过。
序旸好笑地看着她,摇了摇头。负手走开了去逗容宽玩。
圣旨里说容宽“天资过人、聪颖早慧”,倒也不完全是客套陈词。容宽确实是早慧的,才九个多月就能蹒跚走步,年后更是已经会开口叫“爹地”“妈咪”了。就在刚刚。他还凭着一声接一声喊着“舅舅”,从初卫手里讨来一只大红包。
“哟,一家子有说有笑的,好不温馨呐。”一声脆亮若银铃的调笑声扬着调儿从帘外传来。旋即珠帘晃动,进来一个大腹便便的少妇。身后还跟着个亦步亦趋小心伺候着的男人。
素素忙迎上去,“你呀你,走慢点。都快当娘的人了,还这般风风火火。”
“没事儿,早上我还练拳来着呢。”娉婷得意地笑道。说着扶了素素的手缓缓地往容宽的学步车靠近。想弯腰去逗逗流着口水看直了眼的容宽,却是不能够了。
“唉,我说武都王,好生管管你家小子,让他别一看见我夫人就流口水,露出这副色鬼样子。也不知是像了谁的。”慕启烨边不满地叫嚷着,边拦到娉婷和容宽之间。
然而,还不等序旸和素素说什么,只听他又突然跳脚叫起来:“诶,臭小子你竟敢对我翻白眼?”
大家低头看去,容宽已经淡定地将头扭向另一边,看也不看慕启烨。
娉婷乐得哈哈大笑,“傻瓜,小孩子怎么懂得翻白眼,肯定是你自己眼花看错了。”
慕启烨在容宽这里吃了闷亏,又被老婆嘲笑,还被素素和序旸用眼神调侃,顿时气得满面胀红,蹬着脚就要走,“走了走了,这亲事没法儿谈了。”
素素疑道:“什么亲事?”
娉婷收不住笑意,横了丈夫一眼,挽着素素到一旁坐下,轻轻地抚摸着浑圆的肚皮,却是招呼道:“妹夫你也过来坐。”
虽然年纪没序旸大,可她总仗着自己比素素大那么几日,定要占了这称谓上的便宜。
序旸倒也没有明着点出来,只是应她或者不应她,便看当时心情。这会子,看了看瞪着容宽、神情不善的慕启烨,他便抱起容宽走到素素身边坐下。
容宽乖巧极了,伏在他肩头,安安静静的一点也不闹腾。
娉婷看着更加喜欢,当下对素素道:“我瞧着这孩子就喜欢。”
素素干笑着点头附和。
娉婷时不时抚过大肚皮,顿了一会儿,才又说:“眼瞅着就要生了,我吧,想着咱俩这么多年好姊妹,就想着,要不,你把你家阿宽给我当女婿……”
“不行!”素素登时站了起来。可当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于激烈,她便又悻悻地坐下。
容宽定然是不能给娉婷当女婿的。虽然名义上容宽是慕年楠的嗣子,可他实际上却是慕年楠的亲生儿子,和慕启烨的子女,那就是本家堂亲。
本家兄弟姊妹之间怎能婚配?
可是这件事儿吧,知道真相的人不多。娉婷一直认为容宽就是序旸的儿子——不过不是和素素生的。
素素转眼看向序旸,序旸轻轻对她点了点头,她心里便有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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