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俭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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俭情人-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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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芳芳也气煞了脸,她从小到大,都是众人手心捧着的宝贝,人也长得漂亮聪颖,还从来没有哪个师弟敢用这种口气对她说话呢!
            「要走吗?唉……」
            叶栴飞摸了摸被他用泪沾湿后,自己就舍不得换下来的纱布,微一沉吟,心下已有了计量。
           
            「我想离开这里,到外面闯一闯!」
            两个月后,好不容易盼回了归家的掌门人,叶栴飞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向师傅恳求道,甚至抢在还没开口说要离开秦俭之前。
            「哦?」
            在上座的虞沧海慢慢地呷着女儿奉上来的茶,对这个意外的消息没有过多的反应。
            他是一个削瘦硬朗的老人,平素不苟言笑,非常严肃。见惯了大风浪的他对手底下几个小徒弟倒是看得透彻,那帮小鬼肚子里有几道弯弯肠子他岂有不知之理?没开口点破只是时候未到。
            「大师兄!」
            虞芳芳跺脚,这个消息太过意外,大师兄此前跟谁也没商量过,怎么好好儿的,走的是让自己芳心暗许的大师兄呢?
            当下娇嗔的少女不依地回头向自己父亲道:「爹,说要走的是三师弟,不是大师兄!三师弟他跟大师兄比试手下都不分轻重,伤了人后才想离开的。」
            她一急之下,到底还是将前事重提。
            秦俭脸色刷白,咬紧了唇看她,心情沉重又复杂。
            「栴飞出去走走也好……南海派的弟子中,就他最年长,也会做人,出去能闯出个名堂来,倒也还不至辱没了我南海派的威名。」
            拈着颏下的长须,虞沧海不理女儿的异议,点下了头。
            这大弟子不是个安分的主儿,明明对自己的女儿无心,有意无意间却已让她用错情,更别提镇上的那些怀春少女,胆大的也敢送果送吃食到帮里来了。让他离开这里,免得迟早发生什么伤风败俗的事。
            「谢师傅!」
            叶栴飞松了一口气,看看身边的师弟,他呆滞的神色读不出他现在的心情,不过先前他一时硬气说出的:「只要有他在的地方生存,他就不想呆着。」现在也等于给了他一个最不伤面子的下台阶。
            担心这个尚属稚嫩的师弟一人独闯。他武功高是高了,可是手下还没有分寸,不能收发自如,这样贸贸然让他闯出去,百害无一利。
            加上——
            叶栴飞想了很久。上一次他强迫了秦俭后,心里也是不无后悔的。爱他,就不应该给他带来种种的困扰与麻烦。现在师弟天天避着他躲着他,脾气大得不得了,这种状况下练功,伤身又伤气。也许他离开后,他的心情可以有一定的改善;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师弟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接受自己一个大男人强行塞给他的情意,那么自己出去散散心,多长些世面,也许不一定就只拘于这个自己天天眼中可见的小人儿,勉强了他,并不见得会让自己开心。这一段情若只能无疾而终,就由他来放手……
            叶栴飞一双眸子盯着秦俭看了许久许久,此中许多深意,那个人知否?
            几天后。
            在木着脸一直没有表情的秦俭及众多依依不舍的师弟们的送别下,叶栴飞只简单地收拾了几件衣物就这样踏上了远航的帆船。
            挥别碧波万倾的海边小镇,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第四章
            光阴冉冉,弹指三年即过——
            在张扬着阵阵笑声的彼岸,微风吹拂着如丝翠竹。
            岸边的桃花芳菲尽已,缤纷凋零,红的花瓣夹杂在碧水中,流水浅深红。若再随水飘来几瓮胡麻饭,那就真真是武陵人发现的世外桃源了。
            叶栴飞斜依在一方锦榻上,含笑看着对面几个肆情狂放的旧雨新知。
            ——原来,象他这种人,世间还是有同伴的。
            他虽然也有看过【汉书'佞幸传】,可总以为那上面记载的帝王「断袖」之情不过是后代史书故意夸大事实的浮靡说辞,且总是不得好结果的。但在这里,却颠覆了他二十年来的理念,并且也有不少恩爱弥笃的同性情侣构成铁证如山的事实。
            念及这点,心中有一点酸酸楚楚的甜泛滥开来。
            当初他茫茫然从南海出来,一晃光阴穿梭,已经过了三年。
            这三年来,他走的地方不少,间或也有做一些行侠仗义的事,最最新奇的经历,就是一年前他途经临武时,救了一双被歹人劫财后还想害命的情侣。
            之所以说这一对情侣「新奇」,是因为他们两人都是男的,做丈夫的,是个男人;妻子,却也一样是个男人。乍见之下不免惊世骇俗,但他们在危难之际争相回护,?鲽情深,竟不比世间寻常男女少。
            惊奇之下,他受他们的邀约,到了这个秘密桃源。虽然平常看不出这里与普通的行馆有什么差别,但每月初一到初五这五天,三三两两前来的竟都是相携相伴的同性情侣。
            他们只要交纳一定的费用,进入此间,就可以完全可以不必在意他人眼光,享受到肆意如正常男女情侣般公开又公然的一般生活——即便他们平常大可关起门来做夫妻,但能在光天化日下抬起头来的日子却是不多。
            毕竟,在没有了生殖与传宗接代做借口后,欲望的满足变得是那么的赤裸裸。在世人看来,那就是他们交欢的唯一欢悦。
            男人与男人的交媾,除了单纯的欲望之外,还有什么?
            大手笔设下这家装潢考究行馆的真正主人是个神秘人物,他从来都不露面,也有人怀疑他是京中的哪个皇族后裔,为了自己那一点点见不得人的雅癖才特特开设了这间奇特的行馆,种种传言莫衷一是。不过被叶栴飞救下的两人却是平常打理这家馆驿的代理人。
            获救后盛邀自己的恩人到此间小住片刻,拗不过他们的叶栴飞一半是因为好奇,一半是不自觉地被这里纯朴的气氛所吸引,半推半就地前来后,竟然在这里一住就是一年。
            在这里间或也可以见到江湖上颇有一点名气的人物,不过见了面也只是相视一笑,前尘不记。
            幸而大家都有意无意间维护这片世外桃源的安宁,来来往往,只在这里释放出自己最难以启齿、心底下最黑暗的那处秘密,且又不必顶着「断袖龙阳」的恶名怕人看不起,让平素过于紧绷的情绪难得有个舒缓——许就是这份淡然又舒坦的感觉吸引了他这个性喜恬淡的浪子吧?
            「叶兄?叶兄该你了!」
            叶栴飞正在悠悠出神地回想这几年的飘泊往事,突然间一枝横桠斜削、尤带了数点红艳艳蕾苞的桃花递到自己面前,原来今天正是初五,横竖无事叶栴飞也应邀参加他们的酒宴,正在传花行令。令底随意拈古人一句带「花」字的诗词即可,倒是不难。
            叶栴飞一笑接过,饮了一杯门酒,脱口道:「花自飘零水自流」。话一出口,倒是有些后悔,果然这次前来一个叫「素卿」的男子已经似笑非笑地斜睨着他,素衣芙蓉面,懒懒散散的神态,细长的眸精光一闪,不放过他无意的失言。
            「叶兄这一句可大有深意,易安居士『花自飘零水自流』后,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下面的是『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却不知让叶兄心心念念,『才下眉头,却上心头』那人是谁?」
            被他这一番打趣,席间并肩而坐的数对爱侣都笑成一团。
            他们也好奇良久了。
            叶栴飞,这个长像俊俏风流、一抹疏淡微笑总懒懒挂在嘴边的男人,以前在正常的环境中吸引着无数怀春少女,现在即便不吸引女人了,就算是在男人中也一样是吃得开的品种。
            来这里次数多了的人只知道他是此处两个代理主人请回来的护院,武艺高强。但却从来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来自何方,又为何在这里盘桓不去。说他也是他们这同一类人嘛,却从没见他对哪个男子出过手;说他不是嘛,正常人有哪个能在这里看着男人与男人喁喁私语、蜜蜜柔情还不落荒而逃的?
            这次看来也是单身常到他们这秘密天地的素卿是对他大感兴趣了,所以才会这样地打探他的隐私,不肯放过他任何一句无心之言。
            「我书念得少,一时间能想起来的就这一句罢了。」
            叶栴飞淡淡一笑,表面谦逊的推搪着,却也连消带打,化去了刺向自己的灼灼利箭。
            这三年来,他每年八月师傅生日的时候都会托人带上一些珍奇的礼品送回岛上,受他秘密委托的人回来跟他说及现在师门的琐事,一一细述在岛上见到的人或物,有时候的说话中听他说能见着秦俭,有时候却见不着。
            但在叶栴飞听来,见着了只是添了一层怅惘,没见也是另添一层相思,尽是落不着实处。
            退一步海阔天空后,他的眼界更开拓了,明明知道只要自己愿意,找一个跟自己一样想法的人,只要好好对他,好好珍惜,也许携手一生也不无可能——一如这谷中成为传奇的佳偶。
            但,心底却只对那个既不见得好看,又不体贴的小人儿念念不忘,连他自己都莫可奈何。
            「哦,那我赔个礼,祝叶兄早日与自己的心上人双双对对……」
            素卿斜飞入鬓的柳眉一扬,识趣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一笑端起酒喝了个陪席谢罪,灼灼的眼光倒是一直没有离开他的身上。
            「唉,叶老弟,你怎么这么不开窍啊!此卿大有意趣!」
            众人皆哄笑间,被叶栴飞救过命、此间馆驿的主人之一,孙憬臣着急地拉一拉他的衣袖,暗示他不要错过送上门来的缘分。
            这个素卿学识也好、品貌也好,都是上上乘的,他对叶栴飞青眼有加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很久前虽然有到过他们这里,但并不常来。直到半年前的一次无心偶遇时见过了叶栴飞后,从那之后的每次盛会都不请自到,而且言语中皆针对叶栴飞而来,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他的意思,可是不精不乍的叶栴飞硬就是装傻了半年。
            「孙大哥,你从来不帮我做媒的。怎么这次这么积极?」
            叶栴飞一笑,仿佛想从他过分惶急的态度中窥破他的用心。
            「哎呀!我跟你打包票这是个好人……错过他会很可惜……」
            孙憬臣跺脚,从上次的事情后,他与自己的「妻子」陆小玉愈发恩爱缠绵,自是希望天下处处是有情人皆成眷属。
            「我……没兴趣。」
            淡淡地为友人的关心划下句点,叶栴飞饮尽了杯中酒后便告醉离开了宴席。
            信步到馆外的桃花林中游了一圈,拖到晚霞满天的时候才慢吞吞地回去,有意无意地错开离别的人群。
            「站住!」
            不料,他还没进门,在转角处就被人截住了。
            沉着脸的素卿可能是从孙憬臣处听到了什么,看起来像是等他很久了。
            「怎么,你还没走?」
            今天是馆驿「不正常」开放的最后一天,傍晚的时分人潮就已经散得差不多了。
            叶栴飞微有一点惊诧,然后再看他这一脸凝重仿佛决定了重大事情的脸……
            要打架?叶栴飞怀疑的眼光打量这个一脸秀气的男子,他那几根骨头不经打,甚至可能连粗活都没干过。
            「别管!」
            可能是仗着现在也没什么人了,素卿竟然和身扑了上来,在走廊上就狠狠吻住了他。
            带了野兽般撕咬意味的吻,竟然有着让人惊诧的急切,体温骤然高升。
            「喂……」
            叶栴飞大惊,可是伸出了手却舍不得推开偎到自己怀里来的身子。
            更何况,那个看起来非常之秀美的公子竟然是此中高手,一条嫩红的小舌探进他的嘴里,来回地轻扫着他的齿列,然后刁滑地在他的口腔内这里探一下,那里刮一下,就是不肯老老实实地安份守纪,最后缠上了他的舌,舌尖对着舌尖飞快地转着磨圈圈,磨得他舌尖发麻,磨得他体温飙升——叶栴飞自那一次后,在平常总是压抑着自己的欲望,委实也压抑得太苦。
            「抱我,我想要你抱我……」
            一直到两个人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酡红着面庞嘴角拖着长长的唾丝分开后,素卿一头钻进他的怀里,放浪地请求着。
            「你……」
            意识坚守,但是身体却放纵,被一双纤素柔荑使坏地一把握住他待发的分身时,理智再也唤不回。
            「唔……」
            情迷到就想在廊上苟合般的急切,素卿拉开他的衣服,主动地伏到他的胯间爱抚那久未磨砺的宝刃,鲜红的舌尖在他昂扬的柱头上吞吐着,一幽一明地出没如蛇信。
            「妖精!」
            想不出什么可以来形容他,神智却已晕然。
            记不清自己是怎么抱起他回房,也记不清是怎么把那具绯色胴躯摊平在朱红的绣金被上的,等到叶栴飞自滔滔欲海回神时,自己粗大的分身就已经插在了素卿的小小菊|穴里,正一进一退地享受着摩擦的快感。
            「再……再用力!再用力一点……钰。」
            眼神迷散地看着自己雪白的双腿在男人肩膀上随着交欢的节奏乱摆,素卿摆腰迎合着他的颠狂——看来他是早经巫山,所以柔嫩的后|穴骤然吞噬进一个男人粗壮的欲望也毫无滞窘。
            妖媚地缩放着自己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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