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鼎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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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鼎风云-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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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抱起我,把我亲自放到一边的椅子里,才对地上跪着的小太监道:“今日之事决不可对旁人言及,凡有多嘴多舌的,株连九族!”
小太监们自然是连连磕头应旨。
等了好一会,四名小太监宣称康亲王和索额图进来。二人一进上书房,眼见死尸狼藉,遍地血污,这一惊实是非同小可,立即跪下连连磕头,齐声道:“皇上万福金安。”
小皇帝道:“鳌拜大逆不道,携刀入宫,胆敢向朕行凶,幸好祖宗保皊,尚膳监小太监小桂子会同众太监,力拒凶逆,将其擒住。如何善后,你们瞧着办罢。”
康亲王和索额图向来和鳌拜不睦,受其排挤已久,陡见宫中生此大变,又惊又喜,再向小皇帝请安,自陈疏于防范,罪过重大,幸得皇帝洪福齐天,百神呵护,鳌拜凶谋得以不逞。
趁此机会,我打量起这两个要与我将来甚多来往的朝廷重臣。
康亲王虽是亲王,是按辈分,是小皇帝的伯伯,先帝顺治的堂兄,但看上去却不显老,毕竟是贵族亲王,保养的甚好,连额上细纹也不见半个,一双凤目微翘,眼角轻挑,若不是这一身顶带朝服,还真有点梨园旦角的味道。
而索额图更显年轻,原本他就是顾命大臣索尼(不是那个日本品牌!!!)老来所得之子,在朝中也算是年轻一代的翘楚, 长得一副风流倜傥翩翩才子的模样,听说时常流连八大胡同,深得窑姐花魁的喜爱。
这两人因被鳌拜排挤,在朝中也算是反鳌派的代表人物,背后的家势也够雄厚,故此在预谋诛杀鳌拜时,小皇帝把他俩定做扫尾的中坚。
小皇帝道:“行刺之事,你们不必向外人提起,以免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受惊,传了出去,反惹汉官和百姓们笑话。鳌拜这厮罪大恶极,就无今日之事,也早已罪不容诛。”
康亲王和索额图都磕头道:“是,是!”心下都暗暗怀疑:“鳌拜这厮天生神勇,是我满洲第一勇士,真要行刺皇上,怎能为几名小太监所擒?这中间定然另有别情。”不约而同都斜眼瞟向一旁高坐打着瞌睡的我。“难不成这尚膳监的小太监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这一瞟可瞟出问题来了,我那尚未消肿的双唇,春潮犹在的模样,哪里象擒获鳌拜的功臣,倒象刚被宠幸过的小官儿。
自古皇帝亵玩宦官,也并非什么希奇事,但这小太监既是小皇帝的禁脔,小皇帝又说他是擒获鳌拜的功臣,多半是小皇帝要为自己的宠臣积功,将来好名正言顺的赏赐提拔。
这两人久在官场,七窍玲珑的心思岂是小皇帝与我所能料到的。当下有什么内情都不再多问。何况小皇帝这么说,又有谁胆敢多问一句?

康亲王道:“启奏皇上:鳌拜这厮党羽甚多,须得一网成擒,以防另有他变。让索大人在这里护驾,不可有半步离开圣驾。奴才去下传旨意,将鳌拜的羽党都抓了起来。圣意以为如何?”
小皇帝点头道:“很好!”康亲王退了出去。
小皇帝吩咐索额图起身。
索额图这才有机会细细打量我,说道:“小公公,你今日护驾之功,可当真不小啊。”
我对宫里的规矩本就懂得不多,海公公也不教我,平时对着那些宫女太监也随便惯了,即使是小皇帝,也是要打就打,要骂就骂(打什么,骂什么?当然是打情骂俏喽!),丝毫不觉得自己当着皇帝大臣的面,大大咧咧坐在椅中有何不对,假客气了两句:“那是皇上的福气,咱们做奴才的有什么功劳?”
这种举动更使索额图对我的猜测确信无疑。
康亲王办事十分迅速,过不多时,已领了几名亲信的王公大臣齐来请安,回禀说鳌拜的羽党已大部成擒,宫中原有侍卫均已奉旨出宫,不留一人,请皇上另派领内侍卫大臣,另选亲信侍卫护驾。
小皇帝甚喜,说道:“办得很妥当!”
此后我便借机告退,让小皇帝去处理善后工作。他亲政来头回尝到身为天子实权在握的感觉,兴奋之下,也无暇顾我,只趁着四下无人时,在我脸颊额头乱亲一气后放我走人。

我蹑手蹑脚地回到住处,只盼着海公公不在。溜进去一看,屋里头空空荡荡,冷冷清清,连个鬼影也不见。
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入口冰凉,显是冷了多时的茶水。
那时在窗外的必定是海公公无疑,他能出手为了自己伤了鳌拜,应该不会为我瞒着他与皇帝联合着杀鳌拜而恼我。
但那晚他抱着我的手臂为何又会为鳌拜的出现而颤抖。莫不是对那厮余情未了?
我脑中一片混乱,怕见海公公,却更怕海公公从此着恼了我,再也不见我。
天色渐暗,送膳的小太监站在门外喊了两声,见屋内灯火不亮,便将食盒放在门口,退去了。
我坐在渐渐漆黑的屋里,想着那个替我病中一勺一勺喂食的人儿,想着那个温柔地望着我,笑着宠我的人儿。想着想着两颊湿湿凉凉,一摸竟是泪水。
我暗自赌咒发誓,若是海公公能回来,我便此生陪着他,再也不去管原著里头的小桂子会怎么样,一心一意地对海公公好。
只是我当时决未想到,这头回赌咒发誓,竟到后来成了空,命运终究将我推离了这个宠我爱我的人儿,不得不再次感叹,原著的力量是何其强大,不可抗拒~~~的
(其实是作者想看小桂子总受,若他对海公公一心一意了,那后面还掰得下去吗?)
毕竟是刚从鬼门关回来,又在冷屋里坐了一下午,我哭着哭着,径自趴在桌上睡去了。
迷迷糊糊中,闻着那淡淡的桂花味儿,我猛睁开眼,屋里头点上了灯,暖暖的烛火映着床边的人儿。
我的委屈一下全涌了出来,扑在海公公的怀里,哇地大哭起来。
他也不说话,拥着我轻轻拍我的背。
我这一哭足有顿饭工夫,才逐渐转向哽咽,含着泪花,肿着眼问:“公公不要小桂子了?小桂子不听话,公公恼我好了,可别扔下小桂子。”
海公公轻点我的鼻尖笑道:“公公怎么会不要小桂子呢?小桂子可是公公的心头肉呢!”
(fifiya插一句,偶要写小桂子是海公公的私生子,会不会有人打偶?表打,表打,偶只是随便说说的呀~~~表扔番茄!哎,鸡蛋要扔也扔个新鲜的呀~~~~~fifiya逃命去了~~~~)
“那鳌拜呢?”我小心翼翼地问。
海公公低头搂着我,淡淡道:“那种人怎么比得上我的小桂子,死了倒也干净。”
声音中显出几分阴森的味道。见我白了脸,海公公又笑着道:“不说那人了,今儿个太后着我出宫采办,看公公给你带什么来了?”
他不知从哪里变出串冰糖葫芦,在我眼前晃晃。
我破涕为笑,当然不是为了那串小孩子才喜欢的冰糖葫芦,而是为了他那句奉太后命出宫采办,原来他不是恼我,也不是故意不理我,他只是有事而已。
当下咬了一大口冰糖葫芦。这北京城里的名小吃味道还是不错的。
拿在手上,一颗一颗地舔,心里暗忖,回头有机会出宫一定要找机会多买两串。
不过我此时自是不知以后会为了冰糖葫芦吃足苦头,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打广告时间,关于冰糖葫芦的苦头到底是什么苦头呢?其实对小桂子是苦头,对某人可是甜头呢!那这个甜头会给谁呢?大家不妨猜猜看,呵呵~~~~)
“小桂子没用晚膳吧?饿坏了可不好。”
正吃着,海公公取了碗莲心燕窝羹,一汤勺往自己嘴里含。
不是给我的吗?我一怔,却是海公公含着甜羹吻上了我的双唇,香舌混着甜羹一起叩开牙关,与我的舌头搅作一团,香香甜甜,绝对是天下第一美味。
单这一口羹就喂了有盏茶的工夫,要不是怕莲心燕窝羹会冷了,保管这羹喂到天亮都喂不完。
这一晚,我蜷缩在海公公的怀里,睡得格外香甜,至于白天在另一个怀抱里所受的感动,此刻已然烟消云散。
次日,小皇帝下了谕旨,将我提升为尚膳监总管一职,又宣我到上书房进见。
海公公替我梳洗打扮,换上新的太监服,叮嘱我升了官见了皇帝,莫要淘气,否则惹恼了皇帝可不得了。只是看他轻描淡写的样子,大有就算真惹恼了皇帝,他也有办法摆平之势。
我踏进上书房,老老实实向小皇帝问安磕头,才站起身,又不免小孩性行地朝小皇帝挤眉弄眼一番。
小皇帝忍着笑,示意边上还有臣子。我一看,可不是昨天的索额图索大人么。
小皇帝清咳一声对索额图道:“苏克萨哈给鳌拜害死之后,他家产都给鳌拜占去了
罢?”
索额图目不斜视,回道:“苏克萨哈的田地财产,是没入了内库的。不过鳌拜当时曾亲自领人到苏克萨哈家里搜查,金银珠宝等物,都饱入了鳌拜私囊。”
小皇帝道:“我也料到如此。你到鳌拜家中瞧瞧,查明家产,本来是苏克萨哈的财物,都发还给他子孙。”

小皇帝想了想又道:“皇太后吩咐,她老人家爱念佛经,听说正白旗和镶黄旗两旗旗主手中,都有一部《四十二章经》……”
我一听到《四十二章经》五字,不由得全身为之一震,这名字怎么好生熟悉?

(作者跳出了,当头就给了小桂子一棒,恶狠狠道:你好日子过昏头了么?这么重要的东东也敢忘记,信不信我马上安排一场SM大戏,S你一个月下不了床!!小桂子委屈地正掉眼泪,海公公如影子般又冒出来:“你敢打我的小桂子!!!去死吧!!!看我的降龙十八掌!!!”作者又一次飞向天边,边飞边喊:“骗人!!!你怎么会用降龙十八掌!!!”海公公掏出雪白真丝手绢慢条斯理地边擦边道:“都是金老先生的书,偶尔串场又有什么希奇,哼!”)
只听小皇帝续道:“这两部佛经,都是用绸套子套着的,正白旗的用白绸套子,镶黄旗的是黄绸镶红套子。太后她老人家说,要瞧瞧这两部书,是不是跟宫里的佛经相同,你到鳌拜家中清查财物,顺便就查一查。”

对了,我才想起来,不就是那本人人都想抢的四十二章经吗?

索额图道:“是,是,奴才这就去办。”他知皇上年幼,对太后又极孝顺,朝政大事,
只要太后吩咐一句,皇上无有不听,皇太后交下来的事,比皇上自己要办的更为重要,查两
部佛经,那是轻而易举,自当给办得又妥又当又迅速。

我正盘算着如何将这两部弄到手,却又听小皇帝道:“小桂子,你跟着前去。查到了佛经,两人一起拿回来。”

我大喜,忙答应了,心想总听说《四十二章经》怎样怎样,但到底是怎么样的经书,连影子的边儿也没见过,这次是奉圣旨取经,自然手到拿来,最好鳌拜家里共有三部,混水摸鱼的吞没一部,拿了去给海公公,好让他大大的高兴一场。

索额图多少地会察言观色,心念一转,便已明白:“是了,皇上要给他些好处。鳌拜当权多年,家中的金银财宝自是不计其数。皇上派我去抄他的家,那是最大的肥缺。这件事我毫无功劳,为什么要挑我发财?皇上叫小桂子陪我去,取佛经为名,监视是实。抄鳌拜的家,这小太监是正使,我索某人是副使。这中间的过节倘若弄错了,那就有大大不便。”心下早已决定要让我大捞一票,拍足我的马屁,好去讨好小皇帝。

于是我跟着索额图光明正大踏出紫禁城,去呼吸一下金大师笔下的北京城里的空气。'/size'

亚蕾克希尔 2005…5…11 14:57
'size=4'情结金兰

我和索额图来到宫门外,索额图的随从牵了马侍候着。
索额图道:“桂公公,你先上马罢!”
他心想这小太监只怕不会骑马,倒要照料着他些,别摔坏了他。
我是个生长在大城市的现代人;一辈子能看见马的机会就是电视机里;哪里会骑这玩意儿。
一旁服侍的兵士拿来登马桩;奈何我太矮;踩了木桩脚也无法跨过马背。
试了好几次;都不行。最后还是索额图站在一边;将我抱上了马鞍。
上是上去了;但连马都欺负我;左摇右晃;晃得我连声尖叫。
那索额图也不来救我;呆呆望着我;
我一失手;松开缰绳;被颠下马来。
吓得我立时蒙上眼;做好屁股摔成两半的准备。 
只觉着身后撞上片软绵绵的物什,一点也不痛。奇怪了,莫不是真的做梦不疼?
却听一旁的侍从大呼:“大人!”
回头一看,却是这索额图早不来救我,偏等我摔下马时来做这人肉垫子。
他本有几分功夫在身,只要运气,原是不会受伤的,却为了不懂功夫的我,硬生生散去周身劲道,让我摔得软软呼呼,不致摔坏了我。
看着他口角冒血,脸色煞白的模样,倒叫我万分过意不去。
当下抓着袖口去替他擦血,埋怨到道:“索大人贵体,何必费劲来救……呃,奴才。”
虽然在宫里待了这么久,我对自称奴才还是不大习惯。
索额图轻轻把我抱起来,反过来替我拍去衣物上的灰尘,又上上下下小心细看,看我毫发未伤才放下心来,笑道:“我虽是文职,但祖上从入关前便有习武的惯例,故此也小有些功夫,身体结实得很,不若桂公公身子金贵,摔伤了怎好向皇上交代。” 他可惜地望着我的衣袖:“哎,沾了血恐是洗不去。回头我必亲自给公公再送上十件上好的衣裳,算作赔礼。”
虽然明知道他多半是为了讨好小皇帝,才对我如此。但偏偏一脸真诚,像是哄心肝宝贝般,一连串的甜言蜜语随口就来。不愧是京城有名的风流公子。
为了防我再掉到马下,索额图索性将我揽在自己身前,与我同骑,又手把手教我如何驾御马匹,一路上说说笑笑,指点路边小摊,看到有什么新奇玩意,不用等我动口,早有伶俐侍从上前买下。
等我们两人到得鳌拜府中,鳌拜家中上下人众早已尽数逮去,府门前后军士严密把守。

索额图对我道:“桂公公,你瞧着什么好玩的物事,尽管拿好了。皇上派你来取佛经,乃是酬你大功,不管拿什么,皇上都不会问的。”
我是头回见到这些只有博物馆或是电视上才能看到的珠宝珍玩,直瞧得眼也花了,只觉每件东西都是好的。初时什么东西都想拿,但瞧瞧这件很好玩,那件也挺有趣,不知拿那一件才是。索额图则笑眯眯地跟在身后,不时替我讲解物品的好坏贵次,看我一脸割舍不下的苦恼样,干脆就代我精挑细选,拣了些既精致小巧便于携带的,又价值连城昂贵异常的。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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