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黄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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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黄屋-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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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答应今天晚上向我们说明。” 
  鲁雷达比不慌不忙地从口袋里取出一张折起的纸。定睛一看,原来那里夹着一根女人的金发,恐怕是刚才他在床底下发现的。 
三 少年记者与大侦探
  鲁雷达比正在门厅的窗下检查刚才发现的脚印,公馆的男仆人大步走来。 
  这时,恰好巴尔克教授从里面出来,那男仆人一见到他,便高声说:“巴尔克先生,检察官开始询问小姐了。” 
  “谢谢,我马上就去。”巴尔克教授看了我们一眼,慌慌张张地朝公馆跑去。 
  “我也要听小姐的证词,我们快去。”鲁雷达比拉起我就跑,可是公馆门口的两位警察不许我们上楼,没有办法,我们只好在门厅等候。 
  在奇璐德小姐的卧室里,检察官德·马克、书记官、丹格森博士,还有医生参加了这场谈话。 
  事后,我们从法官找来的记录上这样写道: 
  检察官:怎么样,在您身体情况允许的情况下,请给我们讲讲这次可怕的事件。 
  奇璐德小姐:那天早上,我睡了个懒觉,大约十点左右才起床。因为前一天晚上,我和父亲出席了总统在爱丽舍宫举行的宴会,回来得很晚。十点半,我到实验室时,父亲已经在那里工作了。我们在实验室里一直干到傍晚。五点钟,我们休息了一会儿,到森林里去散步,后来,我们回到研究所,坐下喝茶。 
  检察官:五点出门前,您进了黄屋吗? 
  奇璐德小姐:没有,我父亲去了,我请求他帮我取一下帽子。 
  检察官:哦,是这样。这么说,那时凶手没有钻到床底下。后来,你们出门时,把门锁上了吗? 
  奇璐小姐:没有锁,我不以为有这种必要。 
  检察官:您和您的父亲离开研究所有多久? 
  奇璐德小姐:我想大约有一个小时。 
  检察官:也许凶手是这段时间钻进研究所的。但是想象不出他是怎样进去的。根据调查,门厅窗外,有出去的脚印,可是找不到进去的脚印。你们二位出去散步时,门厅的窗户开着吗? 
  奇璐德小姐:这,我一点也不记得了。 
  丹格森博土:我认为窗户是关着的。 
  检察官:那么回来时呢? 
  奇璐德小姐:这个,我也不记得了。 
  丹格森博土:也是关着的,我敢肯定这一点。因为我回到研究所时,曾大声说,杰克大叔真不用心,我们用去散步时,他打开窗户换换空气有多好。 
  检察官:这可就奇怪了,博士。杰克大叔说你们出去之后,他也出去了,那时,窗户是开着的,你们两位六点钟回到实验室,马上又开始研究了吗? 
  奇璐德小姐:是的。 
  检察官:从那时起,一直到您回黄屋休息,您和博土都一直呆在实验室吗? 
  丹格森博士:那之后,我和女儿都没有出去,正好有一个实验腾不开手。 
  检察官:这么说,晚饭是在实验室里用的喽? 
  奇璐德小姐:是的,我们很少在实验室用餐。可是那天工作离不开,我们就没有回公馆。 
  检察官:这么说,凶手也知道你们那夭晚上在实验室用餐。 
  丹格森博士:绝不可能,我们是在回研究所的路上,临时决定在实验室用餐的,我想起来了,当时正好看林人从那里走过,我们站在那里说了一会儿话。他说他要到明天再巡视林子一番,邀我同去。我说我今天没时间,请他明天再巡视林子。因为他回去时要经过公馆,我就请他捎话告诉厨师,我们晚饭要在实验室里吃。那时我的女儿从我这里要了研究所的钥匙,一个人先回去了。我在后面赶回去时,钥匙插在大门上,我进实验室一看,她已经开始工作了。 
  检察官:是这样。那么小姐,那之后您大约是几点回黄屋的? 
  奇璐德小姐:时钟敲响十二点的时候。 
  检察官:那么,杰克大叔晚上是否进过黄屋呢? 
  奇璐德小姐:是的,他象以往一样,为我关上百叶宙,点上小油灯。 
  检察官:当时,杰克大叔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迹象吗? 
  奇璐德小姐:如果他发现了,他一定告诉我的。杰大叔老实正直,比任何人都关心我,他不会发现情况不说的。 
  检察官:那么,博士,您是否可以证实,杰克大叔除了进一次黄屋之外,再也没有离开过实验室,一直在你的身边? 
  丹格森博士:当然,这一点我完全可以保证。 
  检察官:小姐,您一回到黄屋,马上锁上门,并挂上门钩。您显得过于小心谨慎,您好象在怕着什么? 
  奇璐德小姐:我父亲马上就要回公馆去,杰克大叔也要到二楼亭子间去,我确实有些怕。 
  检察官:这么说,是您擅自拿了杰克大叔的手枪? 
  奇璐德小姐:是的,我想不用任何人帮助,自己保护自己。 
  检察官:您到底怕什么呢? 
  奇璐德小姐:这……怎么说呢?这几天,每天夜里,院子外面,还有研究所周围,总有一种奇怪的声音。象脚步声,又象树枝折断的声音。出事的前一天晚上,从爱丽舍宫参加宴会回来,到半夜三点钟,我还没有睡着。从床上起来,无意中向窗外望望,我看到有人影晃过。所以,第二天,趁杰克大叔外出时,我到亭子间去拿了手枪藏在床头柜的抽屉里。 
  检察官:您是否知道,有谁恨你? 
  奇璐德小姐:不,没有。 
  检察官:那好,小姐,您进了黄屋之后,马上就睡下了吗? 
  奇璐德小姐:是的,我太累了,一躺下就睡着了。睡了不知多久,我忽然醒了,睁开眼睛便大叫起来。 
  检察官:您为什么大叫? 
  奇璐德小姐:屋里有一个男人叉着腿站立的身影。那男人猛然向我扑来,掐住我的脖子,我不顾一切地伸手抓住了手枪。这时,那男人把我拖下床,用一个铁槌似的东西,冲着我头击下来。我拉响了枪栓,几乎是同时,我的头受到猛烈的一击,于是,我便失去了知觉,那之后的事情,我一点都不知道了。 
  检察官:一点都不知道吗?这么说,您不知道凶手是怎么逃离那房间的。 
  奇璐德小姐:当然,我不知道,其余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昏过去了。 
  奇璐德小姐和检察官的谈话记录到此结束。 
  在奇璐德小姐和检察官谈话这一段时间,鲁雷达比一直耐着性子等待巴尔克教授。 
  不久,巴尔克教授从公馆里出来了。在奇璐德小姐回答检察官问题时,他一直呆在隔壁的房间,从头到尾听他们谈话。然后,他把谈话的内容告诉了我们。 
  我十分钦佩他有那样准确无误的转达能力,几乎和原话一字不差。 
  研究所门厅开着窗户这一情况,不仅仅令检察官,也令鲁雷达比大为兴奋。 
  鲁雷达比请巴尔克教授详细讲叙了出事那天丹格森父女的日程表,他好象对博士突然决定在实验实用餐这件事格外感兴趣。 
  但他没仔细问,我们三人返回研究所去。在距研究所约一百米远的地方,鲁雷达比指着房子右边的灌木丛说:“凶手一定是躲在那里,从那里潜入研究所的。这条小路铺着砂石,走在这上面;不会留下脚印。所以只有出去的脚印,不见进去的脚印。” 
  鲁雷达比向我要了他剪的脚印纸型,同灌木丛后的脚印上对起来。过了一会儿,他站起来,小声嘀咕一句:“和我判断的一样。” 
  他转过身来对我说:凶手跑到距这里五十米左右的墙脚,越过了树篱和水沟,然后跑到了池边。 
  “水池边?你怎么知道凶手到了那里?”我眨着眼问。 
  “那桑侦探从今天早上开始,一直在水池边转悠,那里一定有重大线索。” 
  几分钟后,我们也到了池边。那桑侦探还在那里用手杖莫名其妙地捅着什么东西,全然不理会我们的到来。 
  “看!”鲁雷达比指指脚下,“这儿也有凶手出逃的脚印,这脚印绕水池一周,又回到原地。在从池边通往埃皮纳勒大街的小道上消失了,这么说,凶手是逃到巴黎去了。” 
  “巴黎?那小道上哪里有什么脚印?” 
  “你认为没有吗?那是什么?”鲁雷达比指着一个纤细的似乎是女人的脚印说:“睁大眼睛看看!那不是吗?”说完,他转向那桑侦探。 
  “那桑侦探,那个女人一样的脚印,从案发时起,一直在那里吧?” 
  “当然,所以我才这么用心地查看。你看,这脚印不是有来有去吗!” 
  “是的,凶手好象是骑自行车来的!”鲁雷达比大叫起来。 
  的确,沿着女人似的脚印,有自行车的轮迹。 
  鲁雷达比说:“我从最初就隐隐约约感到,这纤细的脚印才是真正的凶手的脚印。” 
  “那么怎么解释那大脚印呢?” 
  “那也是凶手的。” 
  “这么说,有两个凶手?” 
  “不,只有一个凶手,没有什么同案犯。” 
  “了不起,你分析得很对。”那桑侦探赞扬道。 
  鲁雷达比指着地上的大脚印说:“那家伙为了蒙骗警察眼目,换了一次鞋。他脱下大鞋,换上一双平日穿的鞋,然后大摇大摆地推着自行车走了。车印很浅,这说明他没有骑车,凶手只有一个人,没有同案犯。” 
  “你真了不起。”那桑侦探又一次感慨道。说着,他径自走到巴尔克教授面前,“只要这里有自行车,就足以证实鲁雷达比出色的推理。教授您一定知道公馆里有没有自行车。” 
  “很不巧,这里没有自行车。过去有一辆,是我的。四天前,我带回巴黎了。那是出事前,我最后一次来这里。” 
  “是吗?我很遗憾。”那桑嘲讽似地说。他转向鲁雷达比,“这样推理下去,我们将得出共同的结论。怎么样,那凶手是如何逃离黄屋的,你有了眉目吗?” 
  “大体有个想法。”鲁雷达比眼中熠熠有光。 
  “我不如你,但是我想这个谜我也已经解开了,结论也许同你一样。等总监来后,我要到检察官那里说出我的判断。” 
  “怎么,警察局总监要来吗?” 
  “是的。今天下午,在实验实召开与这次案件有关的全体人员会议。一起讨论这起案件。我很遗憾,你不能参加这次会议。” 
  “我一定要参加。”鲁雷达比干脆地说。 
  那桑侦探略含戏谑地说:“你好好努力,将来一定能成为一名出色的侦探的!但不能光凭直觉和理论,要重证据。你的缺点是,理论多了一些。说说看,那条血染的手绢,还有墙上的大红血手印,你是怎么判断的?” 
  鲁雷达比有些惶然,“玛奇璐小姐不是开枪打伤了凶手的手嘛?” 
  “你这是根据直觉的推理,这不行。奇璐德小姐的确开了枪,但是如果你认为她真的打伤了凶手的手,那就大错而特错了。” 
  “但是,我认为这是可信的。”鲁雷达比坚持道。 
  “不,你还缺少一点观察力。你看看那条手绢,那血象是伤口的血吗?我认为凶手没有受伤。鲁雷达比先生,他没有受伤,而是流了鼻血。”那桑侦探一本正经他说。 
  鲁雷达比目不转睛地直视着那桑侦探。 
  这位侦探继续说:“明白吗?凶手用右手拿手绢擦过鼻血后,又在墙上抹了一下,这一点是十分重要的。你想,为了杀人潜入黄屋的凶手,能因为手负一点小伤就中止犯罪吗?” 
  鲁雷达比沉默了一会,他的眼睛突然一亮,说:“那桑侦探,您是否早就知道谁是凶手了?可是,您所认为的凶手,他的手并没有负伤。这样,您只好考虑其它可能性。我以为这种方法很不好,先有了结论,再为自己的结论找证据,而对那些不符合您的结论的证据,找一些牵强附会的推理逻辑加以否定,这种做法太荒谬了。” 
  那桑侦探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向我们挥挥手,抡着手杖,大步走开了。 
  突然,他的话戛然而止,他的目光紧紧地盯住小道上留下的巴尔克教授的脚印。 
  那脚印同自行车印旁的纤细的脚印一模一样,巴尔克教授躲开我们的视线,他的脸上充满绝望,他用颤抖的手机械地扯着自己的胡子,过了一会儿,他终于使自己镇定下来,声音嘶哑地说他想起一件事,说完匆匆向公馆走去。 
  “这家伙,真想不到。”鲁雷达比说道。看来,这两个完全相同的脚印,也令他大吃一惊。 
  我们也连忙向公馆走去。此时,公馆的大门口,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到了一辆马车,公馆里跑出许多人来迎接,从马车上下来一位男子。鲁雷达比说:“他就是总监。我们就要听那桑侦探那出色的推理了。” 
  五分钟之后,所有的人都集中在实验室。 
  德·马克检察官环视一下众人,清清嗓子说:“各位先生,让我们大家平等地、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丹格森博士,巴尔克教授、杰克大叔,贝尔尼夫妇,还有总监,书记官和我。”他看了丹格森博士一眼,继续说:“博土,您是否能站在那天晚上,小姐即将离开您,回黄屋时您所在的位置呢?” 
  “当然可以。”丹格森博士走到距离黄屋门约五十公分远的地方站住,“我当时在这里。大约是十一点钟时,做完了一个化学实验,杰克大叔开始打扫卫生,我便把我的桌子搬到这里来了。” 
  “这就是说,这桌子离黄屋非常近。凶手逃出黄屋之后,能否藏在桌下呢?” 
  “这话您问过多次了。”博士有些不耐烦地说。“我的女儿从里面锁上了门,这门一直关着。我女儿和凶手在里面搏斗,我们在外面撞门,隔门听着女儿的呼救声,怎么能想象凶手从门里逃出来,藏在桌底下呢?” 
  “这扇门,选用的是公馆里最结实的一扇,是我的亲自装在这里的。”杰克大叔插言道,“为了破门,我们连铁棒都用上了。并且看门人贝尔尼和他的老婆也来帮忙。我们四个人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门撬开了。” 
  检察官看了看门人一眼,说:“你讲讲出事时,你们躲在研究所外面干什么呢?和杰克大叔相遇时,你们不就在研究所附近吗?” 
  “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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