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鸦之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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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鸦之岛-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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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最好了。现在他们正是敏感的年纪。”说完,博士又对妥惠说;
    “不好意思,麻烦你给孩子船准备一下早饭吧。不管怎样,孩子们还是得吃点东西。过会儿,我想大人们在一起说说事件的事,你或者中西小姐能帮忙照看一下孩子吗?有你们陪菪的话,孩子们也能安心。”
    这也是不得已的权宣之策。火村在藤井的基础上又加了一句:“确实,你和中西小姐有这个才能。安顿好孩子们后,请你过来一下。这个话题大家都应该参与一下。”
    “是啊。”博士先表示了赞同。
    “知道了。”妥惠简短地回答完之后,就进了厨房,很利索地做起了三明治。火村瞥了一眼妥惠的背影队后,站到了餐桌一端,准备作并不愉快的报告。
    初芝真露是昨天下午一点五十八分摔死的。看情况应该是当场毙命。在遗体上没有找到手机。火村慢慢悠悠地把这些说了一下。
    在这个过程中,孩子们吃完了早餐。妥惠招呼他们说:“跟我去二楼吧。”香鱼很不情愿地说“我想留在这儿”。这时,拓海拉着她的手说:“走吧。”少年的视线与我阿4好相对。他那双眼睛仿佛在对我说:“过会儿您再把实情告诉我吧。”
    “好了。”火村用手梳理了一下头发。“现在是我们大人的时间了,我们就开始说一下刺激的话题吧。初芝的死是他杀。是被什么人从悬崖上推下来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
    提问的是美奈。她意识到自己的口气略带责备,也吓了一跳,赶紧用手捂了一下嘴,又接着说:
    “初芝先生也有可能是自己滑倒了才从悬崖上摔下来的啊。有证据能证明他是被推下来的吗?”
    “我订正一下,不是被推下来的。”
    火村竟坦率地承认了。可是他这个说法也让入无法接受。美奈又直截了当地质问道:
    “不是被推下来的又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是乌鸦飞到眼前,因为吓了一跳脚踏空了,有这个可能吗?”
    “不是。他是人为地从悬崖上摔落的。我找到了能证明这一点的痕迹。”
    “那是什么?”
    海老原问。声音中饱含着威严。可是火村却满不在乎地岔开了他的提闯。
    “我现在先不说。因为不是确凿的证据。”
    “回来之前,您检查了展望台周固的树干,还拍了照。我看了一下,那里有被绳子摩擦过的痕迹。您是指这个吗?”
    “您尽管想象吧。”
    “您这种说法对先生有些失礼啊。”
    美奈面带怒色。声音还是像平常一样甜美,但是丝毫没有要掩盖自己不快的意思。
    “虽然不能说火村先生是个麻烦,不过怎么说您也是这个岛上的寄宿者吧。您如此冷淡地回答主人的问题,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呢。
    您不要摆架子,我认为您有义务回答海老原先生的提问。”
    “等一下,等一下,中西小姐。”匡明打断了她。“你这种说法也很失礼。火村先生也有他自己的想法啊。”
    “他就是在摆架子。明明不是那种场合,却非要摆出一副高姿态。实际上,他也许什么都不知道呢。”
    这种说法真是够刻薄的。她不仅仅是因为有些激动,也许一开始就对火村没有什么好感吧。
    “不成体统,你冷静一下。”
    被海老原告诫之后,美奈连忙端坐起来道歉说:“对不起!”
    她不是冲着犯罪学者,而是向敬爱的文学家低下了头。她这种崇拜的程度真是让人感慨万千。
    “我们把情况整理一下吧。”海老原把手放在餐桌上交叉在一起。“从昨天傍晚开始一直到今天早上,我们都犯了一个大错。我们都认为是初芝杀害了木崎,然后逃走了。还担心他会再次回来袭击。
    对死者真是太抱歉了。”
    “在那种情况下那么认为也是理所当然的。”
    财津自言自语似的说着,美奈也附和道“就是”。海老原把他们的话当做耳旁风,并没有理睬。
    “照火村先生的话说,木崎是在初芝死后两三个小时的时候被杀害的。这会不会是同一个人犯下的连续杀人事件呢?”
    “在这么小的一个岛上,说两起杀人事件是碰巧赶在一起了,很难让人相信。至少可以认为这两起事件之间有必然的关联。”
    火村仍然没有正面回答海老原的提问。不过海老原并不介意,一边感叹说:“嗥,会有怎样的关联呢”,一边把食指放在了鼻梁上。
    他的这个习惯动作与火村抚摩嘴唇的特征类似。
    “有很多种可能。也许凶手一开始就对两个人抱有杀意,也许是第一起事件诱发了第二起事件。或者在计划第二起事件的基础上,第一起事件是偶然发生的,这些都有可能。”
    “那不太可能吧。’匡明提出了异议。“说第一起事件诱发了第二趣事件,这个我可以理解。首先凶手把初芝社长杀害了,而这件事被木崎先生知道了,为了封住他的嘴把他也杀死了。是这样吧?
    可是,说第二起事件是第一起事件发生的原因,我觉得不太可能。
    这样的话,因果关系完全被颠倒了呢。”
    火村冲他摇了摇食指。
    “不会,原因与结果还是有荚联的。想要杀害本崎先生的凶手在准备凶器的时候被初芝先生发现了,不得已凶手把他推下了悬崖。
    是这种情况。”
    “噢,这种可能也是有的。‘
    在匡骧表承赞同之后,妥惠回来了。她在美奈旁边的空位上坐下来之后,作了简单的报告。
    “孩子们在财津先生的房间里很听话地待着呢。两个人好像在玩拓海带来的拼图。估计能玩一小时左右吧。”
    “他们有没有害怕,或者有所察觉呢?”
    “没关系,季实子。拓海可能有些怀疑大人们是苓是对他们隐藏了什么。还在说‘从悬崖上摔下去,太奇怪了’。不过,应该能拖到明天中午吧。”
    我仍然很在意她在岩石堆上说过的话,就再次逼闽她:“之前你还觉得应该把实情告诉孩子们,不过,最后没有实践吧。”
    “嗯,怎么回事啊?”季实予看着妥惠的脸。“跟孩子们说实话,那不是胡闹吗。你没那么做吧,妥惠?”
    “啊,当然没有了。”
    “你不是还对匡明先生说,对孩子们以诚相待,才不会破坏信赖关系吗。还说‘是个不错的刺激’什么的——”
    “我没说过那种话!是你听错了。”
    想用愤怒掩饰自己的过错,我才不吃你这一套。
    “我的确听到了啊。还说‘钓鱼场所’什么的,还有什么‘效果更好’之类的,我虽然不太明白这些话的意思。”
    “噼?”匡明发出了失神的声音。“钓鱼场所是什么啊?孩子们从来不钓鱼啊。”
    “这有可能是我听错了。不过,她的确说过对孩子们说杀人事件是个不错的刺激吧?香椎先生您听了这个之后,不是还觉得这种刺激有些过分,而显得有些为难吗?”
    “我记不得了。”
    “不可能!”
    我竟然按耐不住嚷了出来。这样一来匡明的态度也坚决起来,采取了对立的姿态。
    “因为忘记了所以记不得了,就是这样。什么啊,好像自已是个检察官似的。看到初芝先生的遗体之后,因为受到惊吓,那会儿说过的话我全部都忘记了,怎么了,因为这样就被你指责,太没有道理了。”
    继续争论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我道歉说“是我失言了。”
    我和火村从剐才开始就不断地在树立敌人。
    “跑题了。还是回到正题上吧。”
    海老原的话让匡明收起了指向我的长矛。不管是谁,都像机器人一样对海老原言听计从。
    “我们还没有搞清楚这两起事件到底有什么关联。第一事件是第二事件的原因呢,还是说第二事件是第一事件的原因呢……”
    “有四种可能可以想象。”
    火村掰着手指陈述。
    “第一个可能,是凶手不管对初芝先生还是术畸先生都抱有杀意,第二个可能,凶手杀害初芝先生之后,又为了封口把知道实情的木崎先生也杀害了,第三个可能,凶手在准备杀害本崎先生的时候,被初芝知道了,所以凶手就把他先杀害了。”
    “噢。那第四个可能呢?”
    “术崦先生把初芝先生杀害了,某个人知道这件事之后,把木崎先生杀害了。”
    这个谁都没有想到。所以火村才会对同一个人的连续杀人这个意见做了保留。
    火村的发言引起大家的轰动,不过最先作出反应的是治黄。她很难接受把被杀的丈夫当做杀人犯的说法。站起身来抗议道;“我无法置之不理。火村先生,您有什么权利侮辱我的丈夫?
    请别再没有理由地指责可怜的被害者了。”
    “你误解了。我丝毫投有侮辱已故之人的意思。我仅仅是机械地把可能列举出来,对木崎信司先生并没有抱有恶意或者敢意。”
    “BI便如此,你还是抱有怀疑的态度吧?”
    “请别因为我说了这些就憎恨我。不管怎样,警察来之后也会对这个可能性进行调查。我只是觉得应该提前把头绪理清楚。”
    季实子走到治美身旁,把她摁在座位上。在极度愤怒的时候,托季实子的福,治美乖乖地坐了下来。
    “木崎先生把初芝社长杀了,这个不太可能吧,火村先生。”
    财津一边挽着衬衣袖子,一边苦笑着说。
    “他可是个绝不输于别人的初芝崇拜者啊。本人是那么说的。
    我想象不到这会是他为了隐藏杀意特意装出来的,丽且他也没有杀害社长的动机啊。”
    “可是,照你那么说的话,谁都没有明确的动机。这个东西是像地下水脉一样静静流动的,眼睛看不到。”
    “作为犯罪学专家的火村先生也不清楚吗?”
    “是啊。有可能是深藏在心底的仇怨之类的东匿。”
    “所以,这里在座的人们都同样有嫌疑。但是,我不敢相信熟知的人中间会有杀人犯。对于火村先生和有栖川先生倒是不太熟悉呢。”
    矛头再次对准了我们。在逐渐加强的攻击下,我做了最坏的打算。火村在指证凶手的同时,这帮在对海老原瞬的敬爱中紧紧联系在一起的人们是不是在极力庇护这个人物呢。然后,为了保守秘密,很有可能在船来之前,就把副教授和我悄悄埋葬。他们台伙把我们杀害以后,在我们身上绑上石头,随便找个断崖把我们扔下去,我们就变成鱼饵了。不对,应该是在岩石堆上变成乌鸦的食物吧。在这个恐怖的葬礼结束前,仍然是由美奈或者妥惠担任分散孩子注意力的角色吧。人不知鬼不觉的,黑根岛的秘密就得以保存了。
    简直就是胡思乱想。
    可是,这个岛
    “我们开始寻找凶手吧?”
    火村不顾危险,大胆地说。
    
    2
    
    海老原应允了。
    “是啊。裁在警察到岛上来揪住我们其中一个人的脖子之前用我们自己的手把凶手抓住,那再好不过了。悲伤来的越早,相对而言去的也就越翠。省了警察的事还能节约贵重的税金。况且,如果不能避免亲近的人被惩罚的话,自家人解决总比被国家暴力机器制裁要好。——大家没有意见吧?”
    他的话里略带咒骂的意思,也许有些不耐烦了吧。犯罪学者和象征诗人,为什么都喜欢绕圈子辊。
    “我有一件事想拜托海老原先生。”
    “什么啊,有栖川先生。”
    我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在找寻凶手之前,可以请先生给在座的大家下一个命令吗?
    您就说一句话,‘做的人自首吧’。这里的人都是先生的崇拜者。我觉得您一句话就能解决问题了。”
    “您太高估我了吧。”他一边说着,一边做了我拜托的事。他的声音低沉而犀利,不愧是一家之主。
    有的人假装一本正经,有的人双手交叉着祈祷,有的人低着头,还有人把视线转向了餐桌的边缘。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反应,但是没有人出来承认自己就是凶手。
    “真是一场闹剧啊。”
    财津侧着脸嗤笑着。真是这样吗?我却认为这是一个很有意义的试验。这里聚集的应该都是对海老原瞬崇拜得五体投地的人,可是对于他的命令却干脆地拒绝了。因为这件事与头等大罪相关,不能自首也是理所当然。但还有另一种解释。就是说,凶手不是别人,正是海老原瞬自己。或者艘手是为了守护与他相关的很重要的东西才犯下了杀人的罪行,而如果自首的话,就达不到目的了,因此才保持了沉默。
    我还想再继续挑拨一下。
    “连海老原先生的话都不昕了吗?这可真奇怪释。”我侧着身子,假装有些生气。“这可不行啊。真没想到这个岛上竟然有如此不忠心的人呢。虽然杀人也许有不得已的苦衷吧,可是为了保全彦己,连先生的话都不昕了,实在让人无法理解。还以为这是一个很纯粹的集体呢,看来还是混杂着腐烂的苹果啊。”
    “这句话说的很好啊,有栖川先生。”
    豺悼X往上卷了卷袖子。又不是在做打斗之前的准备,他好像是有一兴奋就卷袖子的毛病。
    “我也觉得不会有人不听从海老原先生的命令。而且也没有闻到腐烂苹果的味道。因此,我仍然怀疑……”
    “局外者,是吧?”
    “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啊。因为立场不同嘛。就让我们敌对下去吧。”
    被他这么一说,我顿感辍论。我们彼此交换了一下微笑。
    “还是进人正题吧。”藤井说,“让火村先生主持收集情报,大家一起追究凶手吧。犯罪嫌疑人就咱们这几个,估计很快就能水落石出。希望凶手自己能尽快放弃保持沉默。”
    如果是警察进行调查的话,肯定是在其他房间里一个人一个人地进行询问。如果现在也这么做的话,肯定会有人反对说“你有什么权利那么做?”同时向全员进行询问的话,他们也就没有机会事先统一口径了。
    “那就开始吧。”
    财津小声地煽动了一下,火村就开始了质问。
    “就像玩扑克牌时一样,大家按逆时针顺序一个一个地回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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