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天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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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天唐- 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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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陈浩欲要起身离去,武天却摆了摆手道:“陈贤弟稍安勿躁,武某自有办法!”于是转过头对堂倌说:“不可径直,那便是有其他途径了。堂倌儿,你就直言告知即可……”

    “客观勿要见怪,近日老爷子欲要给东家招亲,故此才躲在这逸风轩。然这江陵府众多豪门公子得知老爷子有意招婿之后,便经常来逸风轩欲寻得东家一见。众多才子名士来此,虽使得逸风轩生意红火不少,然而因东家一直闭门不见也招致一些困扰是非。于是东家迫于无奈,便想出了一个法子……”堂倌侃侃而谈,讲述这这此中缘由。

    陈浩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心道是何种方法使得众人自觉退去。于是颇为疑惑的问道:“哦?说来听听!”

    堂倌一拱手自得的解说道:“东家曾言出题有三,若三题皆过便可与之一见。可惜的那些所谓的才子名士,武举将军无一人过得第一题……”

    额……

    武天与陈浩彼此相视的那一刻,陈浩从武天眼中行看出了一丝得意。陈浩心道这武天让自己跟随而来还真不是无的放矢,是要让自己当敲门砖。

    其实这倒是有些冤枉武天了,伊始拉着陈浩前来是想让陈浩与岳梦琪有所交往。却不想在书房中岳乾将岳梦琪出题拒客的事情告知了他,如此巧合也是让武天感到唏嘘不已。

    武天笑了笑对堂倌说:“你前方引路,待我等去观瞧第一题……”

    陈浩虽然很不爽自己要当敲门砖,但是也对这个岳梦琪出的三题颇感兴趣,于是便跟随众人离开了厢房。一路上经堂倌的讲述,陈浩才知晓这三题的大概,原来第一题是一副对句,第二题是一副画卷,第三题待定……

    陈浩出了厢房之时,仍旧不忘左手酒壶右手烧鸡。有的时候他都觉得自己经过牢狱之灾后,变得越发的嗜吃如命。一边的武天见状,不禁戏语问道:“陈贤弟,你在牢狱之苦武某也有耳闻,断食多日仍旧能活到今日,如今废寝不忘食,莫非是要补回对五脏庙的亏欠?”

    陈浩沉笑不语,但是眼神之中却是少有的伤痛。之所以活到今日,其中受了多大的痛苦与屈辱只有他自己知道。若非自身早有准备,委托马元贽将浸过盐水的草垫送到牢房,然后每日靠食用草垫之草维持生计,怕是早已因虚弱伤寒魂归天外了。

    待陈浩几人来到宽阔的二楼大厅之时,便看到一方墙壁上遮盖着一方黑布。堂倌拍了拍手吆喝道:“诸位还请给个情面,先请各位让到一边,今日有人前来应对东家所出的第一题!”哗啦一下,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陈浩等人。随后都做出同样的举动,均是自觉的退到了一旁,势必要观看一出好戏。堂倌来到近前揭下黑布,一卷长长的书法秀字映入眼帘。陈浩这不瞧还好,这一观瞧可把陈浩呛得不轻。一更。……by:89|10054118……》

 第六十六章 云岳梦琪霞

    第六十六章云岳梦琪霞

    “千年胜迹,旷世传来,看凤凰孤屿,鹦鹉芳洲,黄鹤渔矶,晴川汉阳树,好个春花秋月,意兴阑珊慕前贤,极目古今盛世,更何时崔颢题诗,青莲搁笔。”沉默默默叨念着墙壁上的对句,心道果然一句不差。当初在太湖之上,虽然用此长句击退慕容盛,但陈浩深感不美。为何?因为这首长句,实则是对黄鹤楼的一番写照,在扬州太湖诗会用之却有些不合氛围。

    一旁的武天则是微笑不语,慢慢的退到一旁静等陈浩对出下句。而周围的人却是对这个要对句子年轻人,报以深深的怀疑。一时之间各种奇异的目光,全部聚集到了陈浩的身上。

    其中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子,有些不屑道:“此上句摆放在逸风轩三月有余,未有一人能对的出,一个毛头小子也敢出来献丑!”

    “兄台言之有理,我江陵虽不敢与天下文人相较,但也是文士辈出,之前江陵公认探花妙句的王罗中王公子都不禁望而兴叹,曾感叹陈翰林此上句可谓千古绝对之后,便黯然离去……”身旁锦衣华服的年轻公子,说着这里脸上一副尊崇之意。

    “二位言之有理,老夫虽对陈翰林所犯罪行感到不耻,然陈浩此人的才学却是让老夫望洋兴叹。自古才子名士如恒沙般,却有几人如他这般年纪轻轻便闪耀生辉?”一须发皆白的老者抚须长叹道。

    原来自陈浩被犯罪流放之后,其事迹早已传遍各州各县。期间自然有人欢喜有人忧愁,然而这些对于如今的陈浩而言都无关紧要了。不过所幸的是,被诬陷成投敌卖国私通东瀛这个罪行,朝廷倒是严令如山,未曾流传于众。

    不远处一落魄文士却不甚赞同老者的说法,于是有些悲愤的说:“老人家此言差矣,朝堂之上崔卢两派纷争已久,一个年少得志却无甚根基的陈浩,又如何能够久居在朝堂。若要久居只有与其同流合污,然尔等观其陈翰林言行与诗文,便可知这少年乃是心气高远之人,又岂会这般堕落?”

    落魄文士的一席话,说得老者尴尬之余也是频频点头,最后长叹一句道:“世道纷乱,朝廷也不外如此,还是隐于山林来的快活!”

    ……

    众人的话陈浩都听在耳中,心中也是莫名的自豪。虽然自身在大唐才几年而已,却已然让众人知道了他这个人。即使有很多人对他的罪行感到不耻,但一切只求无愧于心。想到这里陈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朝堂倌露出一丝苦笑:“去取来笔墨纸砚,在下要写出这幅对句,也算让此句完整流传后世,也不枉成就一段佳话……”

    堂倌初始以为陈浩是在戏言,但见陈浩虽是苦笑但不似在戏言,于是赶忙到楼下取来笔墨。陈浩丝毫不被周围观看的众人所扰,蘸足墨水双眼微闭,沉吟片刻便挥毫于纸上,笔走龙蛇行走于纸上。

    陈浩虽然双目微闭,但是众人却是睁着双眼观看。有人不禁惊叹道:“好字,此字不同于当年的陈翰林之陈体,也非同于柳公之体。其体似两者融为一体,堪称大成……”

    此人说的不错,如今陈浩所用的书体并非自己常用的。一则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他擅长的字体,若是有精明之人观出蹊跷反而不美。二则这也也是一种突破,他尝试让自身的书体与柳公的楷体融合为一,形成一种完美蜕变。毕竟陈浩写的书体也是模仿临摹后世名家之作,并非自己所创。

    接着句子便随着笔锋显现在众人眼中,方才还戏谑陈浩的华服公子不由的瞪大双眼,不禁失口默念而出:“万里长江,几人淘尽,望汉口夕阳,洞庭远涨,潇湘夜雨,云岳梦琪霞,许多酒兴风情,尽留下苍烟晚照,放怀天地荡漾,都付与笛声缥缈,鹤影蹁跹。”

    嘶……

    好一副工整优美的下句,意境深深,如百年老窖回味绵长。笔墨之间描绘的画面,犹如身临其境一般让人流连忘返。

    当众人还在沉醉于其中的美妙之境时候,那位落魄文士却晕沉沉的一指那纸上之句道:“这‘

    云……岳梦琪……霞’写的当真是妙,其境……不可言……不可言!”落魄文士醉酒说起话来,却是结结巴巴难以连成语句。

    岳梦琪?这落魄文士的一句醉言,可是让众人发现了新的诗意。有知道内情当然知道,这岳梦琪所代表着什么。岳家七女岳梦琪,上层人士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众人神会其意的同时,也对陈浩句中含情深表钦佩。

    一旁的武天见陈浩如此挥洒笔墨,也是微微一笑颇为感慨。而此时的陈浩仍旧一边喝酒并夹着烧鸡腿,有滋有味的吃喝。写完之后睁开双眼,甚觉纸上似乎少了什么。沉吟片刻之后,摇摇晃晃的晒然一笑,用咀嚼剩下的鸡腿一敲脑袋自语道:“一副好句岂能不留名……”

    说完便晕沉沉的在其后写上自己的名字,但却不是陈浩而是常风。他深知自己不能以陈浩之名与当世,于是便用了自己的字‘长风’,因无长姓,故此为常风。

    吧嗒!

    一只鸡腿骨落在了桌案上,也落在陈浩落款之处。烧鸡的污渍,在宣纸上留下了不可褪去的痕迹。此等无意之举,以至于十年之后陈浩这幅作品流落于民间之后,各种收藏爱好者辨明真品与赝品之时,均是先一览落款处是否有鸡腿骨形的污渍影印。而此时的陈浩却因为饮酒过度,浑浑噩噩的站立不稳向地面倒去。幸好一旁有武天众人,周通一个箭步上前便扶住了陈浩。再看陈浩之时,已然口中冒泡的昏昏睡去……一更。……by:89|10054119……》

 第六十七章 佳人三惊叹

    第六十七章佳人三惊叹

    一段插曲就这般草草收尾,纷纷散去的众人无不议论着今日之见闻。风逸轩坐落三层,能于二楼饮食者,无一不是此地略有名望的文人秀士富乡豪绅。众人大感惊叹之余,也是奔向传说。不消半日之光景,整个江陵城的文人之中,皆以知晓今日有一年轻佳句的事迹。一时之间自诩才子佳人者,对明日此人如何破解逸风轩第二题甚是期待。

    逸风轩三楼小阁之中,一女子芊芊玉手执笔绘丹青。少女眸含春水脸如凝脂,一身素白纱衣梅花百水裙。素颜不施粉黛清秀脱俗,一种与生俱来的清丽让人望而却步。少女不是别人,正是岳家七女岳梦琪。

    “小姐!”五十岁上下的老者站于阁外珠帘后,躬身敬而轻声道。

    岳梦琪没有应答依旧认真的绘着丹青,待落下最后一笔这才轻启朱唇松了一口气,可见案上所绘丹青让岳梦琪费神不少。然而丹青已成却仍无甚喜色,细弱观之便能察觉双眸中那一缕失落。

    搁下笔拈其一旁茶盏,清品香茗之后这才轻声问道:“槐叔,不与前台掌柜,到此究竟所为何事?”

    “小姐,方才堂倌小李子将此物交予老朽,说有人对出二楼的下句!”槐树虽是五十上下的年纪,然对其岳梦琪甚是尊敬。此般尊敬绝非因她是岳家之女,而是岳梦琪向来清冷果敢,让人敬而远之望而生畏。

    岳梦琪闻言之下,方才轻拈茶盏的玉手突然停在半空。稍霁之后这才问道:“哦?倒是有趣!”虽是依旧清冷,然语气中已然有了些许期许。一旁的丫鬟如意自然明了小姐的心思,于是便出了小阁取过槐树所捧卷轴。

    伊始岳梦琪只是所谓的期许,然而待丫鬟如意将卷轴放于桌案上徐徐打开之时,岳梦琪眉目便被宣纸上的书法与佳句所吸引。短短的片刻之间,岳梦琪竟然惊讶两次。一则是被这锋芒毕露之余却又显得内敛的书体所吸引,二则便是被这工整诗意的下句所折服,而唯一美中不足却是,在这落款之处有着些许油渍。

    细细品读思绪良久,不由得赞叹道:“果然是妙句!”然而观其落款却是常风,岳梦琪眉头一皱暗自思忖,此人之名闻所未闻,天下名士文人之名,自己不说悉数尽知却也略知一二。莫非是自己孤陋寡闻,小看了这江陵之地?

    “槐叔,此人现在何处?”岳梦琪轻声问及候于阁外的槐叔。

    “回小姐,此人已酩酊大醉,已随同伴而回。其同伴正是今日欲见小姐之人……”槐叔恭敬的回禀道。

    岳梦琪闻言心中一凛,不禁失口道:“哦?倒是有备而来,只是不知天哥何处请得如此大才……”之后岳梦琪便吩咐槐叔退下,继而自顾的冥思起来。

    一旁的丫鬟如意伺候一旁,如意跟随岳梦琪多年,自然耳濡目染识得不少字儿。当如意也仔细观瞧之时,不禁娇呼起来。这一娇呼可把岳梦琪吓得不轻,于是凝眉不悦道:“如意……”

    如意顾不上小姐不悦,急忙惊喜指着宣纸道:“小姐,你瞧这句‘云岳梦琪霞’,其中岂不是暗含小姐名讳?”

    岳梦琪美目看去却是真是如斯,惊讶之余却也是少有的甜美一笑。见小姐难得一笑,如意便打趣道:“除却少主来访小姐方会略动欣喜,平日里您可是难得一笑呢……”

    岳梦琪轻轻的将宣纸卷起,旋即轻轻道:“天哥伴我十余年,除却兄妹之义也是互为知己,懂我知我……”

    “那为何小姐将少主拒之门外,小姐可知这少主之令鲜有人敢悖逆!”如意疑惑之余也是倍感担忧之色,太极门中又有谁人不知这少门主手段。

    “婚嫁之事自古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然本小姐为何要寻古人之旧迹?对于此事,即便是少门主也休要阻我决意!”岳梦琪坚定的自语,对于父亲的指婚她是深有不满。

    她岂能不知父亲的想法,无非就是为了家族的利益以及太极门的扩延,为了太极门多一助力,门中已有不少长老、堂主之女婚嫁于各方望族门阀,以便深植其中慢慢归于太极门。而岳梦琪却不想让自身成了利益的筹码,因此才宁愿得罪少门主武天,也要拒绝这非己所愿的婚姻。

    岳梦琪似乎想到了什么,低头轻抚着自己所绘的莲花,嘴角不经意的微微形成一个月牙的弧线,使其本就清丽的她,尤显得一丝少有的美艳……

    而作为始作俑者的陈浩,却在岳府的厢房内美哉的酣睡。却不知他的这一举动,又一次牵动了众人的瞩目。饮酒过多的他直到子夜才酒醒,于是夜间睡意全无的他,便独自在厢房内又一次饮酒自乐。不知为何,陈浩自从逃出生天之后便一直对酒情有独钟。如今即便是他自己,也不知其缘由是什么。是无奈,是伤痛,是顾忌,还是恐惧着什么……

    翌日早起之时,陈浩与武天几人便又来到逸风轩。如今的陈浩经常饮酒作乐一副颓然之状,十八岁的他已然生起些许短须。不修边幅的陈浩此刻给人的感觉,与二十来岁的落魄书生无异。此番模样恐是相识之人在此,也不敢认为他就是陈浩。

    今日逸风轩较之于往日,众多文士更是云集于此。众人均颔首以待昨日对句之人,均要看看今日此人是否能够解开第二题。少顷之后,陈浩的到来自然引得众人一阵注目而视,其后更是翘首以盼的等待第二题。

    今日揭开幔纱的不是堂倌,而是逸风轩的掌柜。当掌柜槐叔揭开幔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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