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天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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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天唐- 第2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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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子犯法庶民同罪,既然这位王公公犯案于本县,你们就好好招待这位京城远道而来的天使!”

    郝英俊等人闻听此言,不禁觉得心头狂喜,他们等的就是陈浩这句话,于是口中称是之后,便蜂拥而上准备擒拿王得利。而就在这时,保护王得利的两名禁军侍卫却霍然起身,保护在王得利的周围与郝英俊等人形成对峙之势。

    对于这两名禁军侍卫行为,陈浩并没有感到意外,毕竟这也使职责所在。于是冷眼扫视二人,厉声道:“让开!”

    陈浩的厉声质喝,让二人也是神色微怔,其中一名消瘦的禁军护卫恭声道:“侯爷,卑职深知亦有冒犯鱼姑娘罪该万死,但保护天使乃是我等职责,还请莫要为难卑职!”

    “那就只能动武了!”陈浩轻声说道,随后摆了摆手。

    话音刚落,陈浩身后的天罡便悍然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三两招便将这两名侍卫制服在地。只留下瑟瑟发抖的王得利,惊恐地望着陈浩道:“侯爷,虽然小的身犯不该之罪,但小的也是圣上钦命传旨天使。即便要处置也理应由圣上定夺,你……你……不能动用私刑!”

    砰!又是一脚踢在了王得利的腹部,疼痛难忍的王得利再也说不出话来。

    “那本侯今日就开个先例!”说着转头对郝英俊沉声道:“鞭笞两百!死了就地掩埋,若是侥幸不死就给本侯赶出本县,有什么事本侯担着!”

    嘶!

    王得利闻听此言顿时昏了过去,心道这真是要了亲命了,鞭笞两百这不死也要脱层皮。而听在郝英俊等人的耳中,震惊之余更是振奋人心。

    “卑职遵命!”

    看着陈浩离去的背影,郝英俊内心深处却是深深的敬佩,随后神色一厉吩咐道:“将县衙外那几名侍卫给我绑了,关押于大牢!”

    随后又低头瞧了一眼昏厥过去的王得利,继而撇了撇嘴啐了一口,瓮声道:“将这个什么狗屎绑起来,准备粗一点且浸过水的鞭子……”

    ……

    两日之后,王得利犹如打不死的小强,竟在两百鞭笞下活了过来。在被赶出太和县之后,王得利在客栈休养了几日后,便带着一腔怨恨火速回京,这个仇他无论如何也要报。

    王得利风光离京却是狼狈回来,一路之上虽是浑身痛彻心扉,但是还不敢有所停怠,就这样痛苦不堪颠簸着回到了京城。

    回京之后正逢朝议政事,王得利便由几名太监抬着担架进入了宣政殿。群臣见状尽皆愕然不语,心道这是去传旨吗?这怎么像刚从战场上回来一样。触目惊心的伤痕让人不寒而栗,更让侍立一旁的王德忠神色动容。

    这所谓的鞭笞之刑法,看似触目惊心实则并无性命之忧,只要施刑之人掌握力度不击中要害,这鞭笞之刑也只是皮肉之苦,不会伤筋动骨也不会伤及五脏六腑。当李渼看到这一幕时不禁勃然大怒,于是当面质问王得利发生了什么事情,好好的前去传旨为何落得这般模样。

    王得利伏地叩首哭泣,把陈浩如何嚣张跋扈,又是如何无视皇权等一切种种,添枝加叶的向李渼与众位大臣好一通倾诉。不得不说王得利是一个很好演员,也是一个优秀的编剧,而且陈浩的这一顿鞭刑也衬托了王得利的演技。面对如泣如诉而又伤痕累累的王得利,很多人都感到了一丝不忍。

    李渼身旁的王德忠跪倒在地,希望李渼能够为其做主以正朝纲。而且以卢匡为首的一众大臣也群起弹劾,纷纷建议将陈浩将陈浩问罪。

    “圣上,那陈浩无视朝廷法度,竟然无故对天子使者施以重刑,此等大逆不道之人理应予以严惩……”御史中丞王博坤出列,言辞犀利弹劾陈浩。

    自从上次被李渼赶出朝堂之后,王博坤就一直闭门不出少有言语,御史台本是弹劾、监察百官的机构,如今王博坤沉默不言不理诸事,倒是让在朝的群臣轻松了不少。然而今日王博坤突然出列弹劾陈浩,既然群臣为之一愣,但随后众人也就释然了。精于世故的这帮油条们,又岂能看不出这是王博坤的转移视线的伎俩。

    这些日子里每每朝中略有空闲之时,众人都会把王博坤被赶一事,作为私下里无聊的谈资。这让王博坤很是苦恼,于是借着今日弹劾陈浩之际,将众人的视线焦点全部转移到陈浩的身上,到那时他就可以不再受众人暗讽之苦了。况且王博坤与陈浩也是有着难解的恩怨,自己的儿子王岳落得如今的下场也是拜陈浩所赐。因此无论出于那一种原因,他今日弹劾陈浩是弹劾定了!一更。……by:89|10054491……》

 第018章 斩首

    第018章斩首

    李渼看着众人群情激奋,心中也是愤怒异常,对于陈浩这种目无法纪的行为很是不满。然而让他准备下旨捉拿陈浩问罪之时,却发现在群臣弹劾之声此起彼伏中,唯独魏谟与令狐绹二人沉默不语,仿若置身事外充耳不闻。

    一见二人如此笃定,李渼更是恨的牙痒痒,心道你二位可是当朝宰辅,这陈浩如此目无君臣之念,你二人竟然不予理会,难道这是让其纵容不成?李渼打眼看了一眼令狐绹,心道你不是一向喜欢弹劾陈浩吗,怎么如今改性子了?又瞧了瞧魏谟,你身兼谏议大夫之职,不是一向诤言直谏吗,怎么这个时候成哑巴了?

    想到这里,于是便冷声道:“魏爱卿,对于此事难道你就没有话说吗?”

    皇帝开口说话,群臣自然个个闭口不言,大殿上一瞬间便的安静了下来。却见魏谟手持笏板移步殿中,神情自若躬身一礼道:“圣上想让老臣说些什么?”

    额……

    魏谟的这一问倒是李渼颇觉不悦,心道这说的是什么话,以往你诤言直谏何曾跟朕商量过?于是便不悦道:“爱卿,陈浩如此胆大妄为抗旨不遵,朕想听听爱卿的意见,该如何惩处!”

    “那圣上可曾考虑过三件事?”

    “哦?哪三件事?”李渼此刻倒是疑惑了,这惩办陈浩又何来多出三件事。

    魏谟不慌不忙抚捋花白的胡须,继而郑重道:“第一,圣上问罪于定北侯不无不可,然不知圣上将来该派何人应对当今战事?”

    “这……”魏谟的话让盛怒的李渼犹豫了,虽然他对陈浩此举很是恼火,但不得不说如今战事也只有依靠陈浩出山。

    卢匡一听这话可就不乐意了,于是横眉冷对道:“魏大人此言太过吹捧,像是我大唐没了陈浩就无法退敌了?即便当真如此,这等大逆不道之人朝廷予以纵容不理,这又将朝廷法制置于何处,圣上天威至于何地?”

    众人频频点头,对于卢匡的说辞很是认可,就连李渼此刻也是觉得理应如此。当初陈浩私闯禁宫就以已经让他颜面无存,如今又是公然辱刑于传旨天使,他觉得陈浩这是在得寸进尺恃宠而骄,因此对于此事绝对不能姑息。

    魏谟似乎毫不在意众人的议论,而是依旧神情平淡的接着道:“第二,圣上乃是天子自有乾纲独断之权,然圣上觉得在这危难之际,派一名小小宫中太监传旨,是否有违待贤之道?赏、罚、迁、贬乃是圣上之意老臣不敢妄言对与错,但圣上既然有意传召定北侯回朝,为的便是整肃乱贼以复大唐清平!如今让一个小小的太监前去传旨,老臣是否可以认为,大唐社稷在圣上的心中,也是就如此不甚重要?”

    “大胆魏谟,竟敢如此口无遮拦诋毁圣上,你可知罪!”王博坤面如寒霜的出言斥责道。

    “怎么,王御史,难道老夫说的不对!?”魏某横眉一瞥,继而冷言以对道。

    “你……”王博坤懒得与这个老刺头口角,于是手持笏板向李渼禀道:“圣上,魏大人……”

    “好了,王爱卿你暂先退下!”王博坤正要出口弹劾魏谟,却被李渼打断了他的话,随后李渼阴寒着脸,喜怒难定的看着魏谟,旋即沉声问:“那第三件事是什么?”

    对于李渼此刻的神情,魏谟早已习以为常了,于是不急不慢道:“定北侯行事向来颇有分寸,又岂会无故私刑于传旨天使,圣上仅凭一面之词就断定定北侯有不臣之心,是否有些过于武断?也是否有些不公?”

    魏谟的最后这几乎话,让阴沉着脸的李渼也静下来心来,方才也是情绪所染才会凭主观论事。如今经魏谟这一提醒,李渼也觉得颇有道理,于是点了点头道:“魏爱卿言之有理,那此事就交由魏爱卿处理!”

    “圣上,不必了!老臣这里有太和县县令温庭筠的奏章,上面详述了此中经过。传旨天使王得利嚣张跋扈,竟然当众调戏定北侯表妹鱼幼薇,并且扬言将鱼幼薇纳为妾室……”魏谟不急不缓,从袖中抽出一份奏章面呈李渼。

    王德忠神情凝重的走下玉阶去接奏章,在往回走的半道上听闻魏谟的陈词,顿时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在地。再爬起的时候已是满头大汗,神色惶恐甚是不安。心道这一下可是捅到马蜂窝了,你这兔崽子惹谁不好偏偏要惹那个煞星。

    魏谟此言一经说出,顿时整个朝堂又一次炸开了锅。再反观跪倒在地的王得利,更是脸色大变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本想着以最快的速度回京将陈浩给告下,以为可以先声夺人占得先机,可谁料到太和县的书信竟然早他一步进入京城。

    李渼听了魏谟德讲述也是神情惊愕不已,于是打开温庭筠的那份奏章,仔仔细细的阅览一遍。当看到最后李渼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实在是有辱天子颜面。传旨官之所以称之为天使,那就是天子的使者。一个使者竟然做出这等龌蹉之事,这让天下百姓又如何看待这个朝廷。

    砰!

    一双大手狠狠地砸在龙书案上,震得桌案上笔墨纸砚晃动不已。青筋突起的李渼,冷冷的看着瑟瑟发抖的王得利,过了半天才咬牙切齿道:“好你个狗奴才,是谁给你的胆子私养妻妾?是谁给你的胆子强抢民女?是谁!?”

    连番发问已让王得利吓得是魂归天外,不停地磕头祈求饶恕:“求万岁饶命!求万岁饶命……”

    噗通!

    一旁的王德忠也慌忙跪地,满脸涨红的泣声道:“都是老奴管教无方,老奴有罪!求圣上开天恩!”

    “哼!”李渼冷哼一声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话。本想将这王得利推出去斩了以儆效尤,但是见王德忠如此凄苦求情顿时心就软了下来,毕竟眼前这位苍颜白发的老人,他还是有些感情的。

    整个大殿上静悄悄的,群臣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些什么。卢匡愤愤不已的退回了朝列,而王博坤也是余火未平的轻哼一声,转身退了下去。

    这时久久未有言语的令狐绹,却出列上禀道:“圣上,既然事情依已然明了,依照律法王得利身兼三宗大罪!其一,身为宦官未有寸许功勋便私养妻妾,其罪当斩!其二,假借圣上天威草菅人命,其罪当斩!其三:身犯重罪不知悔改仍旧恶人先告状,以此诬陷忠良险些置圣上于不明!其罪当斩!”

    令狐绹侃侃而谈数落着王得利的罪责,犹如在无形的挖着王得利的心。听了令狐绹的三宗大罪,王得利吓得顾不上周身的疼痛,就这样惊吓过度当场昏了过去。而王德忠则低着头狠狠地瞪着了令狐绹一眼,眼中尽显怨毒之色。

    南衙北司的争斗由来已久,外廷官僚势力和内廷宦官集团,争夺权力的斗争就一直未有停歇过。所谓南衙,指位于宫城南的以宰相为首的政府机构,北司,指宫禁以北宦官所在的内侍省。南衙有十六卫,以此佐卫京城安危之用。而北司也不遑多让,北司十军保卫皇城的势力也不容小觑。

    直到宣宗一朝乃至李渼登基,宦官的势力得以打压,北司已经有了消颓之势。但是宦官与以宰辅为首的外廷官员,仍旧有着不可融合的矛盾。这种矛盾虽然已经渐渐平和,但是朝中却有一人除外!那就是三宰辅之一令狐绹。

    令狐绹对于内侍宦官的痛恨可谓由来已久,当年宣宗在位之时,曾询问令狐绹该如何整治宦官一事,令狐绹给出的的计策是:有罪必究,有缺不补,待其自然消耗,以至于尽。这项策略相对于其他宰辅而言,算是攻击力度最小的计策。

    这与令狐绹处事圆滑脱离不了干系,当年他新入宰辅班列只求两不得罪。然而他的这份两不得罪的想法却没能得以实现。之后令狐绹的这份奏章被宦官发觉,从而此计非但难以奏效,反面加剧了南衙北司的矛盾势成水火。而令狐绹作为事件的导火索,自然成了北司宦官们的讨伐对象。

    而如今这千载难逢的报复机会,他令狐绹又岂能轻易放过……

    三宗大罪令狐绹说的是句句在理,即便李渼想有意偏袒也不好直言开口。于是尴尬了半天,李渼这才有些无奈道:“令狐爱卿身为刑部尚书,所言可谓句句在理。不过你看这王得利也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不如留他一命将其逐出宫去,爱卿以为如何?”

    李渼的话音刚落,魏谟却突然开口道:“圣上,老臣这里有一封定北侯给圣上的书信,请圣上御览!”

    “哦?呈上来!”陈浩能主动给他写信,倒是让李渼颇感意外。而当李渼打开那一封书信时,李渼的脸色却是陡然数变,李渼紧紧地将书信撰在手心不停地揉捏,最后用极度阴沉的声音道:“就依令狐爱卿谏言,斩首!”一更。……by:89|10054492……》

 第019章 落子岂可重开局

    第019章落子岂可重开局

    陈浩从紫鸢的厢房内走了出来,神色有些失落的转身,轻轻的将房门关上。随后对丫鬟吩咐了几句后,便只身向书房而去。经过庭院回廊一瞥,却见惜元真人与岳梦琪在亭中对弈。

    看着惜元真人身旁放着的那一根拐杖,陈浩却露出了一丝苦笑。就在几日前,一向游方不定的惜元老道,拄着拐杖由一名小道士搀扶到了他的府上。经过询问方才得知,惜元老道听闻西域曾传言有天香玉,于是便只身前往西域。可惜福祸难料,一向身手矫健的惜元老道,由于大意摔断了腿。由于不便前行,于是只得折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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