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的邪恶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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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的邪恶夫君-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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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很显然,他刚刚问路,又被‘给他指点迷津的人’忽悠了。
然而如此一来,却也提醒了我们,北皇漓望着通往凉山的几条大道,当即问道:“沈兄从凉山过来幽州时走的是……?”
沈径溪耿直地答道:“左边那一条。”
“哦……”北皇漓沉吟笑道:“对,左边那条路是通往凉山的。右边这条是去突厥王都的。现在我们是去突厥王都,所以走右边这条。”右边那条大道自然也是去凉山的,不过绕了个圈子而已。但能得沈径溪配合,多绕点路又如何?他一个大活人,总不能把他绑去凉山吧?何况我们大家朋友关系,手段强硬了伤了情分也不好。到了凉山,自有金善与他周旋,就不干我们的事了。
在凉山金善住处转悠 了一会,安抚住沈径溪的金善才姗姗而来。
金善看一眼在凉厅那边钻研石雕的北皇漓,目光落在佑儿身上,愕然看我道:“又没带肄儿?……我在城门口接你们的时候,好像看到他了?”
我说道:“他第一次过来凉山你这,带着那只儿子四处转悠去了。”
金善笑新随在我身边的佑儿,“佑儿还是那么进退有据。”金善赞道:“已经有些世家子弟的风范了。”
金善蓦地想起一事,唤那边凉厅里的北皇漓道:“齐王,我有一事与你商议。”
北皇漓闻言,往这边过来,望着金善暧昧笑道:“一切爱妃做主就是,问本王做什么?”
金善啐了一口,骂道:“没个正经的,也不怕明月听了吃心!”
“她才不会呢。”北皇漓望一眼我,语气是很省心的惬意,可柔柔波光从我面庞划过,分明有几许黯然不经意流露。
“是这样的。”金善说起正事来,“质成再过些日子不就满三岁了吗?为不泄露肄儿的身份,双根据咱舞‘成婚’的时日能制出多大一个孩子来,对朝廷上报的齐王一脉王嗣的生辰也是质成的生日。齐王府世子的生辰怎么也不是小事,何况今年又是满三岁。因为生辰将近,梁国京城里上至皇族皇亲,达官显贵,下至不入流的史官小吏,以及过往受过齐王殿下恩惠的平民百姓,大都按照心意或重或轻陆续送来了生辰贺礼。”
金善看我和北皇漓道:“待会带你们去库房看,可堆满了呢。”
金善商量道:“基于这事,咱们怎么处理?”
“再像往年一般对这事不声不响的,确实说不过去。”北皇漓沉吟道:“可是要真为质成庆生的话,引外人过来凉山,未尝不是将麻灰炭引进来。”
北皇漓看金善,解释道:“并不是因为质成非我亲生,所以我怠慢他,你别往心里去。”
“我晓得。”质成虽也非金善亲生,但养在金善身边,金善早已视如己出,金善道:“现下要怎么解决?”
北皇漓看在旁闻听却并没怎么插言的我,“你看呢?”
我沉吟道:“咱舞先去瞧瞧从京城过来的贺礼吧。揣摩一番当权几人的心意,只要不违逆,即便不依顺他们的意思,也总不至于出错吧,至于旁的人……”为了我们所有人的现世安稳,我不吝惜流露不近人情的淡漠,断然道:“齐王府的大门,岂是他们随便进的?”
我考虑的人中,太皇太后已以于这几年里甍逝;
章武帝赐予的贺礼是突厥民族的狼图腾,依着齐王一脉王嗣嫡母乃突厥公主的身份所赠。明显地,章武帝压根没视北皇漓子嗣为齐王府世子,而视其为番邦异士,非我族内。我望住那狼图腾哂笑,趺苏,趺苏,你忘记了你体内也有一半突厥血统么?
荣亲王乃梁国皇族仅存于世的一位长辈,章武帝都尊一声皇叔,不可不谓位高仅重。荣亲王所赠贺礼乃川背皮影, 鸣山螺号……清一色小孩子的玩物,尽显长者慈爱之心。透露什么意思,却是没有。与父王一世交情,又是平阳父王,一直以来暗里确实站在我们这一边的,我感念荣亲王的谨慎,只有这样什么都不显露,关键时候,才为我们说的上话。
成朔送来的是一面旌旗和一个布娃娃。旌旗寄寓了厚望,激励去肄男儿当自强,日后驰骋沙场保卫边疆;而那布娃娃,我嘴角抿了愉悦笑意,显然是平阳添的,成朔那阳刚男子怎送的出这东西?
…………
“肄儿,那些贺礼可有喜欢的?”金善为我们接风洗尘的竿膳桌上,北皇漓问道。
玩了半日,加之从幽州过来凉山舟车劳顿,云肄显然饿了,只顾着吃东西。扒着碗里的饭,口中囫轮不清道:“没有喜欢的。”似乎影响了他吃饭,云肄有些不耐烦:“我生辰早就过了!”
忙里偷闲回答了两句,给噎着了,云肄喝了一口汤,“那些贺礼是给质成的!”
金善看他那饿饭的样子,忍不住道:“又没人跟你抢,怕在我这儿还会饿肚子吗?”
云肄长这么大总算说了句叫我满意的话,他打了个嗝,望住金善道:“善姨家的饭好吃。”
这时奶娘已经抱了饱饭后睡着了的质成回房竿睡了,北皇漓与云肄道:“那些贺礼,是给齐王府世子的,不是给质成的。”
恰时保佑儿道:“表弟,那些贺礼没有喜欢的吗?那那个布娃娃可以给我吗?”
“拿去吧,拿去吧。”云肄不耐烦地道。
如此一做主回答,无异于受了库房里的贺礼。
北皇漓弯唇,恍惚间我竟觉得他唇角笑意有些诡异,他从袖中取出璎珞系着的一块玉佩,“那这个呢,肄儿喜欢吗?”
我怔怔望住那玉佩,好在北皇漓并没留意我的神色,一心只有云肄身上。
云肄本是漫不经心觑那玉佩,却慢慢地,心神都被牵扯住了似的。但很快他便回了神,灵巧 的身子膳桌下一钻,已到了北皇漓身前,北皇漓猝不及防之时,云肄已扯住了那璎珞,抢走了那玉佩。云肄抚摸着那玉佩,笑得弯了眼,嫩声嫩气道:“这个我喜欢。”
云肄望北皇漓,“谁送的?”
北皇漓并无芥蒂地答道:“梁国的丞相大人。”
北皇漓不知那玉佩之于那个人的渊源,所以心无芥蒂;然我岂能不知那是南宫世家的祖传玉佩,一代传一代,那个人从不离身的物件?给齐王府世子送生辰贺礼,他送这个,是什么意思!
“梁国的丞相大人……”云肄沉吟着,品味着这个身份,这几个字的意义,问北皇漓道:“的官很大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了梁国皇帝说话算数的就是他吗?和父王比呢?嗯,梁国皇帝送的那个狼的头,很凶猛,好像要叼走我,我不喜欢。我喜欢这个!”
北皇漓抱起云肄,温润笑道:“父王是亲王,和纯粹的臣子不可混为一谈。”说这话的时候,北皇漓并不看我。
午膳后我直接拉走北皇漓,林荫道无人处始才放开他,有些质问地道:“你为什么要把他的东西给云肄?”金善领我们去库房的时候,我并没看到他送的贺礼,只以为他并没有送,却不想被北皇漓私下收归了囊中。
北皇漓一路淡笑随我处置的神情,自作主张将南宫绝的东西给去肄时也是一派的云淡风轻,显然并不以为然,此刻亦是恬淡笑着答我的话,“他不是旁人,是肄儿的生身父亲。”
北皇漓温和反问:“把父亲送的礼物给儿子,难道不该吗?”
我望住北后,“你明知……”
我生硬道:“你事前也应该问问我的意思。”
……
南宫灭门,祖辈家产尽囤积此处,我儿他日用以招兵买马,承继祖宗未酬之大业,血刃保定帝之后,家祭勿忘告乃翁!
整整一下午,我都闭门卧中,将南宫世家那张藏宝图摊在膝上看着。却不同于南宫绝的钻研,我只是看着藏宝图北后那几行血字愣神。天色渐暗,春掌灯进来时见了,拿眼神询问我,我也没答,只是打开一个椭圆形坠子的盖子,将藏宝图那张帛叠合到最小,塞了进云。
晚膳后云肄与我请过安,牵着猴子要与佑儿回房睡觉时,我叫住了他:
“娘亲也有贺礼要送你。”
不是北皇漓的‘王妃’或者‘妻室’,说这句话做这件事的时候,我只是云肄的母亲。
不是要他招兵买马,不是要他谋反,甚至 不是要他做任何的大事业,坠子可以找开他或许永远不会知道,那里面南宫世家那张藏宝图他更不会知道。我只是将本就属于南宫世家的东西给他。
那张藏宝图……当日没有给趺苏,现在或是日后更不会给。何况南宫世家谋反证据确凿的物件落入趺苏手中,南宫世家九族当诛,云肄不过。云肄是我的儿子,我怎会授人以柄?
我亲手将系着那个坠子的链子套进云肄脖子,末了,以嘱咐道:“任何时候都不要取下来,知道么?”
云肄望着脖子上的坠子,欢欣间又不解其意地望着我。
他的生辰我从没有送他礼物过。何况他三岁的生日原本早过了。
而那坠子无论是以北皇漓的‘王妃’、‘妻室’,或是一个富贵母亲的身份送出云的贺礼都显得太轻了,何况又是送给亲生儿子的生辰贺礼那坠子并看不出任何贵重或是不同寻常之处,极普通的样子。
但他并不嫌弃它的普通,对于他收到的我送他的第一份礼物,显然很欢欣,听话地点头。
似乎在郑重地允诺我,任何时候绝不会取下来。也不会轻易送给别人,会一辈子戴在脖子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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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 第11章 艰难夫妻路(1)
章武帝甚至不把北皇漓子嗣当齐王一脉王嗣看,借金善突厥公主的身份,将其作番帮异士待之;南宫绝却‘恩重如山’地将南宫世家的祖传玉佩送了过来,疑其为自己儿子的意思不言而喻。无论是章武帝的轻视还是南宫绝的看重,都不宜对齐王府世子的生辰大肆操办。将当权几人心意揣摩一番,质成的生辰,还是计划像往年一样低调处理。
如是连带之前对此事上心的金善都清闲了下来,与我信步闲庭聊着妇人之间的话题,“你和齐王怎么了?”金善问我。
我想起昨日因为那个人的贺礼对北皇漓的责难,那是我与北皇漓之间的第一次不愉快,心里也很是懊恼,又不想在金善这终于情场得意的人面前显露丧气触她霉头,强自笑话她道:“你的好事成了,有心思说我了。”
“不是的。”金善红着脸嗔我,说道:“我是觉得,你和齐王……你舞的夫妻关系怪怪的。”
成婚三年还没行过周公之礼的夫妻关系能不怪吗?或许还怪的很厉害吧,连金善这粗 心的异族女子都察觉了。也难怪之前在幽州,云疑在北皇漓又一次从京城回来的第一晚,就候在我卧房外守株待兔了。
此次在凉山金善这住着,北皇漓照常宿在他在这里的‘闲云馆’;我不知道有意识还是无意识,特地择了离闲云馆最远的地方住着。横竖云疑和佑儿宿在质成住的地方,卧房不在我隔壁,离我远的很,也用不着再与北皇漓同宿一寝,艰辛地在云疑面前扮演夫妻了。何况昨日那起不愉快,北皇漓似乎很惭愧自责,又似乎自嘲自己多事,连昨晚晚膳都没见着他,今日也一直在他的闲云馆自娱自乐。
他没有露面,也兴许是不愿意见到我吧。这是我们之间的第一次不愉快,也是在我面前,他第一次带了情绪脾气。三四年的磨合,却始终排斥抵触,异性相吸不到一起,脾气再温和的人,耐心也被耗尽了罢?我不怨他恼他,他有什么错,有错也是在我。便如金善上次过去幽州在我面前数落沈径溪的粗话:三年,便是同性别的两只猪关在一个笼子里,也该纠缠上了吧?
他迁就我三四年,确实也够了。
是的,那起不愉快具体 论起来,事小,可他带了脾气,未尝不是量变到质变,三四年的韧性忍耐给了他情绪上的冲击。
像是晓得过错在于自己,我也未主动踏进他的闲云馆赔礼道歉。只是每日散步休憩都在闲云馆附近,金善和她们好心作陪,云疑他们虽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但从我每日徘徊在闲云馆周遭,北皇漓从不出来相见也瞧出了一些苗头,是而三个孩子伴在我们身边,在闲云馆外笑闹追逐的更加起劲。
终于这日午后照常逛过去,闲云馆外碧波潋滟的池子旁,北皇漓伫立绿荫下喂鱼,金善她们见了,已是心意相通地折转离开,连带将三个孩子轻悄带走,我沉默了一会,慢慢踱步过去。
依靠着护栏,在北皇漓身边站了,北皇漓转过头看我一眼,又专心喂鱼,倒也不见两袖清风心存芥蒂的样子,很是温柔地问道:“怎么不和我说,那块玉佩之于南宫世家的渊源?”他既关心又责备地道:“和我说了,我也不至于自作主张做惹你生气的事了。”
明明是我的不是,他一语便将过咎揽到了他身上。我心里泛起无奈的苦涩,言语上却温默如贤德妻子,一如我之于他,本来的身份,“我理所当然把你的不晓得当作了晓得,以为你是蓄意的。”当初他是真的不晓得,此刻却是一清二楚了。
我检讨道:“我当时语气也太冲了。”
他没再喂鱼了,望着我,脸上眼底都蓄了那样暖融的笑容,好似听得他“嗯”了一声,那样理所当然地接受我的检讨前一刻将过咎揽到自己身上,后一刻又认同了我的错,他俯在我耳边,语轻地呢喃道:“以后脸才能事我不知道的,都解释出来,别又因为误会把夫妻感情弄的僵僵的,就像这段日子。”夫妻感情……他刻意咬重了这几个字。
我还在思索那个‘嗯’字,思索他的话,他的吻已经落在了我耳际,品味‘夫妻感情’那四个字的意义时,他的吻已经辗转摩挲到了我唇上。以往他不是没有吻过我,可也仅只限于在我额上轻轻一碰,从来没有吻过我别的地方,更别说是……唇。我脑中轰然一片,却不晓得,也没法推开他。无论是从我舞的‘夫妻关系’来说,还是‘夫妻感情’正僵,我们都有意修好来说。
那不是碰触摩挲的一个吻,那一个吻,瞪体细节我过后已经忘了,只记得很深入,像长风山庄时我与趺苏月下拥吻,只是彼时我与趺苏情投意合,此刻虽说不上讨厌嫌恶,但也绝对不喜欢贪恋;又像汝阳王府失势,困于南宫绝身边的那一年,只是彼时我是那个人夜间侍色见不得人的禁脔。此刻是北皇漓愿意尊重也愿意相守一生的妻子。总之,水池边,那个吻,就那样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许是这样的事情早该发生,是那样地理所当然,那个吻后,我和北皇漓谁也没有面红耳赤,只是北皇漓看我,在他暗色的眼底,在他喷出的鼻息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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