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的邪恶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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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的邪恶夫君-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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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洗过脑很是迂腐的三哥一面皱眉,一面钦慕,到今刻要巴巴地娶进家门了。
三哥见我嘴角挂着盈盈的笑,负气地道:“明月,你也有恋慕上哪个男子的时候,届时看三哥不好好戏谑你和你的郡马!”
我脸上一烫,赌气道:“选礼物你自己找个人替你选罢,我不去了!”
“好,好,三哥不说啦……”三哥忙着赔罪,将我推往珠宝铺子。
挑了半个上午的饰物,我总算相中了一对垂吊着紫色风信子的手钏,拿给三哥看时,三哥却皱了眉,与我说道:“明月,这副手钏太过贵重,弄玉出身小家小户,我怕我送她这么贵重的东西,她会觉得我寒碜她,会吃心。挑寻常一点的罢。”三哥将手钏套进了我的手腕,宠纵地看着我,柔声说道:“这么精致无二的东西,合该我们明月戴着。三哥送你好不好?”
其实三哥多心了,三嫂端秀大方,并非敏感的女子,断断是不会往寒碜她那方面想的,但三哥这般为三嫂顾虑,是因为他爱她,设身处地为她着想,我便不能再说什么,只取下腕上的手钏,说道:“这手钏固然贵重,不过我哪件首饰不是价值连城的,虽然很喜欢,但我也不缺这些,买了便是浪费了,我不要三哥破费。”
我从另一个匣子里取出一串紫贝螺,与三哥说道:“这串贝螺很不错,价格公道,式样也好看,三嫂一定喜欢。”
三哥将紫贝螺拿在手里,也很是喜欢的样子,爱不释手,付银子的时候,与我笑道:“真的不要那副手钏了?”说着话,三哥看向那对手钏,却已在另一人的手里,熟悉的白色缎面的衣袖,再往上看去……
南宫绝。
南宫绝兀自看着那手钏,似乎并没注意到我和三哥在他身边似的,还是吴坼看到我和三哥,与我们请安:“三公子,郡主。”
“溶诚和明月也在啊,好巧。”南宫绝转眼看到我们,打招呼道。
三哥友好地点头致意。
然后南宫绝意识到我和三哥留意着他手中手钏,轻哦了一声,心下了然。
我不想与他待一块儿,拉三哥道:“三哥,一起去看三嫂啊,再晚就来不及了。”
一思及三嫂,三哥脸容格外温柔,与南宫绝歉意道:“绝哥,我们先走一步了——”

下午沐浴更衣后,在绣楼上梳着长发,夏禀报道:“郡主,绝少爷身边的笔求见。”
笔、墨、纸、砚是南宫绝的四位书童,他新的心腹。南宫绝官居丞相,白日里虽在他自己的官邸处理政务,然每个夜晚依然回来汝阳王府歇息,每天的晨昏也依然给父王母妃请安。礼义孝道方面他倒是做的足,但他身边的心腹却是越来越多了。心下疑惑,笔求见我做什么?懒懒道:“让他进来吧。”
教我愕然的,笔手里呈着盛放上午珠宝铺里那只手钏的匣子,且说是他们相爷送我的。南宫绝送手钏给我?我心下一哂,口上仍是待人驭下的温雅得体,婉言拒绝道:“多谢相爷好意了,无功不受禄,这手钏我却是不能收。”
笔闻之面现难色,求助般地望着我,“郡主,相爷说了,您若不收下,奴才就不用回去见他了。”
见我无动于衷,笔又道:“郡主,今天是相爷发月俸的日子,他初为官,初做丞相,人生赚的第一笔俸禄,便去挑了这个赠送郡主,这是相爷的心意,还请郡主笑纳。”
南宫绝做丞相好像是刚满一月了,我轻哦道:“这是相爷第一笔俸禄?”
笔以为我感怀,欣喜道:“是的!是的!”
我微笑道:“好像不收,是说不过去了。”
夏闻言将手钏取来呈给我,我接过手钏的时候,也拿握住了夏的手,就势将手钏套进了夏的手腕,不顾笔一脸愁苦,与夏道:“赏给你了。”夏才欲推脱,我又道:“夏,今天你叫错了,以后不能叫他绝少爷,要叫他相爷知道么?”
  
  第14章 棠梨
翌日因是初五要去宗亲府授课,出门遇上南宫绝,下意识地瞧了瞧他,他倒没甚异常,只除了与我打招呼态度稍嫌平漠外,并看不出对我将他赠送的手钏弃如敞履一事的懊恼伤恨,想来他早料到我不会收受,或者压根就是随意之举,捉弄我试探我的。
是而也不以为意,不想三哥三嫂拜堂成亲的那晚,父王看着一身喜服的三哥,又看着南宫绝,慈父般地说道:“绝儿,现今你官居丞相,昨儿又被皇帝钦封为正一品光禄大夫,得皇帝宠信不说,品格相貌也是人中佼佼,满堂文武争相与你攀亲,听说你一一婉拒了?溶诚小你两岁,今日都成家了,你可有成婚的打算?若是看上了哪家千金,本王为你去提亲。”
全家人都颇有兴致地看着南宫绝,谁知南宫绝与父王跪下后,只是看了一眼我,便沉默着半天不说话。
全家人不由又都把目光投向我,眼中一派了然之色。
我愤愤地盯着跪在地上的南宫绝,他闻了父王的话,便跪下,实则心中已有所求;再看我,无疑显露出他想娶我,想让父王将我许配于他;沉默着半天不说话,却昭显出他执意诚恳相求了。
父王开口前,我已仓促截断:“父王,相爷二十年华,风华正茂,正是建功立业的时候,谈婚论嫁委实过早,父王万莫耽误相爷前途!”
已不是第一次听我称呼南宫绝为‘相爷’了,但父王仍旧皱了皱眉,母妃含笑看我,母女俩眼神一交会瞬即通透,母妃婉声道:“王爷,明月也是为绝儿考虑呢。”
父王闻言始神情欢愉,与我说道:“成家立业,便是说男子先成家而立业,父王与你母妃当初亦是如此。”
我过去父王身边,温言道:“父王,三哥是比相爷次两岁,但二哥却长于相爷,二哥也是没有娶妻成家呢。”
思及远在齐国的二哥,父王心中生起哀戚,总算没了乱点鸳鸯谱的兴致,手握酒樽,颓重落座道:“这个不肖子,溶诚成婚他也不回家看看!”我求救地看着三哥三嫂,三哥三嫂一左一右劝慰过父王,父王始消了些气。
我也松了一口气,冷淡地看了南宫绝一眼,带了春夏离去。

当夜在明月小筑里心情仍是郁郁,南宫绝想娶我,南宫绝竟然想娶我?竟不想他还存了这样的念头。他势必要将汝阳王府整个毁灭,包括我,如此还娶我做什么?婚后为振夫纲,娶了我提前折磨我?我一拍桌案,此事让他得逞才怪了!桌上茶水震翻,吓了春夏一跳。好在随着年纪渐长,春夏秋冬为人处事温雅得体,个个堪为我的左膀右臂,在我的熏陶下,虽不讨厌南宫绝,但也谈不上喜欢。便是喜欢,也万不到辞旧主迎新主的地步,依她四人嫉恶如仇的性子,他日南宫绝一露真面目,有她四人暴跳如雷的时候。
让我心情大好的是,没过几日,因梁国齐国征战,梁军眼见大败,保定帝指派南宫绝为军师,去边境督导军队战斗。自南宫绝出征之后,我做起了善男信女,有了烧香拜佛的习惯。
——让他一去不复返,为国捐躯吧。如此我会永远记得他的。
半年之后,当他进宫拜过保定帝,汝阳王府为他大设筵席,他玄色大氅中着一身胄鳞铠甲,风尘仆仆地出现在汝阳王府,且看穿了我的心思,狐狸有九条命般地对我倦倦而笑的时候,宣告着我的冀望破灭。
许是在战场上历练了半年,他比之以往平添了不少硬气,阴毒狡黠中是稳健男子的英伟不凡,一举手一抬足,都有内敛的气势扩散开来。而母妃更是抽绢掩泣,与他道谢。梁国齐国的这场战争,是我梁国胜了,然他知道母妃与齐国皇室的关系,他使梁国胜齐国,胜的很有度。既使本该馈不成军的梁军转败为胜,在保定帝那里取得了更大的宠信;又使此胜为虚胜,齐国虽然落败,但梁国并未占到便宜,只是输赢一说,赢了个光彩而已。意在讨好父王和母妃;更大的好处在于,此一战下来尽数取了老将谭承昴手中兵权。行一举而得三利,果然不愧为狡诈阴险的狐狸!
筵席觥筹交错中,他举樽饮尽樽中酒的时候一直看着我,凤目半眯,显然已知我洞悉了其中微妙,笑得媚眼如丝。

半夜睡不着,汝阳王府有笛音缕缕萦绕,知道是他在吹笛子,自然而然心生闷气将我失眠归咎到他的身上。他所处地方是明月小筑偏院的一片梨树下,每一年夏季梨花盛开得正好的这个时候,他都常去那里,并不难找到。我也喜欢梨花,可惜自从七岁那年我的小猫死在这里后,我就很少来这里了。吹笛子也不回他的兰昕院吹,在这里吵得我睡不着!夏季炎热,也没披衣服,只一袭白色睡袍站在他面前,冷冷地看着他。
他斜坐在梨树下,并不抬头看我,兀自吹着笛子。月色如洗,夜静人珊,幽婉跌宕的笛音下,梨花花瓣纷落下,慢慢地,倒是我理直气壮旺盛的气焰消淡了下去,心境随着清越的笛音,随着飞旋的梨花辗转轻扬,不知何时,挨着他,也在梨树下坐了。
他放下笛子,自语般说道:“南宫府,也有这样的一片梨树……”
  
  第15章 讲学
“敬慎第三这一段的意思,也即是说阴和阳的特性各是不同的,男女的行为也应有别。阳性以刚强为品格,阴性以柔弱为表征,男人以强健为高贵,女人以柔弱为美丽。所以谚语说:生儿子像狼一样,还怕他软弱不刚;生女儿像老鼠一样,还怕她像老鼠一样凶猛。然而女人修行没有比恭敬更重要的了,避免过于刚强没有比柔顺更重要的了。所以说恭敬柔顺是做女人的最大礼义。”
手里持着《女诫》讲解着,表情是向来的温婉得体,一颦一笑都是王府郡主毫无瑕疵的高贵典雅,珠圆玉润的清婉嗓音,宛如不食人间烟火。正如所行使的花朝女的职责,和善美的花神心肠。
“妻子侮辱丈夫不加节制,丈夫予妻子谴责呵斥随后;愤怒的情绪不停止,丈夫鞭打杖击妻子随后……”文辞之间,丈夫体罚妻子就是应该的,好可笑的混帐话,好一本约束女人言行举止的圣贤书!妻子之所以侮辱丈夫,不外乎丈夫背叛于前;丈夫背叛了妻子,妻子便侮辱不得了;侮辱过分了,还得得丈夫鞭打杖击!然这就是花朝女每月初五、十五、二十五教授命妇们的德、容、言、工,是我的职责,我不但得照着‘圣人’的书本讲解,还得违心地、不得有不认同地做出一副娴静贞淑的面容荼毒灌输这样的知识给女人们。
这样的言论最为我行我素的三嫂所鄙薄了,可不,底下有轻微的呼噜声,那个趴在桌子上睡的呼呼的少妇正是我的三嫂——嫁给了三哥,原是寒门女子的她,被皇帝封作正三品皓命夫人,宗亲府年轻一辈们听我授课,她自然得与大嫂一道前往了。况且因她是寒门女子,皇帝为她和三哥赐婚之时,皇后便说,宗亲府听课,命妇们谁有事来不了都可以缺席,三嫂合该多学些规矩,是一定不能缺席的——许是得了三哥婉言劝戒,这样男尊女卑的言论,三嫂为了不仗义反驳,宁肯呼呼大睡。不然,便是教授这样知识的花朝女是她的小姑子,她也不会给我留一点情面,便那样咆哮大吼了。
三嫂的呼噜声似乎大了些,坐她旁边的大嫂推了推她,底下的命妇们亦是早闻到了,有些耐不住掩口取笑了起来,平阳郡主搂着三皇子冷冷扫视过笑谑的命妇们,讲堂里始安静下来。
我复又讲课,不经意转眸间,却见一袭白缎衣袍的南宫绝靠在讲堂外的柱子上,俊雅的面容上,是魅惑众生的笑,即便是那样懒散看我的姿态,也自成一道明媚的风景。男子形貌如此狐媚妖冶,实是祸国不祥,我蹙了蹙眉,视他为无物,继续讲着课。
今日授课特别地累,女子身份卑微于男子已不公平,却还要做老师撺掇女子们菲薄自己的命运,自己是宗亲郡主,讲堂里亦都是身份尊荣的命妇们还好,那些地位低下的女子,却是命运轻贱。
疲倦地走出讲堂,一直在讲堂外听我授课的南宫绝很是赞同地道:“恭敬柔顺,女子就当如此。”
他笑的那样潋滟,显然是看出我授课之口是心非,故意说与我听的。
冷漠地将目光从他脸上转开,在秋冬护卫和春夏的扶持下头也不回地离去。
“明月姐姐!”
三皇子低促叫我,待跑到我身前,惶乱圆润的脸才洋溢起微笑。
保定帝北皇瑞膝下有三子六女,大皇子北皇誉为德妃所出,业已成家,娶的是德妃的表侄女,不过大皇子资质平庸,庸懦无为,保定帝甚是不喜;二皇子北皇漓为贤妃所出,弱冠之年,尚未成家,睿智聪颖为保定帝所喜,连带贤妃也长宠不衰;三皇子北皇缮为苏淑妃所出,今年十二岁,性格顽劣,是皇城人见人怕,有名的混世小魔王;公主们除了大公主下嫁礼部尚书,二公主和亲突厥外,余下四位公主都还待字闺中。
三皇子笑容温顺地扑在我怀里,紧紧地抱住我,他已是十二岁男子,今年我更是已经十四岁,这样被他抱着实是于礼不合,春夏惊的要委婉拉开三皇子,我摇头微笑。平阳郡主踱步而来,笑叹道:“小魔王只有在你面前,才会温顺乖巧。”
荣亲王是保定帝唯一在世的兄弟,且与保定帝一母所生,作为宗亲府的荣亲王府,地位自是不同寻常。荣亲王与荣亲王妃伉俪情深,膝下只有平阳郡主一个女儿,这位名副其实的宗亲郡主,深得皇室宠爱。三皇子北皇缮的母妃苏淑妃,与荣亲王妃是姐妹,三皇子常逗留于荣亲王府,与表姐平阳郡主亲情甚笃。我在荣亲王府授课,自他随平阳郡主前来听课见过我,便姐姐姐姐地叫着。平阳郡主长我一岁,骄傲却不骄纵,我与平阳郡主一见如故,每次来往荣亲王府,三皇子都是寸步不离地跟随着。
“明月姐姐,今天留在荣亲王府好不好?”
我微笑道:“母妃还等着我回家呢。”
“那带我去汝阳王府玩好不好?”
他是正儿八经的皇子殿下,我怎敢肆意带他回我家?平阳拉过他,低斥道:“缮弟弟,不得胡闹!”
三皇子委屈间,却听一声呵欠声,是三嫂伸着懒腰走了过来。三嫂那一个不雅的懒腰,却不动声色地将杵在南宫绝身前的女人们隔了开来。——那些已成婚的命妇们还好,尚未婚配的官家小姐们,却不由自主地簇拢在南宫绝身前,偏偏南宫绝神色莫名地看着我与三皇子,竟是没意识到围得他水泄不通的女人们。
那花痴的场面我和平阳早看到了,三嫂有意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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