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的邪恶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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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的邪恶夫君-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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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现在有丞相这护花使者,我们要见明月郡主一面可真不容易。”
“看这情形,丞相府上的喜事也快了吧?”
“好事成双,依我看啊,丞相不如就趁过新年把喜事办了吧。”
……
…………
南宫绝面前,为了以示巴结讨好,倒没有人对我的声名狼藉加以痛斥唾骂,甚至连不屑也没有,避重就轻,句句不离丞相,因为丞相的福佑,俨然也把我这个不肖郡主当朋友似得。虽然没有人提明月姑娘,都称呼的是明月郡主,倒也不见南宫绝介意。几月前明月姑娘的事,明月姑娘又是谁,朝臣们心照不宣。过去了几月事情变得淡了,加之送行这笑闹的场面,说话的朝臣不用忌讳什么,闻听着的南宫绝也不会介意什么。而文武百官面前,只视我为奴隶的南宫绝,竟也不反驳朝臣们起哄的与我成亲之事,甚至还‘好说好说’、‘办喜事的时候一定宴请各位’之类的应答着。
而我什么也不说,只微低头,站于南宫绝身侧。
往日的汝阳王府明月郡主于这种场合,或许还得温婉得体地与朝臣寒暄;今朝,却是什么话都不需说。只要做出恭顺的模样站于我所依附,或者说控制了我的男人身侧就可以了。还真是省事呢。是哦,谁不知道,我目前居于丞相府,在南宫绝身边没名没分地待着,是什么身份?就是个卑贱的暖床女人而已,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谁不知道呢?瞧那些朝臣,谦和地与南宫绝叙着话,却不时瞥向我,以温慈掩饰着猥琐的眼神,好像在说:我大梁最美丽最高贵的玩物啊,丞相可以使你快乐,我也可以……
我头疼欲裂,着实不喜欢这样的场合,或者说,我已经不喜欢面对那些知道我的过去,熟悉而又陌生的京城人士。
自汝阳王府满门抄斩,大半年来,只是过去窦建魁将军府那次我出过一次丞相府的大门,南宫绝无心让我踏出丞相府一步是事实,潜意识里,我自己是不是也不愿意踏出丞相府一步呢?
此去南阳三四月,那里没有人人士我,没有人知道我的过去,在那里住一段时间,也好。我忽然这样想。
这时又有一名太监待着几位小太监过来了,那位太监的服色好像是宫里的总管公公,哦,我认出了,他是太子殿下……不,是章武帝身边的近身公公。汝阳王府满门抄斩那日,逢遇东宫仪仗,我拦下仪仗,他叱喝过我。
“丞相。”总管公公极快地扫过南宫绝身侧的我,温慈的目光掠过精锐的光芒,和惊为天人的惊艳——他初见我,汝阳王府满门抄斩,我狼狈不堪,再傲岸的美貌也被遮掩;而今朝再见,绯色绸袄作衣,雪白狐裘做氅,冰雪惊神,翩若惊鸿。位极内监总管,怎样的老人精,眼波练达一转,笑容已弯作螺旋状,与南宫绝拱手道:“皇上在前面巷口等候丞相,备了酒水与丞相践行。”
总管公公既在此,章武帝自然也在这附近,闻得总管公公的话,南宫绝微笑道:“劳烦胡公公通报。”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南宫绝重又握了我的手,许是要赚个贤孝的名声,借对我好,照拂我,来表达他没负汝阳王府的抚育之恩。他旁若无人,揽着我往马车走去,几步的距离,硬是刻意表现出亲昵——男人对自己女人的亲昵,甚至还笑着与我低声密语,鬼知道他说的什么,被他扶着上了马车,放下车帘,一来受不了他突然的关怀,二来终于隔绝了朝臣们的视线,不用面对他们,我重重的喘了口气。
而他有意流露出的对我一系列的轻怜蜜爱,很成功地赢得了文武百官们的抽气声。
他仍是浑然没意识到似得,马车外传进他轻哄般的声音,“明月,我去见见皇上,很快就回来。”倒显得我与他浓情蜜意,我舍不得他离开半步似的。
我五指蜷拢,下意识地掐着手心。
随着南宫绝去往章武帝哪里,朝臣们亦是同行,虽仍在借我与南宫绝暧昧之事奉承阿谀,好在声音渐远,耳边清净了不少。受这一折腾,昏昏欲睡,正靠在软垫上浅寐,车厢窗口的帘子被掀开一角,我以为是奶娘,这要叫她,定睛看时,却是北皇漓。
不仅有北皇满,透过车窗,还看得到等候在远处的刑部大人。
与刑部大人目光交汇,远远点头示意后,放看向站于车窗外与我近在咫尺的北皇漓。北皇漓将一只暖手的暖炉从窗口递给我,说道:“明月,京城都要下雪了,路上冷,拿着。”
北皇漓平常的一句话,却让我鼻中酸楚,几欲落泪,好不容易才忍住。其实这两马车是南宫绝与我坐的,布置的极是舒适,需用也是一应俱全,我坐在由屏风隔着的外间车厢,里间车厢甚至有可以安睡的暖榻,熏香煮茶的炉火,暖手的暖炉我身边也放了好几只,却还是伸手接过备荒暖递给我的这只暖炉,安他的心般,紧紧的用手捂住。北皇漓方才笑了,说道:“去南阳这一趟怎么也要三四个月吧?明月,我等你回来。”
然后北皇漓就没说什么话了,他好像有千言万语要说,却又一切尽在无言中,无声胜有声。而南宫绝虽然暂时离开了这里,但这周遭都是南宫绝的人,他也是在无法再与我说其他的,我更是如此。但在离开京城的时候,还能再见到北皇漓,真好。
南宫绝再回来时,北皇漓和刑部大人早已离开了,我兀自捂着北皇漓递给我的暖炉出神,‘南宫绝的目光在我手中暖炉上转了一圈,这只暖炉从哪里来,周遭有那么多他的耳目,自然早回报于他了,不料他并没过问我,也没表现出对北皇漓送我东西的排斥。车厢里暖如春室,与外面飞雪气候迥异,他解着他身上黑狐狸毛制成的大氅——那件大氅,是昨儿个晚上,太皇太后知道他要回那样,念叨着南阳那地方格外冷,早已经是冰天雪地,所以特地赐下那件大氅,大半夜的,命宫人将那件大氅送来丞相府,让他今儿个一定要穿上。
那件大氅是燕邦藩王礼尚往来,回馈给太皇太后的礼物,太皇太后没有将它给章武帝北皇晟,也没有把它给北皇漓三兄弟,单单给了他,还真是格外宠信呢。他上次说,他又多了一座靠山,想来便是太皇太后吧?
我挑眉观摩着南宫绝脸的,若说他助太皇太后复出政坛,重掌权势,太皇太后宠信他是清理之中的事,可太皇太后今儿个赐下普洱茶、松蒸糕。明儿个赏株玉兰花、美人蕉,他的卧室里,太皇太后零零碎碎赐下的东西都快堆不下了,看似是生活中的小事情,但每一样东西,太皇太后都用了心,又不是他奶奶,竟是罗里罗嗦唯恐不周全的疼宠到这份儿上……
有猫腻啊。
玉娇骄纵跋扈得势时,他会相牺牲色相陪伴左右;而今,不会又在以色相侍太皇太后?
“你在想什么?”似乎我看他的眼神太过诡异狠毒,他冷冽问过,骤然道:“停车!”
我以为是我惹他不悦了,正低着头,努力做出恭顺的样子,不了车队刚停下,吴坼和笔又挥鞭,驾着我们这辆马车独自前行。
一会儿,听得笔的声音,“相爷,到了。”
透过车帘缝隙,辨识的出我们还在京城。这里是一座深巷,有许多富贵人家住在这里。与此衔接,前面还有个难民窟。虽然常遭富人殴打,难民们还是不断涌来这里向富贵人家乞食……
我应该来过这里。
不觉微撩车窗的帘子,见马车停在一户富贵人家的楼墙之下,抬头往上看去……应该是小姐住的绣楼……
再看这地方,越看越熟悉……
记起了,有一次我授课回来,见笔攀爬一处人家的窗户,笔再从窗户跳下时,手里拿着一个包袱,他打开,里面竟是上千两白花花的银子。被我撞见,笔无奈一笑,随手将包袱抛到身后的难民窝,天上掉下白花花的银子,难民们还不因为抢夺打得头破血流?任人为财死,笔跟个没事人似得,唇角衔笑,哼着小调愉快离去。
笔那次攀爬的人家的窗户,正是这楼墙之上的绣楼。
南宫绝来这里做什么?
我下意识地望向上面的绣楼……
这时只听笔问道:“相爷,要请殷小姐下来见您么?”
我这才注意到,自马车在这里停下后,南宫绝就一直手撑着额头,没有将头抬起。他这副样子,我倒是第一次见到。
好半天,南宫绝揉了揉眉心,抬起头来,神情镇定自若,“去请她。”“是。”
隐约见得在笔的引领下,有一名双十年华的年轻女子低着头,在丫鬟的扶持下走近。
南宫绝自然也见到了,他亲自下了马车,前去接待。
马车外,拿女子裣衽一福,“拜见丞相大人。”
“素秋快请起。”南宫绝赶忙伸手相扶,甚至有些手忙脚乱。
素秋……姓殷……殷素秋,倒真是人如其名,素影蹁跹,面若秋月。女子的每一个举动无不是闺中典范,端地是大家闺秀的矜持。只不过……看装束,已然成婚嫁人了。罗敷有夫,那女子又极是贞静,南宫绝没希望了。
殷素秋面前,南宫绝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真诚的温柔,“……这些日子,过的还好吧?”
“……恩。”殷素秋答着,并不因丞相大人礼贤下问而洋洋得意,反有些局促无措。
南宫绝问的极是试探,“他……有没有再欺负过你?”
殷素秋腼腆一笑,若琼花轻绽,“袁府上下都是丞相大人派来的侍卫,我……怎么会再手欺负?”
南宫绝面现赧然,似乎也觉得自己问的太过愚蠢。可见殷素秋对他精神的冲击力。半响才呐呐地道:“素秋,说了很多次了,别生疏地叫我丞相大人,还是叫我名字,和小时候一样。”殷素秋抿唇不语。
他们又说了一回儿话,南宫绝艰难地道:“我这是要回南阳……”
殷素秋蕙质兰心,见南宫绝话里有话,却又难以启齿,莞尔道:“明月郡主也同行吧?”
南宫绝道:“她,就在马车里。”
殷素秋没说什么话。
南宫绝有些无措,热拢问道:“你要不要见见她?”
“不必了,”殷素秋淡淡回绝,“她是宗亲郡主,我们高攀不上。”这个‘我们’,显然不是指的她和南宫绝,那是指的她和谁?这时之间她抬头望着南宫绝,幽幽问道:“斐,你要如何处置我妹妹啊?”
“我……”南宫绝轻声道:“我会善待烟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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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部 第57章 下马威
南宫绝亲自送殷素秋回往袁府,看着殷素秋跨进袁府大门,殷素秋的身影消失进袁府好一会儿,他才返回这边的马车。他下马见殷素秋时,因为紧张,解下的黑狐大氅甚至忘记了穿上。在飘雪的巷子里与殷素秋叙话那么久,显然冷得不行了。他向来就惧冷。但他在殷素秋面前时,并未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冷来,这一上马车,就禁不住肆意哆嗦起来。他那么冷,不回里间车厢炉火旁坐着,也不穿上太皇太后赐他的那温暖的黑狐狸大氅,反是仅仅抱住我。因为太冷,抱我的力道不受控制地重,几乎是要将我嵌进他身体里的抱法。我穿着暖裘,又坐在暖如春室的马车里,那么温暖,感受着他身体的冷,也不禁觉得刺骨,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他始才满意似得,唇上挂了微笑,冰冷的脸颊贴着我温暖的脸颊。
我再次一哆嗦。
本来伤寒就没好,被这番刺激,顿时咳嗽起来。
他放开了我,我才松了一口气,他取过他那件黑狐狸大氅披在我身上,隔着黑狐大氅,再一次紧紧抱住我。
这一次倒是不冷了,但被他这样抱住,却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南宫绝……”我不由抗议叫他,
“每次只在生气时直呼我名字,怎么,这样就生气了?”他哼笑道:“还是见我对素秋好,听到我们的谈话,吃醋了?”
我亦是哼笑道:“别自作多情了!咱们之间是怎么个关系,彼此一清二楚!”
不了他非但不生气,还那样贴近地抱着我,下颚摩挲着我的发顶,似极有倾诉欲望,顾自叙说道:“银甲是南阳的地方富绅,虽比不上南宫世家富可敌国,但也是一方大户。因为同是商贾之家,殷家与南宫世家多有生意上的往来,自祖辈气就相互通婚,算是世交。和我父亲同辈的殷老爷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殷老爷的大女儿叫素秋,小女儿叫素烟。”
南宫绝道:“刚才那位殷小姐,就是殷老爷的大女儿,烟烟的姐姐。”
叫殷素秋为素秋,叫殷素烟为烟烟……
南宫绝怅然道:“十年前,南宫世家满门抄斩,殷家也被连累。殷老爷待着一家子五湖四海地辗转避难。生意哪经得起这番折腾,没过多久,就家道中落,江河日下。素秋因为家族利益,嫁到经常袁家为妾,夫婿还是个快五十的老爷子。袁老爷子很是惧内,甚至不敢把素秋带回祖家,在外买了处府邸安置素秋……”
以前只道那座绣楼住着深闺小姐,不料是绮丽少妇,富贵老爷金屋藏娇。
南宫绝道:“素秋生得貌美,起初袁老爷子对她很好,但没过多久,袁老爷子就对素秋大家闺秀的贞静样子失去了兴趣。袁府正房夫人早就知道素秋的存在,这会更乐得上门欺辱,对素秋百般陷害……我也是一年前才寻访到殷家一家人的下落,清官难断家务事,看着再着急,也不好插手什么,只见素秋生活凄苦,每每让笔来接济她……但每回送过来的银两,素秋一次也没有接受过。不想接济来接济去,更给正房夫人落下了口实,在袁老爷子面前诋毁素秋与外男有染,素秋的凄惨生活可想而知。”
我淡淡地道:“丞相大人不是派侍卫进驻袁府了吗?”
南宫绝笑道:“素秋小我两岁,烟烟小我五岁。在南阳的十二年,我们三人每天可都是玩在一起的。”南宫绝低眼望着我,这才留意到我冷漠的样子,他懊恼道:“明月,你无法理解我与她们那种青梅竹马的感情!”
呵,他殷素秋殷素烟的感情就叫感情,我与哥哥们的感情就不叫感情了!
难道斩杀了我的大哥三个,他说起他与殷素秋殷素烟青梅竹马的情分,我还得堆出笑脸,表现出浓厚的兴致吗?
南宫绝的目光在我没有表情的脸上转了一圈,似乎也窥出我是因为什么而不愉快。便也没见怪,继续叙说着他的幸福童年。“……小时候我不学无术,做什么都偷懒,常被父亲罚跪。又一次被罚跪在院子里,太阳炙烤过,夜风露宿过,三天三夜没有喝过水也没有吃过东西,还是烟烟偷偷给我送来谁和馒头……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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