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不如人 作者:丹青墨宝(晋江2012-07-31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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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不如人 作者:丹青墨宝(晋江2012-07-31完结)-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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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去秋来,肚子越来越沉,就快看不到自己脚背了,翻过人都需要韦落扶一把,白宛儿默默地想这个活还真不是好干的。
  京城更加动荡,表面一片祥和,但是有点嗅觉的就闻到了厉兵秣马的味道,几次摩擦中丞相的手下一点点被铲除,终于积累到爆发的极限。即使深居府宅,白宛儿也感到了弥漫在空气中的紧张,每日只能在早上感觉到韦落轻柔的一吻,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身边的暗卫增到了二十人,最精锐的人马都留在自己身边,老头子也不再四处点人,只是正大光明地进进出出,其实她很想问韦落为什么不询问她老头子的事,可是总找不到时机。
  “宝贝,师父要走了。”
  白宛儿诧异,想不出为什么师父这个时候会离开。“非走不可吗?”
  “放心,这些天来,我看那韦小子也不是太不像话,把交给他一段时间我还放心。”
  “师父,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头子咂咂嘴,白宛儿这个臭脾气,不告诉她的话说不定自己又干出什么,还是实话实说的好。
  “柳天雨向苍木派宣战。”
  “啊?”许久不曾想起的名字又涌上心底,她不是不知道柳天雨的野心,可是断断没有想过那个淡漠的人会做到这个地步。
  “苍木派有不少老家伙,把他们卷进去不好。而且,白小子怎么也叫我一声师父,该管的还得管。”
  白宛儿不知道该说什么,能让二哥求助老头子的一定是大事,可是自己一直关注与朝廷动态,竟对那些一无所知。紧咬着嘴唇,无力感遍布全身,就像接到父母死讯的时候,一直以为可以掌控在手中的东西,突然发现什么都左右不了……现在也是,什么都做不到,只能企盼二哥能够化险为夷。
  “徒弟等师父回来。”
  
  




☆、60。新的生命

  “师父走了?”老头子走后,韦落在白宛儿身后站了好久,终于出声打破这片沉默。
  “嗯。”
  白宛儿看着老头子消失的方向,肩膀有些颤抖,韦落把她拥在怀中,轻声安慰:“不会有事的,哭对孩子不好。”
  “我对他一点都不好,为了我做了这么多,他只是最喜欢我叫他师父……”眼中的泪还是落下,心绪如奔腾的洪水,只要有一个缺口,就全部喷涌而出。
  “没事的,师父武功高强,不会有事的。”韦落轻拍白宛儿的肩头。
  “没有师父,我不知道死多少次了。小时候我身体不好,师父来了我才知道是中了毒,那时候怕给父母惹上祸事,没和任何人说,都是师父在照顾我。为了解毒,我成了药人,师父就把沐惜送来,说是从毒鬼那里抢来的,一药一毒,正好凑着玩。”想来当时老头子的表情,白宛儿眼中带笑,可随即就黯淡了下去。“可是我知道,师父在府上养了一年的身子,沐惜告诉我,炼药人、毒人都是减寿的。”
  韦落的手紧了紧。“天凉,我们进去说好不好?”
  “不,你就让我说完吧,我把该告诉你的都告诉你。”白宛儿看向韦落,“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怀疑张随便的身份。你是查不到他的……随便曾是最好的杀手,那一年他来白府行刺,被师父打败,师父说他功夫可以,就留下来做了我的护卫。”
  韦落点头,张随便的身份他始终没有查出来,想来一个冷血杀手决心誓死保护白宛儿绝不是她说的那么简单,不过既然她不说,他也不会问。
  “落落,求师父教你功夫真的不是可怜,只是我……你对我的好我一直知道,那是只是希望你能好。”抓着韦落的袖子,白宛儿神态中的焦急掩饰不住,这一直是她的心病,开始时没有想太多,后来是觉得无所谓,现在她不想让最后的美好在手中凋零。
  “我知道,我若是气的话,就不会暗许师父天天来陪你。”捏捏白宛儿鼓起的小脸,韦落笑的真挚。
  “嗯!”白宛儿手捧着肚子,头窝在韦落怀里,即使是假话,她也宁愿相信。
  “那你美名为能发现暗卫的功夫,也是老头子指点过暗卫了的?”
  “是啊,老头子指导过暗影身法,现在的暗卫大多又是暗影带出来的。”白宛儿扑哧地笑了,还在白府的时候,用这个唬住了不少侍卫,现在居然要自己坦白。“内功高的我就听不出来,不过一般半蒙半骗的也有不少被炸出来的。”
  “就没有错的时候?”韦落也觉得好笑,他不是没见过紫月被她发现时的惶恐。
  “有啊,当时我装模作样地和暗影说了好一会话,后来一看真是没人。不过他不知道就是了。”
  “他现在是洛青。”
  “啊……是了……”白宛儿低垂着头,稍微放开点的心情又低落下去。“韦落,你会怨我吗?”
  “怨你什么?怨你要给我生一个可爱的孩子?”
  韦落玩笑的口气也吹不走白宛儿压在心中的大石,本以为会烂在肚子里的秘密,没想到就一点点地大白于天下,一片好意脱去了外衣却像是最冷酷的嘲讽,深吸了一口气,道:“我让师父教你武功,只是希望你能保护自己,并没想过别的,也不知道师父只是把你扔在山洞里。”
  “山洞也没什么不好,起码现在漆黑一片我也能看见东西,而且我现在的功夫比你二哥要好的吧。”韦落依旧轻松作答,轻轻吻在白宛儿的额头。
  他怎么能不在乎?受过多少次伤,多少次差点走火入魔,只是报仇支撑着他,可是有一天突然有人指着他骂他是猪,他能够有报仇的想法都是仇家施舍的。握住白宛儿放在肚子上的手,若不是现在,他的心都已经满满的了,这个结果他真的接受不了。
  “宛儿,不要怪我,好吗?”
  “还在说以前的事啊,过去的……就算了吧。”
  “宛儿,不要怪我……”夜风吹过,韦落蹭着白宛儿的颈窝呢喃。
  静谧的夜中,两个人各怀心事。
  
  京城又一次的动荡,局势甚至比白韦两家家主殒命时候更加危险,隐于表面平静之后的,是那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了的血腥。白宛儿管不了那么许多,她现在只想顺利地生下孩子,母子平安。
  月圆之夜,产房里不断地呻吟声让人揪心,元帅府戒备森严。夫人生产让全府上下匆忙起来,紫月守在房中,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乱。
  除了痛之外,什么感觉都消失了,她只想找到韦落,感受他手心的温暖,可是仅剩下的理智却告诉她这有多么的荒诞,韦府最空虚的时候也是丞相反扑最好的机会,韦落一定不在……有的时候,她真的希望他们都可以自私一点,只要一点点就好。阵痛传来,最后的想念也断了。
  “夫人,用力啊,就快了。”三个产婆守在房中。
  “头出来了,夫人,用力!”
  ……
  呼吸粗重,自己却什么听不到,前尘往事都不如此刻,白宛儿紧紧抓住身下的被褥,牙关紧咬,用尽一生的力气。
  “哇哇……”孩子清亮的哭声传来,满是汗水的脸上露出笑容,意识被抽离身体,陷入无边的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声,白宛儿努力地睁开眼睛。许多人,有韦落,可是却没有她最想看到的,压下心中的不安,撑起身子。韦落连忙扶住,她抓住韦落的胳膊,尽力让自己的声音不带颤抖:“孩子呢?”
  “你累了,先休息,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撇开韦落的手,躺回床上,使劲闭上眼睛,睁开的时候多么希望能看到那个小小的、小小的……疲乏脱力让她的头脑也不清楚,再度的光明只她让她看见韦落的一脸冷漠,仿若好久以前那个黑衣服的男子。砰的一声最后的理智也断了,只剩下不断地嘶吼:“韦落!我的孩子呢!!韦落!”
  “宛儿,不要这样……”
  白宛儿的头发浸着汗渍,披散着,她现在只是一个母亲。韦落的手抬起,想抹去她脸上怎么也止不住的泪水,可刚碰到她的脸颊,就被猛地推开。不理韦落,白宛儿挣扎地下床,卑微的声音几近乞求:“青月,我的孩子呢?”
  青月任由白宛儿抓着他的手臂,没有说话。白宛儿突然觉得心中一空,肮脏的黑暗中一切都太可怕,从始到终,一幕幕重演,所有的柔情化作一谭冰水泼下,自己就是那戏中的提线小丑,说着情爱却只不过重复着别人的安排,埋葬所有,最后记忆中只剩下自己孩儿的一声啼哭。
  终于安静下来,双腿发软,瘫坐在地上,韦落上前打横抱起她走向床榻。白宛儿的嘴角慢慢裂开,看着韦落大笑,仿佛想到了多么好玩的事情。手渐渐攀上韦落的眉,俊朗的眉眼,是她一直喜欢的。
  看到白宛儿嘴唇微动,韦落俯□子。“宛儿,你想说什么?”
  盯着韦落的眼睛,深邃的墨色曾经让她想不顾一切地陷入其中,白宛儿突然疯了一样抓向韦落的前胸,嘶吼:“韦落!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屋里的人都退下了,只有青月还守在一侧,韦落摇摇头,手指轻动,点了白宛儿的昏睡穴。再次陷入黑暗之中,只听到青月的一声“主上”。
  
  用了多久醒来,也许只是不想,韦落仍旧坐在床榻旁,似乎又回到了昨晚,他的手一晃自己就连哭闹的权利都没有。身子乏得很,眼皮肿肿的,眼睛有些张不开,索性就闭上了。
  “醒了?”
  似曾相识的问话,心境却是不同,他不再是他,或许他脱去了外壳,回到了本来的面貌。没有硝烟的鏖战,失去了的只有她,不想再这样纠缠。“我的孩子呢?”
  良久,久到白宛儿以为自己得不到答案。
  “没保住,死了。”
  “你胡说!我明明听到他的哭声……”白宛儿猛地坐起,看着韦落波澜不惊的表情,又倒了下去,自嘲地笑了笑:“韦落,那是你的孩子,你怎么忍心?”
  “宛儿……”
  “不要再说了!我累了,让我歇歇吧。”白宛儿转向里侧,“还是说你想再点我的穴道?”
  韦落伸出手去,想说些什么,最终只剩下一声叹息。门扉轻轻地掩上,光照不到的一角,白宛儿的泪又流了出来,顺着眼角,溶进了喜悦、希冀直到最后的悲伤、绝望,从身体中涌出,抛弃最后的感情。
  站在门外的树下好久,听到屋里隐隐的啜泣声,韦落才松了口气,不怕白宛儿不原谅他,只是怕她再回到那副一切都没所谓、不会哭笑的样子,有时候恨也是一种解脱。
  “主上。”青月侍于韦落身后。
  韦落摆摆手,情非得已却是非做不可,等到一切结束之后,他们有的是时间……
  
  




☆、61。不如初见

  又是一个秋天,叶子不紧不慢地变黄、飘落,荷花池中只剩下高高的杆子,还有大大小小的莲蓬。白宛儿一直不喜欢荷花,不是没有看过那硕大花瓣的清幽,只是想到下面的淤泥,想到花季过去的情景,她一直无法投入情感。风紧了些,又卷走了不少半青半黄、念念不舍的叶子,若不是生无可恋,谁愿意去走一个人的独木桥?
  白宛儿撩起身上的锦被,已过正午,阳光洒在桌案上,猛烈却再也无法前进,几束阳光映出灰尘的痕迹。坐在椅子上,算好了一样门被轻轻地打开,一个托盘,几个简单的素菜。
  “多久了?”
  送饭的紫月微诧,白宛儿一个月都没有说过话了,开始的几天主上每天都会过来,她只是睡着、醒着,没有区别。
  “这么久了啊。”好久没有说话,白宛儿嗓音有些嘶哑,不似以前的圆润灵动。
  白宛儿捧着碗,随便夹了些菜放在碗里。
  “夫人再等等,太医说再过几天就可以吃正常的饭菜了。”紫月边说边将几个菜换了位置,好多日子,白宛儿只是吃些离她最近的菜。
  “嗯。”白宛儿似有似无地回答,“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走走?”
  “再过几天。”
  白宛儿点点头,不再言语,这事情紫月做不了主,门一直从外面锁着,是怕她逃走吗?自嘲地笑笑,原来她还有存在的必要。
  “什么时候能出去了告诉我就好,想出去走走。”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或者叫元帅过来也好。”
  
  窗户关的很紧,旁边有一把椅子,放在那有半个多月了,白宛儿喜欢坐在那看着窗外,一看就看到晚上,太阳还剩下些余晖,屋内早就燃起烛光,她还是适应不了黑暗。一抹白色的身影出现在远处,白宛儿抚着胸口,发现竟没有她想象中的激烈,这么多天,足够理清一切,将那个她曾经愿意缠绵一生的人割出她的生命。
  “宛儿……”呼唤,很喜欢的声音,只是心中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
  “哦……”
  “你,找我?”刚刚回府听到紫月的带话,连忙就过来了,本以为到最后,不知用上多少的时日,白宛儿才有可能再一次接受他,没想到这么快,即使对抗千军万马也没有这么忐忑过。
  “嗯,我什么时候可以走?”
  “太医说你产后……嗯,还需要休息几日。”白宛儿产后过于激动,再加上这几日,身子一直很弱。斟酌着用于,韦落突然警觉地抬头:“宛儿……要去哪?”
  “不去哪啊,只是在府中走走。总不动,一身懒骨头都快散在床上了。”白宛儿歪着头娇笑着。
  “哦,那……过几日我陪你走走可好?”握紧了的手又松开了,这是种什么感觉?掌中沙顺着指缝溜走,明明想留住的却让它越走越远。
  “好啊,你不忙就好。好晚了呢,我要睡了,好好休息。”白宛儿拍拍手,转身回到了床榻上,闭目养神。拿过锦被,给白宛儿掖好,小心翼翼地走出门外。
  睁开眼睛,床顶淡淡粉色的纱帐,她看着一点点做出来的,可现在是就像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却朦胧一片,看不清楚。或许……她很早就看清了,自欺欺人是她最喜欢的游戏,连他也沉迷其中。
  “韦落,人心是不能算计的。”
  门外,脚步声终于走远。
  
  五天后的傍晚,韦落没有食言。阔别多日的清新,白宛儿忍不住深吸几大口气。韦落在后面看着心疼,御医说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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