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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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海风月-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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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公子,您不为诗语作词一首么?”诗语忍住笑,轻声打岔。如果说在门口见面孟觉晓的变化让诗语记住了,那么刚才安慰马元奎的话,则让诗语微微惊讶了一下,并通过对比之前的孟觉晓产生了深刻一点的印象。那么现在一句酒力兑了水,则让诗语认知孟觉晓另外的一面,傲气且幽默的一面。诗语甚至在心里冒出一个念头,原来他也是个有傲骨的人,原来怎么没看出来呢?

    “嗤,就他?酒囊饭袋尔!”黄世仁不屑的说道。

    孟觉晓还是没生气,而是慢慢的走到黄世仁面前,用一种不温不火的语调淡淡的说:“我要是作出了众人叫好的佳句,你待如何?”

    “只要众人说好,我就从这里爬出去!”黄世仁也是个楞货,被话一激就来劲了,不过很快他回过神了,急忙补上一句道:“如果你作不出呢?”

    孟觉晓理都不理睬他,径直走回位置上,抢过张光明手里的笔,微微沉吟后下笔,一番笔走龙蛇,写罢丢开狼毫,举杯自顾自干了一杯道:“诗词,小道尔!黄世仁,过来看看,看完了给我自觉的爬出去!”

    众人的目光一齐朝孟觉晓所书的纸上看来,珠帘之后的诗语,这个时候不知道怎么搞的,突然心跳加快了。眼睛死死的盯着孟觉晓那张俊逸的脸,还有那挥洒着飞扬文气的举止。

    

    

第十六章 好词当佐酒

    PS:正文开始前,先念一段三字经!要推荐!要推荐!要推荐!要推荐!要推荐!要推荐!要推荐!要推荐!要推荐!要推荐!要推荐!要推荐!要推荐!要推荐!

    马元奎就在孟觉晓的身边,很自然的第一个拿起孟觉晓写的词看起来。…====…马元奎自恃才高,看黄世仁也不顺眼。心道只要孟觉晓的词还凑合,就叫一声好,别人自然不敢跟马案首叫板。今天黄世仁这个丑也就出定了!

    至于孟觉晓刚才的狂放,马案首没有反感的意思,反而觉得这是一种快意。

    拿起词看了一遍,马案首脸上的微笑慢慢的消失,随着而来的是一种凝重的表情。想叫好,却又被词中意境所牵绊,不叫好又如鲠在喉。

    “拿酒来!”马元奎大叫一声,边上立刻有人奉上一杯,接过之后一饮而尽后马元奎长处一口气喊:“好词!当佐酒三百杯!”

    马元奎这么一番作态,众人顿时更想看看孟觉晓写的啥了,可惜马元奎拿着词走到珠帘前,唱个诺道:“如此好词,还是由诗语姑娘唱出来吧。”

    珠帘后伸出芊芊玉手,接过纸去后,马元奎回头朝黄世仁笑道:“黄兄,今朝你栽了,是等着听完诗语姑娘的唱词,还是自己先爬出去?”

    “哼,马元奎,你的一家之言,就能当作众人的意思?”黄世仁当然不肯就范,嘴巴硬了一句,不过因为心虚,眼睛没敢对视,而是偷偷的看了看孟觉晓。

    这时候的孟觉晓背着手站在窗子边,似乎想逃避着大厅里的浑浊之气。

    一阵琵琶响起,众人立刻安静下来,一个一个的都竖起耳朵来。一段幽怨的过门后,响起了黄莺出谷一般圆润的嗓音,但是又带着一点淡淡的愁绪唱道:“驿外断桥边,独自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歌声停止,四周依旧是一番死寂,诗语那带着淡淡愁绪的嗓音,恰如其分的渲染了这首词的意境。每个人的脑海中,都在想象着那么一副画卷,一支孤零零的梅花,开在那道路桥边,在万木萧条的季节里,梅花是如此的孤单。风吹落到花瓣,落在地上被车碾过化作泥土,只有淡淡的残香在空气中流连不去。

    珠帘后的诗语从拿到这首词的开始,就被那词中的傲寒风骨所打动。如果说之前的孟觉晓只是给诗语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那么通过这首卜算子,诗语感到一阵内心的刺疼。这样的一个才气纵横的少年俊彦,在此之前也许是因为性格问题,没有能展现出自身的才华。进而被眼界颇高的自己所冷淡。诗语能从这首词里面感觉到,作者在自比那迎着寒风绽放傲骨铮铮的寒梅。即便是零落成泥,也要留下暗香浮动。同时这首词似乎又像是专门为诗语写的,身在风尘充满才气的少女,其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本应是待嫁闺中的年龄,如何能不怀春,如何能不有一个美好的爱情之梦?可惜这一切,距离诗语都太远了。每日里只能是强颜欢笑,迎来送往,内心的情怀就如那院子里栽的梅花,在猎猎的寒风中散发出淡淡的幽香。诗语喜欢梅花,也用梅花的傲骨聊以自慰。

    所以在唱这首词的时候,诗语是用心在唱的!倾尽了所有的感情!这是诗语出道以来,自认为演绎的最好的一首词,因为这首词正是为她量身打造的。唱完之后的诗语呆呆的坐着,眼眶里抑制不住的滚烫往外溢出。仿佛刚才唱的,正是自身的真实写照。而作词的孟觉晓,不是知己又是什么?想到这些,诗语笑了笑,嗖的站起。

    “好!”如同吐出一团憋在胸口很久的闷气,众人不约而同的大喊一声。黄世仁也想跟着喊来着,可是想到赌约之时,声音本能的断了,浑身无力的摇晃着坐回椅子上,目光呆滞的低声念叨着:“怎么会是这样?”

    珠帘被卷起,露出身着淡青色长裙,头戴荆钗,不施脂粉,娇艳的脸上犹带泪痕的诗语姑娘。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四下打量着急切的寻找着,偏生就是看不见了孟觉晓。刚才唱的太投入,彻底的融入到词的意境之中,诗语丝毫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变化。众人也听的专注,同样也没有注意到。

    “孟公子呢?”没有来得及擦掉眼泪的诗语,寻找孟觉晓无果时焦急的问了一句。

    “孟兄!孟兄呢?刚才还看见他的人!”马元奎跟着喊了一声,扭头四处张望也没看见。

    “三弟!三弟!”张光明扯开嗓子就喊,结果没有应答。

    所有人纷纷的用眼睛去找,就是没有看见孟觉晓的影子。诗语的目光中泛起一丝怅然,低声幽怨的叹息一声道:“各位别找了,孟公子走了。我知道,他是在记恨奴家往日的怠慢。我知道的,一定是的!”

    “诗语姑娘哪里话来,我家三弟本想在家用心读书,以备明年科考。他是被我硬拉来的。再说三弟一贯害羞,许是不敢亵渎姑娘,所以才悄悄的走开。”张光明赶紧找借口安慰诗语,小美人哭的样子实在是让张大少于心不忍。不过这句话,倒是激起了诗语的共鸣。可不是么?以前孟公子每次来,都是默默的坐着听一曲,喝上一杯茶便自离开。

    这时候之前作为配角的妈咪突然笑道:“诗语,你来看这里!”说着指着刚才孟觉晓站着的窗前的墙边,从这个窗户往外看,正好对着诗语姑娘的闺楼。

    再看看那窗边的墙上,写着一首绝句。

    “墙角一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诗语念罢,脸上顿时有了神采,擦了擦眼泪笑低声自言自语道:“这是为我写的,孟公子在告诫我,不要轻慢了自家。”

    不能不说诗语确实聪明,这正是孟觉晓选择以梅花为主题的一词一诗的意思。当然孟觉晓也不是清高,只是不了解游戏规则,生怕给日后的仕途带来一些不必要麻烦。记得以前看过二拍,岳霆就判过一桩类似的案子,“大儒”朱熹就干过一件恶心人的事情,成心为难一个叫严蕊妓女。这个故事成为后世的笑柄的同时成就了严蕊的侠名,也给孟觉晓提了一个醒,所以才留诗一首装逼一番,掩饰了自己的真实目的之后溜之乎也。

    诗语一番低语后,猛地拎着裙子往外就跑,也不管那绣花鞋踩在院子里的泥地上被污的不成样子,身上的长裙也沾满了泥点,更不管身后人等的叫声,追到大门口时停住了,怯生生的样子倚门而望。

    白雪给大地盖上一层白色的轻纱,一串脚印的远处,一顶青布小轿的影子正在渐渐的消失。不知不觉的,诗语的脸上又挂着两行清泪。

    古来月风月场上不乏这种女子,貌美才高,怀着一颗冷傲的心等待一个能明白自己的人。这种女孩子一旦发现了心仪的对象,就会向飞蛾扑火一般靠上去。眼前的诗语大致如此,原本以为高洁的情怀无人能理解,满腹的惆怅无人述说,好不容易发现一个,却还是曾经被自己伤害过的,而且还是伤的很深的那种。

    孟觉晓明明有机会留下来却走了,在诗语看来这是一种傲骨的表现,是一种潇洒的做派。那么,现在该自己做点什么了。望着终于消失的轿子,诗语的脸上泛起一丝微笑。

    孟觉晓走了,黄世仁看看趁大家注意诗语时,打算悄悄的开溜,没曾想张光明一直盯着他呢。一错身挡在他面前,脸带讥笑道:“黄秀才?世仁兄?你就这样走了啊?”

    这一声便把大家的目光吸引过来了,十几个本地颇有才名的读书人,都拿一种不屑的眼光瞧过来。黄世仁面露哀求之色,希望有人能帮着说说话,不然真的爬出这个门口,日后在宣城县哪里还有立足之地。

    结果杯具的是,黄世仁看见谁,谁就扭开头,丝毫没有帮忙说话的意思。这就是平时做人太嚣张,大家都不待见他的恶果。

    这个时候诗语进来了,看见这一幕,俏眉一皱,叹息一声上前道:“张大少,算了吧。黄秀才功名在身,爬出去斯文何在?”

    “多谢诗语姑娘!”黄世仁见张光明稍微犹豫了一下,立刻嗖一下窜了出去,眼凑着要到门口了,脚下一个不留神绊了一下,跌跌撞撞的也没控制住,双手本能的支撑了几下,倒也算是爬了几下。

    “爬了爬了!”也不知道哪个缺德的喊了一声!

    众人顿时轰然大笑,羞愤不已的黄世仁哪里敢回头,逃的越发急了。哪曾想脚下路滑,刺溜一下在雪地上摔了个恶狗抢屎。众人又是一阵哄笑,黄世仁急忙爬起来,顾不上满身的泥点,继续逃窜。

    看看狼狈的黄世仁,想一想刚才的孟觉晓,对比一下两人不啻云泥。刚才翩翩而去的孟觉晓,在诗语的心中越发的高大起来。

    

    

第十七章乱收荷包的后果

    一日风雪之后,次日迎来了一个好天。一早起来对着青盐和热水,孟觉晓一脸愁苦的表情。习惯了牙刷和牙膏的现代人,用手指沾着青盐漱口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情啊。

    珠儿还以为新主人哪里不满意呢,紧张的看着主人的反应。最终孟觉晓只是叹息一声,沾着青盐皱着眉头用手指解决问题,洗脸之后嘀咕一句“牙刷、牙膏。”

    “老爷需要啥?”珠儿没听懂,不过她能确定主人的愁眉苦脸不是因为自己,所以胆子也壮了一些。

    “你给不了的。”孟觉晓说了一句颇有歧义的话,转身之时没注意到珠儿已经凑上前来,手肘摆动时轻轻的陷入到一团软绵绵的所在。

    “嗯!”珠儿微微呻吟了一声,几不可闻。脸上飞起两陀红霞,孟觉晓倒是很快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了。这个年代,孟觉晓就算现在按倒珠儿做点丧尽天良的事情,也是合理合法的。可惜孟觉晓丝毫没有这种念头,反倒是做了亏心事似的,低着头逃到院子里。

    一边走孟觉晓还一边想,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丫头看着不起眼,其实挺有料啊。

    刚才那一次接触,让珠儿的心跳加速了一百倍,加上之前那句“你给不了的”,珠儿的思想肮脏了一下。实际上这年月,丫鬟们都有一个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梦想,珠儿也不例外。胸口遇袭的时候,珠儿除了害羞,就剩下紧张和一点点的期待。那种羞人的事情,还是发生在晚上比较自然一点吧?当然,主人真要现在做,珠儿也只能闭着眼睛默默承受。事实上珠儿已经闭上了眼睛,紧闭着双唇等待着。

    等了一会没等到后续手段,珠儿慢慢的睁开眼睛,发现主人的影子都没了。又想到那句“你给不了的。”珠儿不禁有些哀怨的低声自语,“又不是不给你。”

    孟觉晓没有听到,和平时一样在院子里慢慢的溜达,顺便整理一下今天该做的事情。吃早饭的时候,孟觉晓注意了一下珠儿,发现这才一会功夫,珠儿居然换了一件新衣裳,貌似腰也变的细了一下,抹胸的位置也低了那么一点点。这一换装,再次验证了孟觉晓之前的手感,平静的河面下,有时候确实是有漩涡的。~~~~

    出于礼貌的习惯,孟觉晓只是惊鸿一瞥便收回了目光。

    没有多少感情经历和缺乏对这个时代的认知,虽然具备了地主老财的资质,孟觉晓却没有作为一个主人的觉悟。骨子里总是有那么一种思想在作祟,人家是来打工的,不是来卖身的。丫鬟和家人跟现代企业里的雇员性质在孟觉晓的观念中差不多,性骚扰和性侵犯,那都是违法犯罪的行为。

    以其说这是孟觉晓的悲哀,还不如说是憧憬变身的珠儿的悲哀。非常卖力的展现了一番自己作为女人的本钱,却没有换来主人更多的关注。腰白束了,胭脂也白抹了。

    放下筷子的孟觉晓便交代珠儿准备车马,然后出门去县学,在崔夫子跟前请假的过程很顺利。回家看母亲,这是孝道。再说最近孟觉晓的表现优异,崔夫子断断没有为难的意思。当然还有一点崔夫子没有说,那就是生怕孟觉晓在课堂上有提出一点与前人认识不同的见解,还是那种很有道理的见解。

    拜谢夫子后,孟觉晓回家,车马已经准备好,孟觉晓带上昨日吩咐买回来的许多肉食和糕点,丢上车招呼车夫开路。

    主人回家去看老太太,珠儿原本以为肯定要带上自己,没曾想孟觉晓谁也不带,就带着个车夫上路了。本打算在老太太跟前表现一番的愿望破灭了,心中的幽怨又增加了三分。以至于送孟觉晓出门的时候,珠儿的表情让孟觉晓深感惭愧,暗道这年月的女儿家就是保守啊。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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