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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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有喜-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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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吓,登时抬起头,恍似做了什么亏心事,看着她却更加不安,难道她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




72

72、第七二回 。。。 
 
 
  她掩唇轻声笑,比之我以往傻笑的姿态,她这颦笑之间更显雍容华贵,毫不作做,自然天成的成熟女人的魅力。歇下声来,她将我拉下同坐,并凑近了打量着我,指腹轻轻在我面颊滑过,近面咫尺低声道:“这四年来,幸亏有你。”
  
  ——这四年来幸亏有你!
  
  我顿觉脑中炸开了花,她她她,这是什么意思。
  
  对于我的恐慌,芈八子显然是淡定的多,她凝视着我,一字字道“本宫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所以,我决定尊你为甘泉宫的上宾,不仅可以自由出入宫闱,见着本宫更无需行礼,尊同三公。”
  
  我惊吓不住,不禁屏住一口气,她为什么会知道,难不成她也是撒拉扶植的对象?我睨了眼,嘴角微搐,笑的难看,“太后,民女何德何能可以尊享为您的上宾,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无权无势的落差便是,我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人踩死而不会引起任何风波,而芈八子随时随地都可以将一个人拉起来,再摔下去。我突然开始怀念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感觉,那的确是一件妙事啊。
  
  她轻摆了摆手,“我虽不知道你从何而来,但这四年来的事,我却清楚的知道。还是说,你不满足我所赐予你的这些尊享?只要你开口,要什么我都允你。”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似乎不能微装逼了。“既如此,那就却之不恭了。”
  
  。
  
  当晚,太后便在甘泉宫里设宴款待了我这个功臣。
  
  而她既然对我们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点到即止,我猜自然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这其中也包括夷。毕竟这种事说出去谁会信,不把我们当失心疯才怪。遂,这便成了我跟芈八子之间的秘密。她既说自己是个恩怨分明的人,赐予我的惠,我也就心安理得的受了。
  
  宴中除了我跟芈八子,还有亦竹跟凰姬。她们穿着的宫衣可是美艳,我看了都要忍不住多看几眼,太后瞥了我一眼,顿时有种心领神会的感觉,偏头跟身侧的宫人吱唤了声,也不知交代了什么,她便施施然离了宫殿。
  
  宴中,除了我还在拘谨中无法自拔外,那两位小姑娘跟芈八子可是亲近,一口一个太后的唤着相当之及其的有礼貌。阿裳来给我斟酒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好亲切,不免冲她微微一笑,表示我其实挺想念她的。她只是怔了眼,旋即便若无其事的退到一旁。
  
  其中,凰姬朝我打了好几个眼色,我点头,作状会意。其实我哪会知道她朝打的眼色是什么意思,毕竟我不会眼语。本打算趁着宴后借故去跟她搭上话,谁料嬴稷派人来说是邀请二位小姐移步华阳宫。对此芈八子乐在其中,想也不想就让她们两个随着内侍去了。我倒不奇怪,整个王朝里除却我之外,也许没有一个人会反对嬴稷跟凰姬的婚事,只是现在又把亦竹卷在其中,我倒是有些想不通了,照理来说,采姬跟珏姬都已回府了,亦竹作为樗里疾家的亲戚,更没有理由留在宫中才是。
  
  。
  
  待我回神的时候,阿裳已经不知在身侧唤了我几声,“姑娘,太后在问你话。”
  
  我忙颔首致谦,“西西失态了。”
  
  芈八子不怪,轻扬了扬手,令退了殿中几多待侍的宫人,就连阿裳也退了出去。她离榻,踱步上露台,我紧随其后。
  
  环视着大半个咸阳宫,她说:“我虽然不知道你当初为何一直坚持着要反对稷儿跟凰姬的婚事,但这也无疑是收揽相爷势力的一个大好机会,大司马虽说握有实权,但多数将领皆是相爷的亲信,如若能够将其笼络为已用,那我们秦国的各股势力不就可以拧成一股绳了,届时……”
  
  我顿时了悟,这才是正真成大事者的目光,抛却情义,还有什么是不能够达到的。我自叹不如,“太后所言甚是,我的目光终是短浅了,没有往深处去考虑。”
  
  她却笑了,对我,好像真的就没有什么好保留,她瞅了我一眼,眉目生情,“话虽是如此,但有的事你却是做的非常好,若换作是我也许还不一定能够做的出。”言罢挑眉。
  
  我顿时达意,却也忍却不住自嘲一笑,“太后说的是笼络住戎王一事。”
  
  她点头,伸手往我肩上拍了拍,“夷的勇猛非常人能及,况且当时你的心志尚且年轻,而我,却时感难以招架。”
  
  我一窘,不由自主飞霞上面,她当真是开放,聊这种事还可以脸不红心不跳,纵使这个男人是我们共有的,也不需要说的如此露骨罢,这让我一个热血青年情何以堪哪!
  
  见状,她掩唇巧笑,“没曾想,你做回自己倒是变得拘泥了很多。老实说,你可还曾惦记着夷,如若你……”
  
  我忙打断她的话,直说:“没有没有,我现在好不容易可以做回我自己,我是真的不希望再涉足其中。我,我只想找个一心一意爱我的人。至于戎王,他始终爱的是太后您,你们现如今既然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一起,应该好好珍惜彼此才是。”说话间,我已经忍不住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谁知道她会不会是故意试探我。
  
  “我只是跟你说说,瞧把你紧张的。”她展颜一笑,顿时又伸指轻拭了自己的眼角,不免叹息了声,“不知为何,近来时感肌肤暗淡无光,就连眼角就开始突现了几丝细纹,再这样下去,怕是夷也会弃我而去。”她顿了声,又伸手往我脸上摩挲了阵,啧声道:“若还能有你这般水嫩的皮肤,那我也就无憾了。”
  
  我没有认真去听她这话里的意思,只是觉得她的脸色的确比我那时差了点。我不免问她:“太后可有坚持敷面,控制膳食,而且充足睡眠。”
  
  她摇了摇头,样子看起来很是无辜,“阿裳说那些都是我自己准备的东西,至于歇息……”她抿唇轻笑,我自是达意。估计她比起我那时更要放纵了,端看方才二人在殿中的表现便知。
  
  于是,芈八子便邀请我每日进宫,为她挽留住脸上唯剩不多的青春。而我也终于是明白了点她要尊我为上宾的意思,莫不大意的说,是让我给她充当美容顾问了。
  
  。
  
  为免我明天一早又要赶回宫中,芈八子便令我在甘泉宫住下,我不知该如何拒绝,这便应下了。
  
  看着忙进忙出的阿裳,我唤了她一声:“阿裳。”
  
  她愣了下,回身看向我,问:“姑娘还需要什么只管说话。”她很是恭敬,对于我这个太后特邀的上宾很是礼待。
  
  我微笑着摇了摇头,其实我是想问她,这些日子过得可好。但我终究是没有问出口,毕竟身份不同了,我真若是冷不伶仃地给她一句慰问的话语,她指不定会被我吓成什么样。芈八子虽没有严正申明什么,但我也不会蠢到把这个秘密到处宣扬。
  
  半晌,她就已经把里里外外收拾妥当,就连热水也给我准备好了。我其实想说,没有必要准备一池热水,这种天气,天天泡澡对身体也不好。可在相府用了几回浴桶泡澡,我还是很怀念浴池泡澡的感觉。遂也就领了她的情,毕竟我不洗也是白糟蹋了一池子的热汤。
  
  “嗯,你先去忙罢,我自己可以。”看着依然伫在一旁的阿裳,我吱了声,想让她离开。
  
  她却不然,靠上前就着手替我宽起衣带,动作还是那样的娴熟。“太后吩咐了,一定要好生服侍姑娘,还请姑娘不要为难奴。”她微微低着头,很是本分,就算我只是一个宾客,只要是芈八子发的话,她便要将我服侍妥贴。
  
  我顿时咽了声,展开双臂由着她宽除我这里里外外的衣衫。
  
  。
  
  我不得不承认,大浴池跟小浴桶的感觉当真是不可同媲。才将滑入水中,我就已忍不住舒逸地长出了口气,阿裳却仍跪坐在池壁上服侍着我。为打破这死寂的气氛,我咳了声,“阿裳,你今年多大了。”唉,我虽然知道她的年龄,可我真的是没什么好问的,问她其他更机密的话,她铁定不会鸟我。遂问一个这样的大众话题,既八婆也不会有什么嫌疑。
  
  绵帛吸了水,轻轻擦拭在肩头,她应道:“奴今年一十有九。”闭了口,继续沉默。
  
  我不厌其烦,再问,“你家里都还有些什么人。”
  
  阿裳亦未犹豫,再应,“奴自小进宫,家里已经没有人了。”
  
  我噎了声,阿月死了,她可不是没有了亲人。转念一思,我问:“前时宫里传染了瘟疫,可有宫人受其害。”
  
  擦拭在肩上的手稍顿了下,随即又若无其事继续擦拭着,阿裳说:“死了几个宫人内侍,没有太大的伤亡。”
  
  我琢磨了下,说:“太后脸上的疮疤是如何脱落的。”我自然没有忘记这件事,问芈八子是不可能了,但她最亲近的人就不一定了。况且我直接这样问,也可以消除她的顾虑,令她以为芈八子早就跟我说了此事,兴许就会毫无保留的什么都说了。
  
  阿裳犹豫了下,缓缓道:“是宫外一位高人献上的灵药。”
  
  “哦。”我似懂非懂的应了声,眼眸转动着,心猜那人应该是项禾。“那……”我还想再问阿裳什么,但她已起身,状似要出去的样子。
  
  “诶,我话还没问完呐!”我转身,急急唤住阿裳。
  
  “姑娘还有什么等他日奴再慢慢回复,奴先告退了。”说罢,真就快速地从我眼前消失了。
  
  “用的着这么赶么?”冲着那消失在屏后的人影,我吱唤了声。随即不得不离了浴池,泡太久可没什么好处。
  
  。
  
  才将睡下没多久,就被周围哼哼唧唧的喘息声外加叫嚷声给吵醒。揉了揉眉,睁开略微惺忪的睡眼,随口咒了句:“有没有搞错啊,大半夜的有没这么迫切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旋即拉过被子,将自己盖了个严实。
  
  一瞬,又将被子掀开,环视周围一眼,才想起我是在甘泉宫。那声音的始作俑者不就是芈八子跟……靠之,我彻底清醒了。
  
  拂了纱帐下了床,睡意全无。声声叫唤仍旧在不断的冲刺着我的耳膜,心跳加快,登时觉得口干舌燥。揪了揪衣襟,不行不行,再待在这儿我一定会五内惧焚,重伤,重伤的。随手拎了件袍子,边往身上套边往室外走去。




73

73、第七三回 。。。 
 
 
  出了甘泉宫,顿时被迎面袭来的夜风吹得头脑清醒了不少。漫步在甘泉宫后的花园内,的确是得慢步啊,脚上不给力,又无人搀扶,颇有点像坡子。回身望向灯火忽明忽灭的殿阁,也不知道他们这一场战役要打到几时,若真在外头喝一晚上的西北风,我一定会扛不会的。正寻思着,双手就已不自觉的相互揉着臂膀,真是自作孽啊!
  
  寻了处可挡风的藤蔓盘结的树木下委身盘坐其中,双手环抱于胸前,缩了缩脖子,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在我几欲睡去的时候,突闻几声悲凉的箫声从远处传来,说它悲凉倒也不全是,只是在这样一个落寂的夜晚,加之此时此刻的处境,可谓同我堪堪来到咸阳宫那时一样让人觉得落魄非常,我不禁谓叹了声。
  
  而那箫声顿时便停了下来,抬眼看去,只瞧一抹黑影自屋檐上翩然飘落。我大感惊愕,扶着藤蔓忙站起身,直担心会否是进了刺客,我现在可是真身,被刺死可就没了。
  
  转身就被挡在身前的人一吓,颓然跌回到藤蔓丛中,指着他吱吱唔唔道:“你你你,别乱来啊,我可是太后的座上之宾。”
  
  “你的脚受伤了。”声音很熟悉,身形也熟悉。他单手将我扶起,寻了处亭子让我坐下。就着不太明亮的檐灯,我终于是看清了他的面目,虽说是换了一身行头,但我还是认出了他,木易。
  
  “你认识我?”也许是我盯着他太久,以至于他扭头就凝视着我问,那探究的眼神,似乎也在寻思着是否曾经在哪里见过我。
  
  “哦。”我失笑了声,“我只是觉得你很面善,我是头一回进宫,应该没有见过你。”我所纳闷儿的是,木易这一身打扮显然不符合他的身份,难道说芈八子给他升官了?
  
  他的反应很灵敏,不知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招致她又再意味深长地打量了我一眼。他说:“你便是太后今日召见的那个上宾‘南西西’南姑娘。”
  
  我点头,打起一个狗腿子的笑脸,“太后抬爱,其实,我一无事处的。”“对了,你是哪位啊,为何深更半夜的不睡觉跑到屋顶去吹箫。”我自认为,这个逼装的真的很逼,至少他看不出什么破绽来。
  
  木易面色一沉,瞥了眼甘泉宫的方向,虽没有说什么,但我已经感觉到森森的寒意。他故意岔开话题,“我看看你的脚伤势如何。”不待我做出回应,他已经就蹲□脱了我的鞋。我还没来得急矫情,鞋已沦陷袜已投城。
  
  我心想,这是不是就是练武之人所谓的敏感度呢,见着伤患便要耍一耍帅,以示我练武之人绝不是盖的。我轻咳了声,扭捏道:“其实没甚大碍的,只是崴了一下,擦点药酒就好了。”
  
  他一手拖着脚板,一手在脚踝上按揉着,“话虽如此,但你显然还没擦过药酒。”
  
  “咝,轻点轻点。”他那一用力,倒是令我倒抽了口凉气,吃痛不已。哪里是我不想擦药酒啊,这哪容得我有这个闲情来擦啊。
  
  “我先送你回去罢,夜里雾重风凉。”不再说什么,他已迅速将我的鞋袜重新穿上。可我明明感觉他自己其实也是很非常的失落呀,为何反到做起好人来了。我是不是要担心,其实他是一只大尾巴狼,借送我回去为名,行OOXX为实。
  
  。
  
  木易真男人,送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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