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天碧箫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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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天碧箫缘-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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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骑马飞奔,叶景轩随在后面使出轻功急追。行了数十里地,叶景轩暗觉疲惫,却丝毫不敢怠慢。不多时叶景轩却觉力不从心,渐渐跟不上那三人,心中甚急。
三人再行不多时,颜木风与岳诚自行放慢了马速,冷若霜神色甚为难看。二人知她伤势不轻,怕是这样疾驰更是将她的伤处震得发痛,便愈发行得慢了下来,此时冷若霜伤处作痛,她心中虽知是外伤却也不敢大意,越是发痛便越是行得慢了下来。
叶景轩跟在后面便觉轻松,自然欢喜不已。慢下步子来这才看清楚四周来,只见越往前走越是浓雾重重,与先前走过的深林悬崖相比更觉惊栗,暗想:“此地定要跟紧了。”脚下生风便快了许多,更加不敢大意,紧随在三人的马后。又行了几时,只见雾更是浓厚,连眼前脚下的路都难以看清,心中不免颤栗,只有紧紧跟着那三人。唯恐一失足跌下山崖,哪里管得那几人能否发现他。
就在此时,叶景轩听到前面一人低声道:“身后有脚步声,大家小心!”叶景轩还未及多想就闻得面前劲风呼呼,晓是暗器,只得斜身从旁闪过,听到当的一声,那暗器落地。接着又觉疾风扑面夹着三股劲力而来,此时躲闪以难,只好拔剑来挡只听“铛铛铛”三声,叶景轩将三枚暗器打落在地。
岳诚、颜木风、冷若霜相视一眼,纷纷取出兵刃来。冷若霜正要挥剑出招,便觉肩头剧痛,眼前一黑,便从马背跌下。颜木风与岳诚此际也正待出招制敌,却见冷若霜跌下马来,二人一慌,颜木风飞身下马冲将过来将她扶起。
此时雾气更大‘叶景轩以难从雾中看清,只得靠声音辨明三人去向,听得衣带风声鼓起,叶景轩听到岳诚问道:“怎么办?”那二人却未答话。接着四面劲风鼓动,暗器便从四周涌来。叶景轩舞起长剑,将暗器全力扫去,却不料扫去一拨又一拨,手上渐渐乏力。
颜木风听得剑声舞动已经不同前时劲强,与岳诚道:“他剑劲乏力,撑不了多时了。”
叶景轩听到颜木风的话,心道:“这样下去终不是办法,不被暗器击中也会累死,只有让他们摸不清我身在何处,无法找准方位发暗器才行。”这便用剑激起浓雾荡开一边闪身过去,连使身法来回奔走。颜木风与岳诚一惊,颜木风不暇多想,叫道:“使暗器!”岳诚心下疑惑不怎该从何处发出暗器,倒也不发问跟着颜木风飞出银针,毒菱。叶景轩四处胡乱游走,不想一脚踏空,以跌下悬崖,叶景轩大惊之下不忘将长剑挺直,只盼跌落时剑尖划过山石能缓他下跌时所受之力。不料剑尖滑过之处竟能听到金属相碰撞时的刺耳之音。叶景轩急斜刺长剑,听得“咔嚓”一声,剑身不知与何相碰,自己仍在下跌,只好奋力握住剑柄。剑身不知深入何处,竟卡住使他吊在半空。叶景轩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腾点在剑柄,向剑头深入出荡过去,却见浓雾依旧,叹道:“完了。”便又坠身落下,心中大慌,伸手胡乱抓去觉得掌心一凉,手中竟握了一条腕骨般粗的铁索。
此时他本以为非死不可,不料一抓之下竟握得一根铁索,大喜之下,精神一振,将劲力贯于双臂,奋力拉紧那铁索,振臂灌劲,双腿发力,竟能于半空乏力之下腾跃而起,稳落于那铁索之上。低头向下一望,只见雾锁巉崖,烟云雾绕,深不临底。不免打了一个寒颤,呼道:“我的妈呀!”闭了眼半晌缓缓睁开眼来向前望去,只见雾随风起,像是从天际伸出一条铁索伸至天的另一畔。饶是叶景轩胆大气盛也不由得发颤,强打起气来向前迈了一步,步子荡开来,仍见那腕粗的铁索伸至雾中。
再走一步那铁索轻颤开来,只觉要跌下来,心中的恐慌更甚跌落山崖时,哪里敢向前半步,闭上眼来定了定神,暗叹:“完了,完了!”睁开眼来正见一只小鸟振翅飞过,那只鸟儿似乎也是因雾的缘故竟似没看到叶景轩一般,直向他面门扑来。叶景轩本能的侧头避过,不料脚下大晃,不觉百骸具惊,使出千斤坠来稳住身形。
那鸟飞过叽叽喳喳叫唤一番,叶景轩心中有气,听那鸟儿叫唤好似讥嘲他胆小无能。心一横,稳了身形,道:“闯闯地府又如何?”使出轻功脚尖点了铁索轻身飞过几步,接着尽力卸去全身重力,轻身落下,着力于脚尖。又使了一次千斤坠的身法,飞出几步。就这样一连几次,终于看到那铁索的尽头,急飞身过去。
飞下铁索来,回头望去仍是雾锁烟迷,望而生畏。叶景轩生性顽劣调皮,飞过铁索又是死里逃生不禁欢喜无限。朝铁索那头吐了吐舌头,嬉笑道:“唬谁呢?小爷要来便来,要去便去!”说罢竟又跃上了铁索。那铁索一晃,叶景轩得意之下还未站稳身形,这一晃险些跌下铁索。一惊之下急飞身退回。却仍面不改色,嘻嘻一笑,道:“还是没留住小爷我!哈哈,这下小爷可走了,不陪你玩了!”
说罢笑着向前奔去,只见阳光耀眼,碧水蓝天,繁花茂林之下花香四溢。幽谷无人,花影不动,却是别有洞天!叶景轩喃喃自语道:“没下得了地狱却来到了这人间天堂!”又听得腹中“咕咕”之声,笑道:“天堂也饿肚子啊!好!找些吃的先喂饱你再说!”说着用手指了指自己的眉头。
他本十七八少年,心性顽童,此时又因死里逃生更觉心情畅快,欢喜无限,言语行为中尽不失孩童之乐。
一人便游走在山山水水,花花草草间,正见一只白兔跑过,便向追它果腹。那兔子左奔右跑,叶景轩虽是饥饿却是顽童心性不急抓它吃肉,只见它东奔西撞被他身法逼得无处奔逃时才捉得它,放在掌便叹道:“哎,你说我吃你不吃,眼下我饿得紧,可你又陪我玩闹半天,吃你罢是对朋友的不义,不吃你罢是对叶景轩的不忠,你说这可怎么办好?”
那兔子怎听得懂人话,不过趋于他掌心之下也不得动弹,叶景轩笑道:“你怕我饿,才跑出来罢,那我可就对不住了。”说罢将兔子放在地上,也不用手遮拦,那兔子拔腿就跑,叶景轩道:“喂,你跑什么啊!”随即便追上前去,却见前处有一果树,树上的果子已熟,果香散发,十分诱人。叶景轩哈哈大笑道:“兔老弟,知道你就不忍心饿死你的好哥哥。”说罢纵身上树,斜坐在果树上摘了那红果尝食。那果子味道鲜美,令他饱食一顿,他本想就在树上歇歇,却想到吃了这树的果实还要压着人家休息,像是恩将仇报一般,便跳下树道:“多谢树兄的果子救命,小弟另寻他处歇歇。”说着离开了这株果树。
世间的人少于与物语的,叶景轩却是喜与那些草木花鸟自言自语。他少年心性,父亲叶浩对他家教甚严,他又心性顽劣好闹,儿时玩伴无几便常与花草鱼虫玩耍习武,以致虽是少年,心中自对那些不通人世的物有情有义,因此孤身一人时仍若孩童般与那些动物植物言语。
叶景轩胡乱游走,见几株杨柳生的枝繁叶茂,唯有一株柳树独生一处贴在悬崖边畔,大抵因为它生在悬崖旁树上没有鸟巢。叶景轩见状心下欢喜,暗想:“此处正好睡个安稳觉。”纵身上树倚在树干上,清风从谷侧崖边吹过,倦意袭来便安然睡去。
若是别人必然会怕失身跌下山崖,叶景轩浑然不觉,直至月出中天,听闻林中传来脚步声,这才转醒,见天色已晚,心道:“半夜谁会到这幽谷中来?”直起身来望向林中,只见一白衣女子从林中穿过走到这株柳树下。
那女子身姿纤细,待脸庞转至月色下,叶景轩一怔,只觉那女子肌肤胜雪,容色绝丽,美眸若星,流光转盼,只是神色凄楚。此时正值月光皎洁,悬崖畔雾锁缭绕笼罩在那女子周身,如烟如雾,似幻似真,叶景轩一颗心不住跳动,如同身在梦中,胸中空白一片。
那女子面向悬崖,拿出一支通体碧绿的箫吹了起来。听得箫声四起,周遭婉若细雨点萍,凄凄清清,幽幽暗暗,不觉如醉。箫声低沉婉转,实非叶景轩能懂。此曲尽若身临寒雪天寂雨夜之境。叶景轩身若梦中,等那女子轻叹一声幽幽道:“此番失手只怕又令父兄血仇得报之日远了些罢!”说着那女子依着柳树坐了下来。
叶景轩听了她说话,全身一震,心想:“这话音好熟悉,哪里听过?”低头向下望去,只见那女子眉峰紧锁,神色冷峻,忽的大惊失色,脑中闪过与红娘并肩的那少年。险些失口叫出声来,暗道:“是他!”惊坐在一旁。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冷若霜。她在回生死门的途中在马上奔走,伤口不愈,血流不止,但她身着黑色衣服,血流出来旁人看不清楚。这样一来颜、岳二人都不知晓,直到他血行不足,倒在路上,颜岳二人敌对叶景轩,使他跌下悬崖,却未料到他误打误撞会活着来到这生死门,便带着冷若霜与岳诚急忙赶回了生死门。夏夫人替冷若霜检查了伤势,告知他们是外伤,只是血行不足而致才会晕到。夏雪峰安顿颜木风等散去,颜木风心中虽是担忧却也不便多言,只好跟众人一同散去。夏雪峰等冷若霜转醒问明了事情的经过,不觉脸色微变,神色间尽是担忧之色。夏夫人安慰道:“你也别太忧心了,先让霜儿将伤养好再说罢。”夏雪峰嗯了一声对冷若霜道:“霜儿你好好养伤!”便同夏夫人一起关上门出去了。冷若霜身体疲乏,伤处作痛,便昏昏睡去了。待转醒后换过衣服来到这林中来。
这柳林是冷陌与冷子夜埋葬之地,冷若霜经常会来。却不知今夜有人会在这柳树上栖身。
叶景轩心中又惊又喜,暗自道:“想知道的事看来不会太难了。”
冷若霜心中烦乱之至,父兄之仇,冥谷之任,脑中混乱不堪,坐在树下头痛难当,便又昏睡过去。叶景轩正要下树来,却见林中又有一人过来,是那玄装少年颜木风。他长叹一声,将长衫脱下披给冷若霜,坐在一旁不再言语。
正道是:一雾掀过又一雾,幻真是非皆谜题。





 第九章 就难不成枉相识 相逢不解拔剑向
 更新时间:2014428 13:54:06 本章字数:8790

叶景轩见二人合眼睡去,心中越发好奇,夜间也不敢睡去,等挨到第二日,二人醒来时,冷若霜起身正见颜木风在身侧倒也不惊奇,轻声叫道:“师兄……”
颜木风日间奔波实感倦累,他昨日见冷若霜不在房中料想她来了此处,便寻了过来,倦意太甚便在一旁睡去,这时听到冷若霜的叫声,醒转过来,见冷若霜站在身前,嚯的起身,颤声道:“天……天亮了。 ”冷若霜将长衫递给他向前走去,道:“师兄咱们回去罢。”颜木风嗯了一声跟在身后往回走。
叶景轩树上看得真切,见二人从东首返去,便跳下树来随二人身后进了一所庄院。那庄院门前峭立一石刻,巨石深入土中,上书“生死门”三个大字笔劲深透那石上,那字迹更显气势浑若游龙升腾化身飞龙一飞冲天般,气势浩大,确实不凡。
叶景轩见那庄院中屋舍俨然,但除了鸟鸣风过之声便无半点人声响动。不免感到诧异,轻步跟在二人身后走进了庄院,再见两人进了正厅,便隐身厅侧。
那厅内坐满了人,东首坐着一个身着青色长衫的中年人,这人四十五六岁的年纪,面目英俊神态略显忧愁。他左侧坐着一妇人,容貌姣好,眉目清雅,虽非出众之貌,却不失清雅灵秀之素然。这妇人身旁站着一少女,容貌与那妇人相似几分,因她年纪尚幼更显钟灵之秀雅,却比那女扮男装的少女相差甚远。那厅中还站着使流星锤的胖头陀——岳诚,和一神色冷漠的少年。
这几人见二人进厅来,神色依旧,只是众人脸色仿佛更是凝重了几分。那二人叫道:“师父,师娘。”东首那夫妇二人略一顿首,说道:“风儿,那良君今日便来。”叶景轩听到颜木风道:“师父,可有法子暂且挡挡?”夏夫人皱眉道:“风儿,你也知道这冥谷的规矩的,你师父虽说是生死门的门主却也不及这冥谷的令使半分。”
叶景轩听得冥谷二字全身一震,他见这“生死门”三字便隐约猜到这一门便是由冥谷所分的休生、迎开、生死、景惊四门中的一门,此时听到真相仍不免一惊。这冥谷做事向来为武林正道所痛恨,但至今也不受武林正道所制,在武林人眼中视为邪教恶道。叶景轩心中忿忿道:“这些人命果然是冥谷所为。”心中对这冥谷的痛恶更深了几分。
那厅上一女子冷声道:“师父师娘不必忧心,事已至此,既是若霜所犯过错,受责也是理所应当。”这女子话音未落又听到门外传话来:“好一个理所当然,夏门主的弟子果真不凡!”接着众人眼前一抹绿影晃过,等众人看清了厅中已站着一个身穿淡绿罗衣的女子。夏雪峰夫妇起身道:“良君令使,请!”说着将东首正位让了出来。
叶景轩见那女子闪身进厅,心中对这冥谷倒生了钦佩之情,想到与自己动手的冷若霜和使暗器的颜木风心中既是好奇又为赞叹。
良君看了众人一眼坐在东首的椅子上,众人站在一旁。只见她朝众人一一看去,众人见她神色淡然,容颜虽无过人之美却于淡然中透出一番威严轩然之势。较之冷若霜的冷俊寒凉之态倒也显得别番美艳。良君朝众人看过,众人心头都不禁打了个突。直至良君与冷若霜目光相撞,叶景轩在旁见冷若霜澄如秋水、寒死玄冰的冷眸与那良君威严强势的的眼神相碰,心中怦怦而动,心跳异常快了几分,而此际众人也不禁心跳加快。
良君将目光缓缓移开道:“夏门主……”夏雪峰上前应声道:“良君令使。”良君站起身来道:“这生死门的屠手都到齐了吧?”夏雪峰道:“到齐了了,请令使宣令!”良君看了一眼颜木风几人朗声叫道:“颜木风,颜令屠者。”颜木风向前一步站在了夏雪峰旁侧。良君道:“陈泰,陈令屠者,岳诚,岳令屠者,冷若霜,冷令屠者。”叶景轩听良君叫毕见那神色冷漠的少年,使流星锤的头陀,和男扮女装的女子依次站在颜木风的身后。
良君见这几人站定,又道:“生死门所接冥谷的屠令是取洛水派掌门萧飞与萧腾的命,现下那萧腾仍在人世。夏门主这令是谁所接,是谁所败?谷主的意思想必你也清楚罢。”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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