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特工之倾国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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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特工之倾国红颜-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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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百恶随着那些士兵的撤退,望着唐槿云他们调转了马头,缓缓地没入阴暗的密林,心中不由升起一丝空虚的惘然,总有一丝心愿未了的心思萦绕脑际,挥之不去,却又无言以对。
忽然,“得得得——”马蹄声疾至,唐槿云在远处调转马头朝他疾呼过来:“师父,你放心,我上京以后,一定会找到香苗师姐,让她回来陪你!”





第63章 情有攸归
唐槿云的说话不亚于一道晴天霹雳般从天而降,直接从头顶震撼了孙百恶四肢百骸中的所有脆弱神经。窜过眼眶,顿时泪流满面;经过膝盖,马上瘫软跪下;流到双手,双手不支撑地。
“苍天呀……”年迈苍老的他终于忍不住在晚风中,孩子般地号啕了起来。
他个人最后最后最自私的心愿,就是想再见上亦女亦徒的香苗一面!哪怕是在临死之前,也会因此而瞑目于世。不料,细心体贴的唐槿云竟然不知在什么时候,看穿了他那一点隐衷。
这是多么好的小女孩呀!多么纯净的女子呀!
“苍天呀,请您替我一路保佑他们!”
他朝着唐槿云离开的方向连连向天祷告,激动得不知磕了多少个响头,“咚咚”的磕头声在整座山谷中回荡再回荡。
晚风越烈,吹空了小木屋前前后后的一切戾气,掠过刚才被烧过的那片草莽荆棘,飞灰不断地涌上夜空;还不解温柔地从背后吹拂他那件破旧的灰袍,隐现他干瘦的躯干,露出他那双假肢木屐。
不知过了多久,孙百恶猛然从地上一下子站了起来,轻拭去老眼角里纵横的泪渍,挺直了腰板,又大步地迈进小木屋里去。转而提着锄头走出来,连夜也要赶紧整理屋前那片枯荒的花圃——他知道,只要唐槿云愿意出手,香苗终会有一天回到这里来,他得趁早整理好一切,到时候让香苗大吃一惊。
唐槿云在半途中,蓦然想到孙百恶刚才为什么一脸的惘然,很可能是因为他们的离开怎么好像重蹈了香苗师姐的覆辙。
想到了香苗师姐,她前天的一个想法忽然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此番上京,倒是可以趁这个机会,四处暗访一下她的消息,也许,可以一偿师父的心愿未了;于是,也不管顶不顶用,就先行调头告诉师父一声,给他一个天大的喜讯,让他带着希望去继续与人行医为善,开开心心地活下去。
果然,她远远看见孙百恶听了之后,人影顿时矮了下去,不一会儿传来呜呜的哭声,便知道香苗师姐的消息,对他来说是多么的震撼。
她默默地调转了马头,诈作听不见,由着他把对香苗师姐的思念,一一渲泄出来。她肯定,他从此会咬紧牙关活下去,直至香苗师姐的回来。
回到队伍中,偷瞄了一眼那黑鬃马背上的亘云庭,此时他被反绑着伏在楚问天的背上,一直背向着她——他被绑着不能灵活地活动,为了防止他坠马,楚问天只好和他共乘一匹。
唐槿云盯着他那生着闷气的背影,心坎上一路裂痛滴血,苦痛自知,与生俱来就没有这么痛苦过。生存下来,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气,以往她习惯了面对敌人,只管毫无保留地挥刀斩除、摧毁,把自己的生死也抛诸脑后;这一次,是她第一次面对生存的抉择,作出了生存的策略,却是那么的不适宜亘哥哥杀身成仁的决心。
不管怎么样,她内心中那点少女的心事,还是认为,这一次谈判议和,是她作的最好最正确的生存策略;亘哥哥他要误会她,那就随他吧,只要他活着,她心中才会竖起一根标杆,不管去到哪里也不会迷失方向。
他们用了两个时辰,在“夕谷”这片密林中穿行出了谷口,那已经快要到子时了,要回到隆城,最快也要一天一夜的光景,飞红雪虽然归心似箭,但见他们没有用上晚膳,便只好下令,在谷口的营地中用了晚膳,由士兵们轮岗站哨,在营帐里宿了一个晚上,明天再快马加鞭地赶路。
用膳的时候,她和白昭南他们耐着性子的喂食亘云庭,喂一口就要死盯着他有没有吃完,以防他嚼舌自尽,要不就尽快地捏开他的口,不让他的牙齿有机会碰上舌头,这样一来,双方都弄得尴尬之余又辛苦不堪。
但亘云庭依然空洞着眼神,嘴也不想动地慢嚼着,眼神从来不往唐槿云的脸上瞥上一眼。
真是一个又臭又硬的书生!大家都不由的在心里无可奈何地叹息。
晚上,他也是被夹在楚问天、白昭南的中间睡下来。
翌日大清早,飞红雪决定撇下陈校尉在后面带着的士兵,由他率领着白昭南他们一行,快马加鞭地抢先赶回隆城,马承宣也是皇上钦点护秀女上京的快捕之一,所以,他也义不容辞地撇下自己的捕快,随他们一道策马而去。
本来这“云裳川”离隆城也有两天的脚程,经由他们一路狂奔,压缩了一天的路程,终于又在深夜的时分赶回了隆城。
一入城门,早有探马回报城主和亘庄主他们,所以,他们仍然在寒夜中等候多时。
“传令下去,卯时出发,请各家的秀女都准备好送过来,不得有误!”一入城门,飞红雪也懒得跟他们打哈哈,便对所有人下令,再由白昭南他们下令到手下的捕快,迅速执行,转而又对唐槿云说:“你可以回去休息两个时辰,顺便跟你的父母道别吧,两个时辰后,我们会来接你。”
说完,也一扬马缰,策马返回了“兴隆酒寨”。
“太好了,你们终于回来了!”月娘和亘庄主眉开眼笑,笑中有泪地走上前,要亲自轻扶着唐槿云下马,反而连亘云庭也不顾。
白昭南把他扶了下马,替他解开了绳索布头,还给了亘云庭的人身自由,并对亘庄主说:“人已经替你们找回来,现在就由你们自己好好看管他,别让他再自寻短见了。”
说完也和楚问天扬鞭策马,绝尘而去。
弄得亘庄主听了,不由微瞪了一眼亘云庭,那意思是说,没出息的兔崽子,想我白头人送黑头人吗?就不要你妹和我了?
亘云庭懂得那个眼神,瞧了他一眼,也只好耷拉着脑袋,随贴身丫鬟悻悻而去。
“哎呀,瞧把你弄的灰头满脸的,快,回去好好泡个热水澡,咱都给你炖好了燕窝人参汤,边喝边泡,特来劲儿。”那边,月娘若无其事地照样热情洋溢地接待唐槿云,如手捧明珠一般呵护着她,就连自己的女儿也受不到这个宠份,不知道她不能生的旁人,还以为是她的亲生女儿呢。
“呵呵,照我说,这身黑衣裳也该时候换了。”亘庄主一转身,也马上换上了一副乐呵呵的笑脸。
人家说,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他们的脸皮还真厚,明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让唐槿云替他们的真女儿上京,还在她面前唱作俱佳,要是在现代,他们也有封影帝影后的份了。
一行人回到了庄上,在厅上没发现亘云庭的踪影,估计也先回后苑去了;唐槿云重踏回真小姐的闺房,一切家具景物依旧,中间的浴桶里还像刚出去转了个圈似的,冒着热腾腾的蒸气,只可惜,人的心情已经不如往昔;小玉小音她们见了她,却还是一如既往地热情伺候她,对她嘘寒问暖,有别于月娘的别有用心,是出自她们的一片真心意。
这让她在路上被亘哥哥不瞅不睬、流干了血也碎裂了的心,重新愈合了起来。这一次,她不需要再在她们的面前掩盖那满是伤痕的身体,便让她们在一旁伺候着,喝着她们端来的参汤,泡着舒服的热水浴,享受着她们的按摩,心中却难是难免牵挂着亘哥哥此时此刻的心情。
到现在为止,她还是不太理解亘云庭口中的名节,虽然教官有说过,特工投降就等于死亡;但她觉得即使投降了,也没有感觉什么可耻的——因为,在现代人的都市生活中,每人每天都拿着自己的尊严和出卖灵魂去富人面前换钱生活,就连富人自己,也自称是奴仆一名。能像亘云庭操着杀身成仁活着的人不多。
喝完参汤,她也舒服得昏昏欲睡,出了浴后,她依然固执地要穿上那件黑皮紧身衣才肯上床安睡,但这一晚,她不再用侦察扫描仪看门口了。因为,全城的高手都在飞红雪那边了。听说,飞红雪大军来了这七八天,城里的小偷盗贼也几乎绝了迹。
在床上,她虽然仍然思潮起伏,心绪不宁,难以入睡,但最终也敌不过一路狂颠而来的困乏,转瞬便酣然入睡,直至小玉前来把她轻轻摇醒。
“小姐,小姐,时辰到了,要起来梳妆了。”
她这才半梦半醒地由着他们扶到梳妆台前,继续由小音操刀,把她的秀发盘成一个飞仙髻,华盛加冕,尊贵如后;淡妆素描,黛眉倩目,转眼低颦之间,顾盼生辉,再配上一套飞红雪叫人端来的一套大红大紫的锦绣宫裙,阔大的裙摆及龙凤呈祥的金线绣边,翩翩然又是一个绝色柔美的古代美人,戴上从背囊里掏出来的玉佩手镯,叮当玉响,尤显富贵。
站起来,把那些剩下来,一时戴不上的戒指、玉斑指,玛瑙和项链等财物,一一转身分给了她们四个。
“小姐,你这是干什么?”小玉惊喜地问。
“此番一别,我已经不是你们的小姐了,其实我也根本不是小姐,你们都知道的。”唐槿云环顾了一下这间古色古香的闺房,不由得苦笑了一声,想想当初,她刚来这里的时候,对它就像住宾馆般觉得一切都理所当然,毫无感觉;如今她倒想一辈子住在这样的房间,也就此生无憾了;恍惚间,还希望它能够会缩小,把她裹着不让走。





第64章 又有余震
“这些珠宝就当是赏给你们的吧,感谢你们这些天来,一直把我当真小姐般伺候着,我其实……”
“不,我们没有把你当作外人。”小玉接过了玛瑙,连忙截言地说。
“倒是你,把咱们都当姐妹了。”小音收下了项链也哽咽著强颜一笑。
杜大娘双手接下了玉斑指,也笑说:“你真的是我们的小姐。”
勤快的小棠收到了戒指,也凝哽地的一抹眼泪,“你比真的小姐容易伺候呢。”
唐槿云转眼她们那些真挚的脸容,都是穷苦人家出来的孩子,她理解她们的困苦,她们又何尝不坦诚相对?
“你们……”她忍不住也哽咽着,一把上前和他们一起抱头痛哭了起来。十多年特工以来,曾经一起训练的战友,死的死,失踪的失踪,转眼不到几年,再也没有了任何人的消息,一直以来,她总是在一个人孤身执行任务,从来也不敢相信那些自称为新同伴的同伴;在这里,她认识了她们,便一见如故,互坦心迹,姐妹般地相处了几天,却像已经相识了数百年。
而她们四人的心迹也确实如她们所说,不仅没有在唐槿云的身上受过气,还因此受到她的保护;这世上,会保护下人的小姐,还有多少?
半晌,她们才拭去眼角里的泪渍,相互搀扶着,来到了庄门。庄外,天色已经破晓,灰白料峭,秀女的马车大军早已横亘在街上,前后一望无尽,不见头尾,车旁均有几个捕快骑着马护卫着;有些马车前,已经有其他人在和自家的秀女泣泪送别,全街不下数百人,哭哭啼啼的气氛让这千古一别的场合更是弥漫着沉郁的迷雾。
飞红雪和白昭南他们和亘庄主月娘早已站在庄前,等候着她的出现。
陡地看见她满头秀发飞仙,一袭嫣红锦袍裹着,隐隐可以看见里面的鲜艳宫裙,手执着一根大白翎羽,走起路来,一步一轻颤,翩然灵动,俏皮可爱得慑人心魄;尤其那梨花带泪的双眸顾盼之下,更是水灵灵的楚楚动人,灵气凌然。
看得飞红雪、白昭南他们不由得惊讶地互视了一眼:眼前这般美艳绝伦而贤惠娴淑的女子,怎么看也是一个细皮嫩肉、娇滴滴的富家小姐,怎么会是崖边绿地上那黑亮灵动的野猫少女吗?
“哎呀,出来了,出来了……”月娘一看见她,像蜜蜂看见花粉一般,喜滋滋地迎了上来,就像她嫁女一般的欢喜。
“韵儿呀,快上车吧,去到皇宫,要争取表现,早日让皇上选上了,那咱们亘家就有福了。”说着,背对着飞红雪,朝她使了一个眼色。
唐槿云说不上讨厌这个月娘,虽然她身上仍然免不了那种风尘的圆滑世故,但是,她有她的算计,又有她的良心底线,给人亦正亦邪的感觉;她懂这个眼神的意思,那也就是让她如果不喜欢的话,就找机会逃吧,凭着她惊人的武功。
那边,亘庄主也呵呵地笑看着她,那眼神全然没有一种欺骗的感觉,却多了几分慈父送女的欣喜;唐槿云不期然想起刚来的第一顿晚膳,他那慈父般的热情,一点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忽然间,她感觉这里就真的像是她的家,真的把他们当成了她慈祥的双亲。不管怎么样,自己算是已经完全被他们一家人征服了,稀里糊涂地代替着那个假山岩里的真小姐上京做秀女去了。
“我真名叫唐槿云。”她忽然觉得在这个分别的时刻,有必要向他们坦诚说出自己的真名。
“呃……啊……”月娘听了,脸色数变,不由得瞟了身后的亘庄主一眼。亘庄主的笑容也顿时僵在了空气中。
“唐……唐槿云呀?”月娘的脸顿时苦得拉了下来。
“怎么了?”
“没事,没事,上车吧。”亘庄主连声地笑说着,依然慈祥地朝她挥手。
唐槿云意料不到,自己的真名会带给她们怎么样的困惑,她半信半疑地走到车旁,正准备登上马车,可就在这时,后面忽然熙熙攘攘起来,她蓦然回首,心中不由惊喜交集。
亘云庭依然一袭宝蓝锦袍,换上了烟蓝方巾,飘飘然仍然潇洒俊逸的样子,只可惜,脸容憔悴,眼神空洞,脚步蹒跚地走来,一样需要丫鬟的搀扶,仿佛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
唐槿云看在眼中,痛彻心扉。
她转身走到他的跟前,脑海里想着劝他保重身体,好好读书,孝敬父母,守护妹妹等说话,却在抬眼看见那坚毅而冷然的眼神后,一下子便烟消云散,无言以对。
两人相对无语半晌,后面飞红雪开始催促。
她才幽幽地说:“我走了。”
然后,顿了一顿,期望亘云庭会给她一些反应,但他仍然伫立在清风中,方巾飘逸,却神情冷漠地盯着她,半晌也没有说话。
无奈之下,她转过身去,再次向那马车走近,此时才发现双腿有如灌了铅,每迈一步都仿若千钧,沉重异常。
“曾是隆城惊世妹,此番亦要与虎对,强权之下无宁日,不为瓦全为玉碎!”忽然,后面传来亘哥哥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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