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为上,嫡女惊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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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为上,嫡女惊华-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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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左刚从北蛮边界上回来的,自听到王爷出事的消息后,他也不眠不休,别看他穿着一身的盔甲,双眼犀利,像是很有精神。

其实,下巴胡渣冒出了许多,脸色憔悴。

走到正厅大门中央,傅左停住脚步,厉声道,“……就算是具尸体……”

傅左突然收了声,顿了下,大步走了出去。

张远冷右两人苦笑一声,他们都是脑袋转得快的。王爷的伸手他们自然相信。可双手难敌四权,王爷纵使武功再高,也不排除意外——

这是第一次,对于王爷的生死,他们心中没有底。

两人面无表情,只觉骨子里头都是凉的,这和王爷身上那股冷气不同,是股——绝望的凉意——

傅左到了府外后翻身上马,朝外策奔。三个时辰后,到了北蛮边界处,下马就将手中的佩剑朝张山丢去。

张山小跑着跟在他身后。

傅左道,“全体集合。”

张山心中咯噔一声,也不敢在问话,撒了腿就朝出去喊人了。一刻钟后,他带在北蛮边界中的部分刘家军和其他虎营,全体在集合在他的帐营外。

一眼望去黑压压的全是人头,各个面无表情,手握长枪,站得跟标杆一样笔直。

任谁看到这只队伍,都毫不怀疑,它是一只铁血队伍。

傅左直接道,“王爷下落不明,从现在这刻起,全给老子滚到西北的地界去。目标,找王爷。老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听见没有?”

“是。”

如一声敖叫的雄鹰,发出雄叫从天上俯冲而下,张开了两只利爪,一眼擒住地上的食物。

傅左这么有了安排,张远,冷右两人也在一起商量,“虽然所有矛头都指向萧释环,他也不可排除有派人行刺王爷。但,在这一路上,至少有五股不同的人。”

张远道,“你的意思是,有五个人要王爷的命?”

冷右冷着脸摇头,“只怕是不止。如今皇后被禁足,太子被废。朝中一片乌鸦,皇上这么做那是摆明了打压皇后一派的力量。皇上暂且不表。就是皇子,能符合继位年纪的,便有七位。”

张远点头,“二皇子萧释环,三皇子萧释逸,四皇子萧释秦,五皇子萧释进,七皇子萧释能。除去五皇子萧释进是景德嫔妃所生,又没有后台外,其他几位皇子的母妃,皆有娘家的人在朝中为臣。”

冷右闭起双眼,“看来,不仅仅是王爷的处境危险,皇后娘娘,太子的处境,更为堪忧。”

张远突然起身,朝外喝道,“空绝,空情,空心。”

三个暗卫从天飞身落下,朝张远行礼,“你们三人速速回趟盛都,定要护住皇后娘娘,太子周全。”

“是。”

三人眨眼便消失在原地。

冷右说,“王爷将之前带去的暗卫全留在了盛都,留守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没想到率先出事的,却是王爷。”

张远道,“先别杞人忧天,王爷吉人天相。”这句话他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冷右回看他,“你信几分?”这句话,你信几分?

他们又何必自欺欺人?护着王爷的二十三个刘家军,一个不剩。王爷便是真吉人天相,三天过去了,那也只怕是凶多吉少……

而此刻的盛都却没有张远,冷右两人所料的危机,整个皇城,很平静,平静得诡异。如一头睡着了的雄狮,闭上了那张血盆大口。

街景热闹,人群涌动。谁也不曾想,这会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远在西北某大道上,萧锦天靠在马车上,即便是戴了人皮面具,拴着马车的马匹,依然能感到他身上的那股从战场上走下来的煞戾之气。

压根不用他挥着鞭子,就撒开四蹄,朝前哒哒哒的跑着。

马车顶上,刘雨歆双腿盘曲,坐在那疯子的对面,将雪兔儿抱在怀中,单手手肘放在大腿上,掌心撑着下颚。和对面的人大眼瞪小眼。

“疯子,你真要跟着我走啊?”

疯子只看着她,没回答。将脚边的剑抓在手中,朝她指手画脚。

刘雨歆很奇迹的看得懂,虽然他这哑语比划得并不像,但在现代的时候,她自小就跟师父学习哑语,自然能猜出他这比划的意思。

“我又不知道你是谁?怎么带你去找你家人?再说了,我没义务带着你去啊?”

刘雨歆看他比了下踹脚的动作,当下就黑线了,“你在指着是萧锦天将你给踹晕过去的啊?我还没跟你算账呢,我一到梧桐镇,你丫就跟疯子一样,拿着剑上来就砍,我是白菜萝卜?这么好切的?”

怀里的雪兔儿听到萝卜两个字,兔耳朵当下就竖了起来,朝刘雨歆手臂上拱了拱。

它要胡萝卜,姐姐要胡萝卜。

刘雨歆在它脑袋上重重拍了下,“好好待着,别捣蛋。”

雪兔儿伸出舌头在她的手心舔了舔。刘雨歆感觉到湿意,低头抓过它的两只兔耳朵,不顾雪兔儿四只蹄子在空中瞪了瞪,“再闹,就丢你下去。”

雪兔儿很委屈,窝在刘雨歆的怀中,撒娇讨好,它就是要胡萝卜嘛。

刘雨歆不理它,看向疯子。只见他定定的看着自己怀中这只雪兔儿,刘雨歆朝他一笑,“觉得可爱?”

疯子没答话,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那眼神竟然流露出一股刺痛。可双峰却是蹙起,很纠结痛苦的模样。

刘雨歆一愣,将怀中的雪兔儿往他面前一递,“看看,想到了什么?”

疯子双眼瞪大,像是突然受不了这刺激,随即抓过身边的剑,嘴里冒出一连串的啊啊啊啊声,从马车顶上翻身而下。

刘雨歆一惊,趴在马车车顶边缘,惊呼出声,“喂,你——咦?”

人呢?

不是掉下马车了吗?在四周快速扫了一眼,抬眼就往前看去,只见马车走过的地面上,土地一股股的松动。速度极快。

刘雨歆嘴角一抽,你丫‘逃命’也用不着钻地吧?

无趣的打了打哈欠,飞身落到萧锦天身边,将雪兔儿丢到他怀中,很沮丧的说道,“什么都没问道。”

萧锦天冷着脸,抓起雪兔儿的两只耳朵,毫不怜惜的丢还给她。冷眸直视前方,浑身冒出的冷气,正述说着他很讨厌这只雪兔儿。

刘雨歆将雪兔儿在他面前晃了晃,可怜道,“雪兔儿,揍他。忘恩负义的家伙,没情趣的冰木头。大声告诉他,要不是你,他得在阎王面前当冰木头。”

只是可惜,雪兔儿点着头,兔耳朵一耸一耸的,在极力撒娇讨好着萧锦天。而后者压根就没将目光放到雪兔儿身上。

刘雨歆抽得不行,觉得自己就是白痴,外加五级。特么想调教这家伙,纯属自己找罪受。

将雪兔儿收回来,刘雨歆道,“萧锦天,镇国公府的人还有谁在?”

她知道,这些事他最清楚明白;三年前,镇国公府出事,她走了,萧锦天定然不会不管镇国公府的。

萧锦天犹疑了下,还是说道,“丑奴。”

咦?刘雨歆侧头看他,正好他也转头回看,两人的视线一同撞在一起,刘雨歆眨了眨眼睛,“什么?”

萧锦天冷眸中似乎多了两分懊恼情绪,看着刘雨歆隐隐有愤怒。

她就这么跟不上自己的思维吗?

“丑奴,师父身边的丑奴,你见过!”

明明是在问她的话,可却是用着肯定句。

刘雨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师父?”

萧锦天气息一冷,刘雨歆这回回路转得到快,于是果断的忽略师父这称呼,“你说的那个是不是毁了大半个脸?长得很丑的那个?”

萧锦天冷着脸。

刘雨歆无视他的不爽气息,暗自点头,“见过两次,可关他什么事?”

萧锦天万年不变的冰山脸总算是微微蹙起了眉头,“师父的棺木被他挖了。”

刘雨歆愣了下,猛地转头声音突然增大,“挖了?”刘启胜,刘振西的棺木还是他给帮忙下葬的。

刘雨歆有些头疼,为什么觉得事情好像很复杂呢?

萧锦天点头,“三年前,镇国公府出事后,他便上山将师父,师兄的棺木挖了。”

“既然要挖,干嘛还要将他们给下葬?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萧锦天说,“不,他要确定在里头躺着的是不是师父,师兄。”

刘雨歆很不能理解,“要确认没下葬前不是更好确认吗?棺木就在他面前,他又不是蠢蛋。”

“镇国公府没出事之前,他不能动棺木。”

这是什么解释?刘雨歆觉得自己脑壳在打结,“为什么?他能不能动棺木,关镇国公府什么事?”

萧锦天深邃冷眸紧紧的看着她,说出来的话,却有石破天惊的效果,“他是辽北大将军,八年前,在战场上,被师父从战场上救下。至此便做了师父的丑奴,师父答应不杀他。对等条件,镇国公府在这世间一日,他便一日不可动镇国公府中人。”

刘雨歆脑袋转了两个弯,这才听明白了他的话,“你说的辽北大将军,就是当年进犯边关的人吧?”也就是敌人?

辽北也算是萧式皇朝临近的皇朝,在西北,北蛮临界之上,是个草原之地。

“嗯。”

刘雨歆摸着雪兔儿背上的白毛,揉揉暖暖的,很舒服。“这就是当日他明明怀疑我爷爷和爹爹没死,却硬是将他们给下葬的原因?”

镇国公府在,不能动活人;死人更不能动,死者为大。便是有天大的事,也不能扰了死者安息。

萧锦天不意外,那丑奴会怀疑他们没死。只是想到他的失踪,眼里闪过杀意。

刘雨歆问道,“那他查看了?结果呢?萧锦天你快说。”

萧锦天抿唇,没答话。

刘雨歆看他神色不对头,一个想法在脑海窜过,她忐忑的问道,“我爷爷和爹爹,他们——没死?”

剑眉皱在一起,萧锦天道,“丑奴虽是大将军,虽然恩怨分明,但也是个有仇必报的人。师父虽然救了下了他,可,他脸上的伤,也确因为刘家军。”

刘雨歆忙打断他的话,“你别岔开话题,萧锦天,你快告诉我,我爹爹是不是还活着?”

萧锦天冷着脸,将手中的马缰绳拍的一声打在马腹上,“日后你若在遇到此人,定要远离。”

刘雨歆急怒,“我管他丫的是谁,我爹爹是不是还活着。”

萧锦天,“……”

刘雨歆气得抓过他的手,张口就咬下。这刻,她哪还能去管那什么丑奴,一颗心提着七上八下,心急如焚。可眼前这人,他杀不得,骂不动。真正是气死她了,这人就是故意的,挑起她的心思,却又不给她个痛快。

她哪里懂,萧锦天的苦楚。三年前,虽然将师父,师兄打晕送到了一个隐蔽的村庄上,还有暗卫留守,护他们的周全。

可他万万没到,师父,师兄会自行躲过他的暗卫离开。等暗卫回来后。他才后悔没多派些人在附近守着,师父,师兄的身上,一般人自然是拦不下他们的。

如今,三年过去了,他也不知师父,师兄在哪,是否安全。

提到丑奴,只是想让这丫头有个心里准备,日后能有个防患。师父于丑奴有救命之恩,但也有毁灭耻辱之耻;这丑奴就像是一条毒蛇,只要稍有不慎,它便钻出来,给你致命的一口。

刷刷刷

一阵如蟋蟀爬地的声音传来,在马车前头两米处,刚刚远走的疯子破土而出,泥土碎块飞得到处都是。疯子大笑着飞身上了马车顶上。

顺手将刘雨歆给抓了上去。

萧锦天冷着脸,正要动手。宦碧姗便道,“无碍。”

萧锦天僵了下,最终还是没动,身上的杀气,让奔跑中的马匹,四蹄发软。

马车内,宦碧姗浑身僵硬的靠在一旁,清冷无情的目光落到枕着自己双腿的人身上。

不习惯和人接触的她,反射性的抬手,在扣住他的脖颈处时,突然顿住。

仿佛被热铁给烫住了,如触电般的将手给缩了回来。

露在面纱外的神情,具是痛苦。

清冷无情的目光,在厮杀,痛苦间不断拉锯。

啊朗动了动身子,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突然朝头上的人咧嘴一笑。揉着眼从她腿上爬起来,刚睡醒,声音嘶哑,却在撒娇,“啊娘,饿。”

宦碧姗瞳孔一缩,面纱下的唇剧烈的抖了几下,费了好大的劲才没将自己的双手朝他伸出去。

这一刻,无论是想要掐死他,还是想要抱住他。

赶了一天的路,此时在山林间,宦碧姗抱着雪兔儿坐在马车内,没下地。

刘雨歆和啊朗坐在火堆旁,两人手中各拿着一根树枝,上面窜着两条鱼,慢慢的烤着。

身后蹲着那个跟了的疯子,而萧锦天已经吃饱了,飞身上树,美其名曰。休息。

实则,不待见啊朗和疯子。

烤鱼的香味飘了出来,在她身后的疯子咕咚咕咚的咽着口水,一口一口吞得很大声。

等鱼好了后,刘雨歆转头将鱼丢给他,“以后想吃自己动手。”

她不伺候,管你是谁。

疯子无视她的话,抓着鱼也不管烫不烫,就往嘴里咬,那速度,赶上三天三夜没吃饭的人。

猴急。

刘雨歆抓过啊朗,让他坐到一旁的白布上去。两只小松鼠,在上面呼呼大睡。

啊朗将自己手中的鱼递给刘雨歆,“姐姐,吃。”

刘雨歆摇摇头,让他自己吃。看了眼马车的方向,随即凑到啊朗耳边轻声说,“啊朗,姐姐对你是不是很好?”

啊朗鱼也不吃了,不假思索的点头,“嗯,姐姐最好了。”说完后面还加了句,“还有大哥哥。”

谁管那个冰木头,刘雨歆此刻心情还算不错,不想因为那个冰木头坏了这美妙的心情,于是直接忽略啊朗后半句话,道,“那啊朗,既然姐姐是最好的;啊朗是不是不该瞒着姐姐有自己的小秘密?”

啊朗随即呼叫一声。

刘雨歆忙捂住他的嘴,让他小声点,“小声点,别把他们都给吵醒了。”

啊朗睁着对大眼睛,黑白分明的瞳孔在夜晚显得格外亮色。

很用力的点头,“嗯嗯。”

刘雨歆这才放开他,接着不怀好意道,“姐姐问你,你为什么叫师父啊娘?”

啊朗惊慌的看着刘雨歆,耳根却红了起来,“姐姐怎么知道?”

刘雨歆翻白眼,她怎么知道?还不是因为那个疯子,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将她给拽上了马车顶上,这不,一个不小心就给偷窥到了马车里诡异的一幕。

“姐姐看到了。”

啊朗没问她怎么看到的,想到在马车时,啊娘不理他时的情景,嘟着嘴巴,眼眶当下红了起来,委屈的看着刘雨歆。

“可是,啊朗不能叫啊娘。”

刘雨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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