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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也好，林陌这个家伙不是在出去前说过吗，保证苏婉的完整。所以……想到这儿，明玄是真的松了一口气。
如果真的不感到难过的话，我就不是人了，不就不是只妖了，起码的感情还是要有的。思绪迷乱之中，苏婉忽然想起了明玄说过的话，林陌去找药草了。
难道那就是自己的心寄托着的希望吗？
就是因为林陌去找了，所以还有生存的希望，所以自己就不那么害怕了吧，苏婉开始这样想到，一边抬起了好看的眸子，略带着点兴奋的神色看着明玄。
“林陌，似乎也不是个很坏的人啊。”
苏婉开始喃喃道，泛着些许呆滞的神色，完全没有在意一旁的明玄夸张的神色，他张大的嘴巴，下巴快要掉下来了。
刚刚一刻不是说林陌是想让她死了吗，那应该是很厌恶才对啊，现在怎么……竟然觉得林陌的为人，这个丫头的思想真的是越来越不懂了。此刻明玄看着眼前的这个奇葩女，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就只是长得好一点，脑子完全没有跟上嘛。
这就是明玄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后，得出来的结论，倒是让自己信服得很。
“他这个家伙，让我觉得很火大。”明玄趁着这个时间，开始了抱怨，不过一边也是在注意着苏婉的表情。看不是会有所改变，凭着林陌的样貌，或许真的是欺骗了这个无知的丫头呢。
“嗯，他是有些让人……嗯。”唉，还是说之前的呢，确实很火大，一副冷淡的神色，都不见得会笑一声。对待自己仿佛是把全天下的怨气都集中了在了他的身上，然后每天不断地朝自己发泄着。
林陌，真的是够了。
……
“该死，怎么还是找不到。”这个身影带着点疲惫与焦虑的神色穿行在悬崖边上，脚踩在不太结实的地面上，冒着时刻会犯下悬崖的风险，眼眸中在乎的是那一株碧绿。
即使到了这个悬崖也这么难找，果然这个季节，这个关键的理由阻止了他的移向。怎么办，按照明玄的猜测，不会很长时间了。
这个时候，林陌是仰天大叹一口气，眼眸中透着深深的不甘与愧疚。
但是要是此刻放弃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第31章 都快死了
“……”一夜之际，苏婉只觉得自己呼吸声在加剧，就是时刻在找寻着呼吸最顺畅的位置，一整夜她都翻来覆去，根本就没有睡着。伴随着的是苏婉觉得自己的全身一阵发热，就有这么几次无意识地差一点就掀掉了被子，好让自己凉爽一些，但是她的最终潜意识阻止了这个行为。
原本白皙的脸庞上，尽数被红晕所占领，而在鼻尖上边早已是渗出了不少的汗珠。细密的汗珠不断地汇聚，最终相拥成几颗豆大的汗珠，顺着疲惫的脸颊无声地滑落，此刻苏婉只管地大口地呼吸着，身子微微地一起一伏，双手紧紧地握着被子的一角。
就像是一个人的世界，周身尽数被水所浸没，呼吸变得如此得仓促，睁不开双眸来。此刻，苏婉会觉得若是睁开了双眸，眼前的世界就是一片昏暗的，她忽然感到一阵害怕，紧紧地闭着双眸。
“苏婉。”
这个时候，明玄在苏婉睡着后没有离去，而是静静地守在一侧，就在他因疲倦而想稍微休息一下的时候，苏婉的一阵急促的呼吸声响彻底地惊醒了明玄。让他处在了高度紧张的地步了，他看着苏婉越发苍白的脸色，不禁长叹一口气。
已经开始攻心了，明玄判断了这个情形，但是此刻他只能看着苏婉，却是什么法子也没有。这完全是要靠药草帮助的，以药草其间的力量去压制住这股气息。这时明玄站起身子去打了一盆水，准备擦拭苏婉的额头。
或许是林陌走之前的交代，或许是自己心头的不忍，明玄越发得感到了一阵忧虑。在擦拭了一阵之后，他的眸子忍不住往窗外看了一眼。
林陌，如果你不能在两个时辰以内出现的话，苏婉就性命攸关了。
我……苏婉微微地抽动着发干的嘴唇，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这种感觉难受极了，她开始蜷缩起了身子，就只占了半张床的身子看起来如此得娇小，看起来是如此得令人爱怜。
好难受，真的好难受啊，自己到底怎么了？苏婉不明白，原本好好的，怎么会这样的，不是已经没事了吗？明玄，你在骗我啊？
“啊……”
苏婉忍不住叫出了声响，一下子心脏处传来一阵抽痛，她张大了嘴呼吸着，大把的呼吸仿佛是能减少痛楚的存在，在薄唇之上毫无血丝。双手握着被子的力道开始减弱了，最后是无力地垂在被子上。
这样的感觉，算是快要死的时候的感觉了吗？
忽然这样一个想法浮出了苏婉的脑海中，想到这儿，她是狠狠地哆嗦了一下。发丝尽数粘在额头上，全身感受不到一丝凉意，只觉得如同是被人毫不留情地扔进了火坑中，而任凭是自己怎么挣扎，也是摆脱不了火焰的缠绕与吞噬。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痛楚却是没有＇新~回，忆、电、纸~书＇随着时间地流逝在减少，相反的是一种以更加猖狂的姿态进攻着苏婉的身子，试图彻底地摧毁这个已经很虚弱的身体。
“……”此刻的呼吸不能说是急促的了，在这份焦急之中竟然出现了几分迟缓。
竟然会觉得呼吸也是件痛苦的事情，但是不能放弃呼吸啊，不会呼吸了，就证明我真的不在这个世界了啊。
所以，哪怕是微弱的呼吸，也请让我拥有吧。
“苏婉，苏婉。”
这时在苏婉的床边，这个衣衫凌乱的身影，神色透着忧虑，手中紧紧地抓着一株半开的兰草，不断地叫着苏婉的名字。就在他着急地开门外，就迅速地冲到了苏婉的床边。
“我不是说过吗，在我回来之前不能让苏婉有事，现在你到底干了什么？”
压低了声响，林陌瞪着的眼眸中似乎是会在下一刻就喷出火焰来，直对着明玄的身子，口气在加重。他不想会拉看见的是苏婉越加不行的身子，明明就说过了，怎么没有实现呢？
“攻心的速度超过了我的估计。”
明玄没有回避林陌投来的目光，只是无奈地说了一句，“这不是我能预测的。”不过这也是事实，接下去明玄也不想再多解释什么了。看着林陌焦虑不安的神色，以及透着的激动，明玄似乎是做好了准备，静静地站在一侧。
算了，苏婉要紧，林陌忽然意识到了此刻最应该做的事情，怎么可以把宝贵的时间落在这个地方，想到这儿，林陌再次把目光放在了明玄的身上，“告诉我，怎么样才能让苏婉用最短的时间吸收掉这株药草的气息。”
“这个我来吧。”
这时明玄一把抓起了林陌手中的药草说道，直接坐在了苏婉的床边上。
“喂，你真的可以吗，这株药草我可是找了很久的。”
忽然心中一股不可收拾的冲动再一次把林陌的情绪弄到了极致，手中没有了药草的感觉，他觉得仿佛下一刻苏婉就会死去了。
“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吗？”
明玄来不及转过身子，而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听着林陌这句近乎荒唐的话语。他只是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放心吧，药草到手再加之苏婉的情况没有到最极端的地步，我会尽力的。
听着了明玄的话语，林陌的身子有几分疲软。自己真的是太过于担心了，竟然会忘记了明玄的身份，医生啊。真的是太好笑了，林陌不觉得在心中笑自己的行为。但是笑归笑，现实还是摆在眼前的，这个时候林陌的眸子是紧紧地盯着苏婉的状态。
为了找寻这株药草，几乎翻遍了那个悬崖，所以才费了不少的时间。如果早点知道在那个位置就好了，他甚至责怪自己没有在最开始的位置找寻，不然就可以节省不少的时间了。
如果能差在这段时间，苏婉也就不会这么痛苦了吧，想到这儿，林陌有些不忍心去看向苏婉苍白的脸颊。
血色完全耗尽，就连呼吸也变得如此得艰巨，唯有心中的那抹想法让苏婉坚持到了现在。不可以断掉呼吸，一刻不可以，这就是苏婉在此刻的想法。
小小的奢望一次次差点终结在一次又一次地剧烈地心脏震动之上，伴随喉咙中一股温热的感觉，在此刻看来如同是极热的液体浇在了喉咙上，痛楚的感觉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了。
真的，我的忍受力已经到达极限了，此刻苏婉的意识正在以一种无法控制速度脱离自己的掌控，全身根本就是毫无气力，现在哪怕是吐出一个字也成了彻底地奢望了。
我快要死了，林陌，你怎么还没有出现？
☆、第32章 忘记了吗
房间中的气氛一下子沉重到了极致，就是觉得连空气也不想再这里驻足一息的时间了，更何况是会有风从窗口处吹进来。这个夜晚，原本的风早已是不知道去向了，房间中逐渐沉积了几分热气，伴随着内心的焦躁，这种气氛令人很不舒服。
“明玄，到底怎么样了？”
林陌只是觉得自己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浑身充满在一股极度得不安之中。看着明玄的手法，此刻是自己无能为力的时刻，林陌只有大叹气的份。看着苏婉仍旧是苍白的脸庞，他忍不住问了一句。
“还没有这么快。”
明玄说着，眸子依旧是紧紧地盯着苏婉的状况。就在刚刚，他把兰草中的气息尽数剥离了出来，而后一点一点打入到了苏婉的身体中。现在苏婉的虚弱程度已经不可以自行吸收了，值得借助外力才实行。
不过借助外力的弊端便是很难感知到对方体内的变化，到底会接受多少的兰草的气息，这个判断就变得很困难了。眼下，明玄所要做的是，用自己的妖力去调理苏婉游走的兰草的气息，帮助她尽快制止住这股气血。
“啊……”
这种痛苦的声响再次从苏婉的口中传出来，此刻她是无力地平躺着身子。苍白如纸的脸上再一次出现了细密的汗珠，仿佛此刻身上所盖的千斤重的被子，呼吸极其得不顺畅。
苏婉颤动的眸子却是睁不开来的眸子，薄唇微微地张开着，已获得此刻微弱的呼吸。
明玄，到底还要多久，林陌真的很想问出来，但是当看见同样是凝重神色的明玄后，他放弃了这种神色。这种时刻不是不应该去打扰的吗，看得出来明玄在尽力地帮助苏婉。不，我不应该去打扰明玄，自己什么也不能做也就是了，怎么可以扰乱了明玄的思绪。
医术是自己不会的，顶多给对方灌输下妖力，只是会简单地调理，但是这种时刻根本就帮不上什么忙。
“……”呼吸声响听上去似乎是平静一点，林陌注意到了，此刻自己的内心也随着苏婉身子的微微好转而变得些许的释缓了。
像这样一直保持着，那么她体内的气息就可以被顺利地收拾干净了，这是明玄的判断。他抓起了苏婉的手腕，去感受着她的脉搏，倒是比之前的有力了。
“应该不出几刻就可以复原的了。”
明玄说着，不禁小喘了一口气，伸出手去拂去额头上渗出来的汗水。长时间细细地梳理着苏婉体内的气息，让明玄产生了不小的疲惫。
这样能就好了，苏婉，你能撑过去的。
点滴的烛光散在这个间房间内，微微颤动的烛火，似乎是在庆幸着苏婉身子的好转，被照亮的这一侧，印着苏婉的脸颊，烛火带来了几分外在的红晕。
平静的气息在延续，看着苏婉一起一伏有规律地呼吸着，林陌抿了抿唇。这份努力没有白费，半开的兰草可以救得了苏婉的命。
“……”忽然苏婉轻咳了一声，一股血液毫无征兆地从她的口出流出来，鲜艳的红色印着她苍白的脸，瞬间染红了薄唇，这份感觉是如此得强烈。
“你不是说差不多了吗，现在这算是什么？”
林陌颤动着的眸子眼睁睁地看着苏婉的脸庞，无力无助与痛苦交织，苍白与这抹红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明玄，你这算是什么意思？林陌压低了声响看着明玄，一把抓过了明玄的胳膊问道。
“不，这个我不清楚。”
明玄咬紧了一侧的牙齿说道，神色越发得凝重。本以为可以稍微地释缓下的，却是不想又支生事端。不，应该已经调理过了兰草的气息了，此刻他想不明白为什么。
“明玄，如果苏婉死了，那么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林陌放开了明玄的臂膀说着，这种狠话，他说出了口，只为了这个身影。挣扎在死亡边缘处的身影，林陌微微低下了眸子，再一次开始觉得自己的过错，就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自己没有把握好兰草的位置。
“你就是这么想的吗？”明玄开了口，不觉得一阵无奈，“如果苏婉真的不行了，真的打算杀死我吗？”
见着林陌好几息没有说话，明玄选择了后退，“我知道了，你是这样想的啊。”手中的动作没有停下来，他抓起了苏婉的手臂。
“不是的，明玄，你尽力吧。”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林陌的语气小了很多，透着的大部分是深深的无力，“算是我拜托你了，请你一定要救苏婉。”最后，林陌说着，将眸子从明玄的身上移开了。
听到了这句话，明玄的身子有了几分微滞，他能感觉得到此刻林陌绝对不是开玩笑说出口的，却是是从内心中的想法。但是，林陌，你可能不知道，我也不想让苏婉死去啊。
床上的这个身影，终于在吐完血后有了几丝颤动，疲惫的脸颊上看不到别的神色。这一刻，苏婉是真的觉得自己处在了别的世界里边，而且此刻只有她自己一个人，深深的孤独与失落感伴随着，抹不去，甩不掉。
一个人走在黑暗的世界中，看不见前方的路，好暗，好害怕。前方的出口到底在哪里，我好想从这里出去啊，谁能带我离开这里。
林陌，你在哪里？
林陌，你带我出去吧。
最后站在一侧的林陌是焦躁不得地开门而出，独自站在这片月色之下，全身笼罩在这层微微发凉的月色之下，他忽然抬起眸子看着天空中的这轮圆月，眼眸一阵深邃。
一夜，苏婉该是有多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