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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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无罪-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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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察了一会儿,李文骏皱起了眉头,他发现河道两岸有明显的水印,通过这些水印可以看出来这里的水位也是在不断的下降,跟最盛的时候相比,这里的水位已经下降了一丈有余,他刚才洗澡的时候也发现这里的河水已经不深了,他站在里面,水堪堪漫过他的胸口。
  如果旱情持续下去,要不了多久这里的河水也要干枯。
  看来这里也不是久留之地,李文骏准备找个村镇,把狼皮卖掉,换上一些水和粮食,然后继续逃荒。
  李文骏爬到了河堤上的榆树上,站在了树梢上,寻找着村镇的位置。很快,他就发现在前方大概数里处,有一条路从河堤上延伸了下去,顺着这条路往前走上一段距离,就有一个镇甸。
  李文骏精神不由地一振,从树上爬了下来,找了个背阴的地方,倒头就睡,他要好好地恢复一下体力。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日已西斜,再有一个时辰左右,天就该黑了。他撒了一泡尿,肚子又瘪了下来。他升了一堆火,烤了两块狼肉,就着河水,填饱了肚子。他过去灌木丛那边,把已经晒干的衣服还有狼皮重新卷到了一起。
  把行李卷往身上一背,李文骏抖擞起精神,迈大步,朝着他发现那个村镇走去。
  顺着河堤上的小路往前走,大概走了有小半个时辰,李文骏就快走了那条直通村镇的道路的路口,这时,他发现在路和河堤交叉的地方,这里有一个面积不小的晒谷场。
  这里是村民打谷、晒谷的地方。
  晒谷场的周围堆着很多的麦垛,麦垛上有不少小孩子,一个个指着晒谷场中间,嘻嘻哈哈。
  在晒谷场中,也有不少人。
  晒谷场中的焦点是一个老道。
  这位身穿杏黄色八卦道袍的道士,一副仙风道骨的高人模样,头戴紫金冠,颌下一缕长髯。他手托拂尘,盘腿坐在晒谷场的一角,闭目养神。
  在老道的前面,跪着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一身员外服的中年人。他手里面托着一个托盘,上面摆满了核桃大小的银锞子,足有几十锭,全都算在一起,估计有差不多三百两。
  “请仙长大发慈悲,一定要救救我们军堡镇一千五百七十三口人的性命。”中年人恳求道。
  和中年人一起跪着的其他人,也跟着向老道求情,“请仙长大发慈悲。”
  老道一开始连眼睛都不肯睁开,等中年人等人苦苦哀求了半天之后,他才睁开了眼。在他睁开眼的一刹那,好像是有闪电从他的双目中迸射出来一般。
  “你们这些愚昧无知的人,真真是欺人太甚。贫道自修仙以来,以慈悲为怀,以仁爱及物,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云游四海,斩妖除魔,救人于水火之中。
  半月前,贫道还在万里之外,忽闻尔等这里大旱,不辞辛劳,受舟车劳顿之苦,赶到了你们这里。贫道观你们这里,马上就要河干井枯,本想施法拯救你们,谁想到你们却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把贫道当骗子。”
  中年汉子趴在道士的跟前,说道:“仙长,我们这不是不知道你是神通盖世、法力通旋的陆地神仙吗?你是神仙中人,我们都是一些浑噩度日的混人,还请你老不要跟我们计较了。”
  老道哼了一声。
  中年汉子继续哀求道:“仙长,今年天公不作美,邻县已经有半年多没有下雨,我们这里也是有数月无雨了,村里面的水井水位也在不断地下降。你也看到了,如果再不下雨,就连河都要干枯了。再这样下去,村民们说不得也要去逃荒。我忝为本村里长,发动了我们军堡镇全村的父老乡亲,凑了三百两银子,做为给仙长的孝敬,还请你大发慈悲,施展神功,救救我们。”
  老道再次哼了一声,“愚昧无知!到了现在,都还没有清醒的认识。你们这里不下雨,不是天公不作美,而是妖孽作祟。”
  “妖孽?”中年汉子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他强撑着说道,“仙长说笑了吧?我们军堡镇自从第一户人家落户在这浚河旁,至今已三百余年,深受浚河河神庇佑,年年都是风调雨顺,从来没有听说过浚河中有什么妖孽。”
  “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人老成精吗?人如此,何况是妖种?这浚河之中,鱼虾鳖蟹无数,有那么一两只成了精,又有什么好奇怪的?”老道一副高深的模样。
  不过老道的话,别说是里长不信,就连跟着里长一起求老道的其他几个人,也都不信。他们无一例外,从娘胎中呱呱坠地,就生活在这里,从来没有听说过浚河中有妖怪。就凭老道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要让他们相信,这简直就是要颠覆他们祖祖辈辈积累下来的经验,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们这些坐井观天的愚民,贫道难道还会骗你们吗?你们有什么东西是值得贫道骗的?”老道冷冷一笑。
  “不不,仙长是神仙中人,又怎么会用如此下流之手段。只是我们……”里长支吾着,他还真没有胆子,直指老道是骗子。
  里长之所以会带着村里面几个有头有脸的乡绅,又是给老道下跪,又是给老道送银子,乃是听自己的儿子亲口说老道会仙法,要不然他也不会叫老道“仙长”了。
  老道摊开手,口中念念有词,嘭地一声,原本空无一物的掌心陡然之间冒出了一束小火苗。
  火苗不大,橘红色,无论是大小,还是形状,都很像是蜡烛点燃之后的烛光,悬浮在距离老道掌心大概半寸的地方。
  站在晒谷场外看热闹的李文骏愕然地长大了嘴巴,这是神仙的手段吗?难道这位道长是神仙?
  不单单是李文骏感到惊讶,就连已经有了一定思想准备的里长及其乡绅,全都被老道这一手给镇住了,他们就是一些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世俗人,什么时候见过这个?
  老道一抖手,掌心的火苗像离弦之箭一般,划过虚空,落在了晒谷场旁的一颗小树上,瞬间,小树变成了一个大火球。
  树枝燃烧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让有些发愣的中年汉子等人全都清醒了过来。
  中年汉子等人用崇拜和畏惧的眼神看着老道。
  老道哼了一声,“贫道掌握如此仙法,难道还会骗你们吗?你们家里有什么东西,能够让贫道的仙法更上一层楼吗?”
  中年汉子连忙摇头,“仙长恕罪,是我等误解了仙长的好意。还请仙长施法,斩妖除魔,拯救我等。”
  “斩妖除魔?这么说,你是相信我所说的话,承认这浚河之中有妖孽了?”老道面色冷淡地问道。
  如果说在老道放火烧了那棵小树之前,中年汉子还有点怀疑的话,现在,那点怀疑基本上就烟消云散了。
  之前,中年汉子不是没有怀疑过老道是变戏法的,但是隔了这么远,要点燃一棵枝繁叶茂的小树,总要有一些消息机关,树上也要浇上一些菜油之类的易燃物,才能达到如此效果。可是他距离老道这么近,根本看不到老道身上有什么机关,更没有闻到有菜油的味道。
  这就足以说明老道不是在变戏法,而是有真本事,是传说中的活神仙呀。
  “仙长,可能真的像你说的一样,浚河之中原来没有妖怪,但是随着天下大旱,别处的妖怪顺着逐渐干枯的河水,逃到了我们这里。还请仙长大展神威,除掉这个妖怪。”中年汉子趴在老道面前,诚惶诚恐地说道。
  “还算你有点见识。如果不是贫道及时赶到,尔等又幡然醒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最多不出半个月,你们这里就该和别处一样,河干井枯了。”老道一副悲天悯人的架势,“如今,也就只有贫道才能够救你们了,但救生不救死,你们要是一心求死,不肯配合贫道,那么,别说是贫道了,就算是真神仙,也救不了你们。”
  中年汉子忙道:“仙长,你说要我们如何配合你?”
  老道说道:“我观尔等这里河妖法力高深,贫道与之相斗,胜负在五五之间,一个不慎,贫道不但救不了你们,说不定还会激怒河妖,加快你们这里河干井枯的速度。”
  老道自承法力不够,倒是让中年汉子等人一愣,他们又气又急,心道你明知自己本事不够,为什么要过来嚷着斩妖除魔呀?你以为那三百两银子是那么好凑的吗?
  老道没等中年汉子等人质问他,就自顾自地接着说道:“要想破解这个死结,一战定乾坤,降河妖,转乾坤,不是没有办法,贫道需要有人配合我。贫道这里有一七星九宫阵,需要七九六十三个童男童女,其中童男、童女各需三十一个,另外需一精血旺盛之人,由他们和我一起做法,只要不出什么意外,必定能够马到成功,为尔等解除厄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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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章 童男童女

  “仙长,你要童男童女干什么?难道是要祭祀河神,哦,不,是河妖?”中年汉子神色不由得一变。
  老道一眯眼睛,“谁说贫道要祭祀河妖了?贫道要是这样做,还叫什么斩妖除魔呀?贫道刚才不是说了吗?
  要让他们和贫道一起施法,具体如何施法,贫道就不和你们细说了,说了你们也不懂。你们要是想保得本方土地靖晏安康,就要无条件地配合贫道。
  当然,贫道不会让这些童男童女白忙活,等到除掉河妖之后,贫道会从他们当中,选择优秀者,收为弟子,随贫道云游四海,参悟仙道。”
  老道说完,眼睛一闭,任凭军堡镇的里长等人如何询问哀求,再没有说过一个字。
  里长无奈,只好从地上爬了起来。当然,在爬起来之前,他没有忘了让捧着银子的随从,把银子连带托盘,一起恭恭敬敬地放在老道面前的地上。
  里长带着几个随从,面朝着老道后退了几步,朝着老道深施一礼,这才转身退出了晒谷场。
  老道这时突然睁开了眼,看了退出晒谷场的里长一眼,朗声道:“贫道三日之后,还要赶去参加百仙会,如果三日之内,你们不能凑齐六十三个童男童女,你们军堡镇是生是死,贫道就不管了。你们好自为之。”
  里长脚步一顿,迟疑良久,才心事重重地应了一声:“仙长,我明白了。”
  “里长,难道真的要听这位仙长的,要为他准备六十三个童男童女吗?”一名马脸的随从问道。
  里长摆了摆手,“走,先回村。回去后,咱们好好研究研究。还有,派两个人,过来伺候着仙长,千万不要怠慢了。”
  里长带着随从、乡绅,上了路边的肩舆,由人抬着,匆匆地往两三里外的军堡镇赶去。
  在晒谷场外看热闹的李文骏直到现在,还没有从老道手射火球的一幕带给他的震撼中,回过味来。
  李文骏是少年人,最是渴望有人关注的年纪,对他而言,老道的这一手,实在是太帅了,如果能够学会,必定能够吸引无数人的眼光。就像刚才,就连堂堂的里长都要跪在老道面前哀求,这是一种多么大的荣耀?
  除此之外,李文骏还想到了数日前,他从那条三条腿的狼的利爪下,夺取水源的经过,如果他掌握了这一手手射火球的仙术,再遇到类似的情景,还会那么费事吗?
  他和父母家人离散,以后想找到他们,说不定还要经历多少艰难困苦,如果掌握了这手仙术,对寻亲也是大有帮助的。
  想到这里,李文骏头脑一热,一抬腿,就要冲到老道跟前,恳求老道能够收他为学徒。
  就在这个时候,斜刺里突然冲出一个矮小的黑影来,他抢在了李文骏的前面,穿过晒谷场,冲到了老道的面前,扑通一声,跪在了老道的面前。
  李文骏凝目细看,跪在老道跟前的那个人是个削瘦的少年,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头发枯黄,唯一值得引人注目的就是他的一双眼睛,闪烁着一份让人心悸的倔强。
  “仙长,请你收我为徒。”少年的声音沙哑,一边哀求着老道,一边砰砰地磕着响头。
  李文骏心中一动,把已经抬起的脚重新放下,他要看看老道是不是乐意收徒弟?如果乐意收,又是什么样的条件?
  少年砰砰地磕了一百多个响头,额头磕在硬若顽石的地面上,额头都磕的红肿一片,老道才睁开了眼。他上下打量了少年一眼,脸色一变,袍袖一拂,抽在了少年的身上。少年如遭重击,翻着跟头,倒滚了出去。
  “一个小叫花子,就想让贫道收你为徒?你以为仙术是什么人都能够修炼的吗?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老道冷哼一声,面显厌恶之色,也不知是不是围观的人变少了的缘故,不复仙风道骨的模样。
  李文骏心中一凛,自己的情况不比那少年强多少,即便是如同少年一般哀求,估计也别想让老道心软。况且,这老道也不像良师的样子,别的不说,军堡镇足足凑了三百两银子,才让老道勉强同意帮他们斩妖除魔。
  李文骏的父亲就是个手艺人,父亲跟李文骏讲过他小的时候,为了把手艺学到手,跟着师父吃了多少苦,白给师父干了多少活,又给了师父多少孝敬,苦熬了多少年,才掌握了一门养家糊口的手艺。他父亲学的还只是制皮衣、皮甲的手艺,老道掌握的可是斩妖除魔的仙术,不可同日而语。
  他是要跟老道学艺,要把老道一身的本事学到手,得拿出多少银钱孝敬,才能够让老道松口呀?
  看来想学仙术,不能将希望寄托在这个老道的身上,还需要另寻他法。
  李文骏拿得起放得下,明知不可为,他也不愿意浪费时间在老道的身上。他紧了紧身上的行囊,绕过晒谷场,顺着大路,朝着两三里外的军堡镇走去。
  通往军堡镇的大道笔直,路两边的槐树和柳树长的郁郁葱葱,高大非常。李文骏愕然地发现每一颗树下都聚集着一伙儿人。这些人一看就是逃荒的,无一例外,都是面目麻木,衣衫褴褛。他们大部分都是成年人,少见妇孺老幼,不多的几个孩童也都是有气无力,不见一丝活泼。
  李文骏心里沉重无比,他有心帮助他们,可是他全身上下的家当少的可怜,顾住他自己这一张嘴都困难,根本无力去救助他人。他能做的唯有硬着心肠,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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