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雄同体 by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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雌雄同体 by阙儿-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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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不懂你在讲什麽,也不想去思考,应该是说无法思考。在我决定将扬季绝这个人放进我心里的那一刻起,我就深深的明白,我对他的爱,将会错纵的缠绕在我的心上,甚至是深勒的镶入我的心脏。」  
  「今天,他把它拔了起来,还是毫不留情的硬扯走。你说,要心脏不裂成碎片,那有多难?你说,没有心的人,该怎麽思考、又怎麽活得下去?我今天踏出了这栋楼,生死就和他无关,帮我转告他……」  
  在听完步语尘说的这些话後,她马上泛白了脸,立即明白到季绝对他的背叛,给他带来了多麽大的打击和绝望。那是她和阿季从未预料到的──失去了季绝,步语尘可能会无法再活。  
  「我这一走,若有幸,生不相爱;若薄命,死不相见。」超乎冷然的破哑嗓音,却狠狠的打入陈雨玲的心里,赫然明白面前这个伤心欲绝的人,完完全全的往她原本预料的反方向走去。  
  「你这是在要胁要自杀?」她沉下脸,然後慢慢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何需自杀?光是那悲哀透彻的绝望,就足够将我杀死。」而步语尘只是回她一抹哀凄的微笑,说完後便拔脚就跑。  
  「步语尘!」望著那毅然绝然离去的背影,陈雨玲忽然心一紧,跟著奔出大楼放声的喊著他的名字。却只见步语尘微微的愣了一会儿,便又低头狂奔了起来。  
  想也没想的,她立即拨电话给仍在楼上的扬季绝。  
  『我这一走,若有幸,生不相爱;若薄命,死不相见。这些是步语尘要我转告你的话。』话才说完,便听到手机另一头传来一阵慌乱开门声。没多久,便看见扬季绝一脸苍白且气喘嘘嘘的出现在她面前。  
  「刚跑不远,还有力气追吗?我看我们这个方法行不通,没有了你,他就好像失了心的玩偶一般,悲哀且绝望。」她话还没说完,便见扬季绝依她指的方向奔跑了出去。  
  不要想不开,不要做傻事……求你了……皱著眉,额上的冷汗不住的往下滑,身心都受煎熬的扬季绝顾不得自己,只记得在心里如此的祈求著。  
  「步语尘!」在看见那抹早已映入心头的身影後,他停了下来,然後像是用尽全身的力气般,放声怒吼。  
  那是漫天的怒吼声,揪痛了心的怒吼。自由 自 在  
  只见那原本拔腿狂奔的人儿,身子突然的一僵,然後缓缓的转过身来。  
  「老公!我真的……────……」站在车道旁的步语尘,突然嘲他这麽的大喊著,只可惜最後几个字,因为音量太小,他没办法听进耳里。但是步语尘脸上那抹凄凉至极的笑容,却是深深的刻印入心,刻得发疼,印得发烫。  
  然後步语尘闭上了眼,像是决定了什麽似的又睁开眼凄凉且绝望的瞅了他一眼。扬季绝像是意会到什麽似的,忽然没命的往前拔脚狂奔了起来。只可惜,探出的双手,什麽也没抓到,只能眼睁睁的看著那抹一辈子也无法遗忘的身影,意无反顾的奔入快车道中。  
  「步语尘!!」彷佛像是要震碎耳膜的吼叫声,夹带了那最最凄厉的哀痛。为什麽会变成这样?他并不希望他死,压儿的不希望……早知如此,他应该在什麽事都还没发生时,就先杀了自己才对。  
  张著圆圆的凤眼,像是要瞪出眼框似的。只能无言的看著那被车抛上天,然後又狠狠摔下地的身子忍残的迸出剌眼的红色鲜血。  
  「步语尘!!」绵绵不绝的於耳嘶吼声,就连一旁赶来的陈雨玲听了都觉得心碎。她没多做任何思考的,便立即拨了电话叫了救护车。  
  不要死、睁开眼,我求求你不要死好不好!是假的,我是骗你的,骗你的,你怎麽那麽傻!整个身子发软的,他全身颤抖的奔跑到那染上鲜血的人身旁。想抱却又不敢乱动他的身子,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又造成了挽不回的错误。  
  「你冷静一点,别一直抖!你晓不晓得自己现在跟他并没有什麽差别?」就像是走在半空的钢索一般,一个不小心,就会跌个粉身碎骨。打完电话,陈雨玲便蹲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检查著步语尘的伤势。  
  然後看著因这场意外而大乱的交通,再怎麽冷静淡然的她,也忍不住的染上浓浓的哀痛。  
  「我不要他死……不要他死……」紧紧的咬著下唇,脸色异常苍白的,他忍不住放声大吼了起来。不管旁人投来的异样眼光,不管旁人剌来的言语,那张过份漂亮的脸蛋交织著悔恨和泪水。  
  「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我先帮他做基本的急救止血,你冷静一点。你以为你的心脏是铁做的吗?」她寒著脸的放声大吓,接著便真低下身去勉强的替那早以昏死过去的人做起急救。  
  那台车呢?那台车呢?愤恨的站起身,然而映入眼底的,却是明显的煞车痕迹,和不知何时冲撞到安全岛上的小客车。对方好像……没好到哪去……苍白著脸,望了望躺在地上的步语尘,又看了看车毁且人也受了重伤的车主。  
  忽然察觉到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自私和无能,才会造成今天的事故。跟著心脏忽然一阵的剌痛,迅速的蔓沿且扩及全身。脸色倏然的发青狰狞了起来,抑不住的全身颤抖,手掌紧紧的扯著心脏的位置,然後来不及呻吟出声,眼前便一阵黑暗,直直的往柏油路上倒下。  
  怎麽办,那个人……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他了……  
  心底最深处的惶恐和呐喊,失去知觉的前一刻,他突然希望自己也跟著那个人,一起往黑暗的地狱一块沉沦。  
※  
  就连昏迷,也像是身陷恶梦般,不住的发抖,不停的流汗。原本是要救一个人,却没想到另一个也跟著倒了。为了不让扬父发现,她迫不得已的动用家人的力量,硬是把这件事从医院那压了下来。  
  看著好不容让被医生从鬼门关拉回来的扬季绝,陈雨玲的心中有说不出的感觉。虽然步父在接到她的通知时,非常的不谅解,但她也没有再说什麽。毕竟步语尘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他会自杀,她的确也该负些责任。  
  昏迷一个多礼拜了,却依旧还没清醒,步语尘似乎也跟他一样。是不是两个人在梦中约好了,要活在梦里永远再也不醒过来了呢?坐在病床旁发愣,陈雨玲为自己突来的想法感到好笑。  
  因为就算在梦里,只怕步语尘也不会理睬阿季了吧……很苦的想法,但她却知道这是事实没错。  
  「雨……玲?」沙哑到不能再沙哑的声音,躺在病床上的人忽然睁开眼,顾不得一个礼拜没喝水,且身体虚弱得要命似的,硬是开口叫了她然後往病床上挣扎的爬坐了起来。  
  不知他哪来的力气,下一刻便没命似的拔掉手上的点滴。然後跌跌撞撞的摔下床来,一把揪住她的衣服。  
  「尘呢?他人呢?」明明是惨白到不能惨白的面孔,却忘了该担心自己似的,第一个开口问的,便是步语尘的安危。  
  「你别这样!你都快死了──」自由 自 在  
  「告.诉.我,他.人.呢?」硬是扭曲著脸,死命的咬著牙,他一字一字咬牙问道。  
  「我带你去看他就是了,别这样……」勉强的扶起他的身体,好不容易走到了步语尘的病房前,却让他的家人拦了下来。  
  「你们现在还来干什麽?语尘还让你们害得不够惨吗?」那像是恨不得杀了对方的眼神和语气,步父没给什麽好脸色的低吼著。  
  「爸、爸……哥哥、哥哥皱了一下眉,快进来!」然而下一刻,却看见步语晴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兴奋的叫著。  
  然後两个人都跑进了病房,只留下虚弱得像是随时又要昏死去的扬季绝和扶著他的陈雨玲。  
  尘变成这样,就算他让人怨恨也是应该的。没说什麽,将一切压进心里,扬季绝勉强的站直身,然後将扶著他的陈雨玲推开了一些。  
  「季绝哥哥……我爸,要我叫你进去……」没一会儿又跑出来的步语晴,没有步父的愤怒,反倒一脸惶恐的呐呐的说著。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晓得对方是因为自己的状况太糟糕,而不住的发抖,他勉强的扬起笑容,安慰著她,然後跟在她後头踏进了病房,踏进了一生的恶梦里。  
  「他是谁?」斯条慢理的问著,躺的床上的步语尘,像是不认识他般的,异常冷漠的说著。那一瞬间病房安静了下来,没有了哭声,只剩下一双双无法致信的眼神,和他那原本就够苍白又忍不住刷白的脸色。  
  勉强的站住了身子,不晓得花了多少的力气,才让自己没当场昏死了过去。有那麽一瞬间,在听见那个最爱的人说不认识自己时,简直悲哀得想死。但等他静下心,思考了一番後,便又察觉了步语尘的些许对不劲。  
  「你不认得他?」步语晴率先打破了病房里的沈默,扬著不敢相信的声音问著自家的哥哥。  
  「为什麽要认得他?我又没见过他。」步语尘才说完,便淡然的闭上了双眼。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然後,在一阵的沈默後,扬季绝忍不住开口问道。异常冷然的声音,和冷静,像是明白了什麽似的,做了最後的试探。  
  「今天是愚人节吗?奇怪,就说没见过你了,怎麽可能跟一个不认识的人开玩笑。」然後换了来对方漠然的回望和话语。  
  是这样吗……虽然脸上没露出笑容,但眼底却不自觉的露出了那股落寞至极的笑意。  
  「那你记得我是谁吗?」步语晴深恐自家的哥哥什麽也忘了似的,连忙紧张的问著。  
  「你耍白痴哦,你是步语晴,我妹啦!难不成你当我傻了不成?」  
  静静的看著躺在床上的步语尘,扬季绝忽然安心的笑了笑。  
  宁愿假装忘记,也不愿再和我有任何关系吗?笑了笑,安心且绝望的。扬季绝纵然明白步语尘只是在逃避,却也不愿点破,至少他认为,这样的结果对步语尘而言,是最好的。  
  「忘了也好、忘了也好。」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又看了扬季绝一眼,步父突然这麽的喃喃自语了起来。  
  不晓得为什麽,步父总认为扬季绝看著步语尘的眼眸里,有说不出的爱恋、安心和绝望。像是会意到了什麽,他叹了口气,淡然的接受了这样的结局。即使明白自己的儿子只是在逃避并非真的失忆,却也宁愿这样的结果。  
  因为那代表步语尘已经对扬季绝彻底绝望了,再也不会和对方有任何关连。因为他宁愿欺骗自己和众人,也不愿承认他爱过扬季绝。  
  如果你真希望忘掉一切,那就忘了吧。踏出病房时,扬季绝忍不住回望了对方一眼,接著便踩著摇摇晃晃的身子,回到了陈雨玲身旁。  
  「怎麽了?」没将扬季绝眼里的绝望漏看,陈雨玲有些忧心的问著。自由 自 在  
  「嗯,回房吧……」没再说什麽,他过份的安静却让陈雨玲觉得不对劲。  
  「他说了什麽?」回房後,她按了呼叫铃,叫护士过来帮他重新接好点滴。  
  「最好的决定……就好像我死了一般,不存在过一样。」淡淡的笑容,他坐在床上,身上却有一股说不出的落寞和绝望。惨淡的笑容,无神的凤眼,彷佛失了心的娃娃一样。  
  「这样也好……反正我也活不久了,如果我真要死了,那麽我会希望所有爱我的人都忘记我,忘记我这个人,忘记所有有关於我的一切,遗忘了,就不会悲伤。就算那只是假装也好……」  
  像是在说给自己听,又像是在说给陈雨玲听般的,扬季绝在说著的同时,脸上的那抹淡淡的笑容依然没有消去。那像是看破一切的微笑,心灰意冷的微笑。  
  假装失忆吗……吐了口气,或许这对他们两个而言,是最好的结果吧……看著扬季绝那温柔的笑容,她突然有一股冲动想将这个人拥进怀中,好好的疼惜著。  
  虽然她没有那个能力,也不会那麽做。但是现在在她眼前的扬季绝,的确是脆碎得像是一推会就碎掉、散掉般的惹人怜惜。  
  「你不会自杀吧?」沈默了一阵子後,她依旧不放心的问著。  
  「嗯……不会……我会一直守著他,直到他真能开心的大笑後……」  
  「才死是吗?」替他接了话,她只觉得这个人已经无药可救了。或许该说,从平儿死那时,阿季也早该死了,但他却没有,只依著一张纸条,就毅然决定帮平儿,然後像是在毁灭自己最原始的人格似的,一直活到现在。  
  「那你从现在起,可要好好的珍惜自己的命,否则只怕还没等到步语尘从伤痛走出,你就先倒了。」扯扯唇,她晓得对一切绝望的人,会连求生意志也没有。就算是要说这种嘲讽的话语,来激剌他的求生意志她也很乐意。  
  因为她这个人,讲话从来就是这样的冷血淡然。  
  不管扬季绝心里怎麽决定,她陈雨玲是已经决定好了。等到步语尘真的能从那个伤痛走出,她也绝不允许步语尘就这麽一个人自己快乐,而丢下随时有可以结束自己生命的阿季。  
  因为她从来不认为,爱可以无私伟大到那种地步。只希望对方好,自己怎样也没关系。要幸福,就一起幸福;不然,就一起不幸。这就是她的人生观,虽然冷血到叫人咋舌,但她并不认为阿季的方法就好到哪去。  
  因为只有傻子,才会用那种蠢到不能再蠢的方法。让别人往天堂飞去,却让自己往地狱坠去。这不是太可笑了一些吗?  
  「呵呵……跟你说,我这个人,没那麽容易死的……要死早死了……」温傻的笑了笑,已经沈寂的心像是决定封锁自己般,慢慢的往最里头缩去。然後让那个陪伴他一年多的意志出来,继续当那个叫人妒嫉的扬季绝。  
  虚伪至极的扬季绝。  
  
风雨过後不一定有美好的天空 不是天晴就会有彩虹  
所以你一脸无辜 不代表你懵懂 自由 自 在  
不是所有感情都会有始有终 孤独尽头不一定惶恐   
可生命总免不了 最初的一阵痛  
但愿你的眼睛 只看得到笑容 但愿你留下每一滴泪 都会让人感动  
但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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