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雄同体 by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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雌雄同体 by阙儿-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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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打电话来请假,他家电话也没人接,怎麽办呢?再不请假就要变旷课了……」许怀安看著我,似乎是觉得我和扬季绝最近走得很近,所以应该晓得发生什麽事才对。  
  让他看著,我则是感到自己的脸色愈来愈难看,如果有镜子可以照,我想一定是会吓死人的那种挣拧表情。  
  「我放学後,去他家看看,老师不用担心……你不是常说,扬季绝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你最得意的好门生吗?」我勉强的扯了抹笑,安慰著看起来比我还要紧张的老师。  
  「那就拜托你了。」他点点头,便说我可以回教室了。  
  我边走,心里却愈来愈恐慌。他没来的第一天前晚,仍是像往常一样跟我通完电话,然後互道晚安的,为何什麽也没说就突然没来学校了呢?我应该在他没来的那天晚上就感到不对劲才对,因为他没有再打电话过来,而他的手机我也打不通。  
  我应该那时,就该冲出门跑去他家才对的。而不是什麽也没做,单纯的以为他隔一天就会出现在教室里。懊悔不停的在脑中出现,可是却已改变不了什麽。  
  我到了他家社区前,要进去时突然发现我根本就不记得他家的住址。  
  「那个……我要找扬季绝……」我愣在管理室前,一脸尴尬的问著那位我以前很熟悉的管理伯伯。  
  「扬季绝?你是说念L中的那个扬季绝吗?」管理伯伯问著我,我则是点点头,有点讶异在这麽大的社区里他竟然会知道我说的是哪个人。  
  「哦,那你按B4,看他家有没有人在。」他指了指一旁墙柱上的对讲机,我照他的话按了B4的按钮,响了很久都没人接。我不死心又按了一次,还是响了很久,不过最後,终於有人接了。  
  「谁?」那个声音很陌生,是我没听过的男声。  
  「我是季绝的朋友,请问他在吗?」自由 自 在  
  「哦,有事吗?」对讲机里头传来的声音,听起来很不耐烦似的问著我。  
  「嗯。要跟他讨论一些学校的事,我可以上去找他吗?」  
  那人沉默了一会儿,才又开口。  
  「那你上来吧。」他才说完我身旁的铁门便开了,只见管理伯伯朝我笑了笑,我和他点点头便走了进去顺便将铁门关上。  
  电梯下来後,我便和一位男人擦身而过,他走出电梯,我走了进去。电梯门关上後,我愣了愣才发现刚才那个人,长得好像阿绝,应该是阿绝的父亲吧?  
  到了阿绝家,我连门铃都还没按门便开了。然而看到眼前的阿绝,我却死皱著眉头,直盯著他那露在衣服外面怵目的瘀青。  
  靠!不会又是他爸的杰作吧?我还在这麽想,他便把我拉了进去。  
  「你怎麽来了?」他叹了口气,锁上门後便坐在沙发上一脸疲倦的问著我。  
  「你爸又打你了?」我看著那恐怖的瘀青,心想他爸要是下次再揍阿绝的话,我就要打电话跟家暴中心投诉了。  
46。  
  
  「三天没看到你了,过来……让我抱一下。」他没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扯了抹笑容然後将背仰靠在沙发椅上。  
  「你身上都是伤,会痛死你的!」我死命的皱著眉,真想问他为何要乖乖的被揍,连反抗也没有的。  
  听见我这麽说,他则是嗤笑了几声。  
  「死了也不错。」虽然那声音轻细得几乎让人听不见,可惜还是飘进我耳里。我看著他,只觉得他脸上的疲倦正代表著他内心的无力。因为我认识的阿绝,从来没有露过这种神情。  
  「到底怎麽了?你身上的伤是怎麽回事?」我走到他身旁,看著那惨不忍赌的青紫,只觉得他还真能忍。从进门到现在还没看他皱过眉,都仍是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有时我还真怀疑他到底有没有痛觉神经。  
  然而他只是硬将我扯进他怀中,全然不顾身上的疼痛似的,连闷哼都没有。  
  「阿绝,你明白我的个性,我讨厌打哑谜的游戏,你不说我现在就走。」我任他搂著愈说愈是生气,难道我在他心中就只有这样吗?连发生什麽事也不愿告诉我。  
  「我知道了……」他叹了口气,接著便将头埋在我肩上。自由 自 在  
  「他们前几天吵得厉害,最後我妈受不了说要离婚,他马上一个巴掌过去,我气得当场失去理智也给了他一巴掌……等到我回过神来时,就这个样子了。不是我不还手,而是我不能还手……」他缩紧环在我腰上的手,话语像是在嘲讽自己般的,是那麽的淡然却又带著无奈。  
  我一听,只觉得脑袋一片晕眩,无法理解他们这一家人脑子里究竟都装了什麽。  
  「为什麽不能还手……要是你就这样被他活活打死呢?」  
  「那就被他打死吧……」  
  那就被他打死吧?我抓开他环在我腰上的手,接著便猛然站起身转向他,用我的双手将他固定在我与沙发之间,然後不悦的眯起眼瞪向他。  
  「你要是不重视自己的生命,如果就这样死了,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一辈子也不会同情你、一辈子也不会去墓园探望你!」我加大音量,希望他能清楚的明白我的意思。一个陈云平就够让我伤心了,如果再加上阿绝,那岂不是要逼疯我?  
  他只是淡淡的扬起笑容,将我搂进怀里,在我耳边说了一句:我知道。  
  只是他身上的瘀青绝非一、两天能消去的,仍是过了好几天才到学校去请假。我陪他到学务处去跟教官盖假卡时,教官还打趣的要我管好这家伙。大概是阿绝身上仍有些瘀青,而教官这个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和人打架了吧?倒是明眼归明眼,仍是让阿绝准假了,由此可知阿绝和教官、老师们的交情都好得很,否则怎麽会如此轻松的过关呢?  
  原本我以为之後便又能像上学期一般,忙碌却又快乐的过完这学期,只是之後阿绝便常常没来上课,就连许怀安也拿他没辄。而我每次去他家总是让他笑笑的拖进房,於是原本该说的事就全洒在那片情海里,没再浮起过。  
  这一天我又让许怀安叫去导师室,他跟我说如果阿绝再不来学校请假,他没来的那几天都会变成旷课了。我没法,明知每次去他家要他来上课,总会不知不觉谈到床上去,今天仍是硬著头皮到了他家。  
  「老婆……」  
  我才一进门,便见听见他开心的声音,且整个人从背後搂住我,还不时的将头往我的肩颈里钻磨著,可爱得叫人忍不下心一开口就责骂他。  
  「阿绝……你怎麽又没来学校了?」我抓住他的手,将书包扔到沙发上後便挑明话题。  
  他没答腔,依旧是像往常一样将话题扯到别处,然後,又想将我拉进房。这次我脑筋清楚的很,於是在要踏进他房里的前一刻,便又马上将他拖回客厅。  
  「阿绝!你不要那麽色啦!每次来你家都想……」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愈说愈觉得脸颊红烫。倒是他这个起始人却仍笑得一脸不正经,脸不红气不喘的直揪著我看。  
  「我很色吗?」他眨眨眼、抓抓头发的,然後莫名奇妙的放声大笑。  
  「是呀、是呀!快谈正经事啦!」他的笑声和往常不太一样,让我听了直发毛,於是赶紧转移话题。  
  「算了……我累了,不想陪你玩了。」他叹了口气,挥挥手整个人往沙发瘫坐下去。然而他那平淡无其的一句话,却像雷一般劈得我动弹不得的僵在原地。  
  
  “我累了,不想陪你玩了。”  
  
  这句话,是什麽意思?  
  「你在说什麽呀?你爸又对你怎麽样了吗?」我笑了笑,只告诉自己太多心了,便向他靠了过去。  
  「是阿……他们正在逼问我到底要跟谁,我真想跟他们说,我谁也不想跟!」他将头靠在沙发上,盯著天花板有气无力的说著。  
  听到他这麽说,我悬在心里的莫名紧张才缓缓放下。刚才那一刻,我真的很害怕他接下来会跟我说,这些日子都只是陪我玩玩罢了。  
  「假如我哪天失踪了,你会不会恨我?」他的话如淡然的轻风一般,飘进我耳里却札进我心里。  
  「什麽?阿绝,你别开玩笑了。」是的,你别开玩笑了……我才要坐下沙发便让他这一句话,震得整个人僵住身子。  
  「假如我跟你说我根本就不爱你,你相不相信?」冰冷冷的嗓声是那麽的真实,然而听在我心里却又是那麽的虚幻。  
  他说什麽?为什麽我得相信?我几乎是马上转过头去盯著他,然而他始终仰著头看著天花板,不理会我的反应继续说下去。  
  「假如我跟你说这几个月,都是在耍你的,你相不相信?」他自顾自著不停的问著我,全然没发现我整个人抖得厉害的瞪著他。  
  「假如──」自 由自 在  
  「不要再说了!」  
  我打断他接下来的话,几乎是暴怒的吼著他。他像是被我这突来的怒吼声吓到了一般,突然坐直身子转过头来看著我。  
  「我不喜欢这种玩笑!百分之两百的不喜欢!真是够了!」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我扑到他身上边说边捶著他。管他身上什麽瘀青,痛死最好了!  
  没想到他听完我的话後,却放声大笑,也不理会我的捶打只是伸直手然後硬将我环进他怀里。  
  「你变聪明了,真是不好玩。」那双手臂愈环愈紧,像是要将我整个人揉进他身体里般的。然而嘴里吐出来的话,愈是那麽的欠扁。  
  「你以为我会蠢到忘记今天是四月一日吗?」我停止捶打的动作,将脸贴在他胸膛上,没好气的讪笑著。  
  跟这人相处了那麽久,如果还不了解他的个性,那才真是个笨蛋。幸好今天要出门时,我瞄了日历一眼,否则现在一定是哭死在这,然後他才又像往常一样说出:四月一日,愚人节快乐!等字样。  
  「是的,好啦……既然知道我开玩笑,还捶得那麽用力,很痛耶!」他趴在他胸前的我拉离一些,漂亮的眼睛有些怨对的勾著我。  
  「谁叫你要开这种玩笑,会死人的,知不知道?」  
  「为什麽?」他明知故问的挑著眉,一副摆明他什麽都不晓得的模样。我探出双手,学他平常的动作轻捧住他的脸,然後整个人往前倾,鼻尖相抵。  
  「因为,我把对你的爱镶在心里。如果你硬把它从心脏拔离,那心脏一定会支离破碎。你有听过没了心还能活下去的例子吗?」刻意的学他那坏坏的口气,说完後却自己笑倒在他怀里。  
  我也不晓得为什麽会笑的这麽开心,大概是就算知道了今天是四月一日,但从他口中听到那些话的第一时间,仍会以为他说的是真的的错觉吧。而那时我才晓得,我把他看得有多重要。  
  後来阿绝虽然有收敛了一些,比较常去上课了,只是仍是一个星期跷个一、两天之类的。若不是许怀安和教官们待他太好,他应该早就旷课太多而被勒退了才对。不过我想他没被记旷课最大的原因,应该就是他父亲了。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不是吗?  
  「钱吗?我宁可穷一些。」这天放学後,他拎著书包倚在门口笑笑的这麽对我说著。  
  我没说什麽,大概是明白了他那种身不由己的无奈。扬季绝,本来是最风光、最优秀的代名词,但却因他的娄次缺席逐渐转为问题学生的代名词。就连学生会长这个位子也愈来愈受人争议。  
  什麽叫品学兼优的学生、什麽叫问题学生,这两个东西我始终不明白。更不明白的是当初推选阿绝当学生会长的那些人,现今却个个眼带不屑的说他不配。我只能说人的心是善变的,价值观是可笑的、肤浅的。  
  「昨天林千雪跑到我家找我,说什麽叫我别带坏你。」走下楼後,他倚搂著我,淡淡的语气里却带著一丝无奈。  
  我则是好笑又好气的摇摇头,头一次让女生这麽捧在心里却觉得恐怖。自由 自 在  
  「你是不是趁我不在的时侯做了什麽?不然人家干嘛特我跑到我那警告我?」原本搭在我肩上的那只手突然轻拍著我的头脑,他依旧是那副不正经的调调。  
  说也奇怪,以前那堆疯阿绝疯得要命的人,将他这个调调归论为「有个性」,现下却突然态度一转,说这种调调是「自大、狂傲、不正常」。对於这种两极化的转变,则是更让我见识到了人心的可怕。  
  虽然阿绝本来就生性狂傲,但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为何只因他没再如上学期一般像个乖宝宝一样,就什麽都不是了?  
  我还想再说什麽,却发现他停下了脚步且神色凝重的盯著前方。我顺著他的视线望过去,赫然发现方裴之正和一群人站在我们面前。  
  「扬季绝,我以前念在你国中时曾盛名一时,好歹是个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应该也晓得道上的规则才对。」方裴之的脸色不怎麽好看,口气听起来也是万分恶劣的,但对於他的话我却听得有些迷糊。  
  「可是,昨天阿雪跑到你家,说什麽这口气我也咽不下。就算你名气再大我方裴之也没在怕过的!」方裴之才说完,那瞬间我突然被人用力的往一旁推去,整个人重心不稳的就往草丛里摔去。  
  那时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我们现在还在学校里,阿绝不可以跟他们打架!否则不是许怀安和教官挺他就能解决的事了!只是当我头昏眼花的从草丛里爬站起来时,他们已经打起来了。  
  一切都来不及阻止,我站起来时只看见阿绝不知何时抢过他们手中的其中一人的铝棒,地上已经躺了几个人,然而他还是让三、四个人围著打。我脸色发白的瞪著前面的景象,才想冲过去阻止却听到那剌耳的哨子声,我一愣,却发现教官们正朝我们跑过来。  
  「方裴之、扬季绝!你们居然公然在学校打起群架?」被带到教官室後,教官个个脸色发白的瞪著扬季绝,大概是没想到他会在学校做出这种事吧。  
  「教官,季绝是逼不得已才还手的,不然他会被打死的!」我指著被丢在一旁的铝棒,希望他们能明白阿绝只是起於自我防卫。  
  或许是我的话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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