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无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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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无禁忌-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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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来,他就不必坐在这里任凭慌乱的焦心啃蚀自己,又不知道应该到哪里去把人找回来。 
乔海伦本来还想乘机再多逗逗这年轻小伙子一下,然而一看见他的表情,俊美的脸上写满失落、茫然……上帝!她自认是没什么母爱的女人,但她不得不承认,方谨的确榨出她仅存的一丁点母性光辉。 
「你的表情看起来就像是被大人遗弃的孩子。」无视大庭广众的目光,乔海伦咚的一声坐上方谨大腿,一双玉臂勾搭上方谨宽阔的肩膀,凑上美艳的脸蛋,吐气如兰的说:「来来来,让姐姐安慰你。」 
方谨脸色一沉,「不劳费心。」 
「你不喜欢女人?」 
明知故问!方谨双眸微眯,冷冷地瞪着她。「有时候女人装傻是很可爱,但挑错时机和对象,反而会惹人厌恶。你猜你现在是哪一种?」 
想也知道不会是第一种。 
「还不起来,你知不知道自己很重?」 
「比启骅重吗?」 
「如果是他,我承受得心甘情愿。」被遗弃的孩子表情因为提及心上人,变得柔和。「至于你……起来!」 
「差别待遇。」乔海伦嘟嘴道:「方谨,你应该清楚启骅不是同性恋。」 
「是不是很重要吗?」方谨反问,口气之轻佻,显然完全不把这个问题放在眼里。 
「可别告诉我什么爱上就是爱上,不管他是男是女,你就是爱他这种没营养的屁话。」乔海伦嗤了一声,「那种话拿去骗三岁小孩吧,现实世界里,爱情没那么伟大。」 
「如果他不是男人,再怎么出色也吸引不了我。」 
乔海伦「哦」了好长一声,恍然大悟。「你天生就是同性恋!」 
「不然呢?你以为我是受了什么创伤才变成同性恋吗?」神经!「原来西方女人的脑袋也不见得开放到哪儿去。」 
乔海伦摸摸鼻子,庆幸他们全程用中文交谈,不必担心被偷听。 
「你真的对女人没意思?」 
「你坐在我身上这么久,还没发现我是张很『称职』的椅子吗?」? 
称职?乔海伦一愣,花了两分钟才想通,笑得花枝乱颤,上半身蜷曲成虾状,倒进他的怀里, 
「上帝!呵呵呵……真的,你真的是张很称职的椅子。」要是正常男人,有个女人坐在腿上磨蹭,再怎么不想,也难免会有生理上的反应。 
而他果然称职,完全无动于衷!哈哈哈…… 
「方谨,你真有趣。」 
「谢了。」方谨抿抿唇,懒懒地回答。即便与乔海伦交谈,他的眼睛依然紧盯着饭店大门,不放过任何一个进出的人。 
「喂,小子。」爱整人的乔海伦偏偏扳过他的脸,强迫他与自己面对面。「如果哪天改变性向、想找个异性伴侣,欢迎你来找我。」 
等下辈子吧!方谨暗忖,后退离开她压在自己两颊上的手,转向饭店大门,继续监看。 
打量他不以为然的表情,乔海伦也猜得到他心里在想什么。 
这小子很狂、很傲,却很真。 
比他们这些长年在时尚界打滚,早沾染一身世故、自以为拥有高尚品味的人还要来得率直特别。 
「嘿,不介意我送你一个欣赏的吻吧?」 
「我介……唔!」 
话还没说完,也来不及说完,乔海伦已经送上香吻,堵住方谨的嘴。 
这女人!方谨恶狠狠地瞪着眼前送吻的女人特写,倘若视线能杀人,恐怕乔海伦已经被他杀上百来刀了。 
启骅!方谨气腾腾的眼角余光瞥见刚进饭店的人影。 
他回来了!狂喜不足以形容等到人的方谨此刻有多高兴,看见孟齐与陈少白相偕跟在他身后,他才想起严启骅今日的行程有一项是接机。 
他没有离开,只是去工作而已,一如预定的作息,是否表示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情,他不会逃避? 
这样的猜测让方谨觉得高兴。 
然而,当他们四目交会时,不见严启骅有一丝动容。 
方谨很确定严启骅看见他和乔海伦在做什么,然而严启骅的反应就像看见不认识的人……不,比看见陌生人的反应还要冷淡。 
没有惊讶,没有多看一会儿,什么都没有! 
平淡扫过的视线,粉碎方谨上一秒见到他的狂喜。 
看见自己和乔海伦接吻,他竟然无动于衷,仍然用看待陌生人的方式看他,完全不正视他的存在,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好,很好。 
严启骅,你够冷血,算你狠! 
「怎么,不继续躲吗?」方谨酸溜溜地说。「难得有人可以当你的挡箭牌,怎么不继续躲?」 
早上醒来看不见严启骅,他像个笨蛋一样在饭店大厅苦等,中途还让乔海伦闹了一阵,才等到他的人。 
结果呢?严启骅一下子接待刚到米兰的陈少白和孟齐两人,一下子跑去找盖文,根本就存心躲他。 
憋了一整天的鸟气,直到夜晚关上门,得到两人独处的时间,方谨才有机会释放。 
「躲?」严启骅关上衣柜门,转身,一脸无辜地俯视坐在床上的男人。「我为什么要躲?」 
「唷,这么强硬啊!跟昨晚在我下面喘息呻吟的男人完全不一样。亲爱的,昨天晚上在我怀里的那个人是你吧?」 
「方谨!」露骨的言语,让人听得耳根发热。「滚回……」 
「滚回我的房间?」方谨痞痞地摇晃食指。「亲爱的,你别忘了,今天早上你已经要我把房间让给陈少白和孟齐,现在你跟我是室友。」? 
严启骅无言以对,早上他帮陈少白和孟齐两人办理Check in的手续时,才发现事先预订的房间因为饭店人员的行政疏失,已经让别的旅客Check in,再加上现在是旅游旺季,很难找到还有空房的饭店。 
所幸,一开始严启骅便打定主意不与方谨同处一室,同睡一张床,所以为两人各订一间房。 
但是现在,想不同处—室、同睡一张床是不可能了, 
「老天是站在我这边的,你愈想躲我,老天就愈是把你跟我凑在一起。」 
「我没有躲你的必要。」 
「那么早上看见我跟乔接吻,你为什么躲开?」 
「我没有躲。」 
他为什么要躲?他严启骅从来没有闪躲任何人、任何事,就算是做错事,他也从来不躲,坦然面对。 
况且白天做错事的人不是他,他躲什么? 
慢着!做错事……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严启骅苦闷地皱眉,但嘴巴仍然倔强地说:「比起理你跟乔在做什么,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意思是他跟谁怎么样,对他来说都是不痛不痒的小事,是吗? 
「故意说这种让人发火的话,你就这么想惹我生气?」 
「只有小鬼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乱吼乱叫。」 
「我就是爱乱吼乱叫不行吗?」小鬼小鬼,他还要用两人的年龄差距压制他几次才会满意? 
是,论年纪,他是怎么也比不上他,但是那又如何? 
「不要以为多多活十二年就很了不起,这世上白活—大把年纪的人比比皆是,你就这么想听我喊你一声大叔吗?三不五时拿大我十二岁这件事当藉口搪塞我,倚老卖老的说教,你很痛快啊?」 
果然是小鬼。严启骅摇头,抬手按揉左右泛疼的太阳|穴,无理取闹的方谨让他很头痛。 
严启骅冷静的反应,激得方谨火气更旺,这其中,有一半是因为被说中自己无理取闹的事实因而感到羞耻,偏偏又不肯低头承认,于是恼羞成怒,朝最近的人发泄。 
「我不想跟你吵这种没营养的话题。」冷冷丢下这句话,严启骅拿出换洗衣物准备沐浴。 
才踏出一步,他整个人被一股猛烈的力道从后头勾住腰腹,往某处丢。 
砰! 
严启骅几乎是被甩到床上的。 
来不及反应,将他抛丢上床的方谨迅速跨坐在他身上压制他,让他动弹不得。 
而跨坐在他身上的方谨一脸阴沉,活像死气沉沉的死神。 
第六章 
「下来!」? 
严启骅使劲推移两侧箝制他的大腿的男人,无奈怎么使劲推,他还是像座山一样,稳稳压住自己。 
「很遗憾,我就是想跟你吵这种没营养的架。」 
凭什么他气得快吐血,而严启骅却还想悠哉游哉的进浴室哼歌洗澡? 
想都别想!他方谨不爽,全世界就得跟着一起不快乐,更何况是近在眼前的他! 
他不好过,严启骅也别想自得其乐! 
「讲理一点,方谨。」虽然严启骅严重怀疑方谨的字典里有没有「讲理」这个词。 
「那两个字怎么写,老子不知道!」 
突然间,严启骅有股想笑的冲动。 
离婚以后,他的生活重心除了工作还是工作,倒不是说失败的婚姻让他心灰意冷,所以将全副心力放在工作上;而是工作带给他的快乐与成就感,远远高出感情这档事。 
他以为离婚后的人生会因不停的工作、连番的挑战而充实,没想到会遇上方谨,甚至演变成如今这种连自己都无法解释、莫名其炒的关系。 
他必须承认,也无法逃避——眼前压在自己身上的小鬼根本不容许他逃避。 
方谨的确颠覆他的人生,把他的生活搞得一团乱。 
「不说话?你以为保持沉默就叫作成熟稳重?」 
「要我说什么?」小鬼就是小鬼,要不到糖吃就讨,讨不到就闹,非要闹到有糖吃不可。? 
面对这样毫无理性的方谨,他要说什么? 
该死!严启骅的冷淡让方谨觉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给我说话!说啊!」 
「你到底要我说什么?」 
「说什么都好,就是不准你嘴巴闭得像蚌壳!」什么话都不说是怎样?以为他会读心术,能一眼看穿他的心思啊! 
要是有,他今天会像个疯子一样鬼吼鬼叫,不断逼问严骅心里在想什么吗? 
「我拒绝跟失去理智的人说话。」 
「你以为我会变成这样是谁害的?」方谨弯腰,双手撑在严启骅身体两侧,凑近脸怒吼:「你知不知道我快被你逼疯了?你认为多我十二岁就什么都比我强是吗?你以为什么都闷在心里、死都不说就叫见鬼的成熟是吗?屁!对我来说那些都是屁,都是笑话!」 
「嘴巴放干净一点。」 
「咬字嚼字就叫作成熟吗?去他的!」他偏要故意说脏话,怎么样?咬他啊! 
「你再这样无理取闹下去,就算我有话想说,也懒得跟你说。」 
「你以为说这种话就能哄我、叫我安静、让我乖乖听话吗?」当他是笨蛋看不出来吗?「行!不说是吧?那大家就什么都别说——男人嘛,话那么多干嘛?做就是了!」 
他就「做」给他看!「做」到严启骅眼里除了他方谨之外,谁也看不入眼!「做」到他全身上下都记得他,只记得他。 
「方……唔!」严启骅被唇舌填满的嘴无法再说话。 
这个混帐小子专门以强吻别人为乐吗? 
吻……严启骅的脑海突然闪过早上方谨与乔海伦拥吻的画面。 
随后,鼻翼轻掀,严启骅嗅到一股不属于方谨的香味——奔流,乔钟爱的香水之一。 
在方谨身上有她的味道! 
「Shit!」方谨暴吼,缩回在严启骅口中疯狂舔吮的舌,怒目而视。「你想咬死我吗?」 
「不要碰我。」他身上有乔的味道——这个讯息在严启骅的胸门隐隐凝结成一团难解的郁闷。 
「不要碰你?」他会听话才有鬼!「你现在说这话不觉得太迟?你全身上下有哪个地方我没碰过……呜!」 
该死!脸颊承受身下人挥来的拳头,方谨猛地退后,立刻又挺直上身。 
他竟然打他! 
好!很好!方谨脸色一沉,伸舌舔去溢出唇角的血丝。 
腥甜的血味仿佛加速使人趋向疯狂的催化剂,愤怒、难堪侵蚀了方谨的自制力,他再度俯身压制严启骅,把嘴里腥甜的血味藉由猛烈的强吻渡进严启骅的口中。 
不要!严启骅拒绝的念头首次如此强烈,抗拒的动作也比起之前更加剧烈,力气之大,有好几次甚至成功挣脱方谨的箝制,让后者不得不加强力道打压他的抵抗。? 
「放开我,方谨!」严启骅胸口的郁闷随着方谨的强势逐渐转化为怒气。 
他身上竟然有乔的味道!这份认知再度浮现在严启骅的脑海。 
「你就不能老实一点,承认自己也很投入?」方谨回吼:「坦白很丢脸吗?承认自己对男人有感觉很丢脸吗?你不是认为自己走过的路比我吃过的盐还多,凡事都已经看透,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吗?那么对自己在男人怀里享受快感、达到高潮这件事有什么好抗拒的?」 
能把这些似是而非的话当作道理来讲,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大言不惭的,全世界大概就只有方谨办得到。 
是愤怒在理智来不及发挥作用就已经跨越崩溃的极限?还是充斥在鼻腔的香水味蚀光他坚如磐石的自制力? 
他不知道,不明白,无法分析! 
「不要拿你沾染别人味道的手碰我!」这是自己的声音,严启骅听得清清楚楚;但理智回笼之后,他不敢相信自己会说出刚才那句话。 
是他说的吗?真的是他说的? 
「你……」被他说话的气势震慑,方谨好半天回不了神,愣愣地看着身下的男人。 
直到对方再度挣脱箝制,方谨才回过神,然而怒气早已不知道被吹到哪里去,只有狂喜留在恍然大悟的脸上。 
「启骅!」重新压制住严启骅,方谨欣喜若狂的模样像是得到渴望已久的宝藏。「我可以用我的方式去解读你刚刚说的话吧?」 
是那个意思对吧?是他想的那样没错吧? 
看见方谨喜不自胜的表情,严启骅打从心底后悔自己一分钟前的失言。 
他已经能预见计画中的安稳人生离自己远去,全是被这小子搅乱的。 
「你不喜欢我身上有别人的味道是吗?没问题,我马上去洗掉,从今以后,我身上只会有你的味道。」 
「闭嘴!」严启骅捣住脸,不想再看到方谨像偷到腥的猫般得意的表情,更不想让他看见自己逐渐发烫的脸。 
什么从今以后他身上只会有他的味道……这是什么见鬼的解读法?他刚说的话里根本没有这个意思! 
「同样的,你身上也只能有我的味道。」方谨一个劲儿地乐着。「就这么约定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是男人就遵守约定。」 
都是他在自说自话。「谁跟你约……」 
「走,去洗澎澎!独『洗洗』不如众『洗洗』,偶尔来个鸳鸯共浴也不错。」他不由分说地拉起严启骅就往浴室冲。 
「什么鸳鸯共……方谨!」 
砰!浴室门被用力一关,锁上。 
再也没有退路。 
水声泽泽。 
是唇舌交缠所造成的声音?还是浴缸热水的泠泠作响?又或者是足以燃烧一切的欲望在体内律动的声响? 
又或者三种都有? 
氤氲的浴室温度高得让人喘不过气,体内不断窜升的情欲,让脑袋昏昏沉沉得无法思考。 
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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