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除妖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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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除妖师-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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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小瞳咬着嘴唇思考片刻,“因为奔月换毛了,我想带它去游水!”
程大雨泪流满面,多诚实的孩子啊,只是你不把真相说出来爹爹会更高兴的!
适逢立秋之日,程大禹跟衙门告了一天假,带着小瞳和奔月去了昆仑山。
父女俩顺着小溪往山上爬,程大禹几次想停下来,道,“瞳儿快看,这里水好,快把奔月放进去!”
殊不知小瞳心里念着“深山老林,毁尸灭迹”,只想往林子里钻,总是忧心忡忡地摇头,“水太浅。”
“这里呢?”
“水太浊。”
“这里呢?”
“太冷。”
“这……”
“奔月说不喜欢。”
“嘎……”
眼见太阳已转了方向,小瞳四处看了看,这儿离歇马城有好几里地,算是“深山老林”了,可却是入山的必经之路,每两三天就有人经过,“爹,咱们再往那边去瞧瞧吧!”
“诶,不可。”程大禹望向那被野草覆盖的山路,看起来多年没人走过,“这山里匪徒多,危险。”
“可爹爹是捕快啊,捕快不就该追着山匪跑吗?”
多聪明的孩子啊!程大禹挑眉间,远远听见一女子高呼──救命啊!凄厉的呼救回荡在山林里,惊起一片飞鸟。

、昆仑山的白影(1)


程大禹脸色瞬间肃然,“你在附近找个地方躲起来,爹去去就回!”说罢,一个箭步往山上冲去。
小瞳抱着鸭子往树林间没路的地方走了走,嘴里哼唧着,“躲起来,躲起来~”
正值夏末秋初,矮灌木的枝丫成了天然掩护,她小小的身子蹲在草丛里,倒是完全不露痕迹。
***
远在千里之外的昆仑之巅,青衣道长正起身阖上红木窗棂,隔了霞光山峦,叹道,“风凉了。”他转身回到桌边,随手给坐上客添了茶,“听说,古师弟今日又疯言疯语了。”
客人举起茶沾了沾唇,馥郁茶香幽幽弥散,沉声道,“好茶。陆师弟的晴明斋果然最适宜品茶。”
陆溟将茶倒掉,闻了闻茶杯,阖眼笑道,“秦师兄那儿还缺好茶么?”
秦御风稳稳放下精致的青花瓷杯,“茶倒是不少,可惜会品的人是越来越少了。”
陆溟闻言,神色黯然,低声道,“那日青衣说嗅不到智鹤师弟的灵气,我还不信……”
“她的直觉向来准。”秦御风忽然问,“你觉得智鹤他,在咱们九人中能排几?”
陆溟一怔,睁开眼看他,却看不出任何意味,便娓娓答道,“智鹤师弟虽年纪最轻,却习得师父的御物术,那水火皆于我用的招式神乎其神。猜想,咱们之中,也就秦师兄的因缘剑法和孔师兄的铜墙铁壁能与之相较了。”
“或许。”秦御风嘴角轻挑,“不过我觉得,他那倔脾气才是最最可怕的。”
陆溟忍不住抿嘴,“没错,他正是凡事都要争个是非高下才肯罢休,真倔起来,恐怕你与孔师兄合力也拦他不住!”
俩人思及智鹤下山那日情境,齐齐陷入沉默。
良久,秦御风站起身道,“茶也凉了,陆师弟休息吧。”
陆溟也起身,垂眼道,“师兄可相信古师弟的七绝会应验?”
秦御风负手而立,吟道,“昆仑山月半轮秋,血染灵泉白影游。琼光只待杀破狼,嗜血重现覆九州。”
“前两句怕是难以阻止,而后两句,琼光只待杀破狼,嗜血重现覆九州……”陆溟蹙眉,分析道,“杀破狼是百年不遇的天象,下一次,算来只有五年光景。嗜血乃是魔君之剑,魔君被师父封入紫金鼎已百年有余,算来元神耗去大半,但若有那人在,仍是大患……如今看来,还是要尽快找回琼光石啊!” 
秦御风不置可否,只侧首问,“如此而已?”
陆溟看瞒不过他,便道,“这诗句还有矛盾之处。若那白影是他,则琼光石已然解封,又何必等杀破狼?魔君之剑封印在本派圣坛,他若不来,如何得之?”
“不错。”秦御风大步出了晴明斋,笑道,“吾等既在劫难逃,又何必庸人自扰,坐等便是!”
***
山脚下,小瞳脚都蹲麻了,也没见她爹回来。
她扒着树站起来,四处张望,斑驳树影间落下的阳光已微微泛红,除了忽远忽近的蝉鸣,林子里一片静谧。
“奔月,爹不要咱们了,咱们这对落难鸳鸯就要相依为命了!”小瞳声情并茂地蹭了蹭怀里的鸭子。
奔月使劲儿抖了抖。
“奔月,反正爹让咱们躲起来,不如咱们躲远一点?”她摸了摸怀里的石头,想找个深谷把它灭了。
说着,小瞳把早上带的饭团拿出来,一边用饭粒在树叶上做记号,一边往林子深处走去。
事实证明,程久瞳小妹妹的行动力远远大于她低于平均水平的思维,当意识到可能会迷路的时候,她已经走得太远了。
逐渐昏暗的光线让人隐隐不安,背后有窸窸窣窣,小瞳一回身,看到几只麻雀正在啄食她留在叶子上的“记号”。
“走开臭鸟!”小瞳急得跑过去,“再吃!放奔月咬你们昂!”
奔月淡定啄地。
夕阳悄然无声地将林子染红,撵走了野鸟,小瞳坐在地上喘气,“奔月,这下干粮也没了,咱们娘俩如何活命!”
刚才还是苦命鸳鸯来着……“嘎。”奔月见她要扑上来,拍着翅膀往后跳。
“奔月啊,儿不嫌母丑,子不嫌家贫,你快回来!”
跑着跑着,忽闻潺潺的流水声从脚下传来。
他们面前就是林子的尽头,不算高的悬崖,或说是一块延伸出去的大石。大石下是一汪深潭,一侧是湍急的溪流从崖上汇入潭中,另一侧水纹渐平,镜面般幽幽地映着碧影红霞。
“哇!”小瞳撒欢儿跑到崖边,“快看啊,无人深谷!哦活活,毁尸灭迹上上之选!”
“嘎……”
风渐渐凉了,四周只剩下树叶摩挲。夕阳落尽,换上一轮银亮满月。
小瞳坐在大石头上仰望天空,“奔月,你看啊,今晚的月亮真是又圆又大!你若化身仙子去奔月,记得带上为娘哦……” 
“嘎!”忽然,奔月竖起了脖子,往后退了几步,似乎在畏惧什么。
“奔月?”小瞳转身疑惑地看着它,只见奔月受惊般扑打翅膀,身后的水潭里发出咕嘟嘟的声响,脚下的巨石也开始微微颤动,她脚下不稳跌坐在地上。
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小瞳回头,正见潭中央冒出个红点,一点点放大,最终突破水面呼啦一声巨响,一条巨大的红顶巨鲶跃出水面!
足有两丈长的大鱼带起层层水花,通身漆黑油亮,头顶鲜红,眼睛在月光下闪着银光,纵身跃起竟比大石还高!
她惊得忘了躲闪,怔怔地看着。大鱼在空中打了个挺,翻身跳进水潭,水花溅了她满身,如一场倾盆大雨。
“嘎!”奔月在不远处冲她拍翅膀。
“哇,奔月你看到了吗?!好,好大的鱼!”小瞳兴奋两眼放光,指着水潭大叫,“做酸汤鱼可以吃很久啊!”
“嘎嘎!”奔月已然觉察到妖气,不停地拍着翅膀叫,即便小瞳听不懂,也知道它心急如焚。
果然,还不等小瞳离开那大石,鲶鱼再次跃出水面,这次它跃得不高,只是黑色的尾鳍用力一甩——呼隆隆!
小瞳脚下的大石被震成碎片,她晃了晃,以一个不太优美的姿势落进水潭。
即便是夏末,潭水依然冰凉彻骨,小瞳在水底睁开眼睛,看见水面上晃动的月光。她奋力拔几下水,眼见就要浮上水面,侧面猛然出现一张倾盆大口,张扬的獠牙就在她伸手可及之处!
咕嘟咕嘟灌进几口水,她弓起身子使劲儿去踢那獠牙,借着这一蹬,头将将露出水面。可惜还没来得及喘气,她脚腕就像被刀割了,巨大的力量再次把她拖进水里!
她低头看见那鱼咬住了自己的左腿,不疾不徐地往下拽,似乎料定了她已成盘中餐。她想反抗,可在水里根本使不上劲儿,被獠牙卡住的脚腕渗出鲜血。
慌乱中,她摸出怀里的门钥匙,打火石,几个铜板,还有那块石头,一股脑地用力朝那鱼嘴扔去!
朵云遮住了半轮月光。
小瞳憋不住气了,胸口越来越闷,嘴边的气泡正离她而去。恍惚间,她听到脚下咕噜一声,被卡住的脚松开了。她顾不得多想,挣扎着划到水面,露出头深吸了一口气——还活着!
不知为何,那条巨型鲶鱼在她脚下徘徊,眼中却尽是畏惧,仿佛她才是鱼怪!忽然,大鱼疾速转身,翻腾着往水潭深处逃去,小瞳模糊瞧见不远处一道白影飞速游来。
白影近了,竟是一条通身银白的水蛇!小瞳从没见过这么美的蛇,银色的鳞片在月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辉,长而有力的尾巴缓缓摆动,如一道闪电,一口咬住了那条巨鲶!
这条白蛇虽远不及那黑鱼大,却毫不费力地把那鱼拖进了潭底,渐无声息。这逆转来得太快,小瞳还没从死里逃生的险境回过神来,惊叹这白蛇不知从何而来,救了自己一命。
忽闻“嘎嘎”两声鸭叫,奔月也从大石上下来了,正浮在不远的水面上,小瞳这才拖着冒血的脚往岸边游去。
好不容易上了岸,小瞳趁着月光看了看自己受伤的脚,没了冰冷的潭水,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还好她脚踝细,卡在牙缝间没伤到骨头,可左右两道深深的划伤血淋淋的,皮肉外翻,见者骇然。
就在这时,水面又开始汩汩地冒起气泡,奔月扑扇着翅膀,想往前又不敢的样子。小瞳本能地往后躲,脚却疼得使不上力,只能用双手挡住眼睛。
良久,水面已没了动响,只剩下奔月还在嘎嘎叫着,小瞳睁开眼,看到眼前的人,呆住了。
这人生得冷峻,五官如画,眼眸深邃幽黑,银色长发在月光下如坠落九天的瀑布,又如漫山遍野的樱花,熠熠发光,真是……
不太像人。
作者有话要说:某人:你说谁不像人来着?
某然:小的不敢!绝对不是奴才!
小瞳:哇塞,比我还没节操!
奔月:。。。。。。

、昆仑山的白影(2)

小瞳吓得不敢出声,甚至气也不敢大出,只眼睁睁地看着他蹲下身,用细长的手指捏起自己受伤的脚腕,凝神盯了片刻,然后缓缓抬头,道,“都烂了。”
小瞳扁着嘴,终于憋不住哇得哭出来,奔月也“嘎嘎”叫个不停。
立秋,月圆,深山老林,鬼哭狼嚎。
那人却只是默然静立,仿佛置身世外,许久才揉揉额角,幽幽叹了句,“废物。”
他只是侧身用手点了点,小瞳的脚便不觉得疼了,她止住泪看了看伤口,又哭嚎起来。
那人斜她一眼,“还装?”
小瞳拖着哭腔道,“不疼了,可还是烂的啊!”
那人不耐地哼了哼,“想痊愈也可,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小瞳又怕,顶着花猫脸点点头。
“那道人为何会把琼光石给你?”
穷光石??小瞳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无果。
“不说?”冷冷的目光投过来,小瞳凉得一哆嗦,不禁看向奔月求助。
奔月翻了个白眼,“嘎。”
小瞳“呜哇”又哭了,“什么穷光石啊,我只听过穷光蛋啦!”
不料那人却轻轻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那你又是如何解开封印的?”
小瞳扁着嘴,一脸“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表情。
“那么,智鹤将御物之术传给你了?你对灵术掌握多少?”
请说人话好吗?!小瞳无辜地摇摇头,又点点头……不过,他的脸长得可真好看……
那人淡淡阖眼,表情不曾有一丝变化,隐在月光里难以辨识,“也罢,既然琼光石在你手上,便好好收着。”在发现小瞳对琼光石一无所知后,他也懒得废话。
“那个……”小瞳显然还没跟上话题,翻着眼小声问,“你……”
那人微微皱眉,良久才开口,“叫我翼吧。”
“翼…翼…”小瞳小声念叨着,抬头望着他,可怜巴巴地提醒道,“翼,我,我的脚……”
“可以,”翼蹲下来,握住她的脚腕,“不过你要保证,不把见我之事说出去。”
小瞳点点头,见他松了手,脚腕上连疤不都不见了!她马上原地满血复活,“翼,你是神仙吗?放心吧神仙大哥,我专长保守秘密!”
翼不答话,背过身去,小瞳又被他那月光流泻的长发闪了眼睛。
“虽解了封,我的真身仍被那石头困着,就只能到此了。你们沿着光,便可出山。”他这样说着,周身发出淡淡的光辉,似乎溶化在月色里,渐渐透明,而碎落的光辉在林间引出一条小路,隐隐传来一句,“不知何时能有合适的身体。”
看着他又化作一块鸟蛋大的石头回到自己手心,小瞳眨眨眼,对着石头叫,“翼?翼你在里面么?”
“笨蛋,赶紧走,一会儿那星光路便消失了!”
陌生而又隐隐熟悉的嗓音,莫非是……小瞳瞪大眼睛看着奔月,嘴噘成圆形,差点喜极而泣,一个狼扑过去,蹭着它道,“奔月!你,你果然是公鸭嗓!!”
“……”
“奔月,胖虎他们听见你说话,就不会再笑话你了。”
“笨蛋,只有你才听得见,那是因为翼暂时留了部分元神在我身上。”奔月数落道,“还有,没人会笑话鸭子嘎。”
“奔月,咱们回去就给智鹤师父烧纸,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喂!”
“……”
小瞳沿着发光的小路刚走回大路,便听到她爹喊到嘶哑的嗓音,“小瞳──小──瞳──”
“爹──爹,我在这儿!”小瞳撒开腿往山下跑,直奔到她爹怀里才放声大哭。
“瞳儿!”程大禹抱住她,见她浑身都湿透了,赶紧脱下外衣将她裹住,紧紧地抱在怀里道,“瞳儿不哭,有爹在!”
“爹──”小瞳哭得稀里哗啦,边哭边道,“有条,好大的鱼!”
“鱼?”程大禹拍着她的背道,“瞳儿怎没把它抓来,咱爷俩也好几天没开荤了!”
“它,它咬我!”小瞳伸出脚,哭道,“咬我脚!”
“好大的鱼胆,竟敢咬我家瞳儿的脚!”程大禹揉着她细细的脚踝,大声道,“明儿个爹抓它几条子孙,先清蒸再红烧,给瞳儿出气!”
小瞳被转了注意,抹抹眼泪道,“可是,人家想吃酸汤鱼。”
“全凭瞳儿处置!”程大禹捏了捏她的鼻头。
“爹爹,不是你想的那样,那鱼,真的真的好大啊!”
“哦,那够吃好几天啊。”
“是啊!”
奔月在一旁无语──这世上怎会有如此二货的父女!
要起身回家了,小瞳才发现程大禹身后跟了个白衣女子,只因她身量纤弱,不言不语,一直没注意到。
小瞳摇着她爹的手,指着那女子问,“爹爹,你看得到么?”
“看到什么?”
“啊──真的是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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