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把夫人弄丢了 作者:雁如归(晋江vip2015-05-07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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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把夫人弄丢了 作者:雁如归(晋江vip2015-05-07完结)-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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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梵谷头疼地揉了揉额角,先把祁远没说全的话自动在脑海里补齐,再从头到尾过了一遍,理清楚祁远想说什么。祁远说话的方式他已经习惯了,久而久之,练就了这一项自动填词的技能,梵谷甚至觉得,若是哪天有一个填词的比赛,估计他和程誉都能拿个并列第一。
    梵谷默不作声地补完句子,再加上标点符号,才领悟了他完整的意思,原来······天君是在担心他的宝贝儿哪一天受不住印曦的诱惑,怕跟着他跑了?揣摩到这一层意思后,梵谷有点无语,难道祁远是······觉得没有安全感?
    梵谷看了眼眉头拧成麻花一样的祁远,心里感叹一声,你也有今天啊,还好我的思蘅不用我操这个心。想起思蘅,梵谷无声地笑了笑。
    还没笑完,只见祁远阴霾的脸凑到他面前,凤眼微眯:“你在笑什么?很好笑么?”
    梵谷干咳了一声,“不是,不好笑,呃,是不怎么好笑······”
    看到祁远越来越黑的脸,梵谷知道不能再挑战这位天君的底线,要不然这妒火焚烧的男人也会干出不可思议的事情来,别看他脸上不动声色,他最会装了。
    梵谷收拾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也是一脸严肃,说道:“那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把他打发到蛮荒之地再也见不到落瑶?还是干脆魂飞湮灭永不超生?人家毕竟没做错什么事情,再说,若是让落瑶知道你自作主张这么做,估计不会再理你,这些我是深有体会的,千万不要让她觉得你没有把她的想法放心上,要学会什么来着······哦对,尊重。”
    梵谷说了一大通道理,自以为说得非常精辟,看到祁远听得认真,心里不免又一阵得意:“哎,这个道理我也是最近才悟出来的。上个月有个贼眉鼠眼的小子一直缠着思蘅要学种杨梅。”
    梵谷面露不屑地嗤笑了一声,继续说,“你说一个大男人学什么种杨梅,不是明显的醉翁之意不在酒么,人家醉翁起码还借酒醉一醉,他就整个儿清醒着。可思蘅偏偏不这么认为,她觉得那人在种杨梅方面挺有天赋,还老说我不给她自由不尊重她,把我晾了十几天,我算是琢磨出来了这两个字的意思,其实女人要你给她点些空间也不过分是不是?后来我看那小子也没再过来,估计是说清楚了,啊,思蘅果真没让我失望。”
    祁远眼神有点空茫,直勾勾看着梵谷似是要看穿他的脑袋:“你说了这一大堆,重点是什么?”
    梵谷顿了顿,看了眼祁远,说道,“我的意思是,有些事情还是让她们自己处理罢,你不相信她,也要相信自己的眼光啊,是不是?哎,这么丢脸的事我也就和你说说,我可是真心希望你别走一样的冤枉路。”
    祁远斜着身体在椅子上躺下来,两手枕在脑袋下面,脸朝着天,仿佛在消化梵谷的那番话,“尊重······是什么意思?”
    梵谷差点从椅子上栽下来。
    程誉是个稍有点强迫症的完美主义者,没有最完美,只有更完美,他夜夜观天象,推演良辰吉时,隔三差五地找精通星象的司命反复斟酌,恨不能住在司命君的宫里,反而祁远经常带着落瑶溜出去玩,仿佛这婚礼的主角并不是他们。
    落瑶看着程誉走出走进,有点于心不忍,找了个机会小声对他说:“你也知道,这只是个形式,我们这一辈并不大讲究这些,能省去的细节就省掉吧。你也不用这么奔波这么辛苦。”
    程誉忙摇头:“不奔波,不辛苦。天君的婚礼是大事,马虎不得。”说完又出门了。
    最后,经过整整十天九夜的讨论,程誉和司命君终于选了两个日子,跑过来供祁远决定。
    落瑶凑过去看了看,一个是下月的元宵节,团团圆圆,另一个是二月初二,龙抬头,都是一等一的黄道吉日。祁远说凡事都要成双,套个吉利,选了第二个,便打发程誉赶紧去办,可怜的程誉忙得脚下生风,两个当事人却一幅事不关己的样子,日子过得闲云野鹤一般。
    在这段时间内,落瑶也不是毫无所获,她惊讶地发现祁远虽然外表看着冷漠,骨子里却像小孩般非常粘人,落瑶去哪他都要不远不近地跟着。
    譬如落瑶在院子里辟了块地种花,他便在旁边浇水,譬如落瑶在树底下看话本子,他就让程誉把书桌搬到旁边修改文书,又譬如现在,落瑶正在殿外的莲花池喂鱼,他在旁边帮她端着装鱼食的盒子。
    虽然落瑶很高兴祁远整天能陪她,但是长此下去不理朝事并不是好事,怕直接跟他说又怕伤了他自尊,思来想去,小心地试探他:“你最近不用上朝吗?”
    祁远看了她一瞬,道:“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落瑶忙摆手:“没有,我只是想起一句诗,从此君王不早朝。我可不希望史官以后用这句话来形容你啊。”
    祁远沉吟片刻,道:“*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这佳人和早朝为何要混为一谈,不勤政可以有很多托词,不需要有什么佳丽,若是一位意志坚定的王,佳丽三千五千又如何,若本是一块内心腐朽的木,无需旁人诱惑也是昏庸懒糜。”
    落瑶被祁远一长篇话弄得愣了愣,为难地继续说道:“话虽如此,可是毕竟要做点表面功夫,还为我耗费这么多仙力,人家会说我······呃,不懂事吧。”
    祁远摸了摸她的头顶,含笑说道:“你确定、只是说你不懂事?”看到落瑶的脸色都变了,祁远心里咯噔一下,暗自后悔不该开这样的玩笑,“怎么会是不懂事,我的瑶瑶最懂事。如今天界四海升平,没什么大事,上不上朝都无关紧要,我每天都会及时批阅文书,耽误不了事情。至于这结界么,以前夫子没告诉过你,天君拥有的是无上法力,这点小事根本算不得什么?”
    落瑶果真回忆了一会,想不起来夫子是不是说过这样的话,夫子说过的话太多了,她实在记不住。不过听他这么一说,心里的内疚感顿时轻了许多。
    一阵异香飘来,祁远一手揽过落瑶的腰,一手宠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子,双眼炯炯有神:“我的瑶瑶是在担心我吗?”
    落瑶嘟哝着:“我才不担心你,我是······”话未说完,嘴唇被祁远含住,不再像上次那样蜻蜓点水,舌头长驱直入,霸道地席卷过她的贝齿,舌头,留下只属于他的气息。祁远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一手摩挲着她的后背,嘴里喃喃叫着她的名字,天旋地转中,落瑶似乎听见他在低声说着什么,是承诺。
    池里的鱼儿害羞地低下头,没入水中,泛起轻轻的涟漪。
    许久,落瑶有点喘不过气,挣扎着身体要他放开,却感到祁远的身体起了点变化,顿时满脸通红。祁远也发现落瑶呼吸困难,动作变得柔和,逐渐从吞咬变成安抚,浮躁的身体渐渐平静下来。祁远把头靠在落瑶的肩膀上一动不动,调整气息,啄了啄她的耳垂,低笑着在她耳边呵气。
    落瑶被祁远的呼气弄得有点痒,扭了下腰想别开头去,不想身边的男人身体又一僵,落瑶走也不好,不走也不好,一张粉脸快哭出来。虽然已经和祁远有了最亲密的关系,还是不习惯在殿外公然卿卿我我,贝齿轻咬着嘴唇,神色尴尬地说:“别在殿外这样,被人看见可不好。”学着老爹经常教训自己的语气和他说,“你是天君,要注意形象。”
    祁远理了理她耳边的碎发,丝毫不在意地说:“这里的结界不是好看不中用的,除了保暖以外,外面的人看不到我们,也听不到我们的声音。”
    她很惊奇,以她的功力她只能做到两丈的范围,只有在这个范围内,外面的人才听不到,可是祁远布的结界覆盖了整个耀清宫,殿外的人都听不到,落瑶觉得很了不起。以前爹爹只教了她一些防身用的法术,她当时只顾着和印曦玩,连这些防身用的也只学了个皮毛,现在后悔起来,便缠着让祁远教她。
    其实,祁远早就发现落瑶的法术一般般,要不然也不会被一个小小的树妖掳了去,虽然以后在自己身边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但多学点总是有好处的,几次想开口让她多学点法术,又怕她碍着面子不肯学,就一直没有提。
    如今她主动提出来,祁远自然十二分的乐意。立刻放下手里的文书,转身去书房捣鼓了半天,给她翻出来一堆纸张泛黄的法术的书,说道:“这些都是我以前看过的书,你先挑拣挑拣看一些有兴趣的,看不懂的地方过来问我。”
    看着这小山一样高的书,落瑶的嘴里可以塞得下两个鸭蛋,道:“这些都是你看过的么,里面的法术你全都会么?”
    祁远随手拿了本《冰霜咒》,随口说道:“这些书我不到三百岁的时候便读完了,种类应该非常齐全,以后你还想学别的,我让程誉给你去找。”
    落瑶连忙摆手:“不用不用,这些就够了。”
    祁远点点头,捧起她的脸吧唧了口,说了一声乖,转身继续看文书去了。
    那几日,落瑶一直窝在书房看书,学到兴之所至,时不时地跑到祁远面前露上一手,祁远有时候会指点一二,从不吝啬对她的赞赏。
    落瑶心里有个念头,若是这样和他一起过下去,也不错。
    程誉的忙碌总算有了成果。
    整个清乾天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丫鬟们的口头禅从“吃了吗”变成了“快了吧”,这个快当然是指天君的婚期。
    成亲前一晚,踏着醉人的夜色,祁远送落瑶回芙丘国。
    夏极早就下令家家户户门前挂上大红灯笼,用他的话来说,要让远在南极的长生大帝也能看见九州最北的芙丘国的灯笼,让四海八荒共同为落瑶祈福庆贺。远远望去,仙雾缭绕的芙丘国喜灯盏盏,与天上的星星交相辉映,就像新娘嫁衣上绣着的明珠,闪烁着灿灿霞辉。
    还没到芙丘国,落瑶突然想起什么,抓着祁远的手问他:“对了,上次那个地形图你绘得如何了?”
    祁远的眼里有光芒闪了闪,头低着,看不见脸上的表情,低声说:“好像差不多了。”
    落瑶以为祁远为了她,忘记了正事,急道:“画完就是画完,没画完就是没画完,什么叫好像差不多了。”
    话未说完,被祁远一把搂过腰,牢牢禁锢在他怀里,声音温柔动听,“说起来,我还要谢谢这张图。”
    落瑶没听懂:“什么?”
    “因为没有这张图,就没有今天的我们。”
    落瑶听懂了,脸一红:“那你准备怎么谢它啊?”
    祁远却不再说话,温柔地看着她。她看着他的眼睛,那双黑眸里光华流转,宛如天上的繁星,若不是天天和他在一起,落瑶要怀疑祁远是不是被人掉了包,她以前怎么没发现祁远这么会说话呢,时不时地说几句颤人心肝的情话,让人招架不住。
    星辰万里动风色,冬日里的银杉树挺拔地迎风冒寒,盘根骨节突出,枝藤交织错节,像极了如胶似漆的两人。
    落瑶在温暖的怀抱里感觉不到一丝冷,祁远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异香,很好闻,宽大的袖子几乎遮住她整个身体,两人的青丝随风蜿蜒飘舞,富有生命一般渐渐纠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仿佛无声地诉说着今生彼此同心携手白首不分离。

  ☆、第29章 冬雷震震夏雨雪,十里红妆迎卿来

程誉考虑得非常周到,把迎亲线路安排得极其妙。
    从清乾天到芙丘国其实也就五百里,但用他的话说是要讨个吉利,绕点路更显得天族有诚意,祁远听了以后也觉得有道理,兴致勃勃地和他一起讨论。
    天君不愧是天君,一下子把事情琢磨了个透,颇有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味道,他觉得既然绕路就要绕得巧,绕得有意义,拿了支笔在芙丘国和耀清宫之间圈了一个心形,去的时候走半个心,回的时候走半个心,合起来刚好是圆圆满满的一个心形路线。掐指仔细一算,正好九百九十九里,寓意天长地久,夫妻同心。
    程誉看着地图上硕大的一个心形,和整整多出一倍的行程,心里有点发怵,又不敢有什么异议。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十二位星君早早地各司其职,布下百年好合的稀世星象,就齐齐遁了。
    众人一阵唏嘘,这几位星君资历颇深,一向自恃清高,从不做这些敷衍拍马之事,连讨好天君都是这么低调地挂了几颗星辰,仿佛做了一件羞于启齿的事情,若是见着了这异象,那是自己的福分,若是没人瞧见,只能怪自己眼力不佳。
    祁远眯着眼看了看天际边若隐若现的红鸾星,挑了挑嘴角,不动声色地带着众仙在吉时整装出发,出门时不忘带上他的红麒麟。
    祁远觉得这样的排场必然少不了它,锦上添花的事情他一向很喜欢。红麒麟嘴里叼着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耷拉着耳朵趴在地上扭捏着不起来,小小的脑袋思考着像它这样的灵兽跟着去迎亲是否有点大材小用。
    祁远半蹲下身子,捏着它的耳朵,笑道:“芙丘国的宁洛果可是出了名的仙果,只因此果一落地就马上干枯,需要吃现成的才行,当真不想去?”红麒麟眨巴了几下铜铃大眼,腾一下站起来,讨好地蹭了蹭祁远的脚。
    这次婚宴的排场自然做得极其大,光是迎亲的队伍就排了整整二十里,且每一个迎亲的人都经过程誉精挑细选。许是天上已经很久没办过这样的喜事,*九州的神仙难得聚在一起热闹,被选上迎亲的自然都欣喜难耐,毕竟能亲眼见证这场盛大婚礼,是件倍有面子的事情。
    虽然心里已经做足了准备,但是当众仙亲眼看到这排场的时候,心里还是被深深地震撼了,这哪是婚礼,简直就像在炫耀清乾天物资磅礴,众神终于明白了“盛大”两个字背后的含义。
    在耀清宫到芙丘国的必经之路上,开满了孔雀蓝的瑅花,虽是冬天,这花却由于仙术的滋润,开得极其艳丽,走过之处,花香云外飘,据说这瑅花只有望月山才有,因为望月山住了以为不喜热闹的神君弗止,是以没人见过这样的花。程誉为了从弗止那儿讨到这些花,费了不少周折,铺满了九百九十九里,让人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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