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农家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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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农家媳-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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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儿媳将麦子晒出来,自己去镇上看受伤的李强和怀孕的杜氏。
杨柳自认转呼拉圈还有两下子。可手里拿着个竹晒就转不圆了,只得端着筛子僵硬着手臂这么一前一后的来回晃,惹得晒场周围的人一个个直发笑。
“哎哟,我的好妹子哎,可不是这么晒的。你看着我怎么做的。”一个嫂子终于忍不住了,主动走上前手把手的教杨柳怎么将竹筛转圆。两手一前一后的抓着竹筛对立的两弧边,顺顺时针的晃圈。
“对,就这样,慢慢来。”那妇人边说边轻轻松开了手。
杨柳刚才在一旁瞧得真真的,别人筛麦子的时候都只是胳膊动,上半身轻微晃动。而到她手里,想把筛子转圆了就有点难了,因为她忍不住屁股也要跟着一起转才行。
这下人群中爆发出更大的一阵哄笑。杨柳臊红了脸,撂挑子不干了。
余氏在旁边看够了笑话,又道:“哎,五弟妹,娘临走前可是说这活儿是咱们三妯娌的,你现在撂挑子可不行。”
“我负责割完所有的麦杆行了吧。”杨柳怎么也不愿在这里闹笑话了。
“行啊,那就这么定了。明天家里要耕田了,那就辛苦你和五弟了。”在割麦子的时候水就灌进了田里,照现在家里的情况,是得等到耕田的时候再一起去割麦杆,到时候又是个苦差事。想捡便宜也不成,大大小小十几块地,就是想一把火烧了也得有人看着,免得祸害了隔壁的田,再者还要留些引火呢。田里干活又没点遮荫的地方,可比这个更难受。现在有人主动请缨,余氏还巴不得呢。
杨柳将草帽一抬,扭头就走了。家里只那么一把弯刀,自然不可能再做出早上的长柄弯刀来割麦秆。杨柳回家拿了把锯齿镰刀,就去找李聪。
没想到刚到田头就收获了很多赞许。一些乡亲刚试过李聪手里的改良割麦秆的倒,不用弯腰,速度快,人也轻松,好多人都效仿了起来。
人群渐渐散开,李聪将自己捆好的麦秆背了回去。杨柳则割掉田埂四周大约一米多宽的麦杆,当隔离带,又选了些自己瞧得上眼的割了放在空地处。然后挽了几把枯草点燃放到未曾收割的麦秆地里,火就燃了起来。有隔离带也不用担心火势蔓延。杨柳拍拍手,站在树荫下等李聪来后外前往下一块地。
等李聪背了麦秆回来一看,嘴角直抽搐,跟娘子一比,他昨天累死累活的割出一亩多地算什么。速度快是快了,但他还要翻屋顶啊,一把火烧掉他翻屋顶的时候用什么。杨柳看到李聪一副受到打击的模样,指了指田里她挑出来的长得帅的麦杆以示安慰。李聪僵硬着点了点头,心道,就这点,只够中午炕点馍馍,还不能炕多了。
也是,以杨柳走完几垄菜地才挑出一把看得上的菜叶的眼光,你就知道她到底挑了几根出来。大概也就是飞舞了镰刀,意思意思了一下吧。

☆、第九十一长 情敌

何氏从杜家大门走出来,脸上的笑意已随着身后的关门声完全收敛,面无表情的走下台阶,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婆婆,你不知道三嫂跪在云客楼前说得那些话,我都不好意思重复。”
“听三嫂话里的意思好像三哥必死无疑……”
“她和几个孩子无所依靠,家里的人也靠不住,以后的日子必将艰难。”
“我作为弟妹的貌似不该说这话,但三嫂可真是人穷胆大,一张口就要了一百两,也不担心人家事后报复。原本和婆婆已经谈好的,又被三嫂出尔反尔饭逼着给了钱,面子上哪过得去,再说了,有钱人又有哪一个是好相与的?我们和二哥都在镇上呢,也没开口让我们帮忙,得了银票她转身就去了钱庄,这是在为她自个儿想后路了吗?”
“我们也不眼馋那一百两,前些日子二哥跟我们说了三哥家的大山想念书又苦于银钱不够,我们当即就拿出了银子支持,并不要求归还。可你看三嫂,一个妇道人家哪来的这么大胆子独身前去为三哥讨公道,是说李家无人吗?你都不知道那些来店里的客人明里暗里的讽刺的话有多难听,这不是剜我们的心吗?”
“时候也不早了,要不婆婆就在我们家吃顿饭再走吧,我最近嘴巴很叼,吃得清淡,倒是难为婆婆陪我受罪了。”
何氏深吸一口气,不再想杜氏那些话,右手紧紧的捏着挎在左手臂弯处的篮子的把上。进门坐了好大会儿冷板凳。泡的茶也是用的凉水,她话没说几句,反倒听到了一串不大好听的话,现在就是山珍海味摆在他面前由着她吃她也吃不下。虽然她本意是有探听老三媳妇又做了什么事。但杜氏这番揣测实在让她高兴不起来。
原本打算给杜氏补身子的鸡蛋也一个不少的待在篮子里,当然这回是杜氏用了一个比较孝顺的理由——家里攒点鸡蛋也不容易,我们不能回家帮忙,就留给婆婆补充营养。何氏哪知道人家是根本不屑她的东西,上回李聪成亲时候让提回来的鸡蛋和面粉,等李家人看不见得时候就被杜氏连着篮子扔出了车外。她有钱又什么买不到?还稀罕那点东西?
作为娶夫的一方,杜氏本来就有些傲气,加上当年李壮的爹拒绝让李壮入赘,这让她心里存着一份怨怼,原本的欣赏都化作了怒气,虽然最终李壮还是当了倒插门女婿,但能跟第一次说起入赘这事的心情一样吗?
她将下巴一扬,吩咐小丫鬟道:“去,将那套茶杯给我扔了,把那张椅子给我仔仔细细的刷上三遍。再熏上香。”
小丫鬟道了声是,端走了茶杯,接着从门外进来两个小丫鬟抬着的椅子上出去了。
“扶我回房。”杜氏抬起右手。
心腹丫鬟微微屈膝,扶着杜氏的右手,助其起身,身后却有人来禀报。
“小姐。姑爷回来了。”
杜氏脚步一顿,微微转头,有些不满的蹙眉。
“是谁通知姑爷的?自个儿下去领二十大板。”一旁的心腹丫鬟赶忙喝道。她跟杜氏的年份最长,也最懂杜氏的心意。若是可以,小姐还巴不得跟李家断得干干净净,一点关系都无才好呢。每次看到李家的人小姐心里都不舒服,碍于孝道没出口赶人就不错了,至于穷亲戚打秋风,完全就是不可能的,小姐也决计不让。还好李家人没那么不知趣。
李壮兴匆匆的迈进了外院,后面跟着通风报信的小厮福贵,拦着一个洒扫丫头就问道:“老夫人现在可是在跟夫人讲话?”
杜母早亡,李壮口里的老夫人自然是指何氏了。小丫头进杜家还不到一年,但也知道眼前的这个姑爷在家里一点地位都没有。说是主子还不如大管家体面。还老夫人,不就是个乡下老太婆?翻了个白眼,轻哼一声,吐出两个字:“走了。”
“你什么态度,怎么跟老爷说话呢,信不信赏你一顿板子。”福贵立即跳出来喝道。
洒扫丫头一副你是白痴的神情看着福贵,傲慢的开口:“福贵,我知道你想在姑爷面前露脸,但我劝你还是睁大眼睛,别拍错了马屁。眼前这位可是姑爷,不是什么老爷。若是称呼不改过来,等你稀里糊涂的挨了板子可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
姑爷,本质上就是外人,老爷,就是一家的主人,在杜家,李壮是主人吗?
“让让,我还在扫地。”洒扫丫头嘴里提醒着注意,手上的扫把已经将剪枝剪掉的碎树叶扫到了李壮的脚上。
“大胆刁奴!”虽说好男不跟女斗,但洒扫丫头的举动实在是太过份了,简直就是欺主,福贵撩起袖子就要教训对方。
“果真是大胆刁奴!”背后传来大管家冷冷的一声喝斥。
福贵一听是大管家,立即扭头说道:“大管家,你来得正好,这个丫头……”
洒扫丫头赶忙行礼,有两个小厮立即走上前反绞着福贵的手臂将其押了下去,大管事还说道:“大胆福贵,挑唆姑爷,小姐有令,杖责二十,以示惩戒。”
“我没有,我没有挑唆姑爷。”还蒙头蒙脑的福贵立即叫屈,又朝李壮求助:“姑爷,救我呀,姑爷,姑爷……”
一转弯,福贵的声音就听不见了,大管家冲李壮一抱拳也扭头去了后院,准备监刑。只余李壮一个人站在院子中,一只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何英芝!”背后有人在喊。
何氏毫无反应的继续向前,等到那人又喊了第二声,何氏才反应过来有人在叫她的闺名,被人李何氏,何氏的叫了这么多年,乍一听到还真感觉陌生。三十多年了,还真是久违了。她转身,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之人,脑子迅速动起来,突然瞪大了眼睛,失声道:“张秀芝!”
何氏和张秀芝年轻的时候被称为何家村的“双芝”。不仅因为她们的名字中都带有一个芝字,更重要的是两人无论是家里田头,绣花织布都是一等一的能手。何氏是前村长的孙女,好面子又爱打抱不平,颇有些侠女情怀,张秀芝是落难到何家村的失怙女,温柔婉约,乖巧姝静,两人截然不同的性格也同样的惹人喜爱。虽然是一个村子的,但两人平时并无交集,只能算认识。但上天捉弄,两人还是偏偏纠缠到一起——张秀芝喜欢上李大海,李大海却请人跟何家提亲。仿佛不经意间,两人就成了情敌。等弄明白张秀芝为何两番三次的挑拨,何氏还跟李大海生了好一阵闷气。
何氏嫁人后就很少回村子,关于张秀芝的消息也听得少了。只是后来探亲她听到自家大哥提了一句,说是张秀芝的母亲去了过后,她跟着一个过路商人走了,从此再没有一点消息传回来。这一别就是三十余年,再一见面已是物是人非,不对付的两人居然又碰上了。
何氏打量着眼前这个福贵逼人的妇人,肤白细腰,双掌交握在腹部,端的是高贵舒雅。若不是眼角浅浅的细纹,看上去还是个二十多岁的少妇。两只手上各带着几个金戒指,身后一溜仆人,俨然大户人家的太太出行。但这一身富贵的行头落在何氏眼里没多大反应,反而看到了当年婉约江南女子的影子。
张秀芝也没闲着打量何氏,绾着圆髻,头上插着一只银簪子,皮肤晒得有些黑,也已经松弛,比她身边的管事妈妈还要苍老。她提着篮子站在那里,眼神波澜不惊,脸上既无惊喜也无意外,张秀芝仿佛有看到了当年傲气的村长孙女的模样。于是,她咧了咧嘴角。
表面风光但实际上她过得并不是很好,寡母走后,她生活为艰,跟着过路的晋商做了他家第五房小妾。起初,两人也是甜蜜恩爱了一阵,然而很快她就被其他几房小妾或大或小的阴谋整得苦不堪言。当着那商人的面其他几个小妾不敢使什么花招,背地里让她吃尽了苦头,所以她一直隐忍,以为只要怀上了身子就能翻身。当她如愿的怀上了孩子,高兴没多久又迎进了第六房小妾。在一个个孤枕难免的日子后,她终于开始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商人的正妻也是富家之女,已有两子一女,地位牢牢稳固,小妾也是有经商往来的人户送来的,庶子庶女也有四五个,就她毫无背景。这样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个不上不下的尴尬位置,多她肚子里的孩子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男人靠不住,她就开始考虑自己的出路。后院是女人的天下,那么她唯一的出路就是抱紧正妻的大腿。她也是狠绝的人,拿定主意后当着正妻的面喝下了绝子汤,这才换来了今天看似荣华的生活。
前不久,商人病逝了,家里为争家产顿时乱成一团,她无子无女也自然没什么好争的,求了夫人归乡。送了一千两的仪程,准许她将自己屋子的东西带走,还有伺候他的仆人也一并给了她,这才有如今的一副富太太返乡的样子。
“没想到我回到家乡后第一个遇见的熟人居然是你。”张秀芝似是感叹又似怀念,盯着何氏的眼睛道:“大海的墓地在哪里,我想去祭拜一下。”

☆、第九十二章 问对

92
若不是时间场合不对,何氏真想走上去啪啪的就朝张秀芝脸上甩上两巴掌。李大海是她的男人,你一脸怀念是怎么回事,你都嫁给别人了还对别人的男人念念不忘,还要不要脸了?
对何氏脸上的怒气。张秀芝似乎无所察觉,兀自沉浸在自己的记忆里:当年她着急下山,途中不小心崴脚,正碰见追猎物过了山头的李大海两兄弟,那时候她一眼就看中了李大海。高大魁梧,五官硬朗,这才是真男人。尤其是硬朗中海带有一点小小的憨笨,更让她觉得欢喜。他给她揉脚,又红着脸把她背到山下,再看着她进了村子,这不是喜欢是什么?这冤家,她都告诉他她叫张秀芝了,怎么还会去求娶何英芝呢?难道是听错了?每每想到这里她是既怨又气,既甜蜜又心酸。
回忆完毕,张秀芝从哪些酸甜泡泡中清醒过来,视野里已经不见何氏的踪迹了,一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嗯?人喃?”
“夫人,她已经走了。”身后一个管事妈妈答道。她们是亲眼看着何氏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了,但没有张秀芝的事先吩咐,他们也没出口阻拦。
“我当然知道人走了…”她又不是瞎子,还看不出何英芝走了吗?真是蠢笨如猪,沟通起来都很麻烦。不过她也明白,虽然当年她对夫人表了衷心,但夫人根本就把她当做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放到她身边的奴才要么木讷要么就是心向着夫人的,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有人告到夫人那里去。这么多年她没有一个心腹。像一个提线木偶一样配合着夫人演着一出出戏,就是这样行尸走肉般的活着才能特别安夫人的心。好在她现在已经熬出来了,又活过来了,也是夫人了。这些用着不顺手的奴才可以全部换掉。这何英芝也不是个好东西,好歹同乡一场,不要求你表现得多熟络,也不用冷淡的比路人还不如吧。张秀芝恨恨的一甩袖子,一行人就到云客楼歇脚了。过了这么些年富人家的生活,张秀芝肯定不可能再窝到村子里当个土财主。一边着人去买房买铺子,一边探听何家的消息。
当年她傍着当家夫人站稳了脚,偶尔想起年轻时候那段青涩的初恋,想起那人心里有怨更多的却还是怀念,便偷偷使银子打探,没想到得到大海过世的消息。

去到同仁医馆的时候,李强已经醒了。除了不大能动之外,精神头瞧着还好,两口子正有一搭没一搭的小声说这话,主要是文氏在说。李强偶尔嗯啊几声表示在听。何氏将帘子先开一条小缝,将文氏脸上的喜色瞧了个十足十,不像作伪。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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