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宫闱总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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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宫闱总重重-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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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妃说的轻巧,可是咱们的皇上,早已不是当初的皇上,他为了文沁雅,什么做不出来?!”柳妃丹凤眼一斜,语含嘲讽地道。她自小便看不惯李如自恃聪明,事事都压着她,如今说话又是一番架子,让她看着颇不顺眼。
  “难道妹妹们也都以为皇上此举是旨在立太子?”李如也干脆把来意挑明了。
  “难道不是?”俞妃听这李如的口气,颇不以为然,瞬时觉得眼前一亮,静听她的高见。
  “我不敢说皇上没这个心思,但是,如今皇子们都还小,现在就立太子,未免过早了!”李如敛眉微微一笑,娓娓道来:“虽说三皇子乃嫡出,但是从古到今,明君皆尚‘立贤’,想必以皇上的韬略,自然也不会因私情而误国,所以,以我之愚见,皇上在立太子之上还会等些时日。所以,这个倒不是眼前大事!”
  “那何为眼前大事?”俞妃听得连连点头,忙问道。
  李如将目光自二人脸上一点点扫过,不疾不徐地吐出二字:“拜相!”
  “拜相?!好不容易走了文鸿绪,皇上还可能会再设‘丞相’?”柳梦溪也糊涂了,萧彻受权相掣肘十余年,刚把大权独揽,怎会再设宰辅以分权?
  李如笑着摇摇头,道:“如今的‘丞相’一职与当年的可是不尽相同!皇上早已不是当年的皇上,大权在握,独掌乾纲,自然不会再容许第二个文鸿绪出现。可是,丞相乃百官之首,历朝历代皆无虚之,如今要是不设宰辅,怎么都说不过去,先是言官们那道槛,就迈不过!所以,以吾之愚见,皇上定会另择一人来接任丞相,但是,只放位,不放权!”
  “只放位,不放权?!那还要丞相来做什么!放着好看不成?!”柳妃嗤笑道。
  “呵呵,我说的不放权可不是一点权利不给,毕竟,还是有很多事是帝王做不了而需要丞相去做的!所以,如果不出所料,皇上心中早已开始琢磨这个新丞相的人选了!”
  俞妃听李如说的头头是道,心底暗暗叹道,这如妃果然了得,都说她是后宫第一‘谋士’,见解真是不凡!遂问道:“那依姐姐高见,何人能就任此职?”
  “那就要看二位了!”李如一拂袖角,几分闲适地笑看着她二人道:“我家是宗亲,祖宗家法定下的规矩,宗亲不任宰辅,所以,我是没福气去操那份闲心了!”
  柳梦溪听到此时方才听出她此番来意来,心底已恼,可又不得不服。
  李如把要说的话说完了,悠然地端盏品茶,看俞妃和柳妃低头静思,知道自己的话已起作用了,借着喝茶的一瞬,脸隐在广袖后面,阴恻一笑。
  …
  哎!这章写的好累啊……
  泪奔……
  还有,有亲问明天还有没有更,黎答:明天还会有更……亲……
  o(∩_∩)o……

  怅立兴叹

  正月十八日,内书房开学。萧逸早早的就爬起来,穿戴整齐,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出发去内书房。
  皇家历来很重视皇子们的教育,因此,萧彻散朝后,带了几位近臣一起来到内书房观礼并顺带考较三人的功课。
  萧逸和萧茂都是第一次,要行入学礼。先拜至圣先师,然后再拜老师。萧逸虽然年纪小小,可是做起事来丝毫不含糊,一应烦冗礼节,皆应对的很好,萧彻时不时偶露微笑。一旁的白澈看在眼里,心中已有了计较。
  如今执教的是当世大儒,时任翰林院编修的东方望。此人年纪不大,也就三十来岁,可学问颇高,为人又不知内敛,处事过分傲气,在朝中是出了名的臭脾气,固执起来,翰林院诸多老翰林也奈何不了他!萧彻被那帮老人烦的实在头疼,这才把他调来为皇子们授课。
  行完了礼,东方望便来叩请萧彻出题。
  萧彻笑着说道:“你是师傅,自然你先来!”
  东方望也不辞让,行了一礼便开始发问。其实,说是考较,也只是问一问都读过些什么书,看看个人的底子如何。对答过程里,萧彻和陪侍的诸臣都会细细观察每一位皇子的言行举止,以做日后品评。
  因为萧彻之前曾说过必是要考量皇子们的课业,所以为了在萧彻眼前出彩,俞妃和柳妃在私底下做了大量的工作,让自己的儿子背了大量的篇目,还将所能想到的萧彻可能会问的问题都事先演练了一遍。可是到最后萧彻却什么也没问,全程都只作旁观,让二人的努力全白费了,失望之余,更让人觉得摸不着萧彻所想为何。
  锦儿来报告给李如的时候,她只淡淡一笑。自己所料果然不错,要是萧彻想要在眼下立太子,那必然不会放过这个让萧逸露脸的绝佳机会,可他什么都不做,便足以证明他还要观察观察再说,那,相位之争,便迫在眉睫了!
  二月初一日,文思齐启程返回西北军营。白澈再三叮嘱他两点:其一,不可再犯军纪,与俞伯常关系闹僵;其二,广植亲信,树立自己在军中威望。
  送至京外十里亭,思齐想起当年此地,感怀伤别。英雄气短,儿女情长,逃也逃不开。握缰抱拳,对白澈一拱手道:“大哥请回吧,不必再送!”
  “万事小心,切自珍重!有什么事,不要鲁莽,如今不比当年,父亲走了,咱们事事皆要小心翼翼,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白澈单手覆在他拳上,语重心长地道。
  “大哥放心吧!不要为我担心!你在京中,一人挑着那么大的担子,也要珍重才是!”
  “我知道!”白澈笑着拍拍他的肩,又道:“你在西北,也要时刻注意俞伯常的动向,如今朝局不明,不知他会怎么做!”
  “大哥是指‘相位’吗?皇上不是属意大哥来当吗?”
  “属意是一回事,当不当是另一回事!皇上心里想什么,咱们是猜不透的,所以,也不要自作聪明,好好做好本分才是!”
  “难怪父亲总夸大哥是个能担当的人,行事之稳重,非我所能及也!”文思齐呵呵一笑,扬眉睇着白澈。
  “少贫嘴!”白澈故作老成地一板脸,一笑而过。举目望去,满眼苍黄的连天衰草里,星星点点的杂着绿意,虽时节依然春寒料峭,但勃勃生机却是盖也盖不住!
  “此去经年,重任在身,须时时谨记!”
  文思齐翻身上马,持鞭一拱手,深深地一点头,策马而去。万语千言,尽在不言中。
  十里长亭,咸阳古道,白澈一人孤身独立北望,看草青黄,尘飞扬!风缭乱了他的视线,有那么短短的一瞬间,他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真想跟思齐一起一跃上马,扬鞭而去,离这是是非非远远的!可是,他终究是不能!这里有太多太多的人需要他,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心慕竹林七贤的少年,可以凭一时意气出走三年。他已为太多事所牵累,早已迷失了当初的自己了……有时候,他独自一人常想,或许,当初真的不该来这,沁雅太了解他了,那般透彻,甚至连他自己都不如。
  还记得那年,登蜀道之难,危乎高哉,叹山势之险峻;还记得那年,游北海之辽,鲲鹏之志,抟扶摇而上九万里!
  岳阳楼前,春和景明,上下天光,一碧万顷!沙鸥翔集,锦鳞游泳;岸芷汀兰,郁郁青青。长烟一空,皓月千里,浮光跃金,静影沉璧,渔歌互答,乐无穷极!对酒当歌,拟把疏狂图一醉!
  滕王阁下,秋空万里,潦水寒潭,烟光凝紫!骖騑于路,风景崇阿;层峦耸翠,上出重霄;飞阁流丹,下临无地。鹤汀凫渚,岛屿萦回;云销雨霁,彩彻区明!击节赋诗,笔将先贤逐一指!
  五岳之巅,览齐鲁壮阔,云霞明灭。决眦归鸟,荡胸层云,真应了杜工部那句“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如今回想起来,竟似乎是前世的事了。
  白澈就这么一直站在原地,想着自己当年仗剑独行的岁月,以致日已渐渐西斜,都未感觉到。绯红的残阳落在他身上,影子在地上拖得老长,老长,他就像一尊被施了咒的雕像,一直就这么站下去,直到地老天荒……
  康宁殿
  “我是人间惆怅客,只君何事泪纵横,断肠声里忆平生?好悲的句子啊!”萧彻今天来得早,玩性忽起,一进大门便要奴才们噤声,蹑手蹑脚地进到内寝室,突然一下从背后抱住她。
  正看得出神的沁雅完全没有注意到,冷不防被他这么一吓,魂都快吓掉了。直拍着胸口,喘了几口气,才缓过神来。柔声道:“皇上怎么又吓人!”自从萧逸出生以来,萧彻突然稳重了许多,也不似早年那般爱逗她了,今天他突然这么一来,沁雅着实被吓得不轻。
  “进门的时候突然觉得没意思,就想吓吓你!”萧彻可是半点歉意也没有,眯着眼睛瞟着书上的词句,道:“又有什么不顺心的?翻出这么闹心的东西来看?!”
  沁雅慢悠悠合起书卷放好,轻轻叹道:“不是,只不过,这两句词是一位故人最钟爱的,今日是她的忌日,所以,就翻出来看看。”
  “故人?你的这位故人定是位痴情种啊!怎么没听你提起过?!”萧彻顿时拉下脸来,酸气十足,冲冲地道。
  “皇上想到哪里去了!臣妾说的的这位故人是臣妾的姑姑!”沁雅看着萧彻拈酸吃醋的模样,又可爱又滑稽,轻笑着解释道。
  “嗬!你敢诓朕!”萧彻猛地醒悟过来,原来自己在吃飞醋,笑着抱住沁雅滚倒在卧榻上,伸手道她腋下腰间挠她痒,这些年来,他早已对她的‘弱点’‘了如指掌’!直到沁雅连连求饶,他才罢了手。
  “怎么?心里还不舒服?”萧彻本以为逗她笑一笑便好了,可是静静坐着看她又出神,便摇头叹道:“昔日周幽王为博褒姒一笑,曾烽火戏诸侯,那,今日朕想博卿一笑可怎生的好?”
  “周幽王是昏君,怎能与陛下相提并论!”沁雅略一微笑,撑起身来整着衣角。
  萧彻忽然猛地起身,扬眉冲沁雅一笑:“你且等着,今日也叫你见见朕的手段!”说完,便叫张全进来,与他耳语了一番,张全点头哈腰地笑着出去了。
  
  不知道大家看过电视剧《凤求凰》没有,那里面焦恩俊弹古琴唱歌和单手持缰绳骑白马的镜头都好帅好帅哦……(花痴状流口水)
  嘿嘿,所以,就给咱家彻彻也安排了献唱……HOHO……
  凤求凰·琴歌 佚名
  有美人兮, 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某黎粉有爱的一首古曲,喜欢了好多好多年,现在依旧很喜欢,设想一下,明天彻彻为您倾情演唱,边唱边放电……HOHO……5555555555555555……黎真素太邪恶了,让彻彻出来卖艺……脸红,捂脸,泪奔……只可惜人家卖艺不卖身,不然……某黎第一个扑上去……掩面奔走……

  与子成说

  不多刻,张全便回来了,手里还抱着一张古琴。
  萧彻挥退 左右,牵着沁雅的手到紫檀云头卷草团螭纹方案前,亲手褪下了锦套。
  “这是……”沁雅本以为萧彻素来喜爱汉唐的东西,见张全抱琴进来时,便猜定是把雷公琴,可眼前所见古朴雅斫,造型别致,一眼望去便知不为雷氏所出,再翻侧首,见“桐梓合精”四字,沁雅当场惊得呆住了。难以置信地道:“这是绿绮?!”
  “天下名琴齐桓公的“号钟”、楚庄王的“绕梁”、司马相如的“绿绮”和蔡邕的“焦尾”。相传,当年司马相如从梁孝王处得了这把琴,携之归蜀,经王吉相助,于卓王孙席上奏的那曲《凤求凰》,用的便是这张‘绿绮’!”萧彻早知她必定吃惊,只一笑,转到方案后面,在乌木七屏卷书式扶手椅上撩袍坐下,悠悠然说道。
  “但是皇上,可不是司马相如啊!”沁雅幽幽一笑,低下头去,对着那一盏烛灯的光晕,朦朦胧胧地细想些什么。
  萧彻也不因她的话而恼,高深莫测地一笑,指一上弦,轻撩几弦,琴音沉郁古雅,迎着窗外皎洁月色,盈盈而出。
  “有美人兮, 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沁雅还在发愣之余,萧彻已经开腔唱起。沁雅十年来从未听他唱过词曲,猛一入耳,竟整个人呆得反应不得。
  萧彻看她震惊错愕看着自己的模样,娇憨可爱,愈发得意,昂首端弦,望着窗外当空一轮明月,铮铮拨了几声,继而唱到:“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一顿,抬起凝满笑意的眼瞟向沁雅,直直地望到她眸底,边摇着头边故作怅然地长叹唱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沁雅仍是那么站着一动不动,萧彻唱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溪清流浇灌而过,把她干涩的心浸润一遍。如此高高在上的一个男人,那么的自负骄傲,对她,却总是乐此不疲地做着一件件状似无意实却煞费苦心的事。十年,他就是这样一桩桩一件件,把一股又一股的清流引进她心底,一点点把她的心泡软了。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人生,能有几个十年?沁雅觉得眼前那抹烛光的光晕似乎越来越大了,除了朦胧的一片辉煌,什么都看不见了。她忙浅笑一掩,不让积蓄的眼泪落下。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 萧彻似乎唱得颇为陶醉,十指的造诣虽然不十分高,但也还算熟稔,唱奏起来,曲调含情,颇有韵味。
  萧彻再看沁雅时,见她正笑看着自己,笑语盈盈,明眸曼睐,诉不尽的绮丽潸然。恍惚觉得蜂蝶翩翩萦绕四周,满腔皆是春风满,那股清甜从心底最深最深的那个角落静静地淌出来,幸福而感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袅袅余音,潺潺而出,溶在静静泄了一地的皎月清辉里,弥漫了一室的缱绻柔情。
  “朕唱得,可还堪入耳?”萧彻站起身来,双手交叠抱在胸前,剑眉一扬,率性地倚在案上,深深地望着她。
  沁雅亦是深深回望他,琥珀冠束发,蛋白石般的色泽,朦朦胧胧晕着一片嫩黄;腰际也不是平常的璋圭琮璧,而是一颗‘玉带缠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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