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宫闱总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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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宫闱总重重-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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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彻初是一愣,随即又摆摆手:“一并说了吧,朕倒要看看,还能有多少事!”
  “娘娘的身体,本就单薄,经此一番,怕……”王太医看着萧彻的脸色极难看,不敢再往下说。
  “如何?说!”
  “怕,再难诞育皇嗣了!”
  “……”这次萧彻没有发怒,连叹息都没有,只是深深地抿唇不语。
  张全见状,对王太医摆摆手,让他退下了。自己在一旁,静静等他吩咐。
  室内的烛光渐渐暗了下去,张全蹑手蹑脚地走到烛台边,拿起了剪子刚想剪灯芯,不料萧彻突然叫他,忙躬身到前听旨意。
  “传旨,明日宣丞相夫人进宫,以后,她进宫可不必请旨。”
  “是!”
  “等等!还是让夫人进宫住一段时间吧,陪陪皇后!这个时候,有母亲在身边,她会高兴些……”萧彻似在吩咐张全,又似在跟自己讲话。
  “是!”张全又应了一声。看皇帝许久不讲话,又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是否还要往下查……?”
  萧彻用中指按在太阳穴上,轻轻地揉着,无力地摇了摇头,让他退了下去。他需要自己一个人呆会,好好想想,想想……
  注:
  武曌,即则天大帝武媚娘
  红花,这个东东么,据黎看电视和小说的经验,应该是打胎的没错,木有翻过药典,所以不确定。呵呵
  琴瑟在御,莫不静好——《诗经》
  译注:女弹琴来男鼓瑟,和谐美满在一块。
  恰似女的弹琴,男的鼓瑟,夫妇和美谐调,生活多么美好。

  言笑晏晏

  薄雾如绡 ,月缺疏桐,凉亭里,立着一抹白衣。
  此夜此月,此情此景,总让人愁思满怀,豪迈不起来。何日也起疏狂意,学那古人,把酒临风,邀月对酌,去去这满心满腹,满肺满腑的苦水。
  自从沁雅小产之后,文家人人低糜,没有一个打得起精神来。白澈积郁难眠,只能独自站在西风里,遥寄情怀。
  他想起当年离开姑苏时,心绪也如现在这般,欲诉无言。到后来投身西北军营,倒是豪气过一阵子,也曾箭底不惜埋铮骨,也曾倚鞍而立,长歌慷慨,落日大旗,萧萧马鸣,边塞的黄沙倒也暂埋了一时的心苦。那时虽远隔天涯,但瀚海栏杆,忆及昔年,少年不识愁,倒也留得一宵好梦。
  不似如今,身在咫尺,连想都不敢想,生怕被有心人做了文章。
  沉香屑烬 ,冷露清幽,孤衾夜半,凉意初透。往事依依可堪回首?徒留清辉斜照明月楼。有时意气上来,真恨不得就此挂冠而去,重回那万里黄沙,长河落日、大漠孤烟,难受时一骑驰骋,淋漓畅快!
  白澈暗自一叹,无奈软语曾催湘水绿 ,总随旧梦动了襟怀。果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夫君!”萧璃娇腻清甜的嗓音柔柔地在寂寂无声的寒夜里漾开,打破了这深院的寂寞。
  白澈闻声一回头,恰见她在亭下对自己巧倩一笑,裙裾长曳于地,拖过霜苔而来。
  “怎么还不睡?”白澈待她走到自己面前,温和地问道。
  “降霜了,给你添件衣服。”萧璃把手中抱着的大氅抖开,披到白澈的肩上,仔仔细细地把带子打了一个漂亮的结。
  “知道降霜了,怎么你自己还穿得这么单薄?以后这些事,交给丫头来做就可以了。”
  “这是为妻的本分,为夫君披衣,璃儿觉得很幸福。”萧璃依在他身旁,对他露出一张满足的笑脸。
  白澈看看她,终是无言,寒风又起,刮得院子里的梧桐秃枝胡乱摇曳不停,映着月影,投在地上,稀稀疏疏的,一片明灭的阴影。
  “起风了,小心着凉,你快回去吧。”白澈轻轻地拍了拍她瘦削的肩膀,言道。
  “夫君还不休息吗?”萧璃听他说要自己一人先回,不禁黯然几分。
  “我一会就回去。”白澈对她点点头,又兀自转入沉思。
  “夫君还在为咱家娘娘的事伤神吗?”萧璃轻咬了下唇,问道。
  白澈幽幽回转过来看她,也不答话。
  “自从娘娘小产以来,夫君与父亲每日都忙得不见了人影,母亲也不在府中,璃儿不知自己能做些什么……”萧璃说着说着,渐渐低下头来,不再看他。
  “辛苦你了……”白澈也不知道怎么与她说这其中种种,良久只化作一句。
  “夫君对璃儿总这么见外吗?”萧璃抬眼直视着白澈的眼睛,柔柔地道:“璃儿虽不懂得朝堂上的大事,但是,从璃儿对皇上的了解,这次皇后虽然没有保住龙胎,但是,却得到了皇上更深的怜惜,这也是因祸得福啊!况且母亲也进宫去了,娘娘一时自然伤心,但想开了就好了,璃儿不知,夫君可是因担忧皇后小产不利于文家而日日眉头深锁?”
  白澈听在耳里,静静看着她,娶她之前,他心中有恨,到底,自己父母皆是因那而死,文鸿绪曾私下对他说,相信他能‘泰然处之’,他心中苦笑,他自己都不知道,何曾成了圣人,当真无愠了。可是,这些日子以来,日日面对着萧璃,她的善解人意,她的温柔体贴,总让他觉得亏欠她太深太深了。这么好的女子,不该这样的。可惜他的心已经满满了,再也容不下了……
  白澈闭目一怅,道:“回去吧,小心受凉。”言罢,率先步下石阶。
  萧璃怔怔地站在原地,望着他寥落的背影,红了眼眶。成亲这些日子以来,即便就是傻子,也看出他心里藏着一个人,而且是深入骨髓,拔都拔不出来了。她日日强颜欢笑,只做不知。他常常中宵独起,久久徘徊。而她却只能装睡,空对枕畔。
  她如此努力地试图走近他,她不相信自己会比那人差。可是,日复一日,他就如此时此刻,渐行渐远,连回头看她一眼也吝惜。帘卷西风,黄花瘦尽,她终是走不进他心里吗?一滴清泪落下,覆在了枯梧叶上,久久之后,终于凝成了一点霜白……
  …
  “叫吃!”文思齐黑子一落,好整以暇地正正衣襟,惬意地看着对面的安阳。
  “啊?!”安阳大叫一声,抓起他刚刚落下的棋子,塞回他手里:“不算不算!你不能走这!换个地方走!”
  文思齐看着手心里躺着的棋子,险些晕过去,大叫:“哪有你这么下的啊!”
  “不这么下怎么下,要不我就输了!”安阳得意地朝他一笑,理所当然地道。
  “你!君子落子无悔,你这都悔了多少次了!”文思齐气得几乎要用吼的,但是突然想想又不对,她不是自己悔棋,而是‘帮’他悔棋,这叫什么嘛!
  “谁告诉你我是君子?!我明明是女子!”安阳扑哧一笑,悠哉游哉地重新看着棋盘审时度势。
  “真是……”文思齐脱口就想说那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可是立即想到现在这屋子里的除了自己,都是女人,立刻猛地住嘴,差点没咬到舌头。
  沁雅半躺在一边榻上看着这对小儿女,咯咯直笑。正好沈怀袖进来,看她笑的那么高兴,也笑道:“什么事笑的这么高兴?可别笑岔气了!”
  “母亲来了!”沁雅撑起身子想坐起来,边道:“呵呵,虽没有笑岔气,不过也差不多了。”
  文思齐不好告状,憋红了脸。反正无论什么事,到了安阳这里,都是他的不是,她倒成了永远立于有理一边的那人了。
  “我跟思齐在下棋,皇嫂看着高兴!”安阳笑着对沈怀袖道。因为沁雅小产的事,安阳几乎每天都往康宁殿跑,正好沈怀袖也住在宫里,渐渐地,与文家人越来越熟,没有外人在的时候,也不拘礼了。
  “思齐的棋艺差,定是下不过公主的!”沈怀袖差不多猜出发生何事了,走到女儿身边坐下,笑道。
  “嗯 !嗯!的确不怎么样!”安阳赞同地连连点头。
  文思齐气得真想把棋子抛回棋盒里,可是母亲大人在旁,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做,只能怨念地瞪安阳一眼,忍气吞声继续下。
  安阳知道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他母亲,所以才牢牢抓住他的弱点,敢这么消遣他。
  沁雅看着他俩,心情也好很多了。自从几天前,萧彻来看她,闷闷地无事可做,就想出陪她下了盘棋,沁雅倒也不谦让,没有故意示弱,这一来一去,萧彻竟赢不了她,又是对她刮目一番。后来正巧安阳来了,沁雅精力不济,便换了安阳来下。
  这不下不知道,一下吓一跳,萧彻连连叹气,他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妹子下得这么一手臭棋!当场责令她好好修习,一个月以后再考她,若是没有进步,就要罚她跟那群小孩子一起再入内书房读书。
  这可把安阳急坏了,天天跑到沁雅这里来诉苦。正好那日文思齐觐见,安阳一年没见他了,高兴极了,一把拉他坐下来陪她下,这一下就下上了。这段日子,文思齐和安阳几乎是每日三盘,斗嘴闹气,虽然面上吵的可凶,可心底里都是说不清理不尽的千丝万缕。
  沁雅看在眼里,心里也乐见其成。想起那年她初到京师时,文思齐每日陪她讲话,就常常提起安阳,可见是自小亲厚,再看那一次思齐与人打架,安阳那样维护,有心人一看便知了。只是,照着目前的情形看,不要说太后不会同意,就是萧彻,怕也不会点头。文家满门尊荣已极,若再尚主,那就真的是‘一门独大’,这对于皇家来说是十分忌惮的。
  过了年,文思齐虚岁就满十五了,已经是到该避讳的年纪了,时常出入禁宫本来是极不妥的一件事情,但是因着沁雅,连萧彻都睁只眼闭只眼,别人自然更不好说什么。沁雅看着他俩,也是这么般配的,若能玉成,也是圆了她一桩心愿。
  注:
  尚主:就是娶公主,当驸马啦……
  这章字比较少啦……
  凑合着看吧……
  好不容易高兴些……
  珍惜啊~珍惜……
  哎!哎!哎!
  叹气叹气再叹气……偶发现偶真素无良又无聊啊……
  哎……
  不再虐男猪和女主了……怕再虐下去真的会被群殴
  那就不好了……
  黎还素很珍爱自己的生命滴……
  o(∩_∩)o……
  于是,黎准备换一对来虐虐……
  啊!
  啊!
  啊!
  啊!
  啊!
  小思齐和小安阳正好闲着……于是乎就用来虐虐……
  么办法,偶也想欢快点……可素……写着写着就这个样子了啊……
  偶真的不是故意的……
  委屈地蹲在地上画圈圈……

  还君明珠(上)(修改)

  爆竹声声,辞旧迎新。一入了腊月,沁雅也忙起来。除夕一天,先是国宴,再是家宴。里里外外无数的事情要打点。虽说萧彻早有旨意,小事情不必请示皇后,让她多休息,但说的容易,做起来,可不那么简单。去年过年,先帝大丧才过,不好过去喧嚣,一切都从简。而且那是萧彻与沁雅二人芥蒂心存,朝堂上纷争激烈,诸事不顺,都没了过年的喜气。
  今年则不同了,西北大捷,萧彻又重新重用文家,待沁雅又这般好,皇长子的出生也为后宫增色不少,所以,内府操办的时候也尽心尽力,给宫中添些热闹。
  年节近了,后宫的家眷来宫里走动得都勤了。这一下,文思齐更是三天两头跑来,和安阳两人整日黏在一起了。沁雅忙得头都大,也没了闲心管他们,就随他们去了。
  一入了冬,京里就一直下雪下个不停,城里的道路都积得齐膝盖了,房舍也压塌了不少。眼见雪已成灾,萧彻下旨让钦天监选了日子,徒步往祭祀坛祭天。为表诚心,下令沿途不得事前清扫积雪,连大氅也不披一件,一步一步从雪里迈过去。祭祀整整进行了一天,晚上回来的时候,衣服上全是冰砟子,膝盖以下完全没了温度,冻得通红,沁雅看着都掉眼泪。幸而他年轻又从小学些拳脚强身,底子好,不然,定坚持不下来。
  倒是萧彻看她难过,笑着安慰她说,若是连这么点苦都吃不了,如何当这个皇帝。
  一直忙到了除夕这一天,宫里都起了个大早。辰时正刻皇帝和皇后要在正泰殿接受百官朝贺。然后皇帝要接见各国使节,皇后则回康宁殿受内外命妇朝见。
  冯嬷嬷一大早就起来忙进忙出地打点,为沁雅着装。平日里素净一点,也没有关系,可今日要见外臣,一切都要循着礼仪来,半点马虎不得。天还没亮透就开始梳头,施铅粉,抹胭脂,涂鹅黄,画黛眉,点口脂,画面靥……冗杂繁复,却是一样也缺不得。
  冯嬷嬷亲手为她梳了一个‘望仙九鬟参鸾髻’,整整折腾了一个时辰,才算把头梳好了。宁馨娶了钥匙从百宝柜里取了凤冠来,端着朱漆剔花盘直喊:“这凤冠也忒沉,以前没端过不知道,如今就端在手里,哎,尊贵是尊贵,戴着可真受罪!”
  这段日子皇后圣眷正隆,康宁殿所有人都是高高兴兴的,宁馨也时常笑闹一番来凑趣。
  冯嬷嬷接过来,难得不训她,接着话茬笑道:“你当着皇后娘娘是等闲当得的?!”
  凤冠是用竹篾作骨架,上罩纱,嵌金银花钿,金银点翠凤凰,装饰珠宝流苏,共有三百七十二块大小各样的宝石珠玉,一上头,沁雅就忍不住道了一声:“好重!”
  “主子可忍着些,今天要戴一天呢。”冯嬷嬷又前前后后检查了一遍看有没有疏漏的地方。
  “啊?!那奴婢可得先去准备些舒筋活络的药油,好晚上给主子抹颈子。”宁馨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逗得在场的人全都笑开了。
  “看看这丫头,嬷嬷我三天不训,就贫成这样了!等忙过了,可要好好治治你!”冯嬷嬷也被逗得呵呵直笑,指着宁馨道。
  沁雅笑过了,见一切准备停当了,下令出发,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前往正泰殿。
  每年的除夕朝礼,都会特别僻了侧殿供皇后候着皇帝一起上殿。沁雅一进门,见幽暗的殿内,萧彻正背着自己立着。颇为惊讶,忙上前屈膝为礼,道:“臣妾来迟了,请皇上恕罪!”
  萧彻闻声转过身来,见到盛装打扮的她,眼眸为之一亮,笑道:“是朕来早了。”又扶了她起来。
  沁雅就势起身抬头看他,今日萧彻亦是盛装,冕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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