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议制政府 作者:[英]j.s.密尔汪瑄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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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议制政府 作者:[英]j.s.密尔汪瑄译-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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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思想家,特别是英国思想家最少关心的,虽则在每个实
际上并未受到巨大压迫的国家,制度的精神所产生的效果比
制度的任何直接规定要大,因为正是由它形成国民性格的。美
国的制度把这样一个信条深深铭记在美国人的心里:任何一
个人(有白色皮肤的)和任何别的人一样好;人们感觉到,这
一错误信条是和美国人性格中的某些更为不利之点密切联系
着的。一个国家的宪法竟承认这种信条,不是一件小祸害;因
为相信这种信条,不论是明示的还是默示的,对道德和智力
上优越性的影响几乎和大多数政府形式所能产生的影响一样
有害。
或许有人会说,规定最有教养的人和最没有教养的人具
有同等影响(就一个人对一个人来说)的宪法仍然有助于进
步,因为向较少教养的阶级不断地作出的呼吁,他们的智力
所受到的锻炼,以及较有教养的人为了启发他们的判断和使
他们免除错误和偏见不得不作出的努力,都是对他们智力发
展的有力刺激。至于这种最可想望的效果真正会使较少教养
的阶级有资格取得某些权力,甚至取得一大部分权力,我是
承认的,并且已经极力主张了。但是理论和经验都证明,当
他们拥有一切权力的时候就会发生一股逆流。凌驾一切的人
们,不管他们是一人还是少数几个人或是多数人,就不再需
要理性的武器了,因为他们能使他们的单纯意志占优势。无
人能反抗的这些人,通常总是过分满意于他们自己的意见,以
致不愿改变它们,或者不耐心地听别人告诉他们说他们错了。
给予智力增长以强大刺激的是正在崛起的地位,而不是已经
掌握权力的地位;而在上升的道路上的所有阶段中,不管是
暂时的还是永久的,发展最好和最高品质的是这样一种人的
地位,他们强大到足够使理性占优势,但又不是强大到胜过
理性。按照我们所主张的原则,这就是在实际可行的范围内
富人和穷人,受教育多的和受教育少的人,以及将社会划分
开的所有其他的阶级和派系等,他们所应处的地位。把这一
原则和允许智力上的优越具有分量上的优越的另一正当原则
结合起来,政治组织就会实现唯一符合于人类事务的复杂性
质的那种相对的完善了。
在前述对普遍的但分等级的选举权的论证中,我未考虑
性的差别。我认为性的差别和身高或头发颜色的差别一样同
政治权利是毫不相干的。所有的人对好政府具有同样的关心;
所有人的福利都同样受到它的影响,他们都同样需要在政府
中的发言权以保证他们的一份利益。如果说有什么不同,那
就是妇女比男子更需要好政府,因为她们身体较弱,更仰赖
法律和社会的保护。人类很久以来已经抛弃支持那种认为妇
女不应当有选举权的结论的唯一前提。现在没有人认为妇女
应该处于个人奴役的地位,认为她们不应该有思想、愿望或
职业,而只是丈夫、父亲或兄弟的家庭苦役。允许未婚妇女


——和许给已婚妇女的差不多——和男子一样保有财产,以
及保有金钱的和商业的利益。妇女应该思想、写作和做教师
被认为是合适的和正当的。这些事情一被承认,政治上的取
消资格就无可资依据的原则了。现代世界的整个思想方法是
越来越强调反对社会有权决定个人适合做什么和不适合做什
么,以及允许他们做什么和不允许他们做什么。如果说现代
政治学和政治经济学的原则是有用的话,那就是证明这些问
题只能由人们自己作出正确判断,并证明在完全自由选择的
情况下,在存在着实际上资质差别的地方,多数的人将从事
他们一般说来最适合做的事情,只有个别的人才会采取异常
的行动。要么现代社会改良的整个趋势是错误的,要么它应
当贯彻到废除一切排斥个人或使其无能力得到诚实服务机会
的做法。
为了证明妇女应有选举权,甚至不必要提出这么多的论
证。即使说她们应该是从属的阶级,只限于从事家务并服从
家长是正确的,这和这样说是错误的一样,她们将同样需要
选举权的保护,以保证不致遭到家长权力的滥用。男子和妇
女一样,需要政治权利不是为了可以进行统治,而是为了不
致受到暴虐的统治。男性的大多数,并且在他们的整个一生
中,不外是麦田或工厂里的劳动者;但是这并不使得选举权
对他们来说就不那么值得想望,或者就可以反对他们对选举
权的要求,如果他们不大可能滥用选举权的话。没有人硬说
妇女会滥用选举权。据说最坏的情况是,她们会作为单纯的
从属者按照男性亲属的命令投票。如果事情是这样,就让它
这样吧。如果她们为自己着想,那就是大好事,如果她们不
为自己着想,那也无关大局。去掉人们的脚镣对他们来说就
是件好事,即使他们不希望走路也罢。在涉及人类最重要的
事情上,不再被法律宣布为无能力表示意见和无资格作出选
择,这对妇女的道德地位就已经是一大改进了。有某些她们
的男性亲属不能强要但又希望有的东西可以给与,对她们个
人来说会有某种好处。丈夫必然要和他的妻子讨论这事情,而
投票不是专属于他的事情而是共同关心的事情,这也会是一
大好处。人们并未充分考虑到,她能够离开男子而独立地对
外部世界作某种行动这一事实,如何明显地提高她在一个普
通人眼里的尊严和价值,并使她成为尊敬的对象,这种尊敬,
对于完全仰赖男子维持其社会存在的一个妇女来说,不是任
何个人品质曾经得到过的。投票本身也会在质的方面有所改
进。男子往往不得不为他的投票找到正当的理由,以便能诱
导一个比较正直和公正的人和他一起为同一主张服务。妻子
的影响常使他忠于他自己的真实的意见。诚然,这种影响有
时不用在公共原则方面,而会用在个人利益或家庭的世俗虚
荣方面。但是,凡是妻子的影响具有这种倾向的地方,这种
影响早已在那种错误方向上被发挥尽致了。确实如此,因为
在当前的法律和习惯下,一般说来她对政治是完全陌生的,不
认识政治包含有能让她认识到的原则即政治中有荣誉问题,
多数人当自己的荣誉不被放在同一件事情上时,对别人的荣
誉问题是很少有同情的,正如他们对不同宗教的人们所具有
的宗教感情很少有同情一样。给妇女以投票权,她就会受到
政治上荣誉问题的影响。她学会把政治看做是一件她被允许
对之有意见,而且如果有意见就应当采取行动的事情。她对
这事情有了一种责任感,不再象现在这样感到不管她施加多
大的坏影响,只要男子能被说服,就万事大吉,他的责任掩
盖一切。只有靠她自己被鼓励去形成一项意见,并对应当和
良心一起战胜个人或家庭利益的诱惑的那些理由有了明智的
理解,她才能不再对男子的政治良心起妨碍作用。她的间接
力量只有靠把它变换成直接力量才能防止它在政治上有害。
我曾经设想选举权以个人的条件为根据,在好的事态下
它会是那样的。在它以财产条件为根据的地方,如在我们国
家和其他多数国家,矛盾就更为突出。当妇女能提出要求于
男性选民的一切保证时,却规定独立的处境、户主和一家之
长的地位、纳税以及其他等等条件,且不说基于财产的代表
制原则和制度本身,以及单为排除妇女而设的格外的个人资
格,这种情况已经超出通常的不合理了。如果进一步指出,在
这样做了的国家里,一个妇女现在统治着,这个国家曾有过
的最辉煌的统治者是个妇女,则无理性的图景,以及难以掩
盖的不公平,就是完全的了。我们希望,随着将垄断和暴政
的铸模结构的残余一个又一个地摧毁的工作的不断进展,这
一个将不是最后一个消失的;希望边沁、塞缪尔·贝利(Sa
-muelBailey)先生、黑尔先生以及我们时代和我们国家的
其他许多最有力量的政治思想家们(且不说其他的人)的意
见,将深入那些未因自私或根深蒂固的偏见变得十分顽固的
人们的心里;还希望,在另一代消逝以前,性别这种偶然事
件,将和肤色这个偶然事件一样,不被认为是剥夺公民同等
保护和正当权利的一项充足理由。




第九章 应有两个选举阶段吗?
在有些代议制政体,采取了用双重方法选择代议团体成
员的办法,最初的选举人只选举另一些选举人,后者则选举
议会议员。这个办法大概是要给民众感情的冲击设置一个小
小的障碍。给予多数人以选举权,连同完全的最后权力,但
迫使他们通过比较少数的代表行使这种权力,后者被认为不
会象民众那样容易为民情的激发所动。由于这种选举人已经
是挑选出来的一群人,可以指望在智力和品质上超过选民的
一般水平,他们作出的选择较之群众自己的选举,被认为可
能是更慎重和更开明的,无论如何是以较大的责任感作出的。
这种通过一个中间团体把民众的选举权加以所谓过滤的方
案,有着一个像煞有理的辩解;因为人们可以表面上颇有理
性似的说,判断我们的邻居中谁能最可靠地受托去选择议会
议员,较之判断谁本人最适合于当议会议员,所需要求的智
力和教育要少得多。
然而,首先,如果说民众权力易有的危险可以在某种程
度上被这种间接的安排减少的话,民众权力的好处就也会减
少;而且后一效果比前一效果要肯定得多。要使制度能照所
希望的进行,就必须按照设计它的精神付诸实施。选举人必
须按照该理论设想的方式行使选举权,就是说,每个选举人
不应问谁应该是议会议员,而仅仅问他最愿意让谁替他选择
议员。显然,间接选举被认为胜过直接选举的优点,要求选
举人具有这样一种心情,而且只有靠他认真地接受那样的原
则才能实现,那就是,他唯一的事情是选择选举人,而不是
选择议员本人。由此产生的推论就一定是,他将不把政治见
解和措施或者政治人物放在心里,而是依照他自己对某个人
的尊敬而给这个人以代理人的广泛权力替他行事。那么如果
最初的选举人采取对他们的地位的这种看法,给他们以选举
权的主要目的之一就达不到了。因为要求于他们的政治职能
未能发展公共精神和政治才能,未能把公共事务变成他们感
情上的关心对象和锻炼他们能力的机会。而且,这种推论包
含着互相矛盾的情况;因为,如果选举人对最后结果不感到
关心,又怎能或何以能指望他关心导致最后结果的过程呢?希
望有个特定的人作为他在议会的代表,对一个具有中等程度
的道德和知识水平的人是可以做到的,而他自然也就会希望
选择一个将选举那个人的选举人。但是对于一个并不在乎谁
被选上,或者感到不得不把那种考虑搁置一边的人来说,要
对仅仅提名一个最有价值的人让他按照他自己的判断去选举
另一个人表示任何关心,就意味着对理论上正确的事情,对
为尽义务而尽义务的习惯原则,具有一种热诚,这就只有具
备不如说是高度教养的人们才能做到。这样的人们,由于具
有高度教养,就表明他们可以也该当被委托以更直接方式的
政治权力了。在所有可能赋予社会中较贫苦成员的公共职能
中,这肯定是最不适于激发他们的感情,并且是最引不起对
它的任何关心的,除了有利于激发人们诚实履行一切应尽义
务的善良决心以外。如果选民群众很关心政治事务,对如此
有限的参加政务也予以重视的话,他们就不大可能会满足于
没有广泛得多的对政治事务的参加了。
其次,即使承认一个人由于文化不高,不能对一个议会
候选人的合格条件作出很好的判断,而对于他可能委托去为
他选择议会议员的某个人则能充分判断其诚实和一般能力,
对此我可以说,如果选举人承认对他的能力的这种评价,并
真正希望他所信赖的人为他作出选择,也没有必要在宪法上
作这种规定;因为,他只须在私下问问他所信赖的这个人他
最好投哪个候选人的票就行了。在这情形下,两种选举方法
的结果完全一致,直接选举就得到间接选举的所有优点了。如
果我们假定选举人在代表的选择上宁愿自行判断,只是由于
法律上不允许他采取更为直接的行动方式才让另外一个人替
他选择,则两种制度就只是在做法上有所不同。但是,假如
这是他的心理状态,假如他的意志不接受法律所加的限制,而
希望作直接的选择的话,尽管有法律限制他仍然那么做。他
只须选择一个大家所知道的和要选的候选人同党的人作为选
举人,或者选择某个保证投该候选人的票的人作为选举人就
行了。两阶段选举实行起来的自然结果多半就是这样,因此,
除了对政治完全不关心的情况外,很难指望它不是这样。美
国总统的选举实际上就是这样进行的。名义上选举是间接的:
一般居民不投票选举总统,他们投票选举那些选择总统的选
举人。但是选举人总是在明白约定投特定总统候选人的票的
情况下被选出的;公民投选举人的票也从不因为他对那个人
有何偏爱,他投的是林肯(Lincoln)候选人名单,或者布雷
肯里奇候选人名单的票。必须记住,选举人被选出来不是为
了让他们可以寻遍全国并找到最适于当总统或议会议员的
人。假如情形果真是这样,这种做法犹有可说,但实际情形
并不是这样;将来也永远不会是这样,除非到了人们一般说
来都同意柏拉图(Plato)的意见的时候,那就是说适于委托
以权力的人是最不愿接受权力的人。选举人预定要在作为候
选人出现的人当中选择一个人,而选择选举人的人们早已知
道这些候选人是谁了。如果在这个国家里有某项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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