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流桃花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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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流桃花灿烂-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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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并不打算和相田纠缠,从看到她的第一眼仙道就明白这个女人很难对付,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在熟悉的环境里有一种倍增自信的能力,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她或许接待过很多陌生的来访者,职业的训练让她很容易就把握住谈话的先机。仙道并不希望这次谈话由女记者来主导,所以他只是很温和地笑笑,向相田小姐绅士地伸出他的手:“如果方便的话,相田小姐可否赏脸和我去喝杯咖啡?”
相田感到意外,她准备好的防御与反攻似乎无法派上用场,这反而使她对面前这个看上去笑容很讨人喜欢的警察产生了兴趣,在思考片刻之后,她决定冒一次险,于是把手放到仙道手中,让他带自己离开办公室,来到报社附近的咖啡店。
“看上去你并不是为了那篇报道而来,”相田弥生在闲扯了几句话后介入正题,“你到底想从我这里探听什么?”
“我只是很好奇,警方对这次袭击毫无准备,相田小姐怎么会有那么准的预感刚好在那里出现呢?”仙道也不想浪费时间,微笑着问。
“我感冒了,去医院看病。”相田很快的回答上来。
“带着相机去看病吗?”
“这是职业本能。”
“可是您现在跟我出来喝咖啡并没有带着您的相机。”仙道指了指相田手边的坤包,小小的坤包里即使有相机,也不可能是体积较大的专业摄影器材,而报纸头版的照片很明显不是由一般的傻瓜相机抓拍的。
相田弥生呆了呆,她这才意识到这个对手邀请她出来的目的并不是喝喝咖啡这么简单,这实在是个聪明的对手,这个认知让相田兴奋——她喜欢厉害的对手。
“好吧,我承认我跟踪了赤木。”相田笑了起来,“那又怎么样?这并不违法。”
“为什么跟踪赤木?我想这并不是女士逛街时的一时兴起吧?”
“您的话有性别歧视的倾向——逛街并不是女士们的专利。”相田幽默地说,“我只是在为我的工作尽力而已,我在做这个专题的调查,相信您知道这件事——我向警方提出过协助的申请,但被拒绝了。如果我记得没错,拒绝我的那位警官名字也叫仙道彰。”
“的确是我拒绝的,因为那是一项很危险的工作,我不希望您遭到危险。”仙道并不打算向这个厉害的女记者隐瞒他们之间的过节。
“很冠冕堂皇的理由,其实只是嫌麻烦罢了吧?”相田毫不客气地反驳过来。
仙道耸耸肩。
“你们根本不打算给予合作,也许是你们从没相信我。”相田遗憾地摊摊手,仙道看到她的手上有一只漂亮的钻石戒指,很显然相田是个很懂得享受的女人。
仙道觉得有必要把气氛缓和一下:“只是我拒绝了您而已,不是我们,不用一棍打倒一片吧?”他笑着问。
“是吗?那个越野警官呢?他甚至都不出现了。”相田冷笑一声。
仙道把咖啡杯放下来,“您见过他?什么时候?”
“三天前的下午。”相田不满地回答,随即发现仙道脸上的神色变得异乎寻常,那种可怕的神色让她害怕起来。
“您对他说了什么?”仙道哑着嗓子问。
“我只是说北闸的仓库有点奇怪,他答应去看看然后告诉我结果,可他根本没有给我回答……”相田被仙道的神情慑住,讷讷地回答。
“北闸是焰门的地盘吧?”
“我并没有说过我只对赤木感兴趣。”相田挑挑眉。
“您怎么遇见越野的?”仙道的嗓音越发沙哑。
“确切地说是他发现了我……有几个奇怪的人从那里出来,我想我的感觉没错,是黑帮的,于是就跟着去看看。越野在路上发现了我,他问我在干什么,我对他说了我的怀疑,于是他答应顺路调查一下,但命令我回家。您看,他对我并不礼貌,甚至派了一个警察押我回去。”相田愤怒地摇摇头,“如果您见到他,请您转告他,我保留投诉他限制我人身自由的权利,要知道,我并不是不懂法的。”
但仙道只是对相田弥生的要求报以悲哀的一笑:“抱歉,我无法转告,他殉职了。”
走出咖啡馆时,仙道并不相信相田小姐真的被说服放弃她的专题调查,不过在震惊之下她勉强接受不再私自乱闯的建议,姑且也只能相信她。
仙道在路口和相田分手后打通了藤真的手机,通报了见面的情况,表示将去北闸的仓库看看,藤真没有反对,只是说:“带几个兄弟去,随时保持联系。”
藤真没有一起去北闸,他和牧正忙着应付由于新闻报道带来的各方压力,此外,仙道知道他在等待别的消息——医院手术的结果。
消息并没有让人失望,樱木活着从手术台上下来不到五分钟,这个讯息在黑白两道已经传开。
藤真在牧的办公室里听到监视组打来的电话时,与牧相视而笑。
“定局。”藤真舒了口气,叹道。
往医院去看望樱木的道上人络绎不绝,除了让几个黑帮老大单独在门外通过玻璃窗确认这条消息的真实性外,所有来人无一例外被北门人挡了回去——自从樱木入院后,北门人有效地把他与外界隔离开来,以求达到完全隔离危险的目的。
樱木在深夜苏醒过来的时候,在空荡荡的病房里只看到狐狸。
北门的人在门外守着,赤木在帮里处理紧急事务未来。
狐狸低垂着眼皮坐在病床边,似乎在打盹。
樱木嘴唇动了动,他想叫醒狐狸,想对他说话,但知道狐狸一旦睡着是轻易叫不醒的。
樱木听见自己嘴里只发出非常虚弱的几乎辨不清音节的声音,他感到绝望。
狐狸却突然睁开了眼睛,“白痴,你到底想说什么?”他明明白白地问。
樱木咧了咧嘴,象是笑起来,流川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他的要求,于是,把头低下来,耳朵贴近樱木的嘴边。
“彩子……”流川感觉到樱木嘴里焦急的气息吐到他的耳朵上,“怀疑你……她……问我……三年前……的事……我没……说……”
流川直起腰,“知道了。”他说。
樱木脸上显出放心的表情,疲倦地闭上眼睛,又睡过去了。
流川注视了他一阵,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出门去。
“通知赤木,樱木醒了。”流川命令守候在那里的北门人,然后离开了医院回家。
流川的摩托车在驶近公寓楼的时候停下来,他没有熄火,静静的看了看什么地方,然后继续前进,象往常一样把车停到车库后,他一步一步走进了公寓楼。公寓管理员在值班台前向他点了点头,从信格里拿出几封信递给他,流川在走向电梯的时候看了看封皮,知道那不过是几张帐单——樱木有时会有电视购物的习惯,“白痴!”流川皱了皱眉,小声骂道,他相信那又是什么微波食品或是什么健身器的帐单,随手把信塞进电梯旁边的垃圾箱,在按电梯键之前他突然改变了主意,转过身,走向旁边的安全通道。一直注视着他的管理员耸耸肩,虽然他不太理解这个住客为什么有电梯不坐要用双腿爬,但他也没有太大的兴趣去追问这个问题。
安全通道里没有人,流川一步步向上走,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响,他从右后腰拔出枪,然后从左后腰的口袋里抽出消声器,边走边把它们接在了一起。
三楼的灯闪了一下,熄了,流川停下脚步,抬头看看,继续向上走。
四楼……五楼……五楼拐角……
突然,流川向下一蹲,与时同时,随着很轻很轻的“噗”的一声,他原来头所在的位置旁边,墙上多了个小孔。
流川从楼梯的缝隙向六楼扣动扳机,也是很轻很轻的“噗”一声。
人影一闪,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流川贴着墙壁坐下,闭上眼睛静静地听。
六楼的没有动,下面有一个正在小心地走上来,上面还有一个,与六楼的那个会合了……
流川睁开眼睛,站起来,开始无声地向下走,拐弯的时候,他看到五楼的灯光把他的影子拖在后面,拖成一个长长的瘦人。
流川站住,右手持枪,左手从腰间轻轻抽出皮带,套在五楼楼梯一半处的栏杆上,然后,抓住皮带的末端,突然跳过栏杆跳向对面,皮带的韧性在他撞到对面的墙壁之前把他拉回来,无声地荡落在四楼半,而就在这一瞬间,他看清了正从四楼拐角处冒出头来枪口指向五楼楼梯口的杀手。
只这一瞬间也就够了,一声轻响,下面的危机解除。
流川快步走过去,翻了翻地上杀手的口袋,口袋是空的,什么都没有,这是职业杀手而不是帮派分子,就算是死也不会留下任何线索。
楼上有脚步声快奔下来,想必是听见了楼下的动静,猜到了结果,于是改变战略,直接以两人下来清剿。流川拾起死去的杀手身边的枪,枪有些重,但还算合手,他靠向身后的墙壁,抬起双手在脸前瞄准楼梯口。
几秒钟后,流川感觉到两下重击正中胸口,与此同时,双手的枪各自击中了目标,他好不容易忍住剧痛直起腰来,确认从楼梯上滚落下来的两个家伙已然断气。流川扶着栏杆慢慢向上走,越过地上躺着的三个家伙,解开系在栏杆上的皮带,疲倦地向十楼爬去。
胸口被子弹击中的地方象要裂开般的疼,这一路上流川不得不中途停下来歇了两次,当他在自家门口站住掏出钥匙后,并没有马上捅进匙孔里去。
“SHIT!”流川看着门锁,低低地沮丧地骂了一句。
公寓的管理员在听到一声巨响的同时感觉到整栋大楼剧烈的摇晃起来,他尖叫着躲进桌子下面,按响了连通警局的报警系统。
警车和消防车在爆炸发生后五分钟内赶到现场,粗步调查是十楼的某家住户内发生强烈爆炸,至于是瓦斯爆炸还是其他原因尚不清楚,由于火势很大,暂时无法进入火场查看,警方在楼道里意外的发现了三具被枪击的尸体,因此不排除有人为作案的可能。
仙道和藤真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赶到现场,那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了,火势已经被控制住,进入十楼房间的消防员没有发现伤亡者,仙道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双脚几乎无法支持身体。
“你先回去休息吧。”藤真对仙道说,他还要留在现场,十楼的住户是道上的有名人物,作为警方负责扫黑的高级警员,理所当然要关注这件案子,必须留在现场了解有关情况,并与随后闻讯赶来的北门老大赤木进行交谈。
“他去了哪里?”仙道失神地问藤真。
藤真眼里也有着深深忧虑:“不知道,他没有和我联系。”
“会不会去赤木那里?”
“也许是他们做的。”
“什么?”
“有人怀疑他了。”
仙道并不想回家,但在藤真凶狠的眼光下屈服了,“给我滚回去!”藤真小声但却是严厉地命令道,“今天晚上我想办法找他,明天需要你接班,这个时候谁都不许垮。”
仙道知道藤真是对的,他一步步离开火场,走向自己的车。
车停在公寓外的树下,在一堆警车的外围,仙道打开车门,弯腰坐进去,在发动车之后习惯性地看向观后镜。
仙道楞住了,他看见黑暗的后座上一双明亮的眼睛。
“不许出声,去你家!”后座上的人低声命令。
仙道笑了,把油门踩下去,车拐了一个弯,驶向下山的公路。
在城市的某栋不起眼的楼房里,安着仙道的家,没有高级的管理员守门有时并不是件坏事,仙道在把流川悄无声息的带进家里之后,拉上窗帘然后开了屋角的落地灯,他去茶几上拿电话,但被流川按住了话筒。
“你干什么?”流川眼里满是戒备。
“至少该通知藤真。”仙道解释。
“等他离开那里我自己来。”流川并没有放开手的意思,于是仙道妥协了。
流川坐倒在沙发上,仙道看见他一直捂着胸口,脸色苍白得吓人。
“那里怎么了?”他问。
流川不太情愿地放开手,仙道看见近心口的地方衣服上的两个弹孔。
“天!”仙道低低的惊呼一声。
弹孔周围没有血,仙道仔细看过去,看见被特种陶瓷挡住的弹头在昏黄的灯光下反射着金属的光。
“是那么厉害的对手吗?完全躲不开?”仙道的脸色变得煞白,他知道虽然子弹并没有穿透防弹衣,流川很可能还是受了震伤,他从柜子上面取下药箱,打开,拿出跌打伤药。
流川没有拒绝仙道的好意,他开始吃力地抬手去解防弹衣,对仙道的问题只是抱以冷冷的一哼。
这一声冷哼令仙道有了某种猜想,“你该不会根本没躲?”他问。
流川没有回答。
仙道揪住他的衣服,怒喝道:“你疯了?就算穿了防弹衣也不能玩命!如果打到头怎么办?”
流川一把把他推开:“笨蛋,头被手挡住,只会打胸口。”
“你在拿自己的命赌博吗?”仙道颓然坐下来,“赌输了怎么办?”
流川把防弹衣脱下来,开始去解衬衣,“输了我死。你以为,我比他们好多少?”他嘲讽地反问。
从解开的衬衣领口,仙道看到几道枪痕,不是新伤,是旧痕。他站起来,走向卫生间,“我去烧水,也许你想洗洗澡……”
仙道在卫生间里呆了很久,直到他听见流川在用药按摩之后翻动几上的报纸,翻完之后从沙发上站起来,在客厅里走动,然后站住。
仙道洗了把脸,看了看镜中的自己,确认没有什么异样之后走了出去,他看到流川关了灯,披着衬衣站在窗边,看着窗外楼下偶尔有车驶过的街。
流川站在窗帘后的阴暗处,一阵微风过来拂动窗帘,仙道在瞬间看见那张脸,那一刻,他的心被震憾。
听到仙道出来的声音,流川在黑暗中转过头来,“有止疼药吗?”他的声音很平静。
“没有,不过有安眠药。”
对方沉默。
“对我不放心吗?”仙道问。
许久,流川从黑暗中走出来,“在哪里?”他问。借着从卫生间透过来的光,仙道看到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仙道在流川去洗澡的时候重新亮了灯,在收拾药箱的时候顺便把几上的晨报收了起来,摊在几上的晨报向上一面是头版的照片,流川显然看过了,然后随手扔在那里。
仙道拿着晨报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他想起刚刚在风拂起窗帘时看到的那张脸。
……他在怕什么?
这个我并不清楚,这孩子不让人看到心呢。也许,你可以试着了解一下……
藤真是这么说的吧?
“也许我开始了解他了。”仙道想。
流川在仙道去洗澡的时候吃了药又再次上了点跌打膏,他并没有与仙道交谈的意思,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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