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欲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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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欲之名-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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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最重要的人。”他说。
我微笑,使劲点头。
即使没有说爱,可是他的回答,比爱更加深刻。
我说的,只是一个概念,而他,却已经将这个概念深入骨髓。
他没有再说什么,情绪依旧如往日般低落,可是我一整天都觉得欣喜异常。
到了晚间,我给他泡了一杯牛奶,里面放了伊森交给我的镇定剂,然后催促着他喝尽。
他很快陷入安眠。
走下旅馆,伊森已经在直升飞机里等待多时。
“他没有发现吧?”
“没有。”我回答,然后转头看着底下越来越远的海滩。
第二次的情况跟第一次没什么两样。我躺在推车上,经过长长的通道,来到了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里。
里面仍然有几个穿白大卦、戴口罩的“医生”。
没有人说话,他们井然有序地完成一系列准备工作后,开动了机器。
这一次的感觉比上一次还要痛苦。
千万股阴寒的力量流向我的全身,冷冷地、从容不迫地将所有的神经慢慢地剖开、撕碎。他们贪婪地汲取着血液中的热量,狞笑着在每个细胞之间舞蹈。
我深深地呼吸着,努力将自己的意识集中在自己想象出的虚空中。
可无论怎么努力,最后仍然会不堪苦楚,逃避在昏眩了。
再次沉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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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妈妈拉去看残奥会,汗,今天还欠了一章,明早补吧。灰溜溜爬走……
 
  (七)实验(下)
实验并没有成功。
伊森烦躁地弹着手中的资料簿,盯着屏幕上的数据,一眼不眨。
几个医生在我身上做了些常规检查,然后将拿了几个枕头垫在我的脑下,将我扶起来。
“有没有什么不适反应?”伊森问。
我摇摇头,“还好,就是有点累。”
然后想起实验时的那些苦楚,觉得心有余悸。
“很多人昨晚实验后都出现神经崩溃的现象,你是唯一特殊的。”伊森淡淡地说:“可我还是没办法找出原因……这部机器,可能真的用不了了。”
“那还有其它的办法吗?”我焦急地问:“除了挖掘机,应该还有其它方法治好玄飞的吧?”
“没有了,只能用药物控制。”伊森有点沮丧地说:“我们已经交代了莲,让她取一点天使尘的原料来研究,但是希望并不大——可可,如果玄飞以后都这样,冷淡、忧郁,喜怒不定,你愿意一直照顾他,对他不离不弃吗?”
“你觉得,这个问题还需要回答吗?”我浅浅一笑,神色坦然。
早已做好最坏的打算,而只要哥还在身边,其实也没有什么坏的。
“我们再试几次,如果再不行,就等天使尘的原料回来后,再行研究。”伊森俊秀阴冷的眼中第一次闪过温暖的痕迹,他关上仪器的按钮,抬腕看了看时间:“又快天亮了,先回旅馆吧,你要引起玄飞的疑心。”
我点点头,平息了一下不适的感觉,正准备起身,一个穿着酒店服务员的男子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还未完全跑进门,他便喊出声道:“伊森,韩先生不见了。”
我和伊森同时一怔,然后不约而同地问了一句,“怎么回事?”
“不知道,我只是按照之前吩咐的,到了时间进房间看一看,结果……床是空的,我检查了一下韩先生的行李,行李很完整,只丢失了一台运动衫,然后,钱包也不见了,我当时还以为他只是提前醒过来,因为没看见可可小姐,所以自己独自出去了,可就在我准备离开房间的时候,我在桌上发现了这个”,说着,那个人伸手递过来一张纸条,“你看看。”
伊森连忙接了过来,略略地扫过之后,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沉吟了一下,又默默地将纸条递给了我。
我慌忙接了过来:纸上是属于哥哥的字体,清秀挺拔,收尾时带着一股子飘逸的韵味,漂亮的钢笔字。上面的言语很简单,寥寥数字,内容却让我五雷轰顶。
“可可,很感谢你对我做的牺牲,也由此更厌恶自己,我不会放弃,但是,也不想再麻烦你们,相信我,勿找,我会回来。”
“他知道了?”无力地垂下手,我喃喃自语。
“是,他知道了。”伊森颓丧地应了一句,然后猛地锤了一下桌面:“我太笨了,怎么让你给他服用镇定剂呢!”
是啊,韩玄飞是特工里的精英,辨别药物本是他其中一向技能。何况,是那么明显的镇定剂。
“也就是说,他昨晚根本没有喝那杯牛奶,而只是用嘴含着?”我有点失魂落魄。
当哥知道我也和伊森在一起瞒着他的时候,心里又该如何的失望?
可是他什么都没表现出来,在我哄他上床,为他掖好被角的时候,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应该是,而且,一定在你离开旅馆没多久,他就跟了过去……”说到这里,伊森顿住话题,有点恼怒地看着那个前来通风报信的人,“你们的工作都是怎么做的?韩先生离开酒单,为什么你们都没发现?”
那个人有点惶恐,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等了一会,伊森又自己收敛了怒气,有点无力地道歉道:“算了,也怪不得你们,如果是玄飞自己要离开,无论你们怎么防范,都不会看到他的踪迹的。是我疏忽了。”
因为韩玄飞的病情,我们将他当成了一个病人,而不是让许多人闻风丧胆的特工组组长,所以,才会犯那么低级的错误!
“可是,他会去哪里呢?”伊森方才的那些话,我都没有听清楚,满脑子都想着哥,想着他怎么看着我蹑手蹑脚的走出去,一路跟踪,发现真相,绝望,自厌……
然后……
然后,他决定离开。
可是,他能去哪里呢?回法国,回总部,回金新月,还是一转身,便消失在茫茫人海,从此再也不能相见?
“我派人去搜,他应该没有走远。”伊森当机立断,也来不及宽慰我,与来人一起,大步走了出去。
我仍然留在原地,茫然地站在床边,不知所措。
为什么总是要离别?
如果让我再找到你,我一定要一遍一遍重申:不准再不告而别,这已经让我崩溃!
正在我恍惚之际,基地外面,传来一声闷闷的爆炸声。 
  (八)袭击
正在我恍惚之际,基地外面,传来一声闷闷的爆炸声。
刚刚走出去的伊森再次转了回来,脚一退进实验室,他便按下右边的按钮,只听到一阵齿轮的轰鸣声,在实验室与走廊间,一扇巨大坚固的铁门缓缓地落了下来,将实验室严严实实地封住。
“怎么了?”我问。
“实验室被袭击了。”伊森冷静地解释道。
“怎么……”我的话还没问完,外面又是一阵凌厉的爆炸声。
阵阵轰鸣声,直锤耳膜,这样强劲的火力,显然不是小规模的袭击,而是大范围,有计划有组织的围剿。
敌人的实力与火力显然都不容小觑,可是,会是谁呢?
“等下再说。我们从安全通道撤退。”伊森来不及细讲,一把拉住我,匆忙地向实验室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走到房间尽头,他又按下墙上的一个按钮,密封的墙壁慢慢地抬了上去,露出一条阴暗的隧道出来。
轰鸣声越来越近,几乎已经在房门外了。
“销毁机器,不能让他们得到数据。”伊森简短的吩咐了一声,旁边的人立刻在角落里安置了定时炸弹,我们刚进去密道没走多久,就听到了后门的一声闷响。
实验室被销毁了,数据并没有丢失。
同时也意味着,我们只有继续向前走,退路已经被瓦砾封锁。
甬道绵长,两旁都是湿润的泥土,空气也越来越稀薄,浓浓的土腥味,压得人快无法呼吸。
“前面还有多远?”我终于忍不住问。
“到了。”伊森当时并没有回答,而是等了等,又走了一会,然后站定。
我也停了下来,看着四周依旧如故的墙壁,粗糙的泥土泛着一股潮湿的霉气。可等我真正安静下来的时候,这才注意到,除了景色外,耳边还传来阵阵海涛拍打岩石的声音——原来这个地道的出口,就在海边。
或者说,直通海里。
伊森侧耳听了一会,这才重新抬步,带着我们又转了一个长长的弯,面前出现了一个简易的滑轮,滑轮的一侧是仅容一人的小箱,另一侧则是一个供认抓拉的绳结。
伊森让我进了小箱,然后抓住绳结,将我向上方拉了上去。
我最先冒出地底,越来越接近地面,海浪声也越来越大。
等我整个身体全部露出地面时,我跨出箱子,开始打量起现在的处境。
这是一个悬崖边上的平台,海水在脚下叫嚣着,奔腾着,初升的太阳让眼前的景色显得分外壮丽。
有时候浪涛大的时候,它几乎可以溅到我的身上,全身都惹上了海水的咸腥味。
正在我为这鬼斧神工的构造惊叹之时,悬崖的上面传来了直升飞机的轰鸣声,伊森不知何时也顺着滑轮爬了上来,还未站定,就伸手按住我的头,将我整个人压到了石面上。
“小心点,他们还没走,不要被发现了。”刚一扑倒,伊森便急速地解释了一句。
我点点头,谨慎地朝声音的来处瞟去:看不见人,只看到螺旋桨高速地运转着,气流搅动着地面的沙石,灰尘一直落到了我们身上。
“会游泳吗?”伊森问。
“会一点。”
“最多能游多远?”他皱眉继续问。
“不到一百米……”我有点赧然地回答。
游泳是我所有体育项目里的最弱项,哥从前也常嘲笑我:为什么会那么怕水呢?总是游着游着,就自动停住,任凭自己沉下去。
我记得自己当时的回答是:因为水让我觉得无力。
是,在水里有一种彻骨的无力感。而我一向惧怕那种感觉。
“我们的潜水艇在200米以外,从这里到潜水艇,必须靠自己的能力游过去,如果你会游泳,没有理由不能游200米,可可,这是危及时刻,全力以赴,懂吗?”伊森堪称耐心地解说着。
其它人身上都带着那些没有被摧毁的仪器或者设备,他们是腾不出人手来帮我的,就连伊森,也带上了随身的一部大大的笔记本——这一次,看来都是自顾不暇了。
更何况,我从来也不是那种需要麻烦别人的女孩。
“应该能行,试一试,如果有万一,你们只管走好了。”想了想,我说。
“不要有万一。”伊森笃定的回答:“我不想再见到玄飞的时候,觉得没脸见他。”
我笑笑,“走吧。”
天气并不太凉,只是经过了一夜的冷静,海水依然有着寒意。
刚跃进水里时,我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头扬起来,在海面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温暖的空气。
这其实是很危险的动作,因为冒出头会容易被人发现,只是我鲜少接受这方面的训练,当时很自然地冒出了头——也自然而然地,被伊森他们甩到了身后。
水从脸庞上滑了下去,咸涩的海水让我的眼睛有点朦胧,沁出了眼泪,就在着眼泪的氤氲里,我看到了欧阳。
欧阳的一半身子探出了直升飞机,目光如电,在我抬头的刹那,低头向我扫来。
他在上面,我在下面,我们明明离得那么远,远到他不可能看清我。
可是寒栗四起,我知道他看到我了,正如我看到他一样。
我们看见对方,不是用眼睛,也不是用心,而是用自己也说不明道不清的爱与恨。
在海浪的起伏里,身体不停的摇晃着,他的视线,却始终笔直。
那双幽深漆黑的眼眸,我几乎能想到,里面翻滚不定的烟雾。
那烟雾让我周身无力。
无力感,侵袭而来。
我的腿略略僵了僵,身体便不由自主地往下沉去。
整个过程不过一分钟,却宛如凝固一般长久。
海水温柔地覆盖了我。

 
  (九)溺水
当我呛进第一口水时,只感到一股晕眩的咸涩。
手又下意识地扒拉了几下,却怎么也使不上劲。
为什么会那么怕水呢?我在水底茫然地想。
似乎,是因为,十几年前,当妈妈飞机失事的死讯传来的时候,我正在别墅后的游泳池里戏水,然后哥走了过来。我浮在水中央,看着他越走越近,停在水池边,悲悯地望着我,眼神哀伤而坚强。
我还记得,那天的太阳很亮,透过大大的落地窗户,将室内游泳池照得灯火通明。
哥就这样站在水光潋滟的光线里,看着我。
然后他说:“可可,爸妈不在了。”
我一直浮在水中央。
懵了很久后,我才想起往池边游,可是,岸边那么远那么远,无论我怎么用力怎么挣扎,总是游不到岸。
身体一直往下沉。
 无力,彻骨的无力。
对生命,对离别的无力。
只是,后来呢?
我悬浮在幽深深的海里,思考着那天以后发生的事情。
似乎是哥,他跳进了泳池,将我搂到了怀里,然后一路拖曳着,将我带到了岸边。
安心的怀抱,让我抗拒无力。
现在呢?
我睁开眼,目之所及,全是蓝蓝的一片,头顶的天空被水面隔开,一切显得那么近那么大,又是遥不可及的。
我还在往下沉。
恍惚间,听到一个极大的“噗通”声,仿佛什么从高处重重地砸了下来。
有点茫然地回望过去,一个模糊的人影从远处慢慢地靠近。
水雾蒙住了他的脸,我看不见他的长相。
只是他修长灵活的姿态,让我想起了鱼——那种从海底的最深处,在黑暗里潜伏许久许久的鱼。
然后——
他游到了我的面前,伸手揽住了我的腰,仰起头,向水面浮了上去。
他微长的发梢撩在了我的脸上,水流从间隙里滑过去,我有点恍惚。
为什么会是他?
为什么第二次将我带离无力的人,是分明已经恨我入骨的欧阳?
从那么高的地方直接跃了进来,就是为了救我吗?
可是,他岂非本就想杀了我?
思维很乱,无法细想。
人再次来到水面,已经窒息的肺因大批空气钻入而使劲地痉挛起来,我不可抑制地咳嗽着,手紧紧地抓着他横在我身前的手臂,咳得前仆后仰,
欧阳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踩着水,在水面上载浮载沉。
静静地等我归于平静。
头顶的直升飞机依旧轰鸣不断,一点一点,越来越靠近海面。
上面有一个人探出头来,然后放下软梯。
欧阳的一只手依旧挽在我的腰间,另一只手则抓着软梯,让直升飞机缓缓地将我们带上去。
一点点抽离冰冷的海水,可是离开水后,被海风一吹,更有种渗人的寒。
他环在我腰间的手慢慢收紧,我们的肌肤透过湿漉漉的衣服,贴在了一起。
肌肤违逆了意志,贪婪地吸收着他的体温。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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