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带着些茧子的手有力地回握一下，好似是在支持我说下去。我不知道如果他压根不理我，我会不会好受些。但我向这短时间的小小温柔投降了。回握住鼬的手，我尽量清晰地开始我的描述。
“我在迷失在空间后，被随即传送去了不同时间的木叶。九尾来袭前，佐助三岁时，鼬十三岁生日时，还有鼬在晓的时候……”面对几人惊疑的目光，我吞咽一下，开始诉说最困难的那部分。“后来我想我去了未来。或许是一周后，或许是一个月，或许是一年——木叶被……阿飞，又一次袭击了。我落在战场上，后来……碰到了他。”声音不由自主地发颤，仅仅是说出那个名字，身体都会本能地恐惧。摇摇头，我努力集中精神，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他应该拉拢了什么忍村，因为我看到很多不同的忍者在战斗。我遇到他之后中了幻术……”喉咙紧了紧，我还是硬说了下去，“后来我以为他解了幻术，但事实上没有……我的眼里，前来救我的鼬被我看成了阿飞……”
房间里很寂静。接下来的事不用说也很清晰，而我自然不想把自己误杀了未来的鼬这种事再说出来重复一遍。听众们各有各的思索，于是沉默下来。
我也开始思考。默默地数着木叶比原著多了的战力——嗯，兜已经死了，阿飞就没有转生术可以用了。而我们这边多了自来也，鼬，佐助的鹰小队，四代和四代夫人，小南弥彦长门三个……
“木叶战力，你是——不是没算上我？”旁边的安奇鲁突然开口。我震惊地瞪着她，半晌才想起经过这么几个月下来，她对我的思维模式清楚得估计就和自家后院一样，看着我默数的样子自然不难猜到我在想什么。但惊讶完了这个，我更惊讶的是——她刚刚说什么来着？
“……你，帮助木叶？”鼬最终淡淡地替众人问出这个问题，如同是在询问“佐助，爱上了鸣人？”这样的问题一样，脸上很淡定，但心里肯定在风中凌乱。
安奇鲁眯起眼睛。“木叶从一开——始就把我当武器用，之后我被人带走就悬赏我，把大蛇丸大人气走了不说还害他痛苦了这——么多年，宇智波鼬你杀——了我还不算完，你弟弟还害死我师父，还没等我和那欺师灭祖的混球算总——账你又把我给杀了，这还没结束，你又把殷止涵拐走却连个正——经话都不给地让她等你——你说呢？！”
“……”我们默默地观望她通天的怨念。
第59章 醒来吧，孩子
***
保重，短短两个字，凝聚了我所有的祝福和愿望。
***
正如来时一样，病房里聚集的人很快就走了个干净，我甚至都没怎么反应过来。小樱去照顾其他病人，波风水门则带着我的口述去和纲手等人商量决策，鸣人他们还没等进来就被拉走，就连安奇鲁都狠狠瞪了无辜的我一眼，接着就看起来不怎么高兴地甩上了门，整个房间都好似抖了一下。
然后房间里就剩下我和鼬两人。
我很没面子地承认，我紧张地快死掉了。
鼬也不说话，就在那里捧着杯快要凉掉了的茶水抿着，让我不知是该坐在那里发呆，还是该去说点什么。最后受不了这沉闷气氛的还是我，而我第一句话充满了傻气——“呃……你最近，还好吗？”
“我很好。”鼬顺口回答，这个答案却让我和他都愣在当场。支吾了几声，我最终只是低下头，难以察觉地叹了口气：“嗯，那太好了。”
鼬的这种回答，总是让我感到疏远。我觉得他是在拒绝我的询问，如同是在要求我不要去窥视他的生活。说实话，这感觉糟透了——但我没表示什么。我也没什么好表示的。
本就是我自己在单恋，难不成我还强逼着对方转头看我？
就这样好了。能看看他，确认他平安，就这样吧。
“明天我就要回去我那边了，不然查克拉人偶就会消散……之前，没有什么正式的道别，我有些过意不去。嗯……我很高兴你没事。”小心地剪剪凑凑，拼出一句还算正常的话出来，似乎不失礼仪，也不让人觉得厌烦。我揣摩着鼬的想法——或许这就是他想要的。怎么说，我都不是个应该站在他身边的人。
见鬼的强打微笑。我又不是在演电影，这狗血的剧情真让我唾弃自己。
鼬听到我这句话，并不是我所想的淡然——他轻轻挑眉，转头看向我。“你什么时候再回来？”
“咦？”我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哦，我会偶尔过来看看的，放心，不会打扰到你的，我只是来看看朋友什么的，不会给你添麻烦。”
面前的男子皱起了眉。这细微的动作虽小，却不适合在他脸上出现。我还是更喜欢他的笑容，如同清凉的水，让人的灵魂都沉浸其中。又是几秒交谈间的空隙，我却不愿再像以前那样开口找话说了。于是我有些疲倦地躺下，把被子拉了拉，却又下不了决心把鼬请走。我还是贪恋这温暖的——就像一个将死之人，把最后的一点点氧气挤入肺泡，企图多活一秒。
可是这次开口的却是鼬。
“一开始见到安奇鲁的时候，我以为她就是小时候出现过几次的那个人。她小一点的时候，和你现在很像。”鼬坐在床边，没有看我。他的目光放在窗外的绿叶中，像是在寻找什么，细寻时又消失不见。“我记得你，记得很清楚……但在那个世界初见你时，你和现在不太一样。因为安奇鲁的先例，我从未往那里想过……不过现在很显然，那个在我生命中出现过很多次的人就是你。”
我安静地听着，张了张口，不知该说些什么，于是又闭上了。和鼬相见又分离，接着在时空中走了一圈，历史和未来相交，如同一切都早已注定了一般。如果鼬遇见的不是我，他恐怕也会像四代夫妇一样停留在我的世界；而他记忆中的那个樱花树下的妖怪却已经证明，我必然会帮他，必然会因为他而踏进这个世界。
多么奇妙的邂逅。
不过即使如此，这奇遇也要在此结束了吧？
“我还可以待在你的生命中吗？”半晌，我这么开口。喉咙干涩着，我把头转向墙壁，不去看床边安静的男子。我害怕听到答案，或者，我知道了答案，只是怕鼬把他说出来。我怕鼬的拒绝，却已经认准了他会拒绝。我像一只鸵鸟，把头埋进沙子，自以为危机已过，却仍然深陷其中。
够了，都够了。
随便什么都好，我该醒了。
我等待着答案，但鼬却没有一丝声响。直到我终于等待不下，猛地回过头，正好对上他漆黑的眸子。隐约间我明白，我早已深陷那温暖的黑暗，自甘坠落，万劫不复。
***
一星期后，岩忍村与雾忍村联合向木叶宣战，幕后指使不言而喻。在砂忍村第一时间与木叶站在同一战线后，云忍村也很快加入进来。小忍村各自选择阵营，整个忍界开始动摇。最终，第四次忍界大战还是拉开了帷幕。波风夫妇的回归并没有公开，因而成为了一巨大的未知战力，也算是给了阿飞一个隐藏的大敌。鸣人在进一步与九尾沟通，而其余大部分上忍和中忍都要奔赴战场。而鼬和佐助这几个特殊分子，在这种时候也不得不被派出去迎战。本说好是看战争形式而定，结果才一个星期，木叶就无法放任两个影级力量不管——雾忍村和岩忍村很快放弃了战斗，而阿飞不知用什么方法，似乎复活了大蛇丸，接着就是大面积的秽土转生，整个局势恢复为原著中的忍者联合军对抗阿飞的局面，唯一改变的是战力，以及兜变成了大蛇丸的场面。所有可用战力都必须被派上用场。
大蛇丸的复活不是秘密，安奇鲁自然是知道了。我在知道这个消息后立刻拜托波风水门再给我一个查克拉人偶，在木叶留了三天。安奇鲁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因此不会出战——但我更担心的是她自己会不会擅自做些什么。还好，她只是默默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待了一天，接着就走了出来，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那天我在安奇鲁的陪同下，送鼬和卡卡西他们几个上忍的小队出村。时间很紧，但我在路上什么都没说——什么都说不出来。安奇鲁不被信任所以不会出村，此时看着我，沉默不语，只是走到一边，还不忘瞪鼬。
村口，卡卡西他们在远处随时准备出发，而我站在村口的树下，望着眼前青绿的嫩叶飘落，正好落在鼬的肩头，摇晃一下，掉路。现在不说的话，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说了。我知道时间不多，喉咙却好似哽住一样。握紧了拳，半晌，无力地松开，如同认输的自嘲。
我最终，什么都做不了。
伸手飞快地给了鼬一个拥抱，我接着退后几步，拉开距离，如同冰冷的疏远。在那一瞬间，我突然就明白了鼬冷漠的缘由。心里苦笑，我努力微笑，开口，喉咙干涩地疼痛，害得眼睛发酸。“如果，”我这么说着，轻轻咬住唇。“如果你不回来找我，我就把你忘得一干二净，然后找一个又帅对我又好的男朋友，拽到你面前来炫耀！”
鼬怔了一下，随即，笑得风淡云轻，又绝世风华。“好。”他勾起嘴角，低声呢喃。“就这样约定吧。”
第60章 心之所向＇终章＇
***
爱你，就与你同行。
***
第四次忍界大战，最终还是由秽土转生的破除与阿飞的下落不明告终。忍者联合军在此次战争中结下深深的友谊与信任，为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的和平打下基础。五代火影纲手正式退位，火影之位由“死而复生”的四代火影重新接过，据说第六任火影与暗部队长也只会是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这两个木叶英雄无误。而破除了秽土转生重创了大蛇丸，最后还把让大蛇丸弃暗投明的宇智波鼬则谢绝了一切职位与嘉奖，平凡地作为一个普通上忍回到了木叶。自来也，长门，小南和弥彦一同前往雨忍村，时不时回来看看师弟串串门，日子过的很是幸福。卡卡西作为教出新一代三忍的人物却清闲起来，不再教书，没事做个B级任务赚赚外快，再无其他。而安奇鲁，在无数不明真相的路人震惊的目光下在木叶住了一段时间，当然后来还是没忍住跑去了大蛇丸那里，据说第一天出门时吓坏了一打殷止涵的熟人。
至于殷止涵……
***
“欢迎回来。”
村前的树下，清凉的树荫里，少女天真幸福地笑着，灿烂的如同阳光。乌黑的长发在空中飘舞，勾勒出风的舞步。不远处的青年向她走来，沉稳地微笑，虽是疲惫不堪，却显得比任何时候都要轻松。在少女面前顿住脚步，青年伸出白净有力的手，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少女，唇角是如释重负的微笑，手心里，盛满温暖的，灿烂的阳光。
“一起走吗？”
***
殷止涵喜欢着宇智波鼬。
宇智波鼬也爱着殷止涵。、
殷止涵和宇智波鼬，想要一起走完未来。
你梦之所往，即为我心之所向。
第61章 番外：亲热空间
虽说漩涡鸣人同学继承火影之位也不过是时间问题，四代目大人仍然准备先把爱徒卡卡西推上这个座位。“鸣人还不够成熟。说实话，他根本不可能耐下心来批文件的，”玖辛奈摊开手很是无奈，“就算他真的坐住了，不用一个星期长老们都会被他气死。”
本来我都兴奋地准备欣赏卡卡西没有面罩的真容了，却没想到这个职位被卡卡西不带犹豫地拒绝了。我非常郁闷，甚至不惜代价地听他吃了两次点心，还是丝毫没有作用。“你很想看他的脸？”鼬侧过头来没什么表情地看我。“是啊！他们都说卡卡西大人是绝顶的帅哥，我想证明一下！而且你不觉得这种神秘的男人很招惹好奇心很有魅力吗！”有些遗憾，我兴高采烈地回答着鼬的问题。对方看起来没怎么在意，只是抬手把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在耳后，简单的一个动作就让我移不开目光。鼬瞥瞥我涨红的脸，淡淡地看似无害地微笑：“如果你想，我可以把他拽过来给你看。”
我隐约从他身后看到了黑气，真的。于是我干笑着拒绝掉了。
我本以为卡卡西只是发麻烦不想接烂摊子，但半年后我终于明白他在忙什么了。当楚月小姐和小樱欢天喜地各自抱了一本书找到我面前时，我就有了不详的预感。“止涵小姐，我帮你抢到一份，好不容易呢！”小樱笑眯眯地递给我一本不薄的书，“我都不知道卡卡西老师还能写书呢！而且文笔还不错，已经在和自来也大人抢市场了，这么多年亲热天堂果然没白读……”“这个剧情真的好感人啊，而且主角的关系还有些奇妙的美感……”
“这书我推荐。”当时回来转悠的安奇鲁正巧路过，很淡定地说了一句。
我接过书来。《亲热空间》？这完全是模仿了自来也好吗？唔，蛮厚的，一时半会儿看不完呢。
***
第四次忍界大战过后，忍界又诞生了一名文坛巨星。其代表作《亲热空间》在整个忍界一日爆红，即使印刷厂连着几日没有休息，仍然脱销。整本书的背景是在一个与木叶相似的忍村，一对大家族的兄弟一夜间从温情手足变为灭族仇人，最终令人震惊的真相和含笑而终的哥哥虐死了一众读者，当天忍界泪流成河。在群众的呼声中，旗木卡卡西立刻推出第二部，哥哥奇迹般的回归与弟弟重新燃起的希望把被虐得死去活来的读者立刻治愈了，结局自然是幸福美满。整本书看起来是很正常的，但事实上只要随便指点一下就可以发现这对兄弟间的感情完全是作者有心地往乱伦方面指引，就算他在最后加个哥哥弟弟滚床单都不会有人觉得不自然的那种。
一切都狠正常，但就在殷止涵拿到书的第二天，宇智波兄弟就杀到了卡卡西家。
就算没有明说，这几个知晓真相的人都对书中主角的原型心知肚明。其他几个还好，就是看到这对兄弟多看几眼罢了，偶尔可能不怀好意地笑笑，但像鸣人这种，就用很好奇的目光想把佐助看穿似的，最后走到佐助身边，神情复杂地拍拍他的肩：“我懂，佐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