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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被无助塞满，我像是一头稻草的稻草人，被吊在田间，连手脚都不再属于自己。
我想回家。
***
佐助最终在峭壁间的峡谷中停下了脚步。他抬眼凝视着两边巨大的石像，目光中闪烁着不明的情绪，半晌，望向远处与山峦一同沉寂在黑暗中的村庄。“你们先走，帮木叶做他们希望你们做的事。我有安排。”
“这样没问题吗？”香磷推了推眼睛，没有诧异，只是轻轻疑问。
“去吧。”佐助没有直接作答，只是冷静地重复道。水月嗤笑一声，似乎是在嘲笑香磷的多事，带头
走向木叶的方向。重吾回头看看佐助面无表情的脸，随即毫无犹豫地跟上了水月的脚步。香磷见状有些恼火，却也只得跟了上去，还不忘回头对佐助说一句小心。
佐助注视着那三个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握紧了手中的剑柄，随即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
在黑暗中，削瘦的青年抬起苍白病态的面庞，紫色的眼眸中却带着明亮的光彩。被黑暗笼罩的空间中，长门缓缓闭上眼，在寂静中，猛然的爆炸声打破了黑暗的沉默——木叶围墙前，火光四起。
“弥彦……”他轻声咀嚼那个缠绕了他一生的名字，嘴角扬起一个疲倦病态的微笑。
“黎明之时，我就给你你想看到的未来。”
***
火影岩上，鼬安静地注视这从不同的五个地点一同开始的战斗。房屋倒塌，灰尘四起，火光缭绕，战火开始燃烧。低头，三代石像上的裂痕触目惊心，如同承载了上一次木叶浩劫所留下的所有印记一般，悄然无声地暗示着即将发生的一切。鼬重新睁开双眼，血红的写轮眼冷漠地注视着一切，看似是毫不在乎，那眼底的担忧却从反射的火光中摇曳，有些飘渺。
木叶的忍者在敌人进攻的前一秒，反扑一口，抵抗开始。
一切赌注都被掷下，此时只有全力以战。
***
“呼……呼……”
急速奔跑在看似无边无际的森林中，天道死死摁住那只扭曲的手臂，脸色惨白的没有人色。冷汗一滴一滴滑落下来，最终天道咬牙停下脚步，抑制住喉咙里本能的呜咽。断掉的手臂钻心的痛，关节处骨头的摩擦毫不停歇地在折磨着他，让他恨不得一刀切了自己的胳膊。冷静，要冷静……他这么轻声告诉自己，现在不是让自己失血过多而死的时候。他现在必须找到木叶的人，必须要找到鼬……
阿飞不知在哪里，但他没有带走他，没有伤害他——可这样毫无目的比有目的的伤害还要可怕。而他不小心得知的这个消息，这个消息……
这个消息，一定要告诉他们才可以……
不管是佐助，长门还是小南，都被阿飞放弃了啊！
绝望的狂奔着，天道却只能感到自己如同一只落网的小虫，自以为能杀死蜘蛛，却早已被收网的蛛丝黏住了翅膀，动弹不得。
***
此时在急忙赶路的也有别人。
鸣人急匆匆地穿过废墟与碎石。虽然村民们已经转移，但村子被如此摧残的场景仍然让鸣人怒火中烧。果然是真的……虽然奇拉比说这是引出他的阴谋，但那封说木叶会被袭击的信果然是真的！晓这次把毒手伸到木叶了，他怎么可能放手不管，自己躲在远远的一个小岛上，让大家为自己战斗受伤？
开什么玩笑啊！
“轰！”远处又是爆炸的火光，伴随一阵巨大的震动。可恶，不能再拖了！必须，立刻找到控制佩恩的那个长门！好色仙人会不会已经赶过去了？他们的战斗会不会已经开始了……鸣人脚下的力度又加了几分，甚至想直接用瞬身术赶路。简单一跃跳过一块飞出村子的围墙残骸，鸣人刚刚落地，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鸣人，你要去哪里。”
鸣人的脚步顿住了，再也无法迈出一步。他惊讶地回过头，心脏狂跳起来。“佐……佐助！”惊喜地叫出声来，鸣人心里难以察觉地松了口气，总算是看到面前完好无损的好友，确认了他的安全。佐助身上没有晓袍，只是一身最最简单的黑色忍者服，草稚剑别在腰间，正一脸平静地注视着鸣人，连双眸都是安静的黑色。
鸣人很久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佐助了。他有些恍惚地想要跟他问好，却突然反应过来他们两个现在的身份。于是一瞬间鸣人就切换到口循无敌鸣人模式，作出警惕的样子。
“佐助！我不会让你伤害木叶的。回木叶吧，我们都希望你回来！”
佐助的表情还是一成不变的平静。“我已经回不去了，鸣人。你什么时候能看清这点？”
“我不管！我只知道，你在外面的这几年只是在仇恨里陷的越来越深。我们关心你，佐助，我一只把你当作兄弟看待。”鸣人湛蓝的眼睛如同包容一切的天空和海洋。他就像是光，而佐助却是黑暗。
“……这样啊。”佐助轻哼了一声。
“你下一句就是你不需要这些，是吗？我即使打断你的手脚，也会带你回去！”
“……啊，那就回去好了。”
“我就知道你会……哈？！！”
鸣人惊愕地瞪着眼前的佐助。是幻术，这绝对是幻术！这这这绝对不是佐助，一定是我看他的角度不对！他刚刚说什么来着我耳屎太久没掏没听清楚！开什么玩笑我劝了他三年多都劝出杀了他再自杀的心了这次他竟然武器都没碰就说要跟我回去？这真的是那个倔的要命一条路走到黑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佐助吗？！！
“我和你回木叶，前提是把鼬的罪名洗清。”佐助的声音里带了些寒冷。“可以的话，把那两个长老也交给我处理就更好了。”
鸣人默然。喂喂佐助你到底是多怨念啊我离你这么远我都听到你的磨牙声了！喂你想到什么了啊好像手里闪出千鸟的电光了啊！我说这种事是我可以决定的吗我还不是火影呢即使我是火影我也不能跟长老说“为了佐助为了和平请你们去死吧”这样的话好吗？！！
“……这件事再议吧。”佐助终于不再怨念。他回过头来注视着鸣人，“我想，我们在这一战里有个同样的目标。暂时的合作。”说着，他伸出手，漆黑的眸子中看不出情绪。
鸣人睁大了双眼，半晌，扬起一个灿烂的微笑。他握住佐助的手，突然觉得鼻子有些酸涩。“好，合作。”
“你现在去哪里？”佐助看似平静，黑色的眼睛却不自然地躲过鸣人发自内心的笑容，似乎有几分窘迫。鸣人也终于意识到不能再耽误，立刻回答：“我在找长门。”
佐助抬头，瞥了一眼火影岩的方向。“明白了。跟我来。”
第41章 替我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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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绝望中升华，在希望中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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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身影在森林中穿梭着，留下几个虚影。鸣人少见的安静，沉默不语地跟在佐助身后，耳边时不时地传来沉重的倒塌声抑或是痛苦的惨叫。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和佐助一同为某个目标努力了呢……虽说怀念，却没有时间停下来确认自己是不是在梦中。半晌，鸣人终是忍耐不了沉默：“佐助，你真的准备回木叶了吗？”
让他心慌的是，前面的人没有回答。
“喂！佐助，你不可以说话不算数的啊！你说了你要回木叶的，你说了——”慌乱在心中沸腾，鸣人有些无措地加快速度，想要伸出手拉住佐助的肩膀，却最终没有动作。“你不是说……”
“鸣人。”黑发少年沉稳地打断他不安的质问，语气却很温和，带了些疲倦和迷茫。“我说过了，我已经回不去了。”
“为什么——”
“鸣人，你总是说要带我回木叶，但你究竟是想要我的身体，还是想要我的心？”佐助为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就算我现在回木叶，也没有任何意义。我的心不属于木叶，让木叶变成束缚我的牢笼，这不是我希望的……也不是你希望的。”
身边的金发少年没有回话。他湛蓝的眼睛闪烁这茫然的光，又很快没入悲哀的河流。
佐助继续说了下去，如同根本不在乎这唯一听众的反应。“我一直很疑惑，为什么鼬要拼上这么多东西，来保护一个愧对他的木叶。在找到这个答案以前，我只会帮你打败那个阿飞，就是这样而已。”
“……如果你们两个宇智波的罪行都可以被洗清，你也不会回来吗？”
“鼬本身就没有罪行。我的话……”佐助冷哼一声，嘴角竟然勾出一抹笑意，“用鼬的真相来威胁木叶，如果不对外宣布我是木叶派去大蛇丸那里的卧底的话，就把鼬的真相公布，看木叶的脸往哪里放。就算还有异议……呵，死人是不会质疑的。”
“……”佐助果然是个危险人物放在木叶真的大丈夫吗！果然佐助你已经完全被大蛇丸洗脑了吧！有人质疑就直接干掉这样的脑回路真的没关系吗！你中二的世界观什么时候才可以恢复正常啊我说！你的潜意识里就直接跳过“和木叶讲和”而直接跳到“威胁木叶”那里了吧！鱼找鱼虾找虾乌龟找王八果然是人生真理啊大蛇丸已经深入你每一根脑神经了吧！就算以后你邪笑着来找我跟我说“呵呵呵鸣人来做我的实验品吧”我都不会惊讶了！
佐助没有看到鸣人脸上满脸的吐槽，继续往下说：“而且，我和鼬可以说是这场战争中出力比较大的吧，就连你也是我叫来的——”他看了看鸣人惊愕的脸，“不然你以为是谁没事给你一封写满晓的计划的说明书？”
“啊啊啊原来是你啊！”
“……白痴。”
“谁是白痴啊！谁会一看信就知道写信的人是谁啊！”
两个少年活力十足地开始拌嘴，连他们自己都没有察觉，上一次这样亲密无间是什么时候的事了。这样又有什么不好呢？明明在拌嘴，但明显的，两个人心情都不错。
前方的树林间突然冒出一个橙色的身影，黑底红云的晓袍在绿色的树林中很是显眼。“可恶，又是哪个佩恩？”鸣人手里一晃，一只螺旋丸就在手中旋转，看着就要招呼上去。草雏剑“唰”地横在他面前，佐助冷静地阻止了他的脚步。“是天道。”
他们都望着那个向他们走来的身影，却没想到来人身子一晃，竟然倒了下去。佐助脸色一暗，一瞬身扶住天道倒下去的身子，却听他痛苦地呜咽一声，才发现他左臂正已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已经肿的不成样子。
“发生什么事了？”佐助隐隐约约猜到了些，阴沉的眼中潜藏着担忧。天道咬牙重新站起身，声音微弱的不像话：“长门他们被阿飞舍弃了，他想让你们和木叶同归于尽。他的目的是重创木叶，还有长门的轮回眼。”天道恶狠狠地咬牙，“我早该知道的……可恶，太大意了……”
“还有时间和机会。”鸣人皱起眉——现在所面对的敌人根本不是敌人了，这是不是意味着这场战争根本就没有打下去的意义？既然这样，为何不……
天道显然看出鸣人在想什么。“对，这场战争就是该死的没意义。鸣人，把我的话告诉长门，劝他放弃，不要让他死，不管怎样都不许他死，小南也是……如果他们出了什么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他的语气很沉重，几乎像是威胁般的哀求。“我想，我需要休息一会儿……没有我，长门不会随便使用超神罗天征，只要你们赶得上。”
“拜托了……替我救他。”
鸣人坚定地点头，没有丝毫犹豫。佐助默默看向天道，似乎是猜到了什么，眼中有些犹豫，最终还是转身和鸣人飞快地离开。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视野里，天道终是腿一软，跪倒在地，再也撑不下去了。
这个身体……我控制不了太久了……
***
天道以前，一直就不是个讨人喜欢的人。并不是他性格不好，而是他从来不向别人展露他真正的性格。不知为什么，他从小时候开始似乎就比同龄人多了点什么，又少了点什么，这让他无意中就与别人疏远，没有人注意他的同时，通往他内心的门也就渐渐长满荆棘，再也无人问津。
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迷茫。
后来他开始在网络上打发时间。网络上让他感到比现实舒服，这种二次元生活的感觉带给他温暖。无意中他看到火影的图片，几乎是毫不犹豫的，他陷进去了。
整个故事，他用了几天的时间看完。坐在电脑前，他失态了三次。
第一次是自来也的死。
第二次是长门的自我牺牲。
第三次，是小南的坠落。
大概还有一次，他不知道应不应该算上——弥彦死后，长门脸上那一片空白，把他也彻底掏空了。看完最后一期漫画，他在电脑前愣愣地坐了一个小时。
为什么他们都死掉了？
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的。
自来也是长门的师傅啊。为什么要杀他？弥彦的牺牲换来的是长门与小南多年的痛苦吗？
不应该是这样的。
天道的脑海里空白一片，他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内脏被人掐住般的疼痛。
***
他记得，从大厦上掉落时好似在飞。醒来时——他本以为自己根本不可能醒来时——他看到面前那个脸色有些苍白的蓝发少女眼里闪烁着泪光，嘴角却带着欣喜的笑。而那个红发的虚弱的男人，颤抖着向他伸出瘦骨嶙嶙的手掌，沙哑的声音叫着弥彦的名字。
他不知自己为什么泪水会流个不停，而且对他们竟然如此熟悉。他只知道自己所说出的“你们是谁”这句话，尖锐的如此残忍，几乎划伤人心。
长门和小南似乎很久没有那么快乐了。即使他失了忆，他们还是对他很好，太好了，让他的内疚每一刻都疯狂的沸腾，把他活活淹没。他恨自己为什么不是真正的弥彦，也恨自己竟然就这样心安理得地接受他们对弥彦的关爱。小南温柔地微笑着给他细细讲述以前的故事，修长的手指叠成一朵漂亮的纸花。长门有时也愿意陪他一同坐在温暖的阳光下，仅仅是温和地望着他微笑，好似一坐便是万年。
“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