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作家研究丛书]第七卷林海音评传 作者:周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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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作家研究丛书]第七卷林海音评传 作者:周玉宁-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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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林海音上面的叙说看,她是一个比较自由开放的编辑,在台湾上世纪50年代反共文学甚嚣尘上的时候,出现这样一位不紧跟政治、趣味高雅的文学编辑实在是台湾文学的大幸,从此,“联副”便涌现出一批又一批的文学新人。刊物办得又新鲜又有趣味,来稿自然就多了,林海音说: 
   
  一份刊物的初创,邀稿固然很重要,发掘投稿中的佳作更是重要,不然新的作家怎么出现?接编“联副”以后,虽然有了一个新的方向,但是原来的综艺性的稿子,也还应当具备,以应这方面读者之需,所以社方很快地又加了一个“艺文天地”版(黄仁先生主编),刊登电影、戏剧、趣谭等类属于报道或非文学性的软性稿子。两份副刊合起来,是一整版。当时报纸每天出一张半,副刊部分就占了六分之一的篇幅,可谓不少了。 
  “联副”这时方向既定,文艺性加浓,读者日多,接到的投稿也真不少。每天仔细阅读来稿,是一个做编辑的责任,也是快乐。我想我不会放过每篇佳作,发现一篇佳作的快乐,不亚于自己写一篇得意作品。记得最早为“联副”撰稿的女作家有张潄菡、於梨华、萧传文、琦君等位。张潄菡和琦君是各为她们将出版的新书《海燕集》和《琴心》写前言或后语什么的。萧传文是一位提笔快速一挥而就的作者。於梨华刚自台大毕业,赴美留学,她在大学读书时,我们就认识,到美后即为“联副”撰写“留美杂记”。 
  投来的稿子中,最早给人新颖突出感觉的,是高敬恩以“哥哥”这个人物作为主角的短篇小说。另一种类似白话笔记的,则是出自年龄较高,旧学较厚的作家,如磊庵、张瘦碧、王素存三位,都曾为“联副”执笔多年,尤其磊庵的“涵碧楼碎墨”,材料丰富、渊博,似有写不尽的事物。又如劳影,也是“联副”早期就投稿的年轻作家,他和另一位向“联副”投稿的刘非烈是好友,他们的短篇小说多以陋巷小人物为题材,作品写实而感人。林海音:《芸窗夜读?报纸副刊往何处去》,(台北)纯文学出版社有限公司1984年10月版,第279、280、281页。 
   
  林海音接编后的“联副”版式清新悦目,文艺作品品位很高,纯文学色彩很浓,受到广泛好评。在她的主持下,“联副”出现了许多优秀作家。后来主编“联副”多年的诗人痖弦说:“文艺创作是副刊的重心,小说则是重心中的重心,一个副刊的成败,要看它有没有好的小说出现。林海音女士时代的“联副”之所以至今为人津津乐道,就是因为在她的发掘下,出现了黄春明、张系国、林怀民、七等生,重视了钟理和、钟肇政。”夏祖丽:《从城南走来——林海音传》,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3年1月版,第141、142页。 
  1957年,《联合报》决定每星期日辟整版约一万字的星期小说,仍由林海音主编。两年内,她发了一百多篇万字小说,佳作极多,几乎网罗了全台湾的优秀小说家。像司马中原的《鸟羽》、朱西宁的《偶》、隐地的《榜上》、郭智化的《九层槽》等都是让人难忘的好小说。而“联副”上的中、长篇的有南郭的《旗正飘飘》、孟瑶的《屋顶下》、杨子以“朱子”为笔名写的《浸在酒里的花朵》、敏学的《霓虹桥》、林枕客(林今开)的《血价》、钟肇政的《鲁冰花》、彭歌的《蓝桥怨》、钮先铭的《圣母的画像》、王作民译的黎锦扬的《天之一角》、黎中天的《桃花河上的彩虹》、王蓝的《妻的秘密》,以及林海音的《晓云》等。同②,第141页。 
  后人这样评价林海音时期的“联副”: 
   
  “林海音的时代”指的是她主编“联合报副刊”的十年——民国四十二年十一月一日至民国五十二年四月二十四日。在那十年间,她为中国报纸副刊,甚至文坛写下不少新记录。 
  她走马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联合报”副刊从综艺性转变为文艺性,增加散文和小说的创作作品,开辟中篇小说连载,并介绍国外作品和国际文坛报道。同时,广开投稿之门,提供文艺园地,好让初出茅庐的新人发表作品。 
  当时经林海音慧眼而发表处女作、如今已成为文坛重镇。如:黄春明当兵时(民国五十一年)的处女作,就是投给林海音的,经她肯定后刊登出来,使得黄春明努力地写小说,并“常常想拿小说来解决很多事情”(黄春明语),甚至在去年掀起黄春明小说电影旋风。难怪黄春明要说:“如果当年林先生不用我的稿,不知现在我会做什么?” 
  目前著名的舞者林怀民,民国五十年他还是个初中生,就在“联副”发表第一篇作品“儿歌”。另外,被讨论最多的作家七等生的第一篇小说——“失业、扑克、炸鱿鱼”,也是经林海音之手而发表的。 
  此外,还有许多曾受日本教育、却喜爱文艺的本省籍作家,也在林海音的鼓励下,重新提起笔,运用自修学来的中文从事创作,如已经能以流畅中文写作的施翠峰、廖清秀、钟肇政、文心,及后来的陈火泉、杨逵、郑清文、林钟隆等等。钟丽慧:《既写又编兼出版的林海音》,原载台湾《文艺月刊》(民国七十三年八月号),转引自《林海音作品评论汇编》(由汪淑珍代辑,未正式出版),第66页。 
   
  由林海音发现提携的著名作家还有钟理和,下面还有专文述及,这里就不再讲。发掘好作品、提携好作者是一个成功编辑的主要成绩,林海音的这一成绩是优秀的。另外,介绍信息的快捷与迅速、消息来源的广泛也是衡量一个编辑的重要方面,由于有广泛的人缘,林海音也做得很好: 
   
  当时“联副”对于国外得奖作品的介绍也非常快,像1955年时,法国突然闪出一位二十岁的少女作家沙冈,写了一本轰动世界文坛的小说《晨愁》,黄顺华女士立刻连夜翻译出来。 
  1958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是法国的卡缪,林海音马上想办法找到了他的万字小说《来客》,由何欣译出。而施翠峰也找来日文版的卡缪名著《异乡人》,译出后在“联副”刊出,读者很欣赏。“联副”也报道了帕斯捷尔纳克的《日瓦戈医生》被禁于前苏联,却行销于铁幕外的消息,并预测他可能得诺贝尔文学奖。结果没多久,帕斯捷尔纳克真的得了诺贝尔文学奖。 
  为了使读者获得海外的第一手资料,林海音还约了在菲律宾的女作家侯榕生、在西班牙的画家萧勤、在日本的司马桑敦、后来去马来西亚教书的谢冰莹、在欧洲的王镇国撰写或翻译最新的文坛资讯。另外,宣城也直接由德国翻译作品或报道德国文坛,余光中、丁树南也写了许多欧美文坛作品的评介等。夏祖丽:《从城南走来——林海音传》,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3年1月版,第142页。 
   
  林海音也是个勤奋的编辑,据夏祖丽介绍:那时林海音下了班,回到家,还要花许多时间和各地作者通信、约稿。不论是退稿或要用的稿子,她都亲自与作者联络,有些年轻作家就是因为得到她的鼓励而有勇气写下去。 
第四章 “联副”十年  
第二节 流水十年间  
  十年的时间怎么说也不算短了,林海音编“联副”十年,究竟有哪些值得记录的成绩呢,因为时间的关系,现在查证起来还是有难度的。好在她自己在1981年6月17日,翻着一套《联合报》的缩印合订本,以编年的方式记述了当时的情形,应当说是目前最可信的关于她十年编辑业绩的记载。这篇文章是《流水十年间》,收入《芸窗夜读》。据林海音回忆,她编“联副”时最初的约稿或者投稿,大都是外省作者,因为那时能以流畅中文写作文艺作品的本省作者尚不多,在林海音心目中只有施翠峰、廖清秀、钟肇政(笔名“钟正”)、文心数位而已。但是有一位笔名“庄妻”的作者,常常寄给林海音隽永的散文,数百字一篇,似是信手拈来,有时颇有哲理意味,有时颇具乡土气息,文字也是从日文跳过来的,尚不能达到流畅的地步,林海音很喜欢,总是细心地将文字整理好给他发表。 
  “联副”虽文学性加浓,但林海音没有完全摈弃非文学性的,如“轻松面”、“益智集”、民俗谚话、“家常话”等等,而林海音为做到开卷有益,也没有过于强调这种消闲性的版块。不过,这种非文学创作类的板块,林海音也经营得有声有色,比如,齐如山的民俗杂文,以及他提倡并搜集有年的谚语发表后,朱介凡首先响应,他的“人无偏好不乐”即是提倡谚语收集的,后来他为“联副”写一“谚话”专栏,而若干年下来,各省各类谚语搜集的稿子,投来之多,到了林海音无法一一刊载的地步,后来就交由朱先生保存整理了。 
  1954年过了半年,林海音编“联副”可以说是“得心应手”了,稿源充足,而且无论约稿或投稿,都是扎扎实实的作品。在连载小说方面,总是维持着一创作一翻译的局面,这年的5月21日,“联副”开始连载长篇翻译小说《黛西妮》,是一位陌生的丹麦女作家的著作,写拿破仑时代的故事,畅销于欧美;在创作小说方面,则开始连载东北作家李辉英的长篇小说《苦果》,李辉英在香港居住,向他约稿,说明林海音的作者队伍正在扩展。 
  这时,林海音的恩师成舍我先生也加入到“联副”的作者队伍。成舍我为新闻界前辈,在大陆同时主持几个大城市(北平、南京、上海)的民营报,来台后虽然没有办报,但是对于国内外报业的动向反而有更充裕的时间来研究。他以“一戈”为笔名写“待庐谈报”专栏,自这年6月14日起刊,数日一次,这专栏的分题短文,叙述心得,报道新事,观察正确,文笔轻松,内行外行读了都有所获益。后来做了故宫博物院副院长的谭旦冏先生,也时为“联副”撰写散文,或抒情回忆,或有关古物介绍。 
  林枕客、刘非烈、郭依洞、陈香梅、侯榕生、郭嗣汾诸作家的作品,都是由1954年下半年出现在“联副”的。郭依洞的小说和汪梦湘的杂文,都是以讽刺见称。陈香梅写了一篇《男人》,引来了几十封“岂可沉默无言”的男人的来信。9月29日开始刊登“旅美杂记”专栏,作者“金夫”就是王洪钧,他赴美留学,以新闻记者敏锐的眼光看美国,视线触及美国各方面,有写不尽的材料,这一专栏写了近百篇,直到他学成返国。长篇小说南郭的《旗正飘飘》10月1日开始连载。 
  1955年加入散文或小说创作阵容的,有王蓝、子良(就是后来笔名为“子敏”的林良)、董季棠、吴心柳、糜文开、童真、童世璋等位。故宫的那志良先生,玉的专家,为“联副”撰《玉的采取》连载多日。故宫的庄慕陵先生,是著名瘦金体书法家,写“笔下闲谈”。童真在本年度写了多篇短篇小说,童真是林海音最喜欢钦佩的小说作家,她观察入微,刻画人物的心理很细腻。这一年林海音自己也发表了《白兔跳》等几个短篇小说。 
  童世璋的《开会诸形相》写了有二十篇的样子,每篇数百字,把开会诸形相,写得淋漓尽致,他服务于省府,会开得多才有心得。另一位青年党要员胡国伟先生,笔名“谷怀”,是留法前辈,写一“傻人笔记”专栏,“文笔轻松幽默,他独身在台,家眷在港,却也逍遥自在,他的那个党的党务又不忙,有时间观察人生诸色相,闲来读书又多,所以有的是材料可入笔。张秀亚的“一枝短笛”专栏,苏雪林的“青岛回忆”专栏,都是在本年度刊出的。又本年的连载小说刊载了法国二十岁少女沙冈的轰动世界文坛的小说《晨愁》,黄顺华翻译。还刊载了韩素英的《再生缘》,扬子翻译。创作的长篇小说有孟瑶的《屋顶下》,易金的《狗牵着的人》,胡邦昆是研究植物的,他常常为“联副”写些这方面的常识性的散文。 
  何凡的“玻璃垫上”每天一篇刊登在“联副”上,已经连续两年了。这一年的七八月,整个台湾都在讨论升学问题。因为升学的压力很高,家长、学生、老师、教育当局,都在关心,何凡在8月10日写《恶性补习》篇,发明了这四个字,来形容当时的情况,“恶补”一词由此沿用了四分之一个世纪,在台湾几乎是无日不谈,无人不晓,甚至连教育当局的公文也要出现这个字眼。 
  1956年似乎是四平八稳的一年。“联副”继续着“旅美杂记”和“一支短笛”专栏。这一年加入“联副”撰稿阵容的,有宋海屏、王逢吉、韩爝、钟灵、赵尺子、郑焕、陆珍年、墨人、韩漪、陈香、覃子豪、邵僴、陶邦彦、吴东权、毕璞、秦战、魏希文、伍稼青、陈鸿年、沉樱、杨念兹诸位。他们的写作面很广,小说、散文、考据、民俗等等都有所涉猎。这一年,“联副”还有论战,即3月30日苏雪林的《论王莽答邓绥宁先生》,4月23日邓绥宁的《王莽有罪无赏》,接着5月8日和24日韩爝和梦湘也谈王莽,热闹了一阵。短篇小说方面,产量很多的有王敬义、秦战、邵僴、陶邦彦、童真几位,以散文著称的琦君,当时却投给“联副”多篇小说,如《百合羹》《情渊》等。严有梅的中篇小说《希望的船》林海音认为也是好作品,在大陆即已著名的女作家沉樱,给“联副”寄来了她的翻译作品。张秀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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