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ops of jupiter──猎人 by 平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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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ops of jupiter──猎人 by 平遥-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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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巩君延突然目光痛苦地摀住自己的脖子,发出异响,剧烈的喘息着,「啊……啊啊啊……」 
            「来,喝了它。」伯爵画开自己的手腕,凑进巩君延的嘴边,轻声命令。 
            巩君延不明所以的盯着眼前淌血的手腕,顺着手往伯爵的方向看去,暗沉无光的黑眸倒映着伯爵的面容,鼻间因嗅进血的味道而使得呼息急促了起来,然而未厘清任何事情之前,巩君延宁愿放由喉间乃至全身对某种东西的渴切也不愿不明不白。 

            「乖,喝下去会好一点的。」伯爵轻语哄劝,另一只手抚上巩君延的背脊,冰凉的碰触让巩君延一惊,随即垂合眼眸,掩去内心不明所以的腾动翻搅,乖乖地凑上嘴,含住伯爵的手腕。 

            血一流入口中,奇迹似地遏止了巩君延喉间的干渴,却引发更多食欲,他想要……想要……想要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血的味道不若以往难闻,反而是甘甜味美,像天赋美泉般的浑然天成,可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会这么觉得…… 

            「够了吗?」伯爵见巩君延停止吸吮的动作,遂问。 
            「你是谁……」巩君延声音低嘎破碎,不甚清晰的视界里,只容得下伯爵,看着伯爵,他心头起了一阵震颤,身体有个名为欢愉的频率开放,自深处至皮肤,几乎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想伸手将眼前的陌生人拥入怀中,想要抹去他眼里那深切的悲伤,为了让他快乐,可以付出所有…… 

            可是,他并不认识眼前的男人啊…… 
            「我是柯芬伯爵,君延。」伯爵看巩君延八成是饱了,于是抽回手,另一手覆上伤口,不一会儿伤口即愈合。 
            「我不认识你。」巩君延觉得好冷,忍不住打起哆嗦来,伯爵见状,脱下外套披在他肩上。 
            「穿上吧,你还不习惯自己的体温。」伯爵勾起一抹笑意,看着巩君延笨拙地使用自己僵硬的身体穿外套。 
            「我……我是怎么了?」巩君延这才注意到自己是坐在棺材里头,身上穿的是殓衣,「我死了吗?」 
            他一点也没有死过的感觉,除了身体僵硬沉重难以控制外,其余部分没有什么更动,啊,对了……他的心跳…… 
            是停止的。那带给他生命与痛苦的心脏是停止跳动的,所以他是死了没错,但他还能呼吸,意识也算清楚,而且他也没有呈现灵体化,除却低上好几度的体温与对血的饥渴外,他堪称正常。 

            「这是怎么回事?」巩君延抬头仰望伯爵,「伯爵先生。」 
            伯爵心一拧,眉微皱,说服自己必须有耐心与恒心,眼前的巩君延并不完全,还不是他倾注所有爱的君延。 
            他凝视等候他回答的巩君延,微微一笑,「从现在起,你已经是我麾下的一员,君延,你必须跟我们离开。」 
            「什么意思?」巩君延扬眉,发现自己没有抗拒的意识,彷若同伯爵的话语没有任何违背常理之处。 
            「你已经变成吸血鬼了,君延。」伯爵伸手碰触巩君延的脸,微敛眼睫,俯首轻吻去他唇边残留干涸的血渍。 
            唇与唇的相抵触像电源开关,开启巩君延身体的正负极,贯通,巩君延推开伯爵,瞠大眼瞪着伯爵,为自己身体的反应感到莫名奇妙又恐怖异常。 
            「吸血鬼……」巩君延短路的脑袋无法思考这么诡异奇幻的问题,他别开视线,躲避伯爵的凝视,视界纳入了一直站在一旁的巩敬恒与奇特,「堂叔……」 

            太好了,终于有个人是他认识的了。 
            「君延。」巩敬恒以眼神询问奇特,后者点点头,他才上前,握住巩君延的手。 
            「堂叔,这是怎么一回事?你的手好热……」巩君延发觉自己与巩敬恒之间的异常,看看因两人手交握而况下眼色的伯爵,再回头仰视巩敬恒,自堂叔的眼里探出某些东西,他一愣,「我……我真的变成吸血鬼了?」 

            巩敬恒没有回答,但垂下的头代替言语给了巩君延肯定的答案。 
            巩君延脑里开始闪过许多与吸血鬼相关的传说与电影,以往只觉有趣的题材,如今亲身印证,只有浇灌全身的寒意。 
            「为什么会这样?」巩君延无法接受自己变成吸血鬼。 
            以往他的身体差到每进医院报到一次就等于减寿一年,可是他还是活了下来,虽然身体像破铜烂铁,总要修复许久才挣得一年半载的安定,可最起码他知道自己是人。 

            「君延,你听我说……」巩敬恒想解释,但巩君延甩开他的手,吃力的爬出棺材,看清自己所处之地有一个未盖上的大石棺,整个屋子阴暗黑沉,他开始明白自己人在哪里—— 

            巩家墓园。 
            他背靠上比自己体温还低的水泥墙,低头看着自己苍白的手,再抬头巡视伯爵、巩敬恒与另一位站在门口未曾开口的男子,额上冒出斗大的冷汗。 
            这里好冷,冷到像在太平间,他曾想过自己若有一天心脏病发就此死去,也许自己的尸身也会变得如此冰冷,然而他却从没想过他会有变成吸血鬼的一天。 

            「君延,这是既定的事实,你毋需抗拒。」也不能抗拒。 
            伯爵轻叹一声,巩君延本就对成为吸血鬼一事怀抱抗拒的心态,若非他死缠活缠,巩君延压根儿不会与他定下二十年之约,只不过之后命运的捉弄让巩君延魂飞魄散,伯爵好不容易找回他,说什么也不再重蹈覆辙。 

            「你没有问过我的意愿就私自将我变成吸血鬼,我有什么办法抗拒?」巩君延眼瞪伯爵,眸里闪跳着忿怒的火花,他的身体被病魔宰制了二十八年,他未曾习惯过,现在竟然要他接受自己变成吸血鬼的事实,那比登天还难! 

            「我不会向你道歉,只因我已经做了,你也变成吸血鬼了,现在你想死也死不成。」伯爵不想开口为自己的鲁莽道歉,但脑里随即闪过巩君延再次被封印之前说的话,于是改口。 

            一味的容让宠忍不是办法。 
            「你……」巩君延神情一凛,气愤难平的看着伯爵,怒火中烧,不可遏止的上前抬手想要掌掴伯爵。 
            伯爵不闪不避的看着巩君延,巩君延场高的手却迟迟挥不落,两人双眸相视,一平静无波,一气愤难当。 
            「君延……」巩敬恒还想说些什么,然而奇特来到他身边,朝他摇摇头。 
            「那是伯爵的事,你别插手。」 
            「可是君延他……」巩敬恒见巩君延饱受惊吓的模样,于心不忍。 
            奇特捉着他的肩,往门口退去,不让巩敬恒插手,他若加入战局,只会让情况更糟。 
            两人对峙良久,巩君延才放下手,膝盖不受控制的一软,身体往前倾倒,倒入伯爵及时敞开的臂弯。 
            一抹熟悉、怀念的气息传来,让巩君延疲累的身心一缓,也顾不得抱住自己的人是谁,眼一合,身体一松,即睡去。 
            「伯爵,你对君延做了什么?」巩敬恒没有看过巩君延这么快入睡过。 
            精神压力与身体的残缺让巩君延经常失眠,即便入睡,也不安稳,可在伯爵怀里,巩君延像找到了全世界最好的床、枕头与棉被,一闭上眼就睡着。 
            「我什么也没做。」伯爵打横抱起巩君延,他虽然是病胚子,可也不轻。 
            伯爵不会对巩君延使用任何法力,他低首吻松巩君延抿紧的唇,将脸埋进他的颈窝,摩娑着。 
            终于,巩君延终于回到自己身边了。伯爵心头的空缺总算填补大半,就算巩君延反抗,他也不放手。 
            「我们走吧。」伯爵凝望沉睡中的巩君延,对着奇特与巩敬恒说。 
            「喂,要走之前也得先将墓园恢复原状啊!」巩敬恒看着抱着巩君延的伯爵身影渐淡,忙叫。 
            他一个人怎么弄啊!光是那个棺材盖他就抬不起来了! 
            「敬恒,你还是一样迟钝。」奇特还没走,语间的笑意深甚。 
            「你还没走?太好了,快替我将墓园恢复原状!」巩敬恒巴住奇特不放,他可不要一个人在「夜总会」里过一夜。 
            奇特闻言,仅是一笑。 

            第四章 
            清晨,空气中略带湿意,薄雾于晨空散布。 
            「小心!」天未开明的日夜交际,于宁静的大宅中传出一声轻斥。 
            「得这样熨才行。」强森抢过巩君延手中的熨斗,熟练而快速地将报纸熨好,之后他拿了另一叠报纸上桌。「你再试试。」 
            「我宁愿打扫。」巩君延忿忿不平的乱熨一遍,不一会儿,好好的报纸上面有个熨斗的黑印产生。 
            「一会儿会如你所愿,但是你现在的工作是熨报纸。」强森见巩君延漫不经心的态度,暗自失笑,但表情文风不动。 
            「很好,我相信伯爵大人很喜欢看有黑印的报纸。」巩君延说着说着,一份报纸又毁在他手里,他漾着微笑,挑衅地将其它份报纸熨上相同的黑印,并且仔细地将有黑印的地方折出,让伯爵一眼便能看见报纸遭受的迫害。 

            强森袖手旁观。 
            他接收到的命令是将巩君延训练成为另一名管家。表面上是如此,私底下他则受命于伯爵的另一项命令,帮助他习惯吸血鬼的生活。 
            由于巩君延才刚刚变成吸血鬼,对吸血鬼一无所知的他,有些观念是彻底错误,然而对将他变成吸血鬼的伯爵心怀怨念的巩君延决计是不可能将伯爵的话听进耳,是以伯爵只好委任强森担任这个重要的任务。 

            「道琼指数下滑……」巩君延最后一份熨的是工商时报,一见到报纸的标题,他所有的注意力全数集中在这个毫不意外的消息上,他拋下熨斗,翻阅着里头每一则新闻的标题,最后视线胶着于「亚洲地区」那版上的新闻。 

            巩君延陷入沉思,发呆了好一会儿才在第一声鸡啼时被强森拉离窗边,晨阳斜射,其光辉过于炙耀,足以将他们焚烧殆尽。 
            「是时候睡觉了。」 
            「我才刚醒,为什么要睡?」巩君延痛恨自己的生理时钟因身体改变而改变。 
            「巩先生,这是我们无法更改的作息,你该习惯了。」吸血鬼最忌日阳高照,除此之外,火也是必须远离的东西之一,因此于烹调食物时必须万分小心,然而由于巩君延的「天才」,他们已经有一个半月都叫外食。 

            「习惯,是啊,我不得不习惯。」就像他不得不习惯自己那颗老时会坏掉的心脏早已停止跳动一样。「我能看完报纸再睡吗?」 
            巩君延抱着报纸,油墨溅至他 的上衣也无所觉。 
            「巩先生似乎对工商业的事务颇感兴趣。」强森佯装对巩君延一无所知的问。 
            「我之前是商人,离成功与杰出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巩君延低头,争取时间地摊开报纸,快速览阅,「不过已经没有机会了。」 
            「巩先生,阳光快照到你的脚下了。」强森提醒。 
            巩君延闻言后退一步,然而不知是没站稳还是撞到东西,总之,他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往后一跌,跌入一个及时伸出的臂弯里。 
            巩君延内耳平衡并不好,所以很多时候,即使走在平地也会因平衡感不佳而跌倒,他身上有许多瘀青是平衡感导致的「战利品」。 
            然而可不是每一次都会有人及时扶住他或是在他跌倒后伸出援手,因此他对自己随时随地会跌倒的情况已习以为常。 
            「没事吧?」救助他的人一手环着他的腰,一手透过他的腋下环住他的胸口,扶助他失去功用的膝盖站直后仍不放手,反而更加拥紧他,在他耳边说话,微凉的吐息拂过巩君延的耳畔,吹皱一湖春水。 

            「没事,请放开我,伯爵先生。」巩君延心知肚明宅邸里只有一个人会如此肆无忌惮的碰触他、扶助他——拉斐德伯爵,同时也是他现在的狱头。 
            「你该称呼我爵爷。」伯爵动作缓慢的放开巩君延,后者则一获得自由立刻往反方向靠去,然而另一方是教阳光占据之地,他背部感受到一阵炙烈的热度,又赶忙移到另一方,总之,他每每遇到伯爵是能闪即闪,不能闪也会站得老远。 

            「日安,爵爷。」强森于一旁弯身行礼。 
            「日安。这时候你们该睡了。」伯爵的视线落至巩君延身上,眼角余光瞥见那份摊在地上的工商日报,强森见状上前拾起。 
            「是的,爵爷。」强森搭话,与伯爵同样看着沉默不语的巩君延。 
            巩君延没有发现两人的视线全集中在自己身上,他只是可惜的看着强森手上那份没有熨的工商日报,想着上头某则新闻。 
            「他的情况还好吗?」伯爵仗着巩君延只要有他便极少抬头,毫无顾忌的注视他。 
            他比三个月前看起来更像吸血鬼了,苍白的肌肤、低凉的体温、停止的心跳……晤,他的头发变长了,该让强森替他理个发。 
            「爵爷,巩先生始终不能适应昼伏夜出的作息,其余倒还好。」强森的视线自巩君延身上移至另一处被熨黑的报纸,不言自明。 
            「是吗?不必勉强他一定得于白昼入睡,倒是要警告他别教阳光照到。」伯爵瞥眼桌上那叠焦黑的报纸,眉微挑。 
            这三个月他已经饱尝巩君延对自己的反抗,熨黑报纸还只是小CASE,有一次他差点因为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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