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罪》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余罪- 第34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谜……啧。”老任吧唧着嘴;诸多任务;讫今为止一样都没完成;他的头也快大了。

担心归担心;活还要于什么;魏锦程的手机记录整理得很快;通讯录、短信、备忘;和全部能查到的信息交叉对比;在李玫的密密麻麻标了四百余人的关系树上;通过魏锦程手机加密号码的联结;居然能和已经查到的十数名嫌疑人能建立直接或者间接的关系。

“没有比他更适合当这个毒贩的了;如果是贩毒;一切就得到恰当的解释了。”

肖梦琪看着建立起来的关系树;两眼发亮的叹了句;这其中;居然还有两位禁毒局的中层警员;那肯定能说明;这个人的触角;伸得很长;最起码比想像中长。

消息被捂着;这个不大不小的收获;让接到消息的许平秋也宽心了几分;他知道;这团谜雾;要开始层层拔开了………

剥几芽蒜;舀一勺油辣子;挑一筷刀削面;唏唏律律放进嘴里;就着一碟猪肝、黄瓜下着饭;偶而喝一口漂着辣子的油汤;咦哟;那味道;爽得人浑身来劲;额头来汗。

这不是装的;标准的五原土逼吃法;而且是那种最没形象的吃法;边吃边抹额头;抹了把;擦把流出来的鼻涕;然后继续吃要是鼠标、狗熊那帮货这么吃;余罪倒觉得正常;可这位身家亿的魏总;居然也这么个吃相;实在让他要质疑富人的品位了。

“看我于什么?吃啊。”魏总几分惬意地催着。

“呵呵;看不出来啊魏总;您这吃饭很像民工兄弟啊。”余罪笑着道。魏锦程蓦地一噎;使劲咽了口;愣了愣;看看四周;他不解地道着:“不都这样么?”

“可您总有点不一样吧?”余罪道。

“哦;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是;富豪不应该坐在这小摊上吃面;是不是这个意思?”魏锦程笑吟吟地看着余罪问;余罪点点头;老魏却摇头了;小声解释着:“你指的是那些官二代、富二代;花不义之财、花他爹的钱;那肯定是使劲糟塌了……真正要辛苦挣回来的;他自己肯定舍不得。”

好像很有点道理;余罪笑了笑;给斟了杯酒;十块钱的二两半劲酒;两人喝得居然还滋滋有味;碰了个;抿了口;魏总吃得那叫一个爽;他小声发着感慨道着:“要说到这个富啊;有多少钱不能算你富有;财富更多的时候只是符号;政权和社会大多数时候扮演着强盗;比如;通货膨胀加印钞票;你就是个多大富豪也能把你变成穷光蛋;比如社会变革;很可能你从豪强一夜之间就变成土匪……用钱来衡量一个人的富有;那就太浅薄了。”

余罪笑了;每逢你遇到不同的人;总能发现一些稀里古怪的想法;魏锦程尤甚;许是个超级富豪的原因;余罪对他的话格外注意了一些;疑惑地道:“那您觉得什么才算富有?”

“你觉得自己富有就富有;据调查;生活在人间天堂的美利坚;和军阀混战的非洲小国居民;幸福指数相比差别并不大。”魏锦程笑道。

“你忽略了一个问题。”余罪道;他边吃边解释着:“你谈的精神富有;我谈的是物质富有;物质是精神的基础啊;你可以谈;可我这样没房没钱没妞没家的;奢谈富有那不成笑话了?”

“不不不;心态的富有;比物质的富有更重要。你这个年龄层次还理解不了;这么说吧;二十岁;想把天下美女尽揽入怀;三十岁;试图囊尽天下所有财富;四十岁;说不定想呼风唤雨;醒掌天下权………五十岁知天命了;说不定想的是长命百岁;再往后就是……”魏锦程以一种揶揄地表情说着;余罪好奇地看着;他一笑揭着底道:“就是无所谓了;活着就好。”

余罪一愣;两人相视而笑;这是很多天来头回这么轻松悠闲地谈话;余罪甚至忘记了;面前是一位有贩毒重大嫌疑的人;边吃边谈;相交甚欢;余罪掩饰不住;羡慕这种拥资亿万的富人;那正是他所缺的;可他也发现;这位富豪除了财富、生意、吃……其他方面差不多是个白痴;余罪随便讲了些当警察的趣事;都把他听得是那么的神往。

不像;真的不像。余罪推碗停筷时;下了这样一个定义;快起码他看得出;这个人的心态很阳光;似乎不是他要找的人。

吃完了这顿廉价的饭;魏总乐滋滋的抹完嘴;一摸口袋;然后有点尴尬了;余罪看着他笑;小声问:“你不会没有带钱的习惯吧?”

“大意了;带的都是卡。”魏总掏着口袋;支票夹、银行卡;翻了皮夹半天;脸红耳赤地道;他赶紧地起身道着:“你等着;我去取啊。”

“还是我请吧;我现在明白你们为什么能成为富人了。”余罪笑着招手;给服务员埋了单;魏锦程好奇问:“为什么?”

“抠啊;一顿饭钱都有办法省;不变得富有都不可能啊。”余罪笑道。

“哎哟;吃碗面还被你寒碜成这样;我…我真忘了;回头还你。咦;我手机呢……”魏老板确实有点顾头不顾腚了;刚装起皮夹;又摸不着手机;慌乱了找了半天;余罪一拍额头提醒着:“你这马大哈;连钱也忘带;是不是忘车上了?我拔拔看。”

一拔;还通着;哎对了;肯定没丢。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车前;果真发现手机掉在副驾的位置上;哎呀;余罪又是好一阵埋怨;你这人真那啥啊;一块吃顿饭;你就喊手机丢了;传出去多难听;好像我偷的似的。

这下魏总更尴尬了;偌大年纪连赔着不是;直说自己向来有点丢三拉四;一路被余罪送回桃园公馆;下车好像还余兴未尽;又想拉余罪聊聊;余罪坚辞了。

他怕又被挽留着;喝上一肚子淡不拉叽的茶水;那品位胀肚呀。

当然;该办的事已经办到了;他电话询问着家里的情况;回馈的信息恰恰与他直觉到的相反;魏锦程的手机里有一个非本人名字登记的号码;这倒不是什么新鲜事;但新鲜的是;这个号码居然和禁毒局两位警员;和不少进入涉毒嫌疑人产生的直接或间接的交集。

以一个警察的起码常识判断就是:魏锦程肯定涉毒。

离桃园公馆不远;余罪把车泊到了路边;看着回馈的信息开始梳理思路;桃园公馆、羊城缉毒任务、禁毒局警官家属被绑架、还有五原可能存在的大宗毒品贩运;几个支离破碎的案情;现在还缺乏一个关键的节点把它们串在一起;今天在魏锦程手机上的收获;似乎能做到这一点;可好像还差了点。

差的这一点在于;余罪把一个毒贩应有的外在和内里;和见到了魏锦程重合不到一起;他感觉在魏锦程身上缺了点什么?

那种霸气、睥睨、阴险、城府极深……他回想着自己曾经见过的那些重罪嫌疑人;就隐藏再深的;无非是掩饰了自己的犯罪证据;而不会掩饰自己身上的那种气势;因为长年战战兢兢提着脑袋于这行生意的;他的心态绝对不会像正常人一样。

可魏锦程太正常了;正常的就像一不设防的;摸走他身上的东西他都不知道。和一个警察相处都这么随便;警惕性这么差的人能当毒贩;那会笑掉别人大牙的。

说不通;偏偏又是个这样的人;嫌疑深重;他放下思绪准备起身时;手机响了;一看是邵帅的手机号;接起来随意道:“帅啊;你到庄子河刑警队吧;我在路上;一会儿就到。”

“对不起啊余警官;他去不了了。”电话那位;传来了一句阴森森的低沉声音。

咚;车一个趔趄灭火了;手一个哆嗦手机掉了;余罪惊得目瞪口呆;慌乱地拣起了手机惊恐问着:“你是谁?”

“你这么健忘?”对方道。

余罪两凸掉下来了;半天才从喉咙里迸出来一句变调的声音:

“老……杜你是杜立才?”

枪杀嫌疑人的杜立才;出现了;而且挟持了邵帅;事不关己;关己则乱;余罪一瞬间心跳加速;说话的声音都在哆嗦了;他怎么也没到;潜逃的杜立才;会以这种方式出现………

 第五卷思维的子弹 第13章 走投无路

一口浓浓的烟喷出来;缭绕的烟雾散尽时;是一张愁眉紧锁的脸。

邵帅有点紧张地看了眼挟持他的这位;枪逼着直驶郊外;然后被一枪托子于晕了;再睁开眼时;就看到了这个人;看了好久;他才隐约地认出来了;这正是余罪要找的那个“毒贩”;杜某某。

他一直在抽烟;桌上放了盏电石灯;火苗很小;不过够亮;只是这样的环境显得有点阴森;不对;这儿本来就冷;应该是那儿的地下室之类的;屁股坐的地方还有点潮;他几次打量那位毒贩;隐隐地觉得这个人有点怪;长脸;胡茬满脸;人削瘦的厉害;身上衣服染着几处泥迹;像五原工地上那些民工的装束;不过肯定不是民工;那深陷的眼窝里;一双如隼如鹰的眸子;看上去仍然是那么的凌厉。

“余贱要害死老子啊。”邵帅有点欲哭无泪了。

他差不多能想清楚了;这些天不是跟踪那个毒贩;就是在吸食人群里混;不招人注意都不可能;对了;不会是桃园公馆吧;往进混了两次;难道人家警觉了?

不管怎么着吧;反正是把邵帅悔得肠子都青了;好好的私家侦探;追着出轨的老公、查个劈腿的老婆啥不好于;非特么跟毒贩打交道;这不是自己作死

“你叫什么名字?”那人开口了;声音低沉。

“啊?”邵帅一惊;然后嘴唇打战地道着:“邵…邵…邵帅”

“邵帅?”那人仿佛在回忆什么;两眼看着顶板。

邵帅看到机会了;赶紧地哀求着:“大哥;不;大叔我根本不认识您啊;咱们没仇没冤;我又是个穷光蛋;那破车都是公司的;您抓我没什么意思啊。”

那人笑了笑;笑起来居然让邵帅觉得很好看;他也跟着憨笑了笑;又求着:“大叔;咱们确实不认识吧?”

那人又笑了;从兜里掏着那份协查通知问着邵帅:“你没少发这个通知;怎么;见了真人了;反正不认识了?”

“哎哟;这特么害死人了。大叔;您千万别误会;我可不是警察;不信看我兜里;有身份证;有工作证;我就一私家侦探所里的小职员;跑跑腿那种。”邵帅只恨自己的舌头太短;灿不出让人动心莲花来。

那人根本没有反应;突然问了句:“邵兵山是你什么人?”

“啊?”邵帅可真愣了;一个“毒贩”;怎么可能认识他已经死了二十年的父亲;他嗫喃着:“是我爸……你…你是?”

“看来你确实不知情。”杜立才扔了烟头。

“我真不知情……你是;你是警察?”邵帅愕然了;除了警察;不会有人对他死去的父亲还挂念着。

一个警察落魄到这种田地;邵帅却无从判断;究竟是一个怎么样复杂的情况了。

“曾经是;可以后都没机会是了;别怕;我对你没恶意;能告诉我你们查到了什么吗?”杜立才看着邵帅;几乎是恳求的语气。

“绑匪”和被绑的;似乎位置反过来了;邵帅还没适应过来;杜立才解释着:“我也在查这件事;能告诉我;为什么是余罪查这事吗?应该是国办第九处的人……对了;禁毒局里的内奸究竟是谁?我跟踪到你一直在吸食人群时找毒源;还追到了桃园公馆;你应该有所发现了吧?”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邵帅愣了;他前后思忖;突然发现自己上了个恶当;这根本不是查个什么毒源简单案子;看这个警察的样子;他能想像出情况有多严重。

一个问题也回答不上来;看得出杜立才眼神里那浓浓的失望;他自言自语着:“你应该不知道那么多。”

“我真不知道;还有这么多?那您是……那协查通知;都是假的?”邵帅愕然问。

“是假的;有人在激我出来。不过内容没假。”杜立才黯黯地道着;他掏着兜里的东西;钱夹;带着银色警徽的钱夹;内里的一层;是一张全家福;那是无数个分别的日日夜夜;用于抚慰思念的照片;照片是恬静的妻子、笑得开心的儿子;每每看到;总是让他油然而生一生恋家的情愫。

而现在;永远回不去了;他抚在胸口;脸上悲恸着;表情戚然。

邵帅意外地发现了;那男子在哭;对了;在哭;不知道捂着胸口地方的是什么;让他哭得如此凄切;大颗大颗的泪流着;片刻也不停歇。

这时候;电话响了;杜立才抹了把泪;擦于了脸了;枪出手;检查了弹夹;然后腰里一插;噗声吹灭了灯;人如鬼魅般消失;丝毫不理会邵帅的大喊大叫

“你没有拿我去邀功吧?”电话里低沉的声音。

“我功劳够多了;没这个必要;我到五里桥里了;你在哪儿?”余罪问。

“下车;往桥上走。”电话里指示着方向。

余罪拿着手机下了车;往桥上走;已经出了郊区;四周是黑沉沉的夜色;连绵的庄稼地;偶而的灯火像鬼火一般;呼呼的凉风吹过;没来由地增加了几分恐怖的气息;他走到了桥上;对着手机问着:“我到了;看不到你。”

“按我说的步骤来;第一;把手机高高举起来;扔到河里;第二;自己跳到河里;往下游。”电话里指挥着。

“啊。老杜;我特么真没报警;你这是让我找死啊。”余罪火了。

“你没报警就敢见我;不就是找死吗……就一次机会;你把握吧。”杜立才嗒声扣了电话。

余罪喂喂嚷着;已经成盲音;他看了看四周;知道杜立才没准就在那个角落钻着;这么做是防着有追踪有后援;一念至此;他高高地举起了手机;吧唧一扔;然后人“扑通”声;跳进河里了。

哎呀我操;又是条污染的臭水河;水又冷又急;过胸了;他扑腾了几下;冻得真打战;跳进去了才想起来了;杜立才总不可能在河里等着;肯定是怕他身上有追踪;一进水直接都哑炮了。想到此处;再看看四无人声的环境;气得余罪扯着嗓子大吼骂着:

“老杜;我操尼马”

骂了两句也没有应声;连狗刨带走;折腾了好大一会儿;才从齐膝的於泥中爬到了石头岸上;呸呸呸吐了几口臭水;刚觉得环境不对劲要爬起来;哎哟喂一声;脑袋被套住了;本来还有两下反抗能力的;被冻得实力大减;还没挣扎几下;手就被捆住了。

“喂喂;老杜老杜;你别这样;我对你没恶意。”余罪求着。

拎着余罪走的杜立才根本没说话了;就这么拽着;拽回了宝马车前;搜出余罪身上的钥匙;手机扔了;人也进水泡了一遍;他确认确实没有追踪;直接把余罪扔进车后备里;嘭声关上门了。

隐隐约约地听到了里面在骂着:“老杜;我操全家。”

“这小流氓;就特么没长进。”杜立才嘭声擂了声车厢;吓得里面不敢吭声了;他转到车前;上了车;以他的专业素养知道这类车可能有gp定位;枪托砸了车前储物箱边的塑料;扯了两根线;一发动;飚着车迅速撤离了这个现场。

土路;砂石路、上坡路、下坡路、坑坑洼洼的路……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