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罪》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余罪- 第32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宝龙另一个证据是;葛宝龙本人就是厨师;随身就携带了一套厨刀;据现在排查到的消息反映;每年都是这位厨师给刁家做饭做席;根据厨刀的型号品牌比对;少了一把剔骨削刀……按这个品牌的配置应该是这样一把;长37公分、宽ll公分;法医的推断;基本和伤口吻合……”

放着血淋淋的场面;即便jing中大员;也隐隐地有一种作呕的感觉;王少峰明显地看到了崔厅几次表现出不适应的表情。

不知道是对画面的不适应;还是对这个时候发案不适应。一个灭门案的份量有多重谁也不敢推测;不过王少峰想;万一办砸了;追责到他这样的位置绰绰有余?

汇报间他瞥眼看了看老同学许平秋;不愧是一线摸爬滚打几十年的;根本没有什么反应;会间还不时地看着手机。这一点让王少峰非常嫉妒;老许的消息直接来自一线;不像他;所有的汇报都是层层经过办公室润sè后才能到他这里。

难道;摆出来了;李朝东支队长汇报道:“现在市区的各主要要道;以及和嫌疑人相关的地方;我们都派驻了jing力;根据搜捕应急预安;我们在接案不到半小时内;已经组织了七个队;三百余名刑jing分赴;从五原幅shè邻市的七条道路沿路的各乡镇;下一步只要发现可疑踪迹;从各个方向;我们都能组成抓捕的包围圈。”

“这样的天气有难度吗?”崔厅长抚了抚半白的发;第一次皱眉头;这种案子也许不难;但放在这个特殊的时候;再加上严格的时间限制;恐怕就难了

“主要是天气恶劣;有几辆陷在路上动不了;搜捕需要的时间可能会很长;到时候可能后勤保障要出问题。”李朝东道;这个貌以简单的问题;现在成了无法逾越的障碍;据天气预报;明后天还将要有大到暴雪。

“你们呢……晋处长;你这儿有问题吗?”崔厅点将了。

一位省厅的后勤处长;站起来铿锵道着:“没问题;要车派车;要补给我亲自送到一线。”

“好;把一线的同志要冻着饿着了;我找你算账。”崔厅明显不同于平时的和霭口吻;又问许平秋时;许平秋不动声sè地说了一件事;刚刚得到了消息;有关灭门案;已经轰传到网上了;可能要同时面对舆论的责难。

“王副厅长;你说呢?”崔厅问。

“还是再按一按;在没有确认之前;我们的公开发言还是稍滞后一些;否则真相如果和发言不符;会授人以柄的。”王少峰小心翼翼地道。

“也好……平秋啊;这个担子;你说我压谁身上呢?”崔厅长扫了一眼;支队长李朝东;资历稍有不足。不过份量差不多了;副厅兼市局局长王少峰;肯定得出现在所有的协调场合。这不是刑侦上单独能办了的事;需要各方的协调。

这同样也是个试探;王少峰暗暗道着;崔厅对许平秋亲切直呼其名已经说明问题了;敢担你就担着;不敢担就放支队;毕竟是省厅大员;总不能追责到他身上。

许平秋几乎没有考虑;站起身道着:“危难之际;责无旁贷;如果无法向全市人民交待;我第一个顶到前面。”

李朝东蓦地松了口气;向着总队长投去了感激的一瞥;这么重大的责任真要压他身上;他估计自己会受不了。王少峰愣了下;没想到许平秋在戳升副厅呼声最高的时候;还敢这样做出选择。

崔厅却笑了;一副释然地表情;示意着许平秋坐下;感慨地道着:“我是厅长;我这个位置就是个位置而已;有时候有些事也是无能为力的;不过我很庆幸;能把我个人和这个集体的荣辱;放心地交给别人;谢谢”

起身;厅长默默敬了个礼;许平秋默默还礼;拿起了自己的笔记本;崔厅看看恭立的几位大员;他笑着道:“那就拜托诸君了;希望大家jing诚合作;小合作要放下态度;彼此尊重;大合作要放下利益;彼此平衡;而有关集体荣辱的合作;要放下xing格;彼此成就;不要做一毁俱毁的事可以开始了;不用在会议上浪费这些时间;命令就一句:掘地三尺;也要抓到他”

“是”齐齐敬礼;甩衣而走的崔厅;不怒而威。

几位大员收拾着笔记;看了眼伫立的许平秋和王少峰;悄悄起身离开了;李朝东本待请示的;突然发现气氛不对;也知趣的离开了;因为他看着两位领导;似乎在四目相接着;有什么私下话要说。

确实有;李朝东闭上门的一刹那;王少峰轻声道着:“看来崔厅是在给我上课。”

“这个你得问他。”许平秋道;面无表情。

“你还是对我有成见;这个不用问崔厅?”王少峰盯着老同学。

“你以副厅的身份问一位处长;让我怎么回答啊。”许平秋笑着道。

“呵呵。”王少峰也笑了;坐下来了;思忖片刻道:“我一直自认还可以;不过今天我才发现;我确实不如你;不是谁也敢站出来顶这颗雷的。”

拆了雷就是英雄;炸了雷可就成狗熊了;作为公安的领导谁敢不爱惜来之不易的羽毛;许平秋几次戳升被阻;就和若于案件侦破不利有关;不是所有的时候幸运都站在他这一边的。

“总得有人顶;这不也是您期待的吗?”许平秋道;人前人后他从来不假辞sè;这也是颇好面子的王少峰觉得很没面子的事。

“大是大非面前;我还没有你想像的那么无耻;我巴不得下一刻就抓到凶手;而且毕竟我是一市的公安局长;我可以止步于这个任上;但我可不想在卸任的时候还留下污点……崔厅说得好;放下态度;彼此尊重;你是行家;你说;下一步该怎么办?”王少峰果真放下态度了;一副诚心求教的表情。

这也许是真的;对;就是真的;那怕就是再无耻的jing察;也不会坐视这种人的逍遥法外;许平秋不答反问着:“那王副厅;你有多长时间没有到过一线了?”

“这个……”王少峰愣了下;说不上来了;一年、五年;不太准;都是走马观花地看一看。他反应过来了;反问着:“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如果把下面人当工具;那你在他们眼里也是这个规格;如果你把他们当朋友;他们对你也像朋友;如果当兄弟;他们待你也如同手足……我没有秘诀;我的办法是;让所有参案的人都全力以赴。”许平秋道。

“我明白了;这种艰难时候;我们确实不应该坐在这儿等消息;走;一起去;让我领略一下老同学的指挥风格。”王少峰起身;夹着笔记本;叫着老许

第一次两人并肩下楼;谦让上车;同乘一车;驶进了茫茫的雪sè中。

目的地:案发现场武林村行车途中;专案组随即成立。

时间为二月六ri;九时四十分…………

 第27章 不见踪影

雨刷不知疲倦地来回摆摇着;车窗外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年初一的街市并不显得冷清;备受雾霾困挠的市民几乎是欢天喜地迎着年初一这场瑞雪;站在街树边拍照的、堆着雪人的、裹着雪球打雪仗的、还有成双成对、一家相携雪中漫步的;所过之处虽然交通时而堵塞;不过处处喜气洋洋。

车走走停停;总能见到节ri里不和谐的身影;从省厅到北郊已经看到了三个设卡口子;对着照片查得很细;不过这种大海捞针的方式;更多是威慑;抓到的可能xing几乎没有。

收回了眼光;王少峰回头看闭目养神的许平秋;问了句:“老许;你有多大把握?”

“领导啊;看来您真是离开基层ri久了;没侦破以前;谁敢说有多大把握;你非要问啊我可以告诉你;抓是肯定能抓到了;但需要多少时间;我真没把握。”许平秋道。

也许抓到并不难;但难得是在最短的时间里抓到这个反社会的分子;以免造成更大案件;毕竟已经杀了六人。谁敢任由这种定时炸弹潜藏在身边。

王少峰思忖了下;又问着:“你还和以前一样;有没把握;都敢拍胸脯。

“舆论指责;上面追责;总得有人负责啊;我要把责任扣到下面;以后谁还敢于活办事啊。”许平秋道;这恐怕也是不得已的苦衷。

“呵呵;我能理解;我的老岳父;咱们的老校长;一直觉得我不如你;就因为我过早了离开了刑侦一线;在他眼里;我是逃兵啊。”王少峰感慨地道着;此时倒觉得老同学有些地方确实比他强;最起码敢为天下先的魄力就不是一般人有的。

“你不算逃兵;你只是想走得更高一点;证明自己而已。”许平秋道。

“我不知道证明了没有;而你却证明了……上次到部里开会;刑事侦查局的上官局长;还有兄弟单位的几位同仁;问得最多的就是你许神探的事;两年前羊城的新型毒品案;去年的深港那起网赌和跨市抢劫案;厉害啊;说起来都是如雷贯耳啊。”王少峰似乎有点羡慕许平秋的境遇;近两年连下大案;而且都是部里关注的案子;对于一位jing官的宦途;谁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相信我;事业和婚姻一样。”许平秋小声道。

“什么意思?”王少峰看了司机一眼;有点不适应这种玩笑了。

许平秋却是随意地道着:“意思是:你必须做出选择;可你不管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都免不了后悔。”

王少峰笑了;断了这个话题;一直以来老许的话比较直白;对于自重身份的人;会很尴尬的。此时车一个颠簸;又停了;郊区出城的路口;设障排查;摇下车窗时;排查的jing员看到了车里肩上的jing星;紧张地立正;敬礼;说了声:“对不起。”

“停一下。”许平秋叫着车停;开门下了车;铅灰的天sè下;六名驻守的jing员冻得脸sè青紫;jing帽上;肩上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层雪;许平秋下车的刹那;带队的喊着:“立正;敬礼。”

“总队长好;七大队正在执行排查任务;请指示。”带队的是个大胡子;上前一步汇报道。

“我记得你;你叫顺子……原来叫顺子;后来大家叫你胡子。”许平秋笑道。

“是;总队长;我叫尚顺利;队里人都喊我胡子。”带队尚顺利道;惹得同队友一阵笑声。

“好彩头;希望我们今天的排查任务顺利;辛苦了。”许平秋拍拍队员们肩上的雪花;抚抚帽子上的落雪;一个一个看过;热切的殷望中;他向着这些驻守在一线的刑jing;郑重地;敬了一个礼。

车走了很久;王少峰还能看到;后面的几位jing员像雕塑一样保持着敬礼的姿势。

“老同学啊;我相信你一定行;不管是做总队长还是作秀;谁都没你时间长。”王少峰笑着评价了许平秋一句;回头时;两人相视俱笑;虽有芥蒂;但并无介意。

十时三十分;磕磕绊绊终于到了案发现场所在的武林镇武林村;一案惊动厅里两位大员亲临现场;这规格也是前所未有的;支队长、重案队长、加上随后匆匆赶来的特jing总队长;相聚一起;就在支援组临时搭建的通讯平台;开始了这场掘地三尺的抓捕………

“哎哟……轻点。”标哥一得瑟;吓了医生一跳。

“哎哟”标哥又一得瑟;医生明明还没动嘛;很不悦地问着:“又怎么了?”

“嘿嘿;来了两个美女。”标哥笑既贱且yin;医生摇摇头;蘸着碘酒清洗着伤口;基本已经痊愈了;收拾妥当;鼠标看着就这么晾着;惊讶地道:“不包扎啦?”

“不用了;愈合得很好。”医生道。

“别别别……赶紧给包扎上;瞎包着就成;快点……”鼠标使着眼sè;让医生动手;医生一迟疑;他小心解释着:“不包上;回去得洗碗于家务;瞧您这人;公费医疗;您给国家省什么呢?”

医生噗哧一笑;作为男人很理解病人的心态;还真垫了块纱布;包好了。细妹子和安嘉璐上得前来时;关切地问;医生装模作样道着;恢复很好;这只手不要沾水;不要于重活就行。

“您看他吃这么胖;像于重活的吗?”安嘉璐取笑道。

“不是不想上班装的?”细妹子怀疑了;上班烦;不上班赖家里更让招人烦。

“哎呀呀呀;走走……我对你们说啊;今天全jing总动员了;抓逃犯;怎么?你巴不得我上一线啊?”鼠标小声问着细妹子;妹子心软;这可舍不得;安嘉璐一怔;直问着是不是传出来的灭门案;还不知道真假;只知道今天刑jing和各分局、派出所的全体动员了;鼠标凛然点点头;直道着:“可不;除了这事就没其他事……恐怖呐;剁了六个人呢。各队全部实弹装备了。”

哎哟;把妹子吓得紧紧的攒着鼠标胳膊;紧张地说着:“那多住两天;千万别上班。”

两人的腻歪惹得安嘉璐噗声一笑;没有揭破鼠标的偷懒的小心思;三人相跟出了院门;安嘉璐接着电话;扣上时和两人说了:“上午咱们逛五一商厦;中午我爸妈邀请两人共进午餐……不许拒绝啊;在你们家混吃这么长时间了;而且还会做了;我爸妈要特别感谢教我做饭的妹子。”

说着把细妹子亲亲热热揽起来了;鼠标却是恬着脸道:“哎哟;安安;你不早说;见两位大领导都没啥准备……你看……我咋这么紧张呢?”

“有想法;我爸可在狱政;要不调你去看犯人去?”安嘉璐故意道。

“还是算了。”鼠标一翻白眼;知道心思被识破;好不懊丧。

上了车;打着防滑链的车勉强能走而已;年初一现在逛街也快成时尚了;时尚就免不了堵车;不过心情颇好;堵的时间三个人就瞎聊;说着提到了余罪;一提到余罪安嘉璐有点担心;这家伙不会跟着去掺合。

“不会;回家过年了;这天气他也来不了啊;昨天晚上发的案。”鼠标道

安嘉璐有点不信;拔着电话;拔通后焦急第一句问的是:“余罪;你在哪儿呢?”

“在外面喝呢咋啦?安安;你想我啦?哎你怎么不说话呀?有什么事?”电话里声音乱嘈嘈地颇大;好流氓的口气;听得鼠标和细妹子哧哧直笑。

“没想;也没事。”安嘉璐忿忿挂了电话。

这人怎么就这样啊;他要是很上进了让人担心;可他要这么不上进;又让人很生气呢?安嘉璐让一个电话搞得心情一下子不那么好了。

挂了电话;余罪背了背包;环视了一眼火车站的大厅;年初一这里都是人声熙攘;交通和航班中断;唯一通的就是铁路了;在火车上像沙丁鱼罐头一样的车厢里挤了四个小时;终于回到五原了。

安嘉璐的电话他隐隐猜到所为何来;不过他什么也不想说;一腻歪起来他怕尼马没完没了。

匆匆出了候车厅;一看漫天的雪sè;他满脸顿生愁容;刑jing的直觉告诉他;这一次抓捕可能要很难;那怕有运气的成份也会很难;看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他估算了;案发到现在十一小时了;从出jing到确定凶手需要时间;确定主要嫌疑人也需要时间;组织起有效的围捕更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